“雖然瓜的質量沒有特別高，但也勉勉強強及格吧。”
程雪童把被挖空的西瓜放到了桌子上，嘴上還在點評著。
又從桌子上抽了一張面巾紙，都不用看向林啟這邊，就可以十分熟練地把他嘴邊殘留的西瓜汁擦拭乾淨。
林啟見氣氛對勁了不少，也沒有了其他因素的干擾，他就準備開口問自己想問的問題了。
“童，那個...”
林啟的話才吐了三個字，程雪童就像被踩到了尾巴一樣，以雷霆之速轉過頭來，咬著芳唇瞪著林啟，不斷對他進行著“威懾”操作。
這個威懾過於好懂以至於林啟都可以直接把她的眼神直接翻譯成語句：
“我知道剛才是我反應過度了，也有點逞能，但你要是還要提剛才的事，我一定會鯊掉你！”
林啟當然不是想提這個。
“不是，不是。”林啟用兩個“不是”來證明自己沒有那麼不識趣。
程雪童也很懂，明白了林啟的意思。
收起了自己的“攻擊性”，衝著林啟眯眯眼式的“核善”一笑，在椅子上翹著腿，聽林啟的下文。
“那個，童，你相信世界上真的有‘因果迴圈’或者‘氣運’這類的說法嗎？”
如果要告訴程雪童一部分實情的話，這兩個東西是繞不開的話題。
本以為程雪童會拿出一副極其疑惑或者是看笑話的不屑姿態來看待這兩個字眼，結果她只是把手搭在身前，做了個摩挲下巴的思索動作。
“信。”
很簡短的回答。
“誒？”林啟大訝。
程雪童在林啟眼裡一直是一個唯物且務實的女孩子，她對待任何事情都很思路清晰，也在自己的影片裡經常呼籲大家不要迷信，要相信科學，她這會的態度就顯得有點矛盾了。
“怎麼說呢，家裡的老爺子很信這些，還有...一些比較特殊的例子，也能論證。”
程雪童把自己的臉頰揉得像一塊軟麵糰不停改變著形狀。
特殊的例子...
林啟揣摩著她的用詞。
“等等！”
她突然出聲道。
“你出事前就向我諮詢過這方面的內容，對不對！
我肯定沒記錯，我當時還以為你要給哪個老頭子送禮來著。
然後你今天又問起了這方面的東西，也就是說，這件事對你來說意義非凡。
聯絡你現在在病床上的狀況...難道說，這件事和你出事也有關？！”
程雪童瞬間就完成了大量的推理，露出驚愕的眼神。
“可是你不是因為救墜樓小孩受傷的嗎？這之間怎麼聯絡起來？”
程雪童把椅子拖近了，用手指戳了戳林啟的臉。
“如果我說我因為某種原因讓身邊的人氣運減少，增大他們出現意外事故的機率，你會信嗎？”
林啟終於是一鼓作氣說出了這番話。
靜。
很靜。
程雪童身上的一切動作都停止了，整個人好像變成了一個凋塑。
但睜大的眼眶揭示著她心中是如此的不平靜。
“我...信。”
程雪童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怪異，她的這份“相信”中似乎蘊藏著大量的且複雜的資訊。
“你真的，會信的嗎？”
林啟感到不可思議。
如果說相信前一個論題還可以解釋為她背後強大的家族觀念灌輸，那剛才自己的話她相信就顯得太不真實了。
“會。
所以那個孩子，就是受你的影響，對嗎？”
她很清醒，一點也沒有開玩笑。
林啟深吸一口氣：
“童，你不應該來這裡陪我的，這不是我在無理取鬧，我很感激你，非常非常感激你，但我不能害你，絕對不能。
所以，你先回去，好嗎？
等我找到了解決的辦法，你要我怎麼報答你我都願意。”
“撒謊...
你不會願意的...”
程雪童突然低下頭，小聲地說了些什麼。
林啟的超常聽覺也被削弱了不少，所以沒聽清程雪童在說什麼。
“什麼？”
但還沒等林啟問清楚，程雪童就已經抬起頭。
“切，你在小看我嗎？”
她看起來相當不屑。
“或者說，你在看不起我家那些老不死的收藏能力，我從小到大就在那些所謂的氣運物件中長大的，摔都不知道摔碎多少個了。
總之，你放心，我肯定沒事，你要是不信我現在就叫老不死的給你拉一卡車過來震震場子。”
程雪童語不驚人死不休。
“啊？”
林啟被她說愣住了，但他知道程雪童沒有誇張，說的都是真的。
無論是她稱呼自家長輩的稱呼還是她話裡說的那些內容都說明一件事——她從小到大都很幸福，非常非常的幸福。
但林啟還是不能因此就讓程雪童留下來。
“童你聽我說...”
“打住！”
程雪童做了個“stop”的手勢。
“這個問題不許聊了，誰說我會一直呆在這裡了，心情好過來陪你幾天而已，哪天你把我惹火了我就走了唄~”
程雪童強勢地終結了這個話題。
“誒...”
林啟無可奈何，程雪童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確實不能再說什麼了。
“對了，小陪玩，帶你沖沖最近的浪吧，和你有關係的事情還不少哦。”
程雪童開始給林啟講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林啟救下孩子，在普通人眼裡，特別的那個孩子的父母眼裡，是絕對的英雄之舉，這件事情也上了某一天的新聞，成為了非常著名的正能量的新聞。
林啟的個人信息程雪童保護得非常好，大家只知道有這麼一件事，並不知道救人者具體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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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程雪童作為主播林啟的官方發言人，是要對林啟長期請假做出一個解釋的。
程雪童給出的理由是傷病。
但好巧不巧的是，有人把這兩件事聯絡起來了，還歪打正著地證明了。
迫於粉絲們想要知道真相的壓力，程雪童就藉著這個機會公佈了，只不過沒有把林啟的傷說得那麼重。
但這還是在主播圈子裡引起了軒然大波。
大量的目光集中了過來。
當然，大部分人都只想表達對林啟的敬佩之意，但網路上從來不會缺少不和諧的聲音，無論做了再好的事，都會有人從陰謀論的角度想問題。
這不會又是炒作吧？
核心的懷疑點就在於：從八樓摔下來的孩子，憑他一個人怎麼可能接得住，還能兩個人傷勢都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