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好了？”
顧南若有所思的盯著面前的金髮女子。
女子有些沮喪，“要麼被攆走，要麼自己走，我想體面點。”
顧南癟了癟嘴，要毫無意義的面子幹嘛！
“只不過愧對了你的作品，我已經沒有能力發行《高達seed》了。”
說著從揹包裡翻找片刻，拿出了一份檔案，推到顧南面前。
正是顧南和黛芬妮簽署的發行協議。
僅在回到白頭鷹一週時間，黛芬妮又一次來到夢工廠，不同於上一次的信心十足，這一次有些灰頭土臉。
身上的服飾也有些樸素，不似以前光彩照人。
顧南看了看桌上的東西，並沒有伸手。
“是打算放棄了？”
黛芬妮有些低沉，“不放棄能怎麼辦呢，畢竟結局已經註定我是失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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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無語...
這就是所謂的天才？
怎麼一點夢想都沒有！
“你覺得你比不上那個名叫喬治的？”
黛芬妮皺了皺眉，“他是草包，別拿我和他比。”
“那你是覺得如今的你配不上《高達seed》這部作品了？”
黛芬妮眼角抽搐，竟然有些生氣。
顧南癟了癟嘴，“還是說你覺得你生是‘帝國動畫’的人，死是‘帝國動畫’的死人，離開了帝國動畫你就活不下去了？”
黛芬妮聽著聽著臉上得氣憤逐漸變得奇怪...
“你...你？”
“你什麼你，我什麼我。”顧南覺得這人腦子不太行，“你難道不明白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的道理嗎？”
說著還起身靠近黛芬妮。
“我當年身上10萬塊，就敢出來創辦‘動畫夢工廠’，你不至於才十來萬吧。”
“你究竟在怕什麼？”
黛芬妮突然有些慌亂，那種迎面而來的壓迫感，讓她彷佛在見到‘帝國動畫’老闆一樣。
張了張嘴，好半晌才蹦出幾個字：
“我...我沒想過。”
“所以你現在就要想，你要明白你究竟要的是什麼！”
“你的夢想是什麼？”
“你有做好追求夢想的準備嗎？”
“還是壓根就是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
顧南眼神灼灼的盯著有些慌亂的黛芬妮，微微收斂氣勢，帶著澹澹的口吻。
“每個人都在一生中做出很多選擇，但每一種選擇都關係到你未來的命運”
“那麼...”顧南隨即坐下，“現在告訴我，你怎麼選，是灰熘熘的逃走，還是直面雷霆的微光。”
黛芬妮愣住了。
無數思緒在腦海裡紛飛...
她是對行業沒有熱愛嗎？
是被動的做動畫嗎？
還是壓根不在乎做的是什麼？
不...
她就是因為喜歡、因為熱愛，才踏入行業的...
黛芬妮眼前不在迷茫，轉而變為堅定。
“我會繼續做下去，我要讓‘帝國動畫’失去我這個助力感到後悔。”
顧南點點頭，孺子可教也。
“那我們來談談合作。”
黛芬妮又是一頓。
“什麼合作。”
“當然《高達seed》的事兒了。”
“合同不是有了嗎？”
“嗨，那是給帝國動畫的合同，新的公司當然要新簽約。”
顧南理所當然的說道。
“說說看，怎麼個合作法。”
顧南咧了咧嘴，“很簡單，《高達seed》我不要分成...”
頓了頓，又緩緩脫口：“我要你公司7成股份，我再給你兩千萬資金支援。”
黛芬妮翻閱檔案的手突然凝滯。
“這不會才是你的目的吧。”
顧南不知可否，“是合作共贏。”
黛芬妮突然想通了一切，臉上帶著些許冷笑，“呵呵，我就說這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合著你勸我不要放棄動畫行業，也是打算讓我給你開拓白頭鷹市場是吧，你可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啊。”
“別說的好像我在利用你一樣，都說了這對你我好處多多。”
“哼。”黛芬妮冷哼，“你難道認為我想重新起家我只能靠八竿子打不著的‘夢工廠’？”
顧南翻了個白眼，剛剛還一副委屈的小媳婦一樣，突然想通了就翻臉不認人了。
“靠誰？華迪士還是皮斯？”顧南極其不屑，“只能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搶來搶去卻從來沒有走出去過，甚至連對腳盆雞動手的想法都沒有的公司，你能指望它給你什麼支援？”
“給他們做大，最後再像‘帝國動畫’摘你桃子？”
顧南眼神中全是鄙夷。
黛芬妮憤怒不已，但偏偏這貨說的還真有道理。
“那你呢？你有什麼不同？”
“我？那可就多了去了我跟你講一天一夜都說不完，但最主要的是...”顧南露出一口大白牙，“我是想要站在世界動畫之巔的男人。”
.......
黛芬妮走了...
雖然她知道最後都沒說出同意合作的話，但是顧南看著她有些恍忽的神志，他明白，她會同意的。
別問為什麼...
問就是男人的第七感。
......
這人嘛，就是要勞逸結合，剛剛跟黛芬妮小姐的會談廢了他不少腦細胞。
顧南又一次哼著不知名的歌曲開始走到夢工廠外面，他打算跟許久不見的歐叔來一次會談。
畢竟還是要關心關心人家嘛！
......
“你小子怎麼過來了？”
歐弟玩具距離夢工廠也就幾分鐘的距離，顧南很快便找到了蹲在玩具室擺弄各種小玩意兒的歐向陽。
“嘿嘿，我這不是來看一下你嘛，好像已經很久沒跟歐叔聊天了。”
歐向陽咧了咧嘴，放下手中的活計，隨手拿出兩根，一個遞給顧南，一個放到自己嘴裡，依舊是樸實無華的天下秀。
兩人很快便走到了頂樓。
“說吧，又有啥事兒。”
剛到樓頂，歐向陽便開口道。
顧南有些無奈，怎麼感覺每次找周圍的人聊聊天啥的，問的第一句就是啥事兒。
甚至公司還在盛傳什麼，顧總沒事不找人，找人一定有事的鬼話！
但是天地良心，這次來找歐叔，那還真...不是啥大事兒...
“這不閒得無聊嘛。”
歐向陽看了看，比幾年前略微成熟的顧南，笑了笑，“跟我還客氣什麼，直接說唄。”
顧南迎著陽光，咧了咧嘴，“歐叔，你說如今我們走到哪一步了？”
“或許已經算是華夏中流砥柱了吧。”
顧南點了點頭，“‘歐弟玩具’的銷售額增長幾乎呈現幾何式增長。”
“這不得多虧了你，高達、光能使者、四驅兄弟這些玩具幾乎成了所有小孩嚮往的東西。”
誰家的小孩要是集齊了這些，那就成了班上最亮的仔。
歐向陽笑容燦爛，“我想未來會更好！”
“你滿意了嗎？歐叔。”
歐向陽微頓，轉過頭看向顧南，菸圈潺潺升起，一時間兩人都頓住了。
“但我還不滿意...”顧南繼續說道。
“你又有新計劃？”
顧南搖了搖頭，“應該說本來就在計劃中。”
說著看了看歐叔，“還記得我剛開始租借您的工廠那會兒發生的事嗎？”
歐向陽忍不住笑了起來，那可是他這一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事。
“我們合作，將‘歐弟玩具’發揚光大，走向全世界...”
歐向陽頓住了，有些愣愣的看著顧南。
“你...”他突然明白顧南想幹什麼了。
陽光的照耀下，菸蒂已經熄滅，但依舊帶著些許煙霧，讓兩人彷佛置身迷霧中。
“我們再幹一場吧，歐叔！”
顧南如此說道。
歐向陽張了張嘴，捏著菸蒂的手有些顫抖，那種對未來的期望感又來了。
而這一次，是真正意義上的踏出國門，走向一個完全不符合東方審美的地方。
白頭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