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形容現在葛寒的感覺。
他感覺好像有一隻猛獸在背後盯著自己，又好像是一條毒蛇，趴在自己的背上緩緩爬行，也像是一把尖刀，刀尖已經刺破了他的血肉。
巨大的心理壓力讓葛寒怒吼一聲，劈出去一半的長刀強行收力，忍著體內氣血翻騰的不適，又是一刀向後斬去。
這次葛寒已經沒法留力試探，他出手就是最經典刀法武學山崩！
可惜……還是空了。
“行事必留三分力，你連力道都控制不了，你也配用刀？”
一句輕飄飄的嘲諷，原封不動地從身側傳來，葛寒來不及回頭，攻擊便已經如同驟雨般打來。
繁星，亂花，點雲，飛瀑流，四重蝶舞！
沒有一招超過四階，熟練度幾乎不輸於許嘉親手施展，沒有半點代練時的滯障感。
劍尖在葛寒身上開出無數血洞，他整個人就好像被機槍掃射過一般，瞬間血霧瀰漫。
伴隨著最後一式“撩劍”將“飛瀑流”打出，葛寒整個摔落在地，然後開始化作白光散去。
場中頓時陷入一片安靜，就連直播間中的彈幕，也有了片刻的空檔，一時間沒人說話。
一直到幾秒鐘後，才有陸陸續續的彈幕重新刷起來，驚歎的、不解的、反過來嘲笑葛寒的……
當然，其中最多的還是一句話“發生了什麼”？
……
“發生了什麼？”就連看著螢幕的謝玉也有些發懵，幾乎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的身體能做出的操作。
謝玉的實力其實也不算弱了，畢竟晉升七階之後，打上七段是他自己的手筆，他的真實水準在七段守門員左右。
而在直播主視角中，他只看見許嘉保持著極限速度，先是晃到敵人前方虛出一劍，下一刻又晃到後方，最後才轉移到側邊。
連續兩次虛晃一槍，都給予了極大的壓迫，幾乎和真正出手無差，這才使得葛寒被成功騙過。
而要做到這一點，除了對武學的超強把控外，更需要極致的轉移速度。
謝玉自己最清楚不過，他本人絕對不會“一閃”這種武學，那許嘉是如何做到的？
“是速度。”老魏臉上露出苦笑道，“他一直保持著極限速度，連轉移和變向都沒有半點減慢，這簡直……不可思議。”
……
“他為什麼能對七階武者的身體，掌控到這個地步？”秦放差點把手上的茶杯捏碎了，雙目緊緊盯著螢幕，彷彿要把許嘉看穿。
不說代練帶來的影響，就說許嘉一個二階武者，憑什麼能自如控制七階武者的身體素質？就算謝玉自己也做不到這個程度吧。
“他應該不是剛剛上號，之前肯定花時間適應過。”亞迪拉沉默了許久，終於緩緩開口。
這一點所有代練都一樣，在使用別人的身體進行實戰前，肯定會進行檢測和訓練，以保證對身體的掌控達到最強。
“或許他之前的時間一直在做這件事，所以才拖了這麼久。”
“希望如此吧。”
……
與之相同的，還有無數人在震撼於許嘉又一次的“秒殺”舉動，而葛寒本人已經臉色蒼白地離開登錄器。
“老大，我……”
“沒事。”楊天問擺了擺手，安慰他道，“許嘉的實力超出我們預計，他能用謝玉的身體用出‘蝶武’，你不輸才不正常。”
尋常情況下，七到九段是變種武學的交鋒，大家比拼自身對武學變化的認知，流派武學是飛天段的東西。
可是許嘉這個怪胎永遠領先一步，他在敵人三段時就用變種武學作戰，等敵人到了七段，他就開始用“蝶武流”欺負人了。
葛寒終於還是沉默地點點頭，隨即又道：“那我們還要繼續匹配嗎？七段的武者，我覺得……多半不會是他的對手。”
葛寒從不妄自菲薄，在幻影鳥工作室的七段裡，他已經算是實力很不錯的了。
連他都幾乎被秒殺，其他人上也是一樣的結果。這樣的話，根本起不到宣傳效果，反而會砸了幻影鳥的招牌。
“這是個問題。”楊天問也不傻，沒再讓人給許嘉送名聲，嘆了口氣道，“為今之計，也只有等他段位打上來一些，讓八段出手試試……實在不行還有我。”
楊天問對自己當然有著充分的自信，哪怕對方會使用“蝶武流”，他也不覺得自己會輸給七階的對手。
“另外，工作室的廣告也不要停。”楊天問停頓了一下，又道，“在論壇放話，點雲房主在七段欺負人不算本事，有能耐打上九段，我們幻影鳥工作室的人等著他。”
“沒問題，我們馬上安排人去做。”葛寒等人迅速應道。
“再去開一個直播間，專門直播我們工作室的代練單子。”楊天問終於露出些笑容，“這才是長期的廣告效應，我一直在等一個機會，現在終於等到了！”
……
“幻影鳥估計很快會開直播間，專門直播代練，讓我們的水軍做好準備。”另一邊，許嘉正轉頭對安迪道。
“直播代練？還可以這樣……”安迪微微一怔，很快明白過來其中的好處。
如果直播間的熱度足夠，完全可以長期吸引流量進入，對工作室的幫助非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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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廣告本來就是主播們流量變現的主要方式之一，可是給別人打廣告，收益哪有給自己打來得大？
但安迪也明白，要炒熱代練直播間，必須藉助一個足夠的熱點，還要有足夠的底蘊。
星火的底蘊其實還差了些，代練中表現不出碾壓性的優勢，拿出去直播也吸引不到多少人氣。
而幻影鳥則不同，他們有足夠的代練打手，缺的只是一個熱點，現在熱點找到了。
“絕不能讓他們碰瓷成功，否則就算我們拿下訂單，市場也要被他們搶走了！”安迪心中警兆大生，連忙說道。
“當然不能。”許嘉輕笑一聲，“所以要用水軍，把他們的熱度壓下去。”
前世的時候，瑪法帝國三大代練工作室裡，幻影鳥發展得最好，路子也最野，直播代練正是他們先啟用的。
現在許嘉的星火還玩不了這一手，但他可以阻止對方這麼玩。
“水軍……還能壓熱度嗎？”安迪不是個蠢人，但他對於直播行業實在沒多少瞭解，“就算我們也讓水軍去罵人，只怕效果也不好吧？”
戰網直播間內的大部分都是武者，或者武學愛好者，他們的整體素質很高，無腦噴人是起不到太大作用的。
就好像許嘉秒殺葛寒之後，楊天問就果斷終止了水軍的行動，因為不會再有效果了。
“罵人是沒用，也沒必要，轉移觀眾的注意力就行了……知道什麼叫帶節奏嗎？我桌上的資料，開啟看看。”
安迪抱著滿心的疑惑，走過去拿起資料，赫然是一連串的對話。
主播動作快點，我都等一光年了！
前面的傻麼？光年是距離單位。
你才傻，光年難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