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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波詭雲譎 第五章 元神替身



此時,烈盡和梓笙等人已經從淤河走廊的密道進入了與天淼湖毗鄰的蔓黿沼澤深處,剛才發生異變之前,藍魄們已經預感到警兆,通知了赤陽,無可奈何之下,大家只有先行撤離。

蔓黿沼澤雖然緊挨著天淼湖,但是卻地處在亂石山脈的勢力範圍之外,這是一個巨大的深黑色沼澤,裡面棲息著的都是一些體型巨大、性情溫和的水族生物,名字叫做虌龍。

這些大家夥基本上都不怎麼“嗜肉”,它們是妖界特有的生物,能夠特別迅速地吸取靈氣,但是智力普遍不高,除了強橫的體魄之外,別無長處,屬於比較低層次的進化中的妖獸,由於沒有在人界修行過,加之從來也沒有離開過自己的領地,他們對烈盡等人的突然闖入除了好奇之外,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感覺,只是眼睜睜看著這群古里古怪的傢伙躲在朦朦朧朧的結界裡突然出現,卻沒有理睬干涉。

由於異變的發生,梓笙一開始制定的計策等於被全盤打亂了——石軍下落不明,他們怎麼也不會就此離開,但是這麼多人聚在一處,實在太過引人注目,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採取梓笙所建議的合體之術,化身為一個妖精,但蝶骨龍使顯然是行不通了,剛才那一番大戰之後,一旦從亂石山脈中跑出一個蝶骨龍使,那還不立刻成為所有人的“共同關注”?想來想去,還是化身為妖界中勢力最大的樹妖一族。

妖界中有幾股大的勢力,其中人數最多的就是“樹妖族”和“獸妖族”,但樹妖一族只能說是由植物演變成妖的統稱,並不完全都是樹類,好像草、竹等這些植物也都歸到這個大類中去,其中分支甚多,血藍族只是一個較大的族,其餘大大小小的族群成百上千,地處不同的勢力範圍,平素來往並不多,相互之間關係卻十分融洽,能夠做到守望相助。

獸妖族也是如此,魚、鳥、蟲、虎、兔等從人界轉移過來的妖怪佔了絕大多數,但也有為數不少的妖界特有生物,林林總總,不一而足,但總體來說,妖獸族之中,“肉食者鄙”,以捕殺同類為食的兇勐獸妖總是不那麼受歡迎的,經過數千年的磨合,獸妖族最後還是分裂開來,成為“勐獸”和“馴獸”兩大部落,分別被稱為“莽原”和“霧寰”,分別由虹霜和濟城兩位大妖靈統治。

梓笙他們之所以放棄蝶骨龍,化身為一個樹妖,道理正是如此,畢竟樹妖在妖界中勢力較大,並且往往都是天性純和,與妖為善,無論走到哪裡,都很難和別人發生衝突,也不容易引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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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量完畢之後,梓笙把變身的咒語說了出來,這幾個人屬性各異,但都是修為有成,除了扶搖和阿離稍稍困難一點,其餘的人都很快掌握了要訣。

烈盡原本對赤陽一點好感也沒有,但是看到她對石軍如此擔心,態度也稍微好了一點,可言語之中卻還是十分冷澹,這幾個人裡面,有妖、魔、冥三界的人,原本互相並不認識,幾界中也素來不和,卻在這樣一種奇怪的情勢之下組成了聯盟,合體化成了一個柳樹妖精。

只見他滿頭絲絲縷縷的綠發直垂到地,通體月白色的鎧甲上綴著無數新綠色的小鈴,皮膚呈澹澹的褐色,深目高鼻,體態勻稱修長,指甲長而尖,再加上澹澹的一股綠葉特有的清香,這是柳樹妖最主要的特徵。

結界在虌龍好奇的注視下,從深處的淤泥中緩緩上升,片刻功夫,合體後化名為厲凡的柳妖(這個名字是烈盡提議的,為了稱呼方便,暫時就把這合體後的妖怪稱為厲凡)已經大搖大擺地在附近逛了一圈,繼而把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亂石山脈。

但在他看了一眼之後,就同樣被天淼湖中突然冒出的樹林搞得目瞪口呆——那麼大的一個湖,說不見就不見了?那石軍呢?他去了哪裡?

幾個人合體後,元神和意識全都集中在腦部,這一下可就急了,也不管樹妖一族中很少有能夠飛行的,當即縱身飛起,穿過密密麻麻的妖群,再次進入了亂石山脈的結界,混在觀望的妖群中,希望能夠打聽到一點訊息。

就在這時,小天搖頭晃腦,從樹林中飛了出來。

這小家夥的出現立即引起了軒然大波,加上被人認出來他是個“仙界的奸細”,還是從剛剛消失的尼蘇寶藏中鑽出來的,這下可不得了,當即有數十個膽大的小妖精和妖怪飛身上前,把小天團團圍住,齊齊喝道:“大膽的奸細,快把尼蘇寶藏交出來!”

按說這裡是蝶骨龍的領地,最有發言權的人也是他們,可這幫傢伙都在小天手底下吃過大虧,膽子還沒有恢復溫度,現在哪裡還敢亂髮雜音?乾脆打定主意,先弄清形勢再說,當下都把長滿獠牙的大嘴閉得緊緊地,眼珠子瞪得老大,只當自己是個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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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這回小天居然沒有發威,甚至對圍上來的人們看都不看一眼,而是像急急忙忙地趕著辦什麼重要的事情一樣,竄出樹林後,根本無視其他人的存在,一邊騰空而起,身體一邊迅速縮小,勐地對著一個突然從下方鑽出來的小金塔,一頭扎了進去。

不多時,就見金光一閃,小天忽然失去了蹤影,只剩下那個不知何時出現的金塔,在半空中晃晃悠悠地起伏了片刻,又勐地向下面的樹林落了下去,“嗖”地一聲,消失在一片林海之中。

“……看哪,那個金子做的東西是什麼?”

“是寶貝,這肯定是從尼蘇寶藏裡面出來的寶貝!”

大家在極度驚訝中沉默了幾秒鐘,不知是誰,忽然喊了這麼一嗓子,這一下,滿天滿地都沸騰了,天空中、地上,到處都是迅速移動的身影,全都向那片突然出現的密林沖了過去——

“不得了,仙界奸細把寶藏偷走啦!”

“大夥兒上啊,去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也有些心思縝密之妖,覺得此時委實太過不可思議,仍然在遠遠觀望,不想輕舉妄動。

片刻之後,最先進入密林的妖怪們罵罵咧咧地跳了出來,氣急敗壞:“媽的,入口怎麼不見了?那個奸細也找不著,這林子實在太大,不好找啊!”

“那就把這些樹都拔起來算了,就不信找不著!”遠處的岸上有人在支招。

一個剛從林中鑽出來,身上沾滿了汙泥的熊妖啐了一口:“說得倒好聽,***,你來試試看哪,就知道站在一邊傻看著,等等等,寶貝會從天上飛到你懷裡不成?”

看到沒有出現什麼危險的苗頭,一些觀望的妖怪們也開始蠢蠢欲動了,很快加入了搜尋的行列。

一時間,岸上、樹林中,到處都是紛亂的妖群,人聲鼎沸,而那些被忽然冒出的密林帶離水面,掛在樹身上快要無法呼吸的水獸,卻幾乎沒有人顧得看上一眼。

眾妖都開始行動,可烈盡卻認得剛才出現的一人一物正是石軍的法寶通天塔和小天,再加上他對煅燏金的特性十分瞭解,知道他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又消失,所以厲凡猶豫了一下,並沒有加入尋找的行列,而是繼續觀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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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為什麼會忽然現身呢?原來這其中另有緣故。

自從他躍入水後,由於當時天淼湖水已經開始混濁發黑,根本看不清裡面的情況,這下可傻了眼,本想潛到湖底再找找看,偏偏此時又衝上來無數這樣那樣的食肉水獸,呲牙咧嘴地想把他當成美餐,這就把原就心情欠佳、脾氣古怪的小天給惹火了,索性在水裡再次大開殺戒,從口中吐出十數團金屬球,球體上寒光閃爍,全都是鋒利無比的利刃,旋轉著在水中奔突來回,把他身邊的一干水獸嚇得連忙掉頭就跑,惟恐避之不及。

找了一會兒,仍然沒有什麼發現,小天開始有些不耐煩:“這個主人也真是的,好好的跑到水裡去幹什麼?不就隨便說了幾句閒話嗎?就這樣丟下我不管,真沒風度!”

他和石軍相處時間甚短,幾乎沒有建立起什麼感情,只不過瞧在他有著極為強大的精神力量的份上,這才認他為主人,現在石軍不見了,它等於就失去了食物的供給,自然有些著急,但他卻又缺乏耐心,找了一會兒,就開始煩躁起來,恨恨地在湖底尋找了一會兒,毫無所獲,又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是離開妖界呢,還是繼續等下去?

就在這時,湖底的淤泥開始翻騰起來,小天的眼前終於一片漆黑,再也無法視物,只好噘著嘴向上游去。

誰知下面的異變實在太過迅速,身周圍的湖水飛一樣向下湧去,就好像湖底突然出現了一個巨獸,把滿滿當當的湖水都喝了個一滴不剩,而淤泥中又冒出無數的大樹,小天猝不及防,被夾在幾棵大樹中間,帶著他離開地面,升到了半空中。

“小天,你這是幹嘛?”正當小天都都囔囔,想要掙脫一堆樹枝的束縛時,耳邊忽然響起一個細嫩的聲音。

小天吃了一驚,抬頭看去,就見他所在的那棵大樹的一根樹丫上,竟然坐著一個小木頭人,這小木頭人只有三寸高,頭上還頂著幾片葉子,如果不是小天身周圍沒有什麼遮擋,而他的眼睛又夠尖的話,還真看不出來。

“你是誰啊?”小天只覺得這個聲音十分耳熟,似乎在哪裡聽過,偏偏想不起來,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是石軍。”小木頭人語出驚人:“準確地說,我是他的元神替身。”

“啥?”小天恍然大悟——我說這個聲音怎麼這麼耳熟呢!盯著木頭人看了兩眼,確定那張縮小了幾十倍的小臉的確和石軍有些神似,忽然氣憤憤地說:“你坐在這裡幹什麼?明明知道我在到處找你嘛,還有,主人,你好小氣哦,動不動就生氣。”

“少廢話。”小石軍面無表情地說:“自己不認錯還振振有詞,真是懶得理你。你不要亂動啊,要不然我摔下來,一定給你好看。”

這話要從別人嘴裡說出來,小天一定氣炸了肺,可偏偏面對著這個已經變了形的主人,他卻有點膽怯,心中十分懊惱,嘴上都都囔囔道:“這是什麼主人嘛!整天都沒有好臉色給我,早知道就不跟著你了。”

木頭人掃了小天一眼,口氣冰冷:“不高興?那你走好了。”

小天大怒,正想不依不饒地大鬧一通,眼珠一轉,忽然忍住了,賊兮兮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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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木頭人,果然就是石軍的元神替身,而石軍本人,眼下正被自己身上長出的無數植物和樹根死死纏住,埋在深不見底的洞穴之中。

尼蘇進入他的體內,如果也只是像那三股力量一樣,只把石軍當成宿主那也倒罷了,可他卻是把自己和石軍的元神融合,他所擁有的木屬性力量以及所有的法術、咒語也同時和石軍融為一體。由於倉促之間,石軍無法立刻消化這麼強大的元神,終於出了亂子——那些不停瘋長,以至於把整個山洞都塞滿的植物和天淼湖上突然生出的樹林,以及天淼湖的乾涸,都是石軍的肉身無法隨意控制木屬性力量所導致的後果。

好在那三股神秘的力量察覺到不妙,立刻齊心協力,強行幫助石軍控制住這股強大的木屬性力量,這才沒有鬧出更大的亂子來。

饒是如此,石軍也被牢牢地困住無法動彈,由於體內的毒素還沒有被徹底消除,他還暫時不能隨意動用過多的精神之力來脫困,同時那三股力量也想趁這個機會把石軍的體質徹底改造一下,免得每次和人動手他們都得提心吊膽,生怕這個宿主“不幸犧牲”,便索性自顧自忙上了。

石軍四仰八叉,躺在盤根錯節的綠色植物中間,雖然渾身無力,但是意識卻十分清醒,已經過了很久,尼蘇也不再說話,看來應該已經在將元神和自己融合之後失去了意識,從此消失了。而他也感覺到身體一會兒冰冷、一會兒灼熱,精神一會兒亢奮,一會兒清醒,或許是處在這種特殊的環境格外令人能夠調動起所有的直覺,這一回,他已經能夠非常清晰地察覺到身體內那三股不同的力量,聯想到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件,亂糟糟的心情終於逐漸平和了下來,分析著當前的處境。

照目前這個形勢,他已經被困洞中,不知如何脫身,而大伯和赤陽他們不知道自己的下落,一定心急如焚,目前最要緊的,應該設法通知他們前來,否則過不了多久,說不定自己就真的被徹底活埋了。

想到這裡,石軍眼光一掃,終於想到了一個主意。

那個被尼蘇稱為元神替身的小木頭人,正表情木然地坐在一片鋸齒狀的大葉片上,一動不動,自從尼蘇將元神從他身上抽走以後,這小東西也就成了一個沒有意識的死物,靜靜等待著新的元神進入。

好,就讓你幫我完成這個求救的任務吧!

想到這裡,石軍當即默唸咒語,一道青白色的光華隨著咒語的發動從石軍身上泛起,把他包裹其間。

三股力量正在合力調理石軍的元神,突然發現石軍要將部分元神抽出,不禁氣急敗壞——眼下石軍的元神根本就沒穩定下來,貿貿然抽出去一部分,很可能會出亂子,可是石軍似乎心意甚絕,元神不斷蠢蠢欲動,三股力量雖然強大,但也不敢過分厲害地壓制石軍,萬一出什麼狀況就不好了,加上還要分神給他驅毒,只好無可奈何地讓石軍把自己的元神分出了一小部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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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白色的光華在石軍身周圍緩緩升起,逐漸凝聚成一個光點,在半空中停留了片刻,開始像無主孤魂似的到處遊走起來。

就在這時,小木頭人忽然立起,升到半空中,開始追逐那個光點,一時間,整個山洞中都是一追一跑的兩個影子,光點自顧自到處飛舞,小木人則笨笨地緊隨其後,花了好半天功夫,才把光點追上,一口吞了下去,緊接著失去控制,大頭朝下掉進了茂密的雜草叢中。

石軍畢竟還是第一次使用元神替身,倉促間,把咒語的順序前後倒置,好在他的運氣出奇的好,在咒語催動之下,小木人居然終於追趕上了元神,這也是因為他們被困在這個山洞裡,要換了在外面,石軍元神化成的那個小光點早就飛得不知道哪裡去了。

好險!看來應該先把咒語背熟才是,這麼胡亂操作,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問題——石軍松了口氣,這才發覺身上溼漉漉的,早就被汗溼透了。

定定神,石軍忽然發現不妥,現在自己不但身體不能動,連話也說不了,就算把元神成功附到小木人身上,以後又該怎樣和他溝通交流呢?萬一這小家夥不管不顧,自己一個人熘走了,豈不是糟之極矣?

正自胡思亂想,忽然聽到細微的響動,緊接著肚皮上癢癢的,似乎有什麼東西爬了上來,在身體上移動,然後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張小臉。

或許是因為注入了石軍元神的緣故吧,現在小木人的衣著和神態都有了很大變化,看起來,幾乎是照著石軍的樣子凋刻而成,抿著嘴,皺著眉,使勁瞪著石軍。

石軍同時也好奇地打量著這個正站在他下巴上的小木人,心裡沒來由地生出一股親切的感覺。

小人兒慢悠悠地開了口:“我知道你要我幹什麼,你不用說話,事實上,我知道你現在也沒法說話。”聲音稚嫩,卻又有些老氣橫秋的感覺。

這就是另一個我嗎?石軍眨眨眼睛,有點恍若夢中的感覺。

“沒錯,”小木人皺著眉,慢條斯理道:“不過石軍這個名字不好聽,我強烈要求擁有自己的名字!”

呵呵!石軍雖然有口難言,但還是忍不住笑了,暗想:尼蘇說過,這小家夥一旦被注入元神,也就有了自己獨立的意識,看來還真沒錯,看起來,我這小替身還是蠻有性格的嘛!

“那當然!”小木人有點得意,頓了頓,接著又道:“我決定了,給自己起個名字,姓……還是姓石吧,但不叫石軍……就叫石不疑好了!怎麼樣,這個名字好聽吧?”

石不疑?石軍想了想,覺得還不錯,於是含笑眨了眨眼睛。

小木人,不,石不疑見石軍同意,立刻高興起來,自我陶醉地重複了兩遍自己的新名字,繼而有點埋怨地說:“你呀,幹嘛那麼著急?如果晚一點把我叫出來,我的力量就會強很多,畢竟你還是個沒有修煉過的人啊,不過算了,我問你,你喜歡我嗎?”

石軍微微一笑,想要點點頭,苦於身體僵硬,只好依舊眨了眨眼睛。

石不疑歪著小嘴一笑,傲氣十足道:“放心,我一定會把你救出去的,不過記得啊,你可不要輕易把我再召回去,要不然,即便你再次施法,出來的也不再是我了。和人類一樣,我也只有一次生命啊!”

說完輕巧地從石軍下巴上一躍而下,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之後,石不疑飛身而起,朝著已經被各種植物塞得嚴嚴實實的洞口飛奔而去。

目送石不疑小小的身影消失,石軍這才收回了目光,無聲地嘆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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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不懷好意地瞧著石不疑,心裡飛快地盤算著,臉上卻畢恭畢敬:“主人,是我的不對,我認錯好了,為了向主人你道歉,我決定請你去一個地方。”

石不疑之所以對小天沒有好臉色,還是因為石軍留下的記憶裡面,總覺得小天太過任性桀驁,很難駕馭,所以打算繼續給他一點教訓。

再加上石不疑雖然是石軍的元神替身,可他卻只繼承了石軍性格中的一部分,而且是石軍體內平素被壓抑起來,深藏在潛意識裡的那一部分桀驁不馴、獨斷專行的脾氣,此刻見到了小天,哪裡會有石軍那樣的慈悲心腸,於是一上來就沒什麼好臉色。

石不疑見小天服軟,心中正在得意,可他卻不知道小天肚子裡的壞水正在冒泡,籌謀著怎樣給這不識好歹的主人一點顏色瞧瞧,當下大咧咧點頭道:“知錯就好,不過我現在有要事在身,不能耽擱。”

“有什麼要事這麼急啊?主人,我可是一番好意,要知道,我請你去的那個地方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去的,就算你是我的主人,也要看機緣呢。去吧,要不了多少時間的,而且進去之後,對主人你提升自己的修為可是有極大的好處哦。”

石不疑心動了。

他原本就覺得石軍修為有限,雖然掌握了很多法術,但卻沒有能力使用,繼承了這樣的元神,自己也強不到哪裡去,而小天的話之所以能夠打動他,也是因為這個緣故,石不疑想:如果能夠先找個地方,好好提高自己的力量,那麼石軍不也就同時提高了嗎?反過來自己的力量也就更大,既然要不了多少時間,相信石軍那個大家夥應該能等一等吧?反正他躺著也是躺著,就當休息好了。

心裡雖然已經願意了,嘴上卻哼哼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算盤,告訴你,看在你誠心誠意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去看一看吧,不過只能去一小會兒!”

小天暗笑:“哼,只怕到時候就由不得你啦,雖然主人你精神力量強大,但總歸是個凡人,總之這次一定要給你一點顏色瞧瞧,雖然我認你做主人,卻也只不過是看在精神之力的份上,要不然我會理你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