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山“咳咳”兩聲,低頭不說話。
趙蓉蓉學夠了沈媛,才慢慢的說起。
原來,竟然是跟她在巫溪城連殺七人有關!
權文田培養的暗夜殺手都統一放在一個叫幽幽谷的地方。
出谷的對面就是幽靈山,山上又一個道觀,住著一個道姑。
趙蓉蓉領命出谷,前往巫溪城探尋沈媛下落。
權文田是明確知道沈媛這個人存在的。但是嶺南軍中已經有了一位帝姬,那這一位不管是真是假,權文田都暫且不想與她為敵。
在京城的時候沈媛是把自己放在明面上讓他放心,誰知道一晃眼人就跑了。
近日才探出是在巫溪城中。
同時也讓權文田知道,在戰區,巫溪城成為一個神奇的存在。
趙蓉蓉奉命去探聽,結果剛出谷就遇到這道姑。
這道姑平日看著就一副仙風道骨,再加上跟谷主交情匪淺,她說的話趙蓉蓉自然是信的。
道姑跟她說,若想去男根,成為一個真正的女子,就要連續找七個女子,先取其性命,再行男女之事!
這才有了趙蓉蓉在巫溪城行兇之事,而第七個女子,因為沈媛和靳山而被打斷,功虧一簣……
沈媛咂舌……
好噁心……
而且,想出這個主意的人,更可惡!
沈媛正還處於這件事的震驚當中,忽覺得一道道寒光襲來,冷得她打了個哆嗦。
趙媛媛正陰森森的看著沈媛。
“本來要是那天晚上你讓我殺了你,就好了。”
沈媛無語,這是神馬變態邏輯。
靳山:“說了那是騙人的……”
趙蓉蓉撇撇嘴,對沈媛道,“你知道我們這是去哪裡嗎?”
沈媛裝出驚訝的表情,“哦!我還有權問嗎?”
也是,趙蓉蓉幸災樂禍。“雖然我回去後主人會震怒,但是只要我還有用,我就能留下一條命,你嘛!可就不好說了。你下場沒準會比我慘。”
靳山:“休要胡說八道。你在外面不聽命令,亂殺無辜,又冒犯了沈姑娘,主人自然會對你依規處罰。至於沈姑娘……沈姑娘是客……”
趙蓉蓉:“哈哈哈哈哈!”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荒唐的笑話,指著沈媛笑個不停。“她算是哪門子的客。她除了那張臉值錢一點,剩下一文不值。”
沈媛無奈的默默自己的臉,就是因為長得好看嗎?
趙蓉蓉又突然變得親暱的拉了一下沈媛的胳膊,“你的傷也有好轉了。你看,我也是他的囚犯,你也是他的囚犯。要不我們兩個聯手吧……一起拼一下,或許還有希望逃出去。”
沈媛低聲不語,不理她的發瘋。
靳山明明聽得見,也充耳不聞。
趙蓉蓉突然又陰森森的道,“你別以為他救了你,他就會護著你,他救你也是為了討好主上,你想想昨天他對那丫頭做的事情吧!”
又道,“你若不和我聯盟,信不信我就割下你這張臉做人皮面具。到時候你也一樣是個死!有了你張臉,不怕主人不赦免我!”
靳山:“趙蓉蓉,你鬧夠了沒有!”
趙蓉蓉:“誰和你鬧!叫你聲師哥你卻不知道護著我,我只能另謀出路!讓你幫我殺沈媛你不殺,你還要抓了我回去受主人責罰!我又不說傻子!”
說話間突然出手,一把小袖箭從趙蓉蓉袖中射出,險險擦著靳山而過。
“哎呀!誰這麼不小心!射到花花草草怎麼辦!”外面一個聲音響起,沈媛眼皮跳了跳。
“喂!車裡面哪個不長眼的,下來!說清楚!”聲音又起。
車伕被迫拉住馬車,車停了。
“東家,這……”趕車的回頭問靳山。
靳山掀開車廂簾子。
沈媛此時坐著的這個角度也正好能眯著眼睛向外望。
此時車行到一處山間下路,路上幾乎無人。
布衣長衫,頭系汗巾,揹著個大箱籠裡面都是筆墨硯臺……一個,書生?
靳山:“這位朋友,是我家妹子一時失手,還望多多見諒。”
那書生從腳邊拔起袖箭,指著箭頭道,“還是浸了毒的,你這妹子……”
靳山手微微一攥,“朋友還懂這個?”
書生點點頭,“小生通一點藥理,這毒藥也是能認得出的。可是小生不會武功,剛剛那箭如是再射的遠一些,或是小生再走的快半步,小生是一定躲不掉的。如是如此,恐怕現在小生已經中毒身亡了。”
靳山的手輕輕鬆開。
“實在抱歉。”靳山在車上拱手道。
“罷了,罷了!算我倒黴!現在兵荒馬亂的,也難怪你們如此。走吧,走吧。”說著書生就自顧自揹著箱籠徑自往前趕路了。
車伕也吆喝著馬車前行。
馬車很快就超過了書生,向前駛去。
沈媛露出疲憊之色,慢慢的閉上眼睛,蓄養精神。
中午的時候正好駛到一處還算熱鬧的小鎮。
三人下車找了處還算大的門面飯館吃午飯。
幾道特色菜大字寫了掛在櫃檯後面。
竟然還有當地特色扒雞?還有豆乾炒香芹……
沈媛這兩天身體恢復的快,食慾也跟著好。
靳山看了看沈媛,把店裡的特色都點了一遍。
沈媛吃的連連點頭,笑容滿面。
靳山:“若是有你們的水井酒在,就更好了對吧?”
“Perfect!”沈媛豎起大拇指,“你也知道我們沈家的水井酒?”
靳山點點頭。
沈媛抬手招呼了店小二,問有什麼點心可以打包。
然後誇他們店的菜色不錯。
店小二一一應著答話。
沈媛又隨意的問,“這是哪裡啊?現在湛江這邊不是在打仗,咱們這裡還挺太平的。”
小二一愣,“姑娘,咱們這離湛江還遠著呢,咱們這是涿州地界。”
沈媛更是一愣。
然後回身看靳山和趙蓉蓉。
趙蓉蓉聳聳肩,“誰告訴你,幽幽谷是在京城?”
沈媛也不急,反正哪裡都一樣。只不過和自己之前想的不一樣,她還以為他們會把她一路帶回京城呢。
結果……竟然是涿州……
兜兜轉轉,自己竟然是以這種方式來了涿州。
……
“這裡並不是涿州城裡,相距真正的涿州城內還有二十裡地。”小二補充道。
“哇!可是你們這裡看起來也很熱鬧了啊!”她就喜歡看到老百姓們平平安安歡歡喜喜的過個年。
小二:“今年格外熱鬧。”
沈媛:“是因為慶賀此地無戰事嗎?”
小二:“不是因為這個。是因為慶賀我們的紫楓郡主,她是我們魯王最小最得寵的女兒,要成親了!”
沈媛:“哦?選在過大年的時候成親,也是個好日子。”
小二:“可不是,就定在正月十五。”
沈媛:“哦,大年初五元宵節這天啊!”
沈媛伸手從桌子上端起水碗,低頭喝一口,掩飾自己的神色。
一年前的正月十五,往事歷歷在目,還如同昨日。
沈媛:“不知是聘於何家?哪家公子有這等福分?”
小二:“還說呢,聽說魯王因為這個事情,動了好大的氣。可是最後還是同意了這門婚事。”
沈媛:“哦?這裡面還有故事?”
這時候靳東開口,“走吧,我們還要趕路。”說完三個人就準備起身。
小二看沈媛戀戀不捨的想聽,就簡短說道,“是京城蕭家的前世子,聽說家都被朝廷那皇帝抄了,他是逃難過來的……”
啪!
沈媛手一個不穩,端著的水碗碎在地上。濺了沈媛和小二兩個人身上都一身的水。
靳山和趙蓉蓉再看過來的神情已經都若有所思。
沈媛拿了帕子,一面擦著自己衣裙一面還裝作聽故事聽上了癮。
沈媛:“一個逃難過來的,怎麼可能入了你們郡主的眼。難怪咱們魯王要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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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小二說著又不好意思的笑笑跟沈媛說,“不怕說句冒犯的話,姑娘是絕色,可能都是世間少有,但我們的紫楓郡主,也是美麗如天上明月一般。”
靳山:“走了!不要亂打聽。”
一句話小二和沈媛都住了嘴。
臨走,靳山掏出一塊散歲銀子拋給店小二。
沈媛:“你倒是大方。”
靳山笑笑不語。
三人上了馬車,晃悠悠的又往前走。
沈媛的心七上八下,還有二十裡,那不是說,照這麼走下去,今天晚上就能到涿州?
秦清柔,蕭辰雨,管家……蕭老侯爺,蕭辰逸,雯竹……
前塵往事,湧上心頭。
有抑制不住的欣喜,也有千萬疑問,縷縷牽掛……然而終化作一捧心酸。沈媛偏過頭,一滴淚不易擦覺的順著眼角滑落。
有手指輕輕覆上……
沈媛一驚!
靳山。
靳山掏出塊牌子給沈媛,沈媛一看,竟然忘了,沈鴻升給自己的腰牌自己曾經一直帶在身上的。
靳山:“你受傷我幫你換衣服的時候我撿到的。”頓了頓,不好意思的說,“你不是說我出手大方嗎?反正又不說花我的錢……”
沈媛氣呼呼的一把將牌子躲過去。
哼!什麼撿到的,分明就是偷!是明搶!
哼!
八省十六郡四十八路皆有沈家鋪面遍佈,有這塊腰牌就能在沈家任意鋪面支取銀錢。
靳山:“你們沈家倒是有錢。”
沈媛又瞪了靳山一眼,怒氣瞬間沖淡了剛剛的心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