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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燙手的雞蛋

劉兆海唯唯諾諾,說酒是我拿過來孝敬你的。

“你小子,跟我還客氣個啥?”馬有成拽著劉兆海進了廚房。

看上去馬有成似乎已經忘記了大腦村委會的不快,把酒接過來,招呼劉兆海坐下來。

“叔,我就不坐了,跟您說句話就回去。”劉兆海稍顯侷促,緊跟說一句,“我過來的不是時候,打擾您吃飯了。”

“你就別瞎客氣了,趕緊坐下,跟叔喝一杯,算是給你壓壓驚。”馬有成說完,扭頭對著站在院子裡的李秋菊喊了起來,“趕緊把上午剩下的那半瓶好酒拿過來。”

面對馬有成的這番熱情,劉兆海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裡更加沒了底,一時猜不透他葫蘆裡究竟埋得是啥藥。

“你看看你劉兆海,你是不是覺得叔又想加害你?那好,你如果還是信不過叔,那你就掉頭回去吧!”馬有成氣呼呼地說道。

劉兆海一聽這話急了,邊落座邊慌里慌張地說道;“不是……不是……我是特地來感謝你的,咋會信不過你呢?這不多虧了您,我才利利索索回來了,要不然還不得去蹲大牢啊!”

馬有成接過老婆遞過來的那半瓶酒,先給劉兆海倒滿一杯,再把自己面前的杯子斟滿了,然後舉起杯,對著劉兆海說:“大海,叔這人吧,臉黑,心不黑,想著對你們好還來不及呢,咋會害你們,你說是不是?”

劉兆海也跟著舉起杯,動情地說:“知道了……知道了……都怪我冒冒失失地聽信了壞人的話,這才領著胡鬧起來。”

“來,你悟過來就好,咱爺倆先幹了這一杯。”馬有成主動跟劉兆海碰了杯,仰頭喝了下去。

劉兆海為了表達自己的一片誠意和忠心,也緊跟其後喝了下去。

馬有成摸起筷子,夾一口菜放到嘴裡,邊嚼邊嗚嗚啦啦地說:“看到著這一桌子菜了嘛,還有這雞,這酒。”

劉兆海點了點頭,懵裡懵懂地望著馬有成。

“這可都是為了你啊!大海……你知道不知道?”馬有成動情地說道,握著筷子的手直打哆嗦。

劉兆海先是一愣,接著像是明白了什麼,激動得直打磕巴:“村長,叔,我知道……我知道,太謝謝您了,來,我敬您一杯。”

直接把滿滿一杯酒猛灌了下去。

馬有成也隨著喝乾了一杯,然後說道:“叔倒不是想要你感激,只是覺得你這一鬧騰,我們都付出了很多。”

隨後又摸起酒瓶,邊倒酒邊嘰嘰咕咕繼續說著,“你受了罪,還破費了錢。而我呢,厚著一張老臉皮去求人家,再酒呀菜的一番折騰。”

“叔的意思是?”

“為了不讓你坐牢,我請上面的人來吃飯了,看在我這張老臉的份上,人家才答應把你放出來。”

劉兆海感動得涕淚橫飛,說:“叔,我記住您的好了,一輩子都忘不了,謝謝叔了。”

馬有成點了點頭,說:“有你這句話我就知足了,你小子還算有良心,沒讓我白白破費。”

“叔,您的意思是還……還給人家送錢了?”

“可不嘛,你犯了那麼大的事兒,只請人家吃頓飯能解決問題嗎?不來點實實在在的,怕是白搭!”馬有成說完,把滿滿一杯酒喝了下去。

兩個人再喝過幾杯,劉兆海感覺有了醉意,站起來,招呼一聲,踉踉蹌蹌出了門。

馬有成還沒喝過癮,嘰嘰咕咕地罵劉兆海不懂禮數,拍拍屁股走了人。

李秋菊灰溜溜鑽進了裡屋,不敢露面,唯恐老東西拿自己出氣。

馬有成喝幹瓶裡的酒,走到院子裡溜達了一會兒,然後就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了出去。

這一夜,南窪的樹林子裡發出了異樣的動靜,聽上去像狼嚎,又像是貓叫。

叫聲嘶啞,斷斷續續。

這一夜,村裡子卻異常安靜,安靜得連一聲狗叫都沒有。

第二天清晨,王香草還在睡夢中,突然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是個男人,聽上去很陌生。

王香草爬起來,仔細聽了聽,卻沒了動靜。

她以為是在做夢,再次躺了下來。

兒子不在家,手頭又沒要緊的事情等著幹,乾脆一覺睡到大中午算了。

可剛剛犯迷糊,喊聲又響了起來。

“誰呀?”王香草對著視窗大喊一聲。

“是我呀,王香草。”

“你是誰?”

“你沒聽出來呀?是我,劉兆海。”

王香草心頭一緊,這才知道馬有成沒有吹牛,他真的昨天就把劉兆海給弄回來了。

可這個時候,人都沒睡醒呢,他急著來幹啥?

王香草手忙腳亂穿好衣服,趿拉著鞋,蓬頭垢面走了出去。

她從門縫裡朝外張望著,只見劉兆海灰塌塌地站在那兒,面色蒼然,目光呆滯。

見王香草開了門,他把手中提著的一個竹籃子遞到了王香草跟前。

“劉兆海,你……你這是幹嘛呢?”

劉兆海說:“這些蛋都是自己家的雞下的,過幾天我就回工地了,放在那兒會壞掉的,拿過來給孩子吃。”

王香草心頭一震,她恍惚又看了劉兆海老婆丁雪梅在餵雞的情形。

“王香草,你拿著吧,拿著我心裡才舒坦。”劉兆海懇求道。

“你帶回去自己吃吧。”

“太多了,我吃不下。”

“那就送給別人吧,我家裡養著雞,天天都下蛋。”

見王香草執意不接,劉兆海急了,“香草,你……你這是不肯原諒我啊!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

王香草連連擺手,說我不是那個意思,事情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你要是原諒我,你把蛋收下吧,那樣我心裡才舒坦點兒,拿著……拿著吧……”劉兆海用勁往王香草懷裡塞著。

“我已經把那事兒放下了,真的。”

劉兆海卻拗擰上了,說:“香草,你要是不接這雞蛋,就說明你還記恨我,沒有原諒我,那我就站在這兒不走了。”

王香草只得把雞蛋接了過來,客套道:“你用不著這樣,都是街裡街坊的,何必呢?”

“收下就好,我就踏實了。”劉兆海說完,轉身往回跑去。

王香草捧著沉甸甸的籃子,望著劉兆海微微彎曲的脊背,不由得感嘆:他以後的日子該咋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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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屋後,她把滿籃子的雞蛋放在了灶臺前,坐下來,思緒紛亂,整個人就像掉了魂一般。

劉兆海老婆丁雪梅的影子總在眼前晃動,還不時拿眼瞪她,瞅她,目光裡滿是怨恨。

王香草恐慌起來,想來想去,覺得還是不能把這一籃子雞蛋留在家裡。

可總不該給人家送回去吧?

咋辦?

乾脆還是送給別人吧,一眼不見為淨。

想來想去,她還是決定回一趟孃家。

粗略算一下,自己大概已有三四個月沒有回去探望爹孃了。

每當想起他們,王香草心裡雖有愧疚,但她總能找到不孝的藉口,怪誰呢?還不是因為他們目光短淺,重男輕女才造成了今天這樣的局面。

五年前,父母還跟自己住在同一個村子裡。

那時候王香草還算孝順,孃家的大小事兒沒少幫忙,可後來因為弟弟的婚事,徹底改變了原有的一切。

弟弟老實木訥,看上去就像缺心眼,三十多歲了還是光棍一條,村裡的周媒婆給介紹了一個外村的女孩。

見過面,下過禮之後才知道,那個女孩身上有汙點,在上初中的時候就變成女人了。

把她變成女人的不是別人,而是她的班主任老師,並且還懷過孕,墮過胎,還不止一次兩次。

在農村,這樣的女人被稱作破鞋,是禍水,沒人肯娶,一來二去就成了“老苗子”。

雖然知道了實情,但父母還是把親事答應了下來。

理由很簡單,權作是找了個寡婦又能咋樣?只要能給兒子做飯理家,能傳宗接代就行了,總比眼睜睜看著兒子打一輩子光棍強吧?

可王香草卻翻臉了,死擰著不同意這門親事,她覺得找這麼個不著調的爛貨還不如不找。

自家弟弟老實得要命,傻乎乎的,他咋能駕馭得了那樣一個女人?

但二老不理她那一套,不但硬挺著應下了這門親事,還順從了對方提出來的條件,讓兒子做了“倒插門”女婿。

這還不算,他們還賣掉了自家的四間瓦房,帶上所有的家產跟著去了女方村子裡。

父母離開村子前,王香草下了最後通牒,說你們要是去,我就也不管你們的事了。

爹孃毫無悔意,說本來就沒打算讓你管,我們有兒子、兒媳養老呢!

王香草差點沒被氣死,回到家裡,矇頭睡了三天三夜。

再次走出屋時,就沒事人一樣,該幹啥幹啥,只是少了許多言語和笑聲。

直到一年之後,有人捎信過來,說娘被兒媳婦推倒摔斷了胳膊,她才去了一趟。

走進了那個陌生的村莊,一番打聽後才找到了爹孃的住處。

遠遠一看就心寒了,他們竟然住在村頭的一間用豬圈改造成的小房子裡面,院落很小,用一圈玉米秸稈圍欄著。

王香草快步走了進去,放聲大哭,哭得很傷心,也很痛快。

爹卻大吼一聲:“你娘又沒死呢,你哭號個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