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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逝者也善

情急之下,她不由得默唸起來:“黃方存呀黃方存,你咋就突然死了呢?我好心好意對你好,你可千千萬萬別害我呀,無論如何也該把我送你的東西還我啊!”

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已經有人轉身往回走了。

她咬牙切齒,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想做最後一搏。

熟料,這一次,竟然輕而易舉地開啟了。

一定意義上說那根本就不是王香草扒開來的,而是那只死手自己悄然張開的。

王香草拿出了那個溼漉漉的紙包,快速掖進了貼身的褲兜裡,唸叨道:“黃方存呀黃方存,你還真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啊!

你放心走吧,我會想辦法安置好你家孩子的,你看這樣好不好?先把他送到姥姥家,估計用不著多久,你老婆就會回來的,畢竟是親生的,不會扔下他不管的。”

那只被水浸泡得蒼白、浮腫的手又緩緩合上了,攥成了拳頭。

王香草站起來,一瞬間,淚水潸然,泣不成聲。

見去搜尋的人陸陸續續返了回來,王香草擦乾了眼淚,深埋著頭,儘量不讓人看到她哭紅的眼睛。

簡單集中了一下情況,沒發現有啥異常。

王香草就安排朱群兵留下來,代表村裡為黃方存處理善後事宜,自己找個藉口,先一步離開了。

到了村裡,王香草去小賣部買了一個打火機。

她走到一個僻靜的角落裡,見四下無人,先點燃了一團乾草,等火著了起來,便掏出了那個溼漉漉的紙包,投進了騰騰燃燒的火焰裡。

紙包在火焰中發出了幾聲微弱的吱吱聲,翻轉扭曲,化為了灰燼。

王香草坐下來,直到火完全熄滅了,才站起來,朝著自己家走去。

回到家後,王香草關緊了院門。

她先燒了一盆開水,躲到簡易廁所裡面,稀里嘩啦沖洗起來。

她拿出了吃奶的力氣揉搓著,幾乎把身上的皮搓掉了一層,尤其是那雙白嫩的小手,翻來覆去洗了不下二十遍。

直到感覺洗淨後,擦乾了,進屋關了門,找出了白酒,咕咚咕咚灌下了大半瓶,然後上床睡覺去了。

醒來後,已經是深夜兩點鐘。

王香草覺得異常飢餓,肚子裡吱吱嘍嘍。

只得下床找了點吃的東西,對付了一下,然後再爬上床,斜倚在被子上,滿腦子揮之不去的還是黃方存的影子。

黃方存的死成了王香草吐不出、咽不下的一塊心病。

她總覺著這個怪里怪氣的男人就是死在自己手裡,如果不是私念作祟,暗示他去查詢他老婆的行蹤,肯定就不會遭遇不測。

可他到底是怎麼死的呢?

為啥就落到了大口井裡面?

是被人弄死後再拋屍到井裡,還是直接把人拋到了水中。

……

又是何人所為呢?

會不會是李木頭?

李木頭的瘋侄子?

還是高明堂?

還是他的某一個仇人?

……

王香草越想心越亂,越想越難寧,雙手在胸前抓撓、撕扯著,像是要把心臟摳出來一般。

一陣火燒火燎的煎熬之後,她暗暗罵起了自己:王香草啊王香草,你這個笨女人,何苦跟自己過不去呢?

你不是自找難堪嗎?

人又不是你謀害的,何必自我折磨呢?

他死八百回,與你有何干呢?

……

冷靜下來後,她鑽進了被窩,閉上了眼睛。

卻依然難以入睡,一直折騰到天亮。

眼見著視窗上有了陽光,她起床洗把臉,先把滿屋子的麥粒子翻晾了一遍,再吃點東西,鎖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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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胡同口,接到了馬有成的電話。

馬有成問了有關黃方存死因以及善後的事情。

王香草冷冷應對著,敷衍了事。

只把大概的處理過程說了一遍,深層次的問題,特別是有關自己跟黃方存的秘密只字未提。

馬有成肯定了她的做法,說這種事情早了斷早省心,拖泥帶水的必定會惹出很多麻煩。

王香草懨懨地說也不是我成心了斷,只是他們家沒有近親,幾個遠方弟兄懶得操那份心,他家娘們兒又不知去向,只能那麼著了。”

馬有成一愣,問:“他老婆呢?”

“聽說是出去打工了。”

“男人死了,她都沒回來?”

“她去了哪兒都沒人知道,連聯繫方式都沒有。”

“那家裡不只剩孩子了嗎?”

“是啊,怪可憐的,我正打算過去看一看。”。

馬有成沉吟一陣,聲音急促地說:“不行……不行,王香草你聽好了,這時候不能過去,一定不能過去!”

王香草問他:“咋就不能過去?”

馬有成說:“你這個節骨眼過去那不是自找麻煩嗎?”

“可那個孩子咋辦?”

“不是有他本家的叔叔大爺嘛,不是還有姥爺姥娘嘛,再怎麼著也輪不到你照顧他呀!你一但插手,那就粘到身上了,想推都推不開了。”

王香草說:“有那麼嚴重嗎?我就是想過去看一看。”

馬有成厲聲說:“王香草,我告訴你,要是被纏上,那可是你自找的,與村裡無關,知道不?”

王香草應一聲,問嬸子的病情咋樣了。

馬有成說沒啥大不了的,過幾天就出院了,具體情況回去後再告訴你。

王香草問:“你啥時回來?”

馬有成說:“這不已經往車站走了嘛,中午就回去了。”

王香草說:“都打算回來了,你還打啥電話?”

馬有成說:“我要是不打電話,你不就去黃方存家了嘛,那就肯定會惹出亂子來。”

王香草說:“還能有啥亂子?說實話,你跟孫常果不在家,村裡倒是更安靜了。”

“安靜個屁!不是出人命了嘛。”馬有成喝一聲,然後問道,“孫常果這幾天一直沒回村裡?”

王香草說:“不知道,反正我是沒見著。”

馬有成罵道:“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熊頑意兒,佔著個茅坑不拉屎,得趕緊想辦法把他拿下了。”

王香草冷語道:“換了別人也未必有你的舒坦日子過。”

馬有成說:“你傻呀,我會弄個刺頭上位嗎?要換也得換個跟自己一心的吧,你說對不對?”

王香草問:“那你打算讓誰幹?”

馬有成說:“這個暫時還沒想好,到時候再說吧。好了,到車站了,我去買票了。”

說完結束通話了電話。

儘管馬有成不讓她去黃方存家,更不能過問他們家的事兒,尤其是孩子的事,但王香草心存愧疚,畢竟在遺骨面前表過態,她還是去了。

到了黃方存家,見院門大開,裡面卻一片安靜。

她就在外面喊了起來:“有人在嗎?屋裡面有人嗎?”

“誰呀?”屋裡傳出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王香草一怔,聽聲音像是黃方存的老婆,難道她回來了?

正琢磨著,一個女人從屋裡走了出來。

“你……你回來?。”王香草邁腿進了院子,跟著問一句,“你不是進城打工了嗎?”

黃方存老婆一臉暗淡,但看不出有多少傷痛。

她低垂著頭,喃喃說道:“聽說黃方存死了,就急著趕了回來。”

“你是咋知道的?”王香草問。

“那……那個,哦,是聽鄰村的一個工友說起的。”黃方存老婆吞吞吐吐地說。

王香草止住腳,站在女人面前,細細打量著她,說:“多虧你回來了,要不然孩子就沒法辦了。”

“是啊……是啊……”

“後事都處理好了嗎?”

“嗯,死了就死了吧,埋掉就是了。”

女人的淡定把王香草驚到了,瞪大眼睛,一時不知道該說啥好了。

黃方存老婆一直低著頭,看都沒看王香草一眼。

看上去話都懶得跟她說,只得主動搭話問她:“那你以後有啥打算?還想出去嗎?”

女人直言說:“不出去咋辦?總該掙點錢養活孩子吧。”

王香草問:“那孩子咋辦呢?”

女人說先讓他姥姥帶著。

王香草暗暗揣摩:看來這女人是鐵了心的要跟那個傻子一起生活了,黃方存不明不白的一死了之,倒是成全了他們。

女人抬頭瞄了一眼王香草,問她:“你過來有事嗎?”

王香草說:“村長不在家,我代表村委過來看望一下,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女人有點慌亂,結結巴巴應道:“沒事……沒事,放心吧,我自己能處理好的。”

王香草說:“你可一定要往開處想,不要太難過了,就算為了孩子,也得把日子好好過下去。”

女人眨巴了眨巴眼,雖然不見有眼淚流下來,她還是刻意用衣袖擦拭了一下,然後說:“人已經沒了,難過有啥用,只能一天天活下去了。”

王香草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她:“你知道黃方存是咋死的嗎?”

“還能是咋死的?掉井裡淹死的唄。”女人嘆息一聲,接著說,“都是天意,該著不得好死。”

說完,眉頭一皺,嚶嚶哭了起來。

“你是咋知道黃方存是不得好死了?”

見女人不說話,只管不停地擦著眼淚,王香草接著問她:“你是不是聽到啥了?”

女人雙手掩面,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