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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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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五毒教五

白嶽澤被折騰了一晚,腦子一度昏沉,等徹底清醒過來,已經被人裹得嚴嚴實實抱到了營中。

營地裡甘龍與夔衍守夜。甘龍見狀,愣在了當場,一旁夔衍趕忙把甘龍拉到了一邊,於是乞顏昊儀抱著白嶽澤大搖大擺的進了大帳。

白嶽澤又好氣又好笑,想起傍晚在林間藤蔓間中發生的種種,恨不能亮出狐狸眸子,直接咬人。於是一進大帳,白嶽澤毫不猶豫,一口咬在了乞顏昊儀的脖頸上。乞顏昊儀猝不及防,腿腳一軟,但還是小心翼翼將懷中的人放在了地上的毯子上。

“謀殺親夫?過河拆橋?”乞顏昊儀揉了揉脖子,嘴角咧了咧,看來自己的媳婦是真的有點急了,還真沒口下留情。

白嶽澤瞪了乞顏昊儀一眼,從什麼時候起,榆木疙瘩的樹皮變的如此厚了?之前那副凍死人不償命的氣場哪裡去了?難道真是近墨者……不對,近朱者赤?

白嶽澤乾脆不理睬那個在一旁傻笑的人,直接邁步向床鋪走去。在芒山中瞎轉悠了幾日,又被那塊木頭掛在樹藤上折騰,白嶽澤此刻只覺得渾身痠痛,腰酸背痛,手腳乏力,連小腹間也傳來陣陣的抽痛。

“嶽澤,我看你現在是走不了路,還是讓為夫……”

乞顏昊儀眼見白嶽澤腳剛粘地,臉色就白了幾分,於心有些不忍了。他伸手去扶身旁的人,白嶽澤卻只是扶著他的肩膀,一動也不動。

乞顏昊儀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他趕忙收起戲謔的心情,低下頭檢視,“嶽澤,可是身上不適?”

白嶽澤低著頭,不言語。

“嶽澤?”乞顏昊儀心中一緊,今晚好像是有些過了,難倒自己的媳婦真的被傷著了?

就在乞顏昊儀準備把人抱到床上細細檢查的時候,身旁的人卻身子一軟,瞬間就倒了下去。

乞顏昊儀驚得心跳幾乎停止。自從知道了白嶽澤的真實身份後,乞顏昊儀恨不能將其捧在手心。白嶽澤小產後身體底子受了重創,乞顏昊儀萬分悔恨之餘,更是蒐集國內名藥,讓謝辰迂小心調養著。所以當白嶽澤臉色蒼白,一聲不響暈倒在自己面前時,沙場上指揮百萬雄兵皆鎮定自若的梁國太子卻慌了神,他幾乎是立刻衝過去,一把摟住了白嶽澤無力的身體。

懷中的人面若白紙,脈息紊亂,額上還掛著密密的冷汗。乞顏昊儀來不及多想,直接為白嶽澤輸入真氣。

純淨的真氣源源不斷自丹田處輸入體內,小腹中的痠痛得到緩解,白嶽澤這才緩緩的睜開了雙眼,但是仍舊連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嶽兒,撐著點,我這就去找謝辰迂!”

乞顏昊儀一邊說,一邊將懷中的人抱到了床上,然後作勢就要叫人。然而他還未起身,衣袖就被人輕輕的拉住了。乞顏昊儀一低頭,只見白嶽澤拉著他的衣角,費力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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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這幾天體力不濟再加胃氣翻滾個沒完沒了就已經夠讓人鬱悶的了,現在再讓那個鬼精靈的藥王關門弟子知道自己被他們的太子繞在樹藤上xx的暈了過去,那麼敖邢他們也就瞞不住了,那麼離整個軍營知道這件事就不遠了,他白嶽澤面子事小,今後如何在營中立足可是事大!不行,白嶽澤不淡定了,絕對不能讓謝辰迂這個時候過來!

白嶽澤打定主意,應該並無大礙,今夜應付過去就行了。他靠著乞顏昊儀的胸膛強撐著坐了半個身子,自己右手慢慢的搭上了左手的脈搏。這營中不是只有謝辰迂一個人會診脈,白嶽澤自己就懂一些岐黃之術,雖說不能像藥王那樣讓人起死回生,看看自己身子的狀況還是綽綽有餘。

乞顏昊儀見識過白嶽澤的一些小法術,也深知他的本事。此時見他自己診脈,乞顏昊儀雖然心急如焚,卻也只能一邊小心為懷中人輸入真氣一邊耐心等待。

白嶽澤本來只是想探探自己的脈象,若是只是因為在山河社稷圖中消耗太甚,那麼用九曲蓮花燈多修煉幾次就罷了,只要應付過乞顏昊儀今夜的緊張,到了明日,□□的暈了過去這件事就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了。結果,白嶽澤的右手手指剛剛放在左手手腕的脈搏上,整個人就僵住了……

脈象如盤走珠,脈搏滑數衝和,圓滑間一種迴旋前進的感覺……

這是……滑脈……

滑脈亦喜脈,這是連未出師的藥童都知道的道理。

喜脈……

所以在山中的這幾日,胃氣翻騰,渾身乏力,根本不是山河社稷圖的威力……

所以剛剛不慎暈倒,也不是那塊木頭又在犯迂……

而是因為……而是因為……

不知不覺間,白嶽澤的眼眶泛了紅,雙手也扶上了自己的小腹。

而是因為這裡不知在何時,已經又孕育出了一個弱小的生命,繼那個可憐的孩子後,又一個與那塊木頭血脈相同的生命……

三年了,沒想到,竟然自己還能如此的幸運……

幸好,這次還有機會……

“嶽澤!可是又腹痛?我、我今晚是做的狠了,我、我這就去叫人過來!”

乞顏昊儀徹底慌了,難倒白嶽澤的身子又不好了?他習慣了白嶽澤衝他齜牙,他可接受不了白嶽澤這麼面色蒼白安安靜靜的坐在他的懷裡,而且眼眶還泛著紅。

乞顏昊儀剛想起身,衣袖依舊被緊緊拽住了。乞顏昊儀一愣,手就被輕輕拽著,放在懷中人的小腹上。

這是……?

乞顏昊儀愣著抬起頭,正對上白嶽澤水潤般的墨色雙眸。

“嶽澤,這是……”一個答案呼之欲出,乞顏昊儀卻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有了。”白嶽澤嘴角一彎,一雙黑曜石的眸子璀璨如天上的星辰。

乞顏昊儀渾身一顫,嘴唇動了幾下,卻無聲音。

白嶽澤見狀,無力的靠著身後的人輕聲笑道,“可有想說的,若說不出,那我可睡了。”

乞顏昊儀抱緊了懷中的人,仿若一不留神懷中的人就會消失一般。

以男子之身孕子,內丹化嬰九死一生,白子嶽就是活生生的痛徹心扉的例子。乞顏昊儀心思幾經沉浮,慶幸之餘卻又痛不欲生,備受煎熬,臉頰兩側是水痕足以說明了一切。

白嶽澤輕輕拂去乞顏昊儀臉上是水痕,彎著嘴角,打趣道,“木頭,既然有了,我可就準備生下來了。這次你算好,若是再賴上旁人,不認親骨肉,我可不饒你……”

白嶽澤話還未說完,乞顏昊儀差點就噴了出來,剛剛那些爛七八糟痛徹心扉的心思瞬間不見了蹤影,只剩下內疚與疼惜。

兩人四目相對,乞顏昊儀再也忍不住,狠狠將人揉進了懷裡。

“嶽澤,我乞顏昊儀何德何能,今生能得你傾心,我之前……卻傷你如此……”

“哦?我何時說過傾心與你?”白嶽澤眯著細長的眸子,依舊是嘴角微彎的樣子。

“我……”乞顏昊儀語塞,這個還用說嗎?如不是用情至深,霄兒是哪兒來的?這個孩子有是哪兒來的?

白嶽澤見乞顏昊儀發愣的樣子,不由輕嘆一聲,“真是塊木頭……”

乞顏昊儀將頭埋在懷中人的髮間,許久也不願放開。

那一夜,乞顏昊儀看了白嶽澤一夜,他不敢睡,也不願睡,更捨不得睡。白嶽澤渾身痠痛乏力,雙手捂著小腹,靠著乞顏昊儀,不一會就昏沉沉的睡了過去,而乞顏昊儀就這麼得償所願的看著懷中如玉般的人出了一夜的神。乞顏昊儀抱著被子裡的白嶽澤,時不時貼貼他的額頭,或是用手輕輕拂他的眉眼,亦或是吻著懷中人的嘴角,仿若一個口渴的人,怎麼喝水都無法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