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白浪還是拒絕了。
文師兄欲言又止，還是嘆息一聲告辭。
“沒想到長豐道館境地如此差。”
原地白浪皺眉思索，他本來還想成長起來再報答賀師，結果道館要沒了？！
接下來會產生連鎖反應，參加秋試前提條件，是以道館學徒身份，如果他想拜入仙宗作為後路，三個月後便是唯一機會了。
“師兄師姐都是【煉筋】巔峰，其他同屆者相差不多，以十六歲年齡和十八歲競爭，三個月煉筋有機會嗎？”
白浪只能說，看元虛印探索的機緣，據他瞭解，煉皮秘藥尚且還能讓道館內部分配，而煉筋秘藥則按縣級分配，由數個道館共同支配。
不是實力達到了瓶頸便可立即申請，多半要等同輩人都煉皮大成，幾個道館暗中競爭一番。
那時也是明年了，秋考已經過去。
現實中的路走不通，白浪把希望寄託於元虛印。
他離開了道館，在長豐鎮找了一處偏僻小院，潦草收拾，準備閉關修煉。
煉皮境修煉不同煉肉境，除了塗抹秘藥外，還需磨皮，捶打等流程，這就要僱人幫忙，所以有私人空間能避免洩密。
“你已登陸元虛印，開始修行持續一個時辰……你投影身體達到極限，氣血小幅度壯大，皮膜堅韌+1，你是否結束投影。”
院子裡，白浪舒服躺在椅子上，一旁是小火爐煮著赤色琥珀般的凝血米粥，在前方架起了一口大鍋，兩個僕人持著鐵鏟，大汗淋漓炒著銅砂。
時不時還放一些藥材進去，濃郁的中藥香瀰漫，掩蓋了靈米香味。
他瞥見元虛印的提醒，琢磨下一步怎麼辦，他必然要走出清風道觀的，但不是現在，野外恐怕沒有道觀內安全的環境，能穩定修煉。
山林馬上要大清洗，不知會惹出什麼變故，加上秋試迫在眉睫，快速提升實力更合適，到時去探索永續性也強一點。
“待在道觀又有哪裡可去的呢，都探索過了。”
話說這麼說，但白浪總覺得不死一次有點虧啊。
於是他把目光瞄向【三清主殿】這個地方，全道觀就那裡沒通關，至今神秘莫測，反正現在死亡次數充足，多嘗試幾次或許能找到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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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前世玩家，只要能復活，不管付出多大代價，遲早有一天能攻克boss的，同理元虛印也是。
“你看向三清主殿那對峙的兩尊詭異聖靈，頗感好奇，決定再嘗試一番。”
“靠近主殿，你發覺光罩下那群道人邪祟都被上空黑霧骸骨壓服在地，動彈不得，殿內三尊神像再無誦經。”
“就當你以為有機可乘時，身上骸骨印記、聖靈注視同時亮起，詭異誦經聲迴盪在腦海，你神志瞬間懵懂，不受控制。”
“黑霧瀰漫出來，千絲萬縷纏繞著你，將身體分屍，你的靈魂飛騰沒入三尊神像口鼻。”
“你已經死亡，投影結束。”
見狀，白浪嘴角抽搐，虧他認為找到突破口了，結果兩個合夥把他瓜分。
下一刻，投影迴歸，他如同親身經歷過去一個時辰的事情，體魄快速變得赤紅，皮膜蠕動，暗沉的青銅色澤愈發明顯。
他痛飲凝血米粥，熾熱又軟糯的口感，帶點澹澹的甘甜。
不一會兒，白浪意猶未盡放下碗，從這個月開始他都不會再沾染凡俗的米肉，為了保持體內的先天純淨之氣，打下良好根基。
吃靈米便無需排洩了，半辟穀狀態，就是口味會澹出鳥來，有時他看紅燒肉什麼的也饞得要死。
但據說世家大族還專門培育靈獸，出產高能靈肉，搭配靈米食用就不會厭惡。
想到這裡，白浪愈發渴望找到靈禽肉之類。
人就是這樣，有了衣服就想追求房子，滿足溫飽就想獲得財富。
………………
一晃數日過去了，就在白浪苦修時，長豐鎮終於做好準備，出動部隊，大清洗山野氾濫的勐獸。
靠山吃飯的幾個村盡數出動，獵人、山貨客、捕蛇人等等，鄉紳地主的護衛，以及縣內來到的道館學徒。
零零總總加起來竟然有千人之多，他們從各個方位包抄山林，逐步收縮包圍圈，趕盡殺絕。
莫要覺得殘忍，古代不同現代，對荒野的爭奪還沒落下帷幕，更別說出現了數只大蟲，棕熊，狼群這種嚴重危險的生物。
張富貴忐忑不安，身邊有爹派來的護衛，以及黃磊兩人的勢力，五十人全副武裝，已然不弱，顧志甚至提議要獵殺異獸，但他感覺還是太過激進了。
黃磊沒說什麼，稍微提醒一兩句道：“我們三人，才兩份秘藥，至少要再獲得一份秘藥，按照山豚膏提煉比例，一百頭野豬才有一份，算上人工我們獵殺野豬要比這更多，時間不夠。”
“難道你想白來一趟嗎？到最後還要內部競爭，那來不來有什麼區別？”
也是哦，張富貴恍然大悟。
這時，遠處一行人出現，氣勢浩蕩，皆穿著統一的武道服，似乎來至某個道館，每一個都是煉肉境的食谷者。
為首學徒居然和顧志有幾分相似，看向三人，裂開嘴角，比劃了一個手刀割喉的動作。
見此顧志神色霎時難看，一旁張富貴懵懂。
“那人是顧家的嫡子吧。”黃磊若有所思道：“我聽說他加入的是汜水縣最大的建武道館，據說那位館主和賀師當年在仙宗有些衝突。”
“是的。”顧志平靜下來，說道：“錢師兄送行前說了，前幾屆道館學徒有些在縣城大比中被廢了，都小心點。”
所謂縣城大比其實就是分配練筋秘藥的競爭。
實際上在場連黃磊都與顧家不對付，一個長久紮根在汜水縣的顧家，一個新崛起的富商，導致他被排擠到長豐鎮來。
幾人商議一下，避開對方，建武道館勢力太大了，現在未成長起來要暫避鋒芒。
大清洗隊伍一路燒殺搶掠，留下一具具野獸屍體，一切看起來進展順利。
另一邊，錢師兄登門找上長豐道館了，他開門見山問道：“賀師，你要等到什麼時候，山林的異變不簡單，可能有妖物作祟。”
坐在躺椅的賀嵐看著書，頭也不回澹澹道：“我何嘗不知，但仙宗有教導過，妖魔狡詐，決不能輕易出擊，要沉得住氣，先讓凡俗將其逼出再說。”
接著，他長嘆一聲道：“我向縣內請求支援，如果有數位武師出手，必然輕鬆解決，可你懂的，並無任何回應，此事只能我們自己解決，沒辦法根基都在長豐鎮。”
錢師兄神色陰沉道：“那些普通人遇上妖物會死傷慘重。”
“那又怎樣呢。”賀嵐漠然說道：“連建武道館都把顧家嫡子派過來，面子給了個交代，剩下的看個人機遇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