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省這邊昆蟲吃的挺多,什麼螞蚱、蟋蟀、豆蟲、蠶蛹、天牛、知了猴等等的這些東西,油炸油煎,都很好吃。
然而,魯省這邊很少有人吃蛇或者老鼠。
不過,據說這兩樣的味道很贊。
陳慶紅亮出布袋裡面裝著的一條蛇的時候,也把蘇良給嚇到了。
“快快快,拿走拿走,咱們可不吃這東西。”
蘇良讓閆富安排陳慶泰陳慶紅抓一些野兔山雞什麼的野味,沒想到這傢伙竟然抓來一條蛇。
這時候,客人還沒有來。
聽到蘇良的話,陳慶紅嘻嘻哈哈得走了。
林海在電話裡面說,他要帶著客人,晚上五點的時候,過來找蘇良聊天。
看得出來,林海特別喜歡跟蘇良聊天。
而也正是因為林局長跟蘇良成了忘年交,然後何洪義才死心塌地得跟著蘇良幹的。
而何洪義都死心塌地得成了蘇良的跟班,鳳凰嶺村其他人,立馬就都淪陷了。
哦對了,除了一個人,那就是魏振堂。
現在魏振堂已經失蹤一兩個月了,到處找不到。
魏光強娘倆已經把親戚朋友家都打聽遍了,就是沒有打聽到魏振堂的下落。
就好像,這個人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蘇良看了一眼閆富用白酒瓶子裝著的四十幾個蠍子,然後對他說道。
“這樣,姨父,你去把蠍子處理一下,鹽一下,晚上我們油炸一下招待客人。”
“好嘞。”
於是,閆富便在蘇良家裡面,開始處理起了蠍子。
這蠍子,是生活在土裡面的,身上塵土比較多,必須要多洗幾遍,要不然吃的時候土腥味太重了。
閆富先將蠍子放到了開水裡面燙死,然後再用小牙刷反覆得搓洗蠍子的身體。
蠍子是節肢動物,身體一節一節的,節縫裡面不光容易藏塵土,還容易藏寄生蟲什麼的。
將蠍子用開水燙一下,也可以順便殺死一部分的寄生蟲。
將蠍子洗的差不多乾淨了之後呢,然後閆富找來一個大盤,將蠍子全部都倒進了大盤裡面,再在蠍子上撒上了鹽、醬油、花椒、薑片、蒜、花椒、茴香等等的調味品,反覆攪拌均勻,放在一邊醃製起來。
另一邊,蘇良看到何為仁他們五個人還在河裡面抓魚,便湊了過去看看。
這年頭的河鮮,就只有白條子好抓了。
鯽魚都鑽進了草叢裡面,泥鰍則還沒有從洞裡面出來,螃蟹還在睡覺,晚上才會出來。
再說了,這時候的螃蟹,也幾乎就一個空殼,真沒有什麼吃頭。
白條子魚倒是挺多,何為仁他們五個人,這會兒在村民們夏天洗澡的那個水坑裡面忙活。
五個人,抬著一張兩米來寬的抬網,將白條子趕到一邊,然後抬起網子抓起來。
不過,白條子在河裡面算是游泳速度最快的魚了,想要抓住這種魚,可得下點功夫。
有時候他們幾個趕了一圈兒,最後連跟魚苗也沒有抓到。
白條子長不大,大的也就一扎來長。
春天的白條子味道最美,肚子裡面很乾淨,沒啥髒東西。
冬天的時候,魚的活動量明顯減少,進食量也減少了。
用釣魚的人的話,就是說,魚都停口了。
白條子魚肉質細膩,裹著雞蛋麵粉一炸,那味道簡直讓人香的不要不要的。
看抬網捕魚很熱鬧,蘇良也加入了進來。
“快,那邊,那邊有魚!”
“那邊!”
“把那邊的魚趕過來!”
“哈哈哈哈!抓到了!抓到了!”
何為仁他們抓到的魚,全是清一色的白條子。
這種魚對於水質的要求很高,倘若汙染了水源,這種魚便會絕種了。
何為仁他們一下午的時間,抓了三四十條白條子,長的有一紮多,小的也就和拇指般大小。
鳳凰嶺村這邊的小河是石子河,河裡面的泥鰍長不大。
倘若是那些河裡面泥巴多的河,會長出很大的泥鰍出來。
在199年這會兒的時候,包括鳳凰嶺村的小河,然後小河流匯到的牟汶河,還幾乎沒有黑魚、鯰魚等等的捕食性魚類,大多數就是草魚、鯉魚、鯽魚、白條子、泥鰍等等。
1996年蘇良上初中那會兒,學校門前五十米就是牟汶河,夏天他們到河裡面洗澡,成群的白條子經常碰到他們身上。
不過,後來隨著魯中鋼鐵廠的擴大生產,對於環境的汙染傢俱,河裡面白條子就一根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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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環境適應能力更強的黑魚,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統治了這片水域。
看著差不多有一大盤了,蘇良便讓何為仁他們停止了捕魚活動。
蘇良提著水桶,回到了家裡面。
蘇良剛到家裡面,交代完自己小姨韓彩芬處理小白條,便聽到外面林海喊自己的聲音。
“小老弟!我又來了!”
蘇良忙對韓彩芬說道:“林局長來了,我去迎接,小姨你抓緊處理這些小魚。”
然後韓彩芬便到了廚房裡面,而閆富呢則跟著蘇良一塊出去了。
小白條子其實挺乾淨的,不過,為了讓人吃得放心,大家還是習慣處理處理。
韓彩芬用小刀子將魚鰓切掉,然後簡單的劃開魚腹,將裡面的內臟揪出來,再將小魚放在一邊盤裡,撒上一些鹽巴。
白條子本身腥味不重,所以不需要放蔥姜蒜八角茴香等等的東西,只放一些鹽巴就好了。
一共小四十條的白條子,個頭比較小,處理起來還是挺費事的。
韓彩芬幹活算是很利索的,然後還用了差不多十來分鐘,才將所有的小魚處理完了。
處理完了之後,韓彩芬又打上雞蛋,和上麵粉,攪拌均勻。
接著,往鍋裡面倒入了花生油,便開始油炸起了小白條。
小白條適合油炸,而且必須要裹著雞蛋麵粉,要不然的話,肉質細膩的小白條很容易被炸碎了。
還沒有處理完小白條的時候,韓彩芬便聽到,外面客廳裡,自己的外甥蘇良,還有未婚夫閆富,已經帶著客人來了。
“哎呀,領導請坐,領導請坐。”
蘇良客氣得將一個身高一米八五的高瘦男的讓到了東邊雙人沙發上坐下,然後自己則和林海坐到了對面的單人沙發上。
閆富呢,則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蘇良看到,剛才林海對這個人都畢恭畢敬的。
林海介紹說這個是韓檢察長!
蘇良推說到屋裡拿酒,然後反手插住們,快速得拿出來自己的筆記本,飛快得翻閱起來。
韓檢察長……
韓檢察長……
忽然,蘇良的手停了下來。
難道是他?
然後他快速得將自己的筆記本藏在了保險櫃裡面,將鑰匙收好了。
他床頭有兩瓶廣寒宮,他拿了出來。
這廣寒宮,是魯中白酒廠生產的本地酒,純糧食酒,味道還可以。
看著皺著眉頭,臉上好像還略微有些不悅表情的韓檢察長,蘇良笑呵呵得問道:“領導,咱們山村裡面也沒啥好酒,就拿這個招待你,您不介意吧。”
這個姓韓的領導擺了擺手,表示隨便的意思,並沒有跟蘇良說話。
旁邊林海也看出來了。
肯定是韓覺得林海把他領到這深山裡面,見個小孩,有些不高興了。
估計在他的印象裡面,這能人啊,要麼就是得三頭六臂,要麼就是得鬚髮皆白看著活了幾百歲的樣子。
眼前一個小孩,他沒有看得起的樣子。
“老韓,我跟你說,別看這小老弟年齡小,本事可大著呢。”
蘇良剛才從自己的筆記本上,搜尋到了眼前這位人的一些資訊。
當然了,如果自己筆記本上面,記錄的是這個人的話。
姓韓的檢察長。
1996年7月記一等功的那位?
全國十佳檢察長!
不過,自己在筆記本上面的記錄有限,只知道那一位的姓名和事蹟。
至於說那一位長什麼樣,前世裡面蘇良是一點記憶也沒有。
不過,蘇良可以根據記憶裡面的資訊試探試探。
如果說真是那一位大人物的話,自己可是要小心招待了。
剛才見對方沒有搭理自己,蘇良笑著將兩瓶白酒放在桌子上。
“還是個孩子嘛,是個神童啦?”
坐在蘇良旁邊的林海拍著大腿說道:“可不就是個神童。”
蘇良聽這個姓韓的領導的口音,是泰南市文南口音。
而自己筆記本上記錄的那個大人物,就是文南人啊。
這一點,算是對起來了。
為了以後的發展,蘇良的筆記本上面,根據每天晚上的努力回憶,記錄了好多大人物的生平。
好在前世裡面的時候,蘇良也喜歡背誦那些從中央到省市甚至於縣一級的領導幹部的個人簡歷,這些東西在喝酒吹牛的時候特別有用處。
而作為九十年代中期轟動全國的大人物,韓姓的檢察長,自然得出現在自己的筆記本上面。
姓韓的領導,估計和林海年齡差不多。
林海有部隊服役的經歷,而韓姓領導也有部隊服役的經歷,兩個人十有八九是戰友關係。
“領導,是文南人吧。”
蘇良笑著看著這位姓韓的領導。
檢察長,說實話,在199年這會兒,並不算什麼重要的職位,只能算是個閒職罷了。
這一點和以後不一樣,以後的檢察院權力很大,在199年這會兒,還不算是什麼有權力的部門。
這年代,公檢法裡面,數公安比較牛,其次是法院,最後才是檢察院。
聽眼前小孩猜出自己文南人來,韓姓領導立馬開始認真的審視起自己的戰友林海說的話來。
在來的路上,自己的戰友林海,可是把今天晚上要見面的這個人物,給吹捧上天了。
林海和韓姓領導,確實就是戰友。
兩個人一個是1946年出生的,一個是1944年出生的。
然而,等到到了地方,一看是小孩,韓姓領導內心是有些不高興的。
不過,來都來了,再說還是和自己戰友來的,韓姓領導也沒有說扭頭就走的想法。
本著要看看這小孩到底有多牛的想法,韓姓領導,倒是覺得這事情有些意思了。
對方果然沒有讓自己失望,竟然能猜出自己是哪裡人來。
不過,韓姓領導倒是也沒有太覺得意外,畢竟是自己口音出賣了自己。
“對啊,你怎麼知道的?”
這個時候,韓姓領導臉上的表情,已經和悅多了。
“哦,聽口音猜的。”
韓姓領導也猜出對方是聽口音猜的。
而小小年紀,竟然能辨別出文南口音,這已經非常難得了。
林海說對方是個很厲害的人物,憑著這一點,已經夠了。
韓姓領導覺得,今天這一趟,倒是也沒算白來。
而接著,蘇良又隨口說了一句:“領導是不是剛從泰南調到泰城?”
然而蘇良的這句話,可就讓在場的林海和韓姓領導都驚呆了。
林海的驚訝,是夾雜著對蘇良的佩服。
他知道蘇良很厲害,知道蘇良對於鳳城市的官場非常瞭解,甚至於說能做到瞭如指掌,這也是林海經常來找蘇良聊天的原因。
蘇良對於鳳城官場裡面的判斷,非常準確。
誰下一步要幹什麼,誰下一步會被提拔,蘇良判斷的準確率,高達百分之九十。
當然了,蘇良有些記憶也不是很準確。
然而讓林海沒有想到的是,蘇良對於泰城那邊的官場,也有這麼深入的瞭解。
畢竟,他還是個孩子啊。
林海甚至於說從蘇良家裡面,都沒有看到一張報紙。
他是怎麼知道的呢?
林海也很想瞭解。
而韓姓領導的驚訝,完全是出乎預料。
他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這麼瞭解自己。
然後,他看向了林海:“你跟小老弟說的?”
林海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我啥都沒有跟小老弟說,這點你可以問小老弟啊!”
現在林海和蘇良稱兄道弟,直接讓林海的輩分提了一級。
蘇良笑著,看著韓姓領導:“這麼說來的話,您就是韓培功檢察長了?”
沒錯,眼前這位姓韓的檢察長,就是韓培功!
韓培功眼睛都瞪圓了。
“你認識我?”
蘇良搖了搖頭,穩穩得坐在單人沙發上,說道:“不認識,從來沒有見到過,不過,你的一切,我多少瞭解一點!”
蘇良的眼神異常犀利,看得人渾身發毛。
此時此刻,坐在蘇良對面的雙人沙發上的韓培功,有些緊張起來了。
沒想到,在這偏遠山村裡面,有人大言不慚得說瞭解自己一點!
最重要的是,他還是個孩子!
然而,接下來的話,嚇得韓培功後背冷汗直流了!
蘇良忽然站起來,一臉嚴肅得用手指著韓培功:“你是不是發現了泰城市某個領導的不法證據了?”
在場三個人,蘇良、林海和韓培功。
整個畫面好像靜止了,林海和韓培功倆人,嚇得一句話也不敢說出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