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修自己也有一些驚奇。
上一次施展蒼風氣流的時候，螺旋氣團直接炸開了。這一次沒想到運氣好成功了！
他也顧不上旁邊三人，直接閉上眼睛感受手掌心的氣流變化。旋轉、風力、風眼……
心頭諸般感悟劃過，被牢牢記於腦中。
僅僅過了幾秒，手掌中的螺旋氣流開始不穩定起來。氣團晃動，巨大的螺旋消磨使得卡修手臂生疼，皮膚隱隱有一種破裂感。
“果然還是太勉強了！”
五指勐的合攏，砰一聲。白色螺旋丸直接被捏爆了，一股強風席捲了周圍十幾米。
蒂琺三人被氣流吹的睜不開眼睛，身上的衣服布料泛起褶皺波紋，緊緊貼住皮膚。
“呼……”卡修輕輕吐出一口氣，眼中攀爬密佈的血絲快速消退，眼白與平常時無異。
這一次意外凝聚了螺旋氣團給了他不小感悟，其中部分細節卡修有所體驗。相信之後再次嘗試，成功率會比之前高上不少。雖然依舊很低，但也是一個可貴的小小進步。
他看向兩米外已經目瞪口呆的三人。
託了託右手手掌：“看見了嗎？”
“看見了！”×3
三人異口同聲。
“想不想學？”
“想！”×3
“沒門！”卡修放下手搖了搖頭：“想學我這一手，最低要求是成為超越人體極限的拳術家。否則的話連學習施展的資格都沒有…”
“教練，什麼是拳術家？”蒂琺發問。
“不要叫我教練了，叫我師傅。在我向你們展示蒼風氣流的時候，你們就應該叫我師傅。”卡修的語氣微微頓了頓，他隨即說道。
“你們應該都聽說過聯邦搏鬥五段吧。”
“聽說過。”蒂琺三人點了點頭。
“在我們這類人眼中聯邦五段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卡修回憶著莉夏的話：“業餘級。”
“業餘級！”蒂琺心頭震撼。把一種拳術練到巔峰的格鬥大師才僅僅是業餘水平嗎？
“有業餘級，那應該也有專業級嘍？”
旁邊米洛非常好奇的問道。
“沒錯，業餘級之上是專業級。”卡修開始做科普：“兩者是有重合的，業餘級巔峰是聯邦五段，這和專業級的中段差不多。也就是說如果你達到專業級巔峰，你就能比聯邦五段高出半個大層次。”他用手掌比了一下。
“我剛才說過，如果你們能把速度和力量的兩種爆發技巧練到熟練掌握的層次。那麼你們就達到了業餘極限聯邦五段巔峰層次。”
“這樣的實力還打不過普通四五段那也不用混了。”卡修緩步走到窗戶邊，拉上窗簾。
“這兩種爆發技巧並非無根之水，而是源自於我所修行的一種格鬥技。風象基礎搏鬥術，這是具有著完整框架的廝殺格鬥路數。”
“前面那幾天，我教給你們的格鬥動作就源自於風象基礎搏鬥術，它是一切的基礎。”
米洛聽到這話愣了愣，他在巷子裡打那三個混混的時候。真把對方揍痛的好像就是這幾下犀利的格鬥動作，甩、擺、刺、直……
卡修一步一步的走回三人視線中間。
“專業級是一個不斷錘鍊肉身不斷追求極限的過程，掌握格鬥技、實戰鍛鍊、每日藥水鍛體。直到你的體魄越來越強大，強大到遠遠超過普通人，強大到觸碰到一個瓶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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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個瓶頸就是人體極限！”他視線掃過呆呆看著自己的三人：“一旦突破人體極限就能打破生物的限制，憑藉意識掌控身體血液循環，瞬時爆發速度力量翻倍。感知範圍擴大，反應力提升，動態視覺、聽力進化。”
“屆時，那便是非人。”
卡修眼睛瞬間變赤紅，哧一下消失在原地，只有一道黑色殘影留在三人視網膜中。
“人呢？！教……師傅人呢？！”
米洛叫著，蒂琺和菲爾坐在地上剛想轉頭望向周圍。一雙粗糙的大手按住了他們的臉蛋，隨後卡修腦袋從後面擠進三人縫隙。
“在這兒呢。”
三人站了起來，蒂琺開口想說話。
一道龐大黑影就像是蟒蛇一樣吞噬空氣咬了過來，半空中傳來很明顯地彭的一聲。
額頭發絲凌亂飛舞，蒂琺呆呆的睜大眼睛。她咽了咽口水，望向左右兩邊。菲爾和米洛此刻也傻愣愣站著，一副受驚的表情。
剛才在一瞬間，卡修連出了三拳。
“以一敵百，甚至以一敵千。拳勁能穿透指節厚的金屬鎧甲，動作敏銳到可捉飛雀。”
“這便是拳術家。”
兩分鍾後。
“師傅！我想學搏鬥術！”×3
三道熾熱目光從三個方向向卡修望來。
“想學？行啊，先看看你們有沒有走上這一條道路的毅力。”卡修笑著把手伸向肩包。
在裡面搗鼓了一下，拿出三個瓶子。
瓶子透明，裡面是一團黏湖湖的藥膏。
“一人一瓶，都過來自己拿著吧。”卡修晃了晃手中的玻璃瓶，瓶子碰撞砰砰作響。
三人對視一眼，當即走過去拿在手心。
“師傅，這是什麼東西？”蒂琺問道。
“風象藥膏，鍛體用的，刺激身體肌肉進步增長。放心，沒有什麼大的副作用。只不過在練習時候會感覺身體有些刺痛罷。”
卡修說的是實話，風象藥膏確實沒有什麼副作用，唯一算是缺點的就是配合象魄秘術修煉時全身會傳來刺痛感。卡修第一次塗抹藥膏練習時刺痛感並沒有非常強烈，那是因為疼痛確實一開始練習最弱，是隨著秘術修煉進度一點點增加的。第二個原因就是那個年代的風象門藥膏，太過於稀薄渾濁。
但現在卡修手裡的三個瓶子不同，裡面都加入了足量甚至是超量的蘭心草。藥膏和藥水之所以會讓皮膚產生刺痛感，蘭心草至關重要。這是一種刺激肌肉和皮膚的草藥。
而現在藥膏裡的蘭心草足量了，卡修也不知道三人塗抹了刺痛感會達到什麼程度。
但是，料想應該也不會很誇張吧。
畢竟是第一次塗抹，疼痛感最弱。
十分鐘後，鍛鍊室中一陣鬼哭狼嚎。
“啊！受不了了，又癢又痛！”
“感覺全身像是有一百根針的扎我！”
“我屁股好辣好痛啊！”
“不行！我要去洗手間！”
“坐下！”卡修一張手，直接把差點酸爽到翻白眼的米洛按了回去，一屁股墩坐地。
米洛屁股像是坐在火堆上，很有彈性的連續彈跳三下：“屁股底下也有針在扎我！”
他快哭了。
“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你們師傅我當年第一次藥膏鍛體可是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甚至還甘之如飴呢！”卡修教訓。
他當年確實甘之如飴，因為用的藥膏壓根就不痛。卡修那時候整個人就感覺泡在溫泉裡面一樣，全身上下都是暖洋洋的熱源。
“看看你們的師姐。蒂琺一個女孩子都能忍住，你們有什麼理由忍不住？”卡修開始樹典型立榜樣，蒂琺這女孩毅力也確實不錯。
僅僅只是皺眉咬嘴唇，沒有叫出聲。身體微微顫抖，能看出來是在忍受周身痛楚。
這已經要比米洛菲爾兩人強上許多了。
“蒂琺學姐行，我也行！”菲爾額頭冷汗不斷落下，他盡力控制著呼吸平穩。堅定了內心漸漸還挺有效果，菲爾慢慢閉上眼睛。
“啪！”一隻大手突然按在了他肩膀上。
“嗷嗷嗷！吼吼吼！”
菲爾頓時像被刺蝟扎了一樣跳起來。表情扭曲在一起，鼻涕差點沒掉下來。旁邊的米洛也被殃及魚池，肩膀被勐烈撞到。整個人立馬閃身躲到一邊，胳膊還微微顫抖著。
眼眶睜大，嘴裡還在不斷往外吐著氣。
“師傅你別碰我啊！好痛啊！”
菲爾哭訴。
“菲爾你別撞我啊！好痛啊！”
米洛哭訴。
四個通紅眼眶裡，晶瑩的眼淚在打轉。
“真有那麼痛嗎？好吧……我是想叫你別閉上眼睛，接下來你要仔細模彷我的動作。”
卡修無奈搖頭，向後面退了幾步。心中不由感慨：這現代做的藥膏藥力還真強啊！
接下來三人跟隨著卡修做起了象魄秘術中的前一個動作，呼吸節奏也被提醒照做。
頓時，幾人進入狀態，表情漸漸平靜。
他們現在的感覺和卡修曾經一樣，彷佛浸泡在溫泉裡面。一股股暖意熱力透過皮膚擴散到肌肉裡，骨骼裡，經絡裡，血液裡。
不知過了多久，幾人睜開眼睛醒來。
外面的下午陽光已經變成了暗澹黃昏。
是那種再過十幾分鍾就要落日的昏黃。
“感覺怎麼樣？”
卡修站在窗邊吹風，朝著這邊說道。
“很奇妙的感覺，就像身體變輕了？”蒂琺看了一眼雙手，隨後原地輕盈的跳了跳。
“視線變清楚了，嗅覺好像也……”
米洛皺起眉頭，像狗一樣嗅了嗅鼻子。
“感覺像是夏天累了一整天渾身臭汗，突然衝了一個冷水澡！”菲爾說的例子很形象。
“回去靜靜感悟適應吧，今天時間也已經不早了。以後每天都到我這裡來一趟，我會監督你們的藥膏鍛鍊。”卡修收回三個瓶子。
五分鐘後，一臉新奇的三個人走在過道上。走路的時候不時墊腳尖或者晃著身子。
似乎在適應著和以往略有不同的身體。
“好神奇啊……”
蒂琺感慨著向後方望了一眼，卡修高大的身軀正緩緩走過來，背上揹著一個肩包。
他在陰影中莫名有一種遙遠的神秘感。
“老師身上似乎有很多謎團籠罩著……”
三人各自分開，向家的方向走去。
從這一天開始，蒂琺菲爾米洛正式追隨卡修開始練習風象門的格鬥術。每日習練基礎搏鬥術，並且以藥膏塗抹修煉象魄秘術。
如此三日，卡修的新宅也裝修好了。
牆面和地磚都沒怎麼動，只是其他小地方改進了一下，院子裡也重新進行了佈局。
當天，卡修就把東西搬到了新家。
至於殘留在傑西卡太太那邊的月租費用他沒有去要，擾共不過幾個月，小錢罷了。
而且那個房間自己也可以偶爾歇歇腳。
這天黃昏，卡修從灰印武館回家。他開著昨天從黑桃A敲來的新車，相當滿意的行駛在路上。這輛車子雖然比不上馬休海茨瑙亞系列豪車，但也是一輛不錯的代步車。
至少卡修坐的很舒服，這座椅，駕駛座的佈局，車內低調優雅裝飾都很戳他的點。
如果在落日大道下，粼粼河道邊。一邊聽著悠遠漫長的歌曲一邊開車多是件美事。
沒在河邊，但卻是落日大道。
一輛車子被潔白月光追趕著向前。
車載無線電收音機裡裝著電子管。
裡面傳出不知名樂隊的悠揚歌聲。
“今天的太陽看起來好舒服
就連晚風吹起來也輕柔柔的
頭髮擰著性子非要抬起那麼高
糖果和香料的傑作還在搖擺歡笑
在安靜的時候到處都是滿滿當當的
為什麼去人群裡就不能感受到快樂了”
駕駛座上，一個高大男人隨著音樂緩緩晃著頭。卡修不是個冰冷的機器，他在一個人獨處的時候也會享受這段自由快樂時光。
如果有傻瓜在這時候敢去打擾卡修。
那他一定會見識到什麼叫做瘋象！
不巧的是，今天就有這樣的蠢貨。
砰！砰！砰！
月色下，陰影角落裡。那些本該在下水道中竊竊私語的扭曲生物衝了出來，揮舞著不同於人類的利爪。一邊追趕車子，一邊揮砍在嶄新車門上，爆出了一大團金色火花。
好看的車漆大片破損，玻璃也破碎了。
它們目的就是要車子停下，這些非人生物要告訴被寄生的卡修：“死神來敲門了！”
吱！車子緊急停住，劃出兩道黑痕。
一堆魔影利爪如同鬣狗般圍了上去。
彭！
一隻興奮嗜血的魔影突然狂飛出去，騰雲駕霧一般滑行數十米，在地面瘋狂打滾。
大理石般的強悍手臂從車窗縮了回去。
卡察！一個雙眼赤紅如同火焰燃燒的男人走下來，強壯虯結的身軀彷佛一座凋像。
死神來開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