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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黃衫尊者見幻依到來,哪敢小看,也將藤蛇索展開,與幻依惡鬥起來。

麻姑力敵呼魯吐溫,黃衫尊者兩人,本是遊刃有餘,黃衫尊者一走,更是如魚得水,展開離合身法,現出兩條人影,朝對手合圍上去。

只聽“察”的一聲,呼魯吐溫的方便鏟被無心戒刀削斷。餘下三尺長一節鏟柄,拿在手中。

麻姑左手-招,運姑巨靈金剛掌,朝呼魯吐溫右臉上打去,同時暴喝道:“還不快走,你就沒命了。”

呼魯吐溫感覺麻姑這一掌,別具威力妙用,兩太陽穴金星直冒,不由大吃一驚。

口中-聲大喝,往外逃走。

就在他逃走的同時,嶗山雙魔,黃衫尊者,宣鎮東,赤霞尊者幾人,也各帶傷逃走。

原來,赤霞尊者和宣鎮東兩人,本非梅花居士和星雲道長敵手,但因雪山老魅玄冰字太過陰毒,二人全付精神,用於防備上面,是以暫被迫下風,淮彬把雪山老魅趕走後,立刻挽回局而,各展開散花劍法與青靈劍法向二人加緊進攻,只十幾個照面,赤霞尊者被梅花居士“天女散花”,削傷右臂,倒拖禪杖而逃。

宣鎮東被星雲道長“撥草龜蛇”招術,削中右胛而走。

黃衫尊者見自己人連連受傷逃走,駭得心膽俱寒,微一疏神,被幻依左手寶劍刺中左腿,背心被玉蓮劃傷,也步諸人後塵,往裂縫逃去。

剩下只有嶗山雙魔,憑著飄忽輕靈的身法,與淮彬糾纏不退,白骨陰磷掌與迷神亂魂香,發個不停。

淮彬曾經吃過迷神亂魂香的苦頭,一面屏使呼吸,與雙魔惡鬥,一面大聲疾呼,命眾人屏住呼吸,以免受害。

四人早知雙魔迷神亂魂香的厲害,就是沒淮彬招呼,已經防到,再經淮彬提醒,哪會上當?

淮彬見四人防守嚴周,深知無害,專心一志對付雙魔,施展“金輪普度”絕招。

嶗山雙魔知道厲害,身體尚未被光圈吸住,立時抽身逃走!

淮彬因痛恨雙魔,見其逃走,哪能容得?將“金輪普度”招式,化為“后羿射陰”,往雙魔身後撲去。

縱是雙魔逃的再快,亦被玉蓮撞傷背部,嗥叫而逃。

淮彬逐走嶗山雙魔之後,洞上巨響,震耳欲聾,璧門現出了龜裂的痕跡,知這洞室,行將不保,方欲命四人退出洞室,驀聽頭上,轟隆一聲巨震,震體被拋起數尺,砰訇巨響,震撼天地!

急忙道:“快走!遲就無及了!”

四人聞言睹狀,哪敢怠慢,立刻朝裂縫中縱逃。

淮彬俟他們逃出,這才尾隨而去。

剛到出口谷中,忽聽身後轟隆巨震不絕,砰訇聲響,宛如天鼓將嗚,四山發出回應,聲勢猛烈驚人。

同時,因震波所及,方圓百里的雪嶺冰峰,全都崩裂坍塌,陵谷變易,地勢失據,轟隆巨震,此起彼落。

地皮不住搖動,好似一時小舟,被驚濤騙浪的侵襲,即將覆滅之狀,置身其上,使人頭目眩昏,立足不穩。

淮彬等,急忙掉頭回顧,見梅花居士所居的那座千丈冰峰,業已失其所在,到處都是劫痕!

所幸那座冰峰,是向陽峰,深望坍倒,峰陰冰谷,地勢雖低,並未受到波及,僅冰谷兩面山巒,積雪堅冰,填滿谷中,地面高出數丈,凸凹不平。

眾人略為打量一眼,星雲道長道:“我所居洞府,全是石質,諒不致受到波及,不如到我洞中暫住吧!不知居士能習慣與否?”

梅花居士道:“哪有不習慣的道理?我住在那裡的原因乃是為了冰魄玉蟾之故,如今玉蟾已得,再無留戀必要了。”

話剛講完,驀覺微風颯颯,連忙閃身縱目,暴喝道:“留神暗算!”

當梅花居士縱身時,淮彬等業已警覺,紛紛暴退!耳聽到一陣的桀桀怪笑,眼前人影一閃,現出一個高大的人。

此人身高七尺,赤足袒胸,腰繫獸皮,膚色黝黑,頭上亂髮糾結,頷下級髯滿腮,銅鈴眼,掃帚眉,獅鼻闊口,滿嘴黃牙,一臉乖戾之氣,露出可怖的獠笑,目中兇光遠射,朝眾人身上注視,的確猙獰可怖。

眾人見狀,不禁倒抽一口冷氣,心說道:“這個野人,為何有那高的武功?”

梅花居士恐淮彬等,少年心性,無端樹敵,先朝三小兄妹使一臉色,命其不要多話,含笑拱手道:“敢問尊駕貴姓大名,你我素不相識,來此何干?”

怪人瞟了梅花居士一眼,傑傑怪笑道:“我乃大涼山尊聶天行。”

梅花居士和星雲道長,聽說來人是大涼山尊聶天行,木禁心頭一震,面露驚懼之色!

大涼山尊聶天行對兩人面上神色的變化,毫不理會,掃把眉一縱,銅鈴眼圓睜,兩道懾人兇光,朝眾人面上掠過,突然發出粗獷的怪笑。

那聲音不僅剛勁異展,而且淒厲刺耳,令人不寒而慄!

大涼山尊笑過一陣後,面色忽轉淒厲,喝道:“長臂神魔聶成的雪螭是何人殺死的?如今聶成到哪裡去了?趕快實話實說,否則,休怨我狠!”

聶天行說話時,那種咄咄逼人的態度,實在使人難耐,梅花居土聞言,不禁一愣,半響答不上話來。

淮彬,幻依,麻站三人,初生之犢不怕虎,見不慣大涼山尊那般狂態,不約而同,鼻中冷哼一聲。

大涼山尊只認定梅花居士,星雲道長乃為首之人,對於三小兄妹,根本未放在眼裡,分明見他們冷哼,毫不在意,僅瞟了他們一眼,立刻放過,見梅花居士訥訥無言,不由心中有氣,厲聲道:“趕快說!”

語聲剛落,梅花君士尚未答話之際,耳聽一聲怒喝道:“賤道該死,償命來!”

大涼山尊聶天行,手段真狠,語聲未歇,只見他雙肩晃動,伸出蒲扇般雙手,朝梅花居士和星雲道長撈去。

梅花居士早有防備,見大涼山尊出手,急忙閃身縱退丈許,掌中劍一舉,“流水落花”

朝對方就撩。

寶劍撩到手上,大涼山尊理也不理,發出一聲冷笑!

劍接處,梅花居士感覺大涼山尊的手,堅逾百練精鋼,寶劍碰上去,好似撞到鋼鐵上,震得手腕發麻,寶劍幾乎脫手。

這一驚,非同小可,慌不迭隨著反震之勢,暴退丈多遠,方才躲過大涼山尊一攫之厄。

星雲道長,見大涼山尊,只顧與梅花居士對答,雖然戒備,未免疏神,大涼山尊身軀一動,星雲道長立刻展開“長鯨吸水”招術,朝他左腋期門穴點去!

大涼山尊,身軀一閃,星雲道長遞出招式落空,身軀自然前傾,心剛說聲:“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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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時,眼前一晃,右腕和腰膠一緊,掌中寶劍被奪脫手,念頭都來不及轉,身體即被大涼山尊抓住,雙足離地!

耳聽大涼山尊,桀桀怪笑,一雙足踝,好似被鋼爪扣緊,奇痛澈骨,情不自禁,“嗯”

了一聲。

星雲腦中電光石火般轉了一轉,心說道:“老命完了!”

正當他瞑目等死的時候,忽聽三小兄妹,連聲清叱,夾雜著大涼山的怒吼,頓時感覺雙踝一鬆,身體被人拖起,知已脫離魔掌,慌不迭睜目諦視,向準落足之處,縱落谷中。

掉頭一看,見三小兄妹,各執兵刃,圍攻而上。

梅花居士則仗劍在旁,耳目並用,戒備甚嚴。

大涼山尊,雖對三小兄妹玉蓮刀劍有所顧忌,但因他武功太高,通體肉皮堅實,平常刀槍不入,是以,儘管三小兄妹,圍攻激烈,死自糾纏不捨,毫無退意。

忽聽“吱吱”尖叫,從空墜落一隻白猿。

這只白猿高僅三尺,兩臂特長,通體油光水滑,長滿銀光閃閃的白毛,腰繫一張獸皮,遏沒下體,目射紅光。

剛一現身,大涼山尊面涼轉喜容,以同樣的“吱吱”叫嘯,與白猿對答,白猿恭順地聽完,長臂-揮朝梅花居士撲去!

梅花居士掌中劍一振,抖起十幾朵劍花,擋在前面!

淮彬恐梅花居士吃虧,忙道:“師妹趕快敵住妖猿!”

麻姑聽了淮彬的話,縱身過去,展開離合身法,手執無心戒刀,朝長臂白猿縱擊。

長臂白猿,乃通靈異獸,看出麻姑身法神奇,那條三尺長的新月形刀光有異,深知是個勁敵,不敢輕攖其鋒,仗著天賦本能,一味閃避,伺機突擊!

梅花居士見麻姑搭上了手,聽她足可應付,退至一旁。

書中交代,大涼山尊乃長臂神魔聶成之父,本是大涼山的弟子,因天生異稟,力大無窮,終日在深山打措,不意與那只長臂母猿相遇,正值母猿求偶期間,被其所擄,結為不正常的夫婦,春風一度後,生下聶成,大涼山尊亦因白猿之助,在山陰一個無名山洞中,得到獸王盧浩所遺百獸元經,苦練多年,不僅學成出頂武功,更學會伏獸之能,所養毒蟲猛獸,不勝枚舉,其中最為心愛的,乃是那兩隻雪螭,長臂補魔被雪山老魅所誘,帶著雪螭前來勁奪冰魄玉蟾,誰知反被淮彬,麻燦,幻依等將雪螭誅戮,身受創傷,逃回大涼山把傷養好,偷偷帶了另一只雪螭前來,被乃父發覺,同著乃母一一長臂白猿趕來,因不知長臂神魔所攻地方,在峰上發現金翅大雕和冰穴,這才與長臂白猿合力,把冰峰攻倒,發現眾人在冰谷中,效始跟蹤而來,與梅花居士問答幾句,隨即出手,梅花居士見機縱退,立將星雲道長俘虜,方欲將星雲道長撕成兩片以洩憤,不意三小兄妹合圍上來,淮彬玉蓮擊中他的右肩,幻依擊中他的左肩,麻姑無心戒刀,削中前胸,大涼山尊,儘管武功高強,通體堅如精鋼,哪能禁受得了三般奇珍的夾擊,口發一聲怒嘯,雙手把持不住星雲的身體,脫手飛去,展開百獸身法,與三小兄妹鬥在一起,長臂白猿則因尋覓乃子聶成,到得稍遲。

雙方鬥約盞茶工夫,大涼山尊哪裡抵擋得住淮彬幻依的夾攻,首被白虹劍削去巴掌大一塊腿股,血流如注,復被兩人玉蓮“烏龍交剪”擊中左右兩腋,口吐鮮血,縱身逃走。

長臂白猿,雖然身手靈活,疾如閃電,就偏偏遇上麻姑,她不僅離合身法,神奇莫測。

自靈金剛掌,無心戒刀,威力巨大,無論是身法,招術,皆難與之相抗,已呈不支之勢。

但因大涼山尊幾自苦鬥不休,她不忍舍之獨逃,是以,勉強和麻姑周旋下去!如此一來,可吃了不少苦頭,被麻姑的巨靈金鋼掌,打得頭昏腦脹,全身骨架,幾乎被其拆散。

所幸無心戒刀,因有金黃光氣射出,容易防備,否則,恐已性命不保!

這時,她見大涼山尊逃走,展開天賦本能,凌空撥起二十多丈高,長臂一分,好似一支銀箭,又勁又急,往右玄冰岩撲去,只兩三個起落,業已越過百丈冰岩,無影無蹤。

梅花居士見大涼山尊,長臂白猿逃走,長嘆一聲道:“雖將冰魄玉蟾獲得,卻樹了這麼兩大強敵,未來前途,實在堪憂哩!”

星雲道長唉聲嘆氣道:“兩個魔頭,刀槍不入,今日如非三個賢侄及時迎救,我老道這條命,可要昇天了!”

淮彬接著道:“這一人一獸,乃是侄兒所遇敵人中,最厲害的了,如非有奇珍在手,意欲勝他們,實非易事呢?”

三人談了一會,星雲道:“我們在此,目標太顯,易被敵人尋到,還是從速離開為好。”

星雲道長說完,方欲稱步,梅花居士好似想起一事,連忙搖手止住道:“少停片刻!”

說著,抬頭向空中眺望一眼,迎天發出一聲長嘯。

淮彬等,因和梅花居士相處甚久,對其情形,瞭解甚深,聽出他這一聲長嘯,乃方召降金翅雕。

不多時,只聽遙經傳來一聲宏厲的雕嗚。

眾人順聲注視,只見空中有尺許大的金星閃動,朝存身之冰谷射來。

眨眼工夫,感覺疾風外面,那只碩大無比的金翅大雕,業已降落到眾人面前,背上立著那只白鸚鵡。

金翅大雕足剛著地,背上白鸚鵡,立刻振翅升空,盤旋與眾人頭頂,發出尖銳的聲音道:

“主人趕快同著各位大俠走吧!我在空中發現好幾批敵人,朝這裡趕來了。”

淮彬聞言,劍眉一揚,意似不快,厲聲道:“這批魔崽子真個惹厭,如不將其掃數誅戮,往後恐怕永無寧日了。”

星雲道:“邪正難以並立,有他們存在我們哪裡談得上安寧二字,以後再談吧!如今趕快離開,免若煩惱。”

五人縱上雕背後,梅花居士喝道:“起!”

那只金翅大雕,以翼一振,登時沖霄直上,翱翔碧空。

當金翅大雕剛越過兩座山峰時,淮彬似乎聽到有人講話道:“我們來遲一步,又被他們逃脫了。”

淮彬循聲俯視,見兩座山峰和前途冰谷之中,人影幢幢齊往適才存身處疾馳,最少在十人左右。

因金翅大雕飛行甚急,是以僅能看見人影晃動,無法看清形貌衣著。不過,有三條紅影,特別鮮明奪目,從其身量與身法上判斷,顯然是西極教胡音尊者楊魯,赤霞尊者呼魯吐溫疑。

梅花居士恐星雲道長居處洩漏,忙吩咐金翅大雕,升空雲層,儘量隱蔽形藏。

金翅大雕乃通靈異物,深知主人心意,爬升愈急,眨眼工夫,已隱沒雲層之中。

百多裡途程,哪消片刻時間,已來到玄冰地獄生鬥的小山上空,星雲道長,將洞府所在,詳細指點一番。

金翅大雕向準下面地形,倏地,雙翼一束,疾如殞星下瀉,朝深谷中射去,晃眼落在洞口。

五人縱落雕背,梅花居士命金翅大雕升空了望,白鸚鵡因身小易藏,命其隱藏山頂,以便隨時報警。

梅花居士遣走金翅大雕,白鸚鵡後,隨著星雲道長,往室中走去。

剛坐定不久,那只白鸚鵡,忽然飛身進洞,稟報道:“主人和諸位大俠留意,群魔離此府二三十裡了!”

梅花居士用手一揮道:“知道了!你得小心隱蔽吧!”

白鸚鵡振翅往對岸飛去,隱身壑邊。

淮彬隨著自鸚鵡,走到洞口,見白鸚鵡往對岸飛去,內心暗贊它果然機智絕倫,不愧為通靈異物。

淮彬剛立洞口不久,忽聽頭上有人講話,側耳諦聽下,只聽雪山老魅陰惻惻的聲音道:

“奇怪!明明那孽畜飛降這裡,為何不見!”

忽聽赤霞尊者粗擴的聲音道:“你這個大雪山地老鬼,今天可丟人吧!當心讓西極教朋友誤會,說你又在暗中搗鬼哩!”

雪山老魅笑罵道:“西極教朋友才不像你那樣耳軟心窄,容易受人利用!”

赤霞尊者反唇相譏道:“我們魯南那件事還不算完哩!此時少耍嘴皮!”

兩人剛說到這裡,忽聽胡音尊者道:“兩位儘管鬥嘴作甚?還不趕辦正事!”

從此以後,再聽不見講話的聲音了。

只聞“颼颼颼”的衣袂破風之聲,往來不絕。

盞茶工夫過去,驀聽胡音尊者恨聲道:“方圓百里都找遍了,仍然不見他們蹤跡,真是怪事,呼朋友對大雪山的情形甚熟,這附近是否還有其他隱秘所在。”

呼侗道:“除了這左近,那只有玄冰地獄了!”

稍停,復繼續道:“玄冰地獄中,危機密佈,陵谷一日千變,任他武功再好,也不敢輕攖其鋒,而且我在嶺上,明明看見那只孽畜,打此飛降,少時,復又飛身高空。”

胡音尊者似乎很著急,搶著問道:“你拿得穩?”

雪山老魅道:“當然嘛!”

胡音尊者,先是紅影一閃,朝深谷中射去。

淮彬俯首下視,但見尺許大一團火光,急逾電閃,往壑底飛墜,霎眼已是幹百丈深,變為豆大一點螢光,在濃霧瀰漫中搖曳。

忽然火星四濺,紅光暴漲,立有一下沉悶巨響傳來,兩面巖璧堅冰,受到這大的震動,畝許大的冰山,齊往壑中墜落,砰訇巨響,隱隱傳來,地皮不斷搖動,大有行將崩裂坍塌之勢。

所幸星雲道長所居洞巖,全是堅硬的青石,才未受到波及。

淮彬見了這種聲勢,也不禁為此咋舌,心說道:“西極教的火器,果然厲害,如被打中,焉有幸理?”

淮彬正當怔神的時候,忽聞身後,有輕微的驚歎聲音傳來,急忙回頭觀看,見梅花居士,星雲道長,幻依,麻姑四人,神色緊張,寧立身後,那聲驚歎,乃是星雲道長所發。

原來他們四人,是被陰磷彈巨震驚動,出來觀看。

淮彬輕聲對梅花居士道:“西極教的火器,太過於厲害,我們躲在這裡,遲早要被他們發現,萬一被他們發覺,以火器進攻,我們無疑束手等死,不如乘其未發現時,出其不意,與他們一拼,比這樣等死要強多了!”

梅花居士聞言,深覺有理,點頭轉向星雲。

星雲道長道:“我們正要去尋找師兄,就此離開也好!”

計議已定,互相耳目並用,將兵刃準備妥當,由星雲道長帶路,雙足點地,一招“古道斜陽”將身貼攻冰璧,朝橫架深壑的那根石樑縱去!

將及一半,又聽胡音尊者道:“這面沒有動靜,再看玄冰地獄那面吧!”

胡音尊者話剛講完,星雲道長已縱落石梁上,回頭往山頂一看,見山頂空空,不見半個人影,知他們目光已注視地獄那面,急忙提氣輕身,欺近山腳。

少時,梅花居士,李淮彬,蔡幻依,麻姑四人,亦跟蹤而至。

各人準備妥當,由金翅大雕前導,以白虹劍削了幾處落足之處,縱身其上,距山頂尚有十丈高時,運用全力,沖霄而起,越過山頂兩丈,腰肢一挺,蓮劍兼施,一招“風捲殘雲”

朝群魔撲去。

群魔人數雖多,無奈專心一志,注意到玄冰地獄那面,做夢也未想到有人乘機突擊!

直到銀虹耀眼蓮劍寶光當頭罩下時,方才警覺不妙,要想縱退,已嫌為時太晚,白虹過處,六個穿白衣為西極教妖人,已被腰斬於地。

只有赤霞尊者,雪山老魅,黃衫尊者,胡音尊者四人,縱落玄冰地獄通道上,倖免於難。

淮彬此時,已恨極群魔,見他們身入絕地,哪能輕易放過,發出一聲輕嘯,縱身追趕!

一招“飛鷹掠兔”,白虹劍一挑,首將胡音尊者腰懸革囊,挑落深壑,右掌玉蓮一探,朝其身後打去!

胡音尊者楊魯,見淮彬玉蓮襲來,連忙閃身縱退。

淮彬乘其蹌惶閃身的時候欺身進前,白虹劍一揮,立將胡音尊者胸掛黃金十字令符和骷髏鈴削落在地,隨即挑墜壑中。

同時,不稍停留,向雪山老魅等人撲去!

雪山老魅四人,見淮彬不但蓮劍厲害,身法更是輕靈飄忽,哪敢輕攖其鋒,於是,以雪山老魅為首,加緊遁逃!

淮彬已將胡音尊者西極教中的四種利器清除,顧忌盡去,又見他們四人,踏上絕境,不禁欣喜若狂,展開足程追趕。

幻依和麻姑見淮彬追趕四魔,方欲縱落相助,驀覺微風颯颯,突有-陣勁疾無儔的掌風,自身後襲來!

同時,又聽得梅花居士,星雲道長喝罵道:“無恥妖孽,竟敢暗算!”

二女急忙施展“蓓蕾乍放”身法,往左右閃躲,讓開身後襲擊,候然旋身後顧,但見大涼山尊,站在身後,胸前劍傷猶新,睜開銅鈴大眼。射出灼灼兇光,睨視著二女,好似憤怒已極!

看出二女身法如此靈活,竟能躲過百獸掌的突襲,面上露出驚訝之色,望著她們怔神。

二女於他略為怔神工夫,不僅躲過突擊,而且乘東面夾攻!

偷眼向右側一看,但見梅花居士正展開散花劍法,與九華尊者雲鶴,和另一高大持劍道人,惡鬥方殷。

星雲道長和呼魯吐溫,宣鎮東二人,激戰甚烈。

就在這一瞥之間,已看出兩人情況,被迫落在下風。

幻依傾全力展開蓮劍猛攻,並對麻姑道:“師妹趕快把這怪人逐走,以便幫助師伯師漢他們退敵!”

麻姑已看出梅花居土和星雲道長情勢嚴重,哪敢怠慢,展開離合身法,無心戒刀與巨靈金剛掌並舉,疾風暴雨般朝大涼山尊聶天行猛攻。

同時幻依那面,亦因敵眾我寡,遭遇敵人,無一庸手,急於收功,乃不惜損耗真力,旋展心光慧劍絕招,“金輪普渡”朝聶天行猛攻。

聶天行儘管武功高強,通體刀槍不入,無奈所遇敵人,乃生平僅見的高手,所用玉蓮,無心戒刀,又是銳利無比的利器,哪能禁受得了!相搏約頓飯工夫,已經弄得遍體磷傷,再也無法支援了。

只急得連聲厲吼,暴跳如雷!

聶天行這般厲吼不打緊,卻影響呼魯吐溫四人的鬥志,攻勢隨著他的吼聲,逐漸緩慢下來。

梅花居士,星雲道長二人,因對方攻勢緩慢,所受壓力銳滅,不由精神陡振,這才勉強支援下去,而成僵持之局。

敵對雙方,惡鬥正酣之際,忽聽“吱吱”銳嘯,夾著虎嘯猿啼,噓噓吹竹聲音,自平行峽橫嶺傳來。

聲方入耳,幻依看見大涼山尊聶天行面上,露出喜容,以同樣的“吱吱?”銳嘯,與對方應和。

幻依往發聲之處一看,只見雪塵高湧,足有裡許長,塵霧瀰漫中,現出碧光萬點,閃爍不停。

微風吹送下,眾人鼻端,嗅到奇腥惡臭,頭昏腦脹。

麻姑道:“梅姐姐,這是什麼氣味,為何那樣難聞?”

幻依道:“這是毒物噴出的丹氣毒霧,趕快屏住呼吸,慎防中毒!”

二女見毒物即將到來,而大涼山尊死自頑抗不退,梅花居士與星雲道長情勢,如此險惡,不禁尤急如焚。

幸喜“金輪普渡”絕招,亦在此時,發揮威力。

大涼山尊識得這招的厲害,慌不迭縱身山下逃走。

二女方欲上前,幫助梅花居士,星雲道長退敵,就在她們的足步,將移未移之際,只見銀光耀眼,星雲道長發出一聲厲嗥,跌倒於地。

呼魯吐溫方便鏟,宣鎮東的鴛鴦劍,挾著雷霆萬均之感,朝星雲道長躺臥處合圍上來!

在星雲道長倒地的同時,梅花居士微一疏神,被九華尊者,刺傷右股,只見他步履蹣跚,身軀搖搖欲墜,勉強掙扎。

二女見狀大驚,急忙縱身迎救!

耳聽“嗆啷”一聲龍吟,呼魯吐溫的方便鏟和宣鎮東的鴛鴦雙劍,立被麻姑無心戒刀。

削去尺許一段,方才解了星雲道長之危。

麻姑連星雲道長的傷感都來不及看,無心戒刀一緊,化為三尺長兩道新月形寶光,朝呼魯吐溫,宣鎮東卷去!

兩人顧不了傷敵,慌忙閃縱,並以掌中殘劍斷鏟,與麻姑惡鬥,眨眼工夫,已對拆十餘招,死自苦戰不休!

幻依執著玉蓮寶劍,撲到梅花居士面前,嬌聲道:“師叔請休息一下,照顧星雲師伯,這兩個妖孽,由侄女應付。”

說時,她知道九華尊者的武功與自己僅在伯仲間,再加上另一強敵,萬萬不是敵手,唯有出奇勝勝,才有獲勝之望,因此他俟梅花居士離開後,立將“金輪普渡”絕招使出,在兩個徑丈光圈急旋下,九華尊者和另一高大道士,慌忙縱身暴退,不過,他們並不逃走,僅縱離光圈約三丈遠,東西相對,仍然揮劍夾攻。

幻依見狀,知自己急切收效的主意,已成泡影,而敵人這樣持劍相對,決非放與,乃以全力應付,絲離不敢疏忽。

正僵持之際,忽聽梅花居士暴喝道:“毒物爾敢,侄女留神妖人!”

幻依亦感覺頭上生風,急忙展開“春風化雨”護住全身,匆忙向四周掃了一眼,見大涼山尊聶天行,捲土重來,隨同兩個道人,夾攻自己,唯固他身受創傷未愈,身形威力大打折扣,沒有初遇時那樣厲害。

那支長臂白猿,則輕靈飄忽,迅疾如電,向麻姑進攻!

梅花居士則搖晃著身體,持劍擋在星雲道長前面,守住巖邊,不住縱目凝視。

巖下虎嘯猿啼與“噓噓”吹竹之聲,雜亂異常,使人聞之心悸!

就在她賂為眺望的剎那閻,已有兩條錦鱗大蟒,五條兩尺長的娛蚣,十幾支七八寸的蠍子,被梅花居士斬落山下。

但下身的毒物,冥不畏死,前仆後繼,勢如潮湧,不斷竄來,巖邊上萬頭擁擠紅信閃爍!

幸而左右兩面,乃是絕璧懸巖,無法攀登,那些猛獸,亦因巖高陡峭,不能飛昇而上,否則非糟不可。

幻依見這多奇形怪狀的毒物,也不由背上發毛,更看出梅花居士,那種勉強撐持的情景,內心著急萬分!

又僵持盞茶工夫,不但梅花居士,感覺難以支援,身軀搖晃不定,就是麻姑和自己,亦顯著落在下風,大有力不從心之感。

她此時的心中,只盼望淮彬及時趕來,以便憑他卓越的武功,深厚的功力,逐退強敵,以解此危!

但是,幻依這種盼望,乃是多餘的,終於使她絕望了!

時間是那麼的迅速消逝,所盼的救星,竟是杳如黃鶴不返,她既耽心彬哥哥的安危,又憂慮眼前的急難。

這樣一心幾用,功力無形間銳減。

九華尊者等人,乃是久歷驚險的老江湖,對幻依這樣情形,那有看不出的道理?互相使一臉色,加緊進攻!

九華尊者雲鶴與其師兄雲霄,哪肯放過機會,掌中劍一緊,“雙龍交劈”朝幻依兩腋章門刺來!

幻依乃佛門高弟,雖在分神之際,全身功力感應,仍然敏銳異常,兩人雙劍剛到時,嬌軀一扭,“行雲流水”的身法,朝前滑行五尺遠,讓過兩腋要害,同時蓮劍齊施,一招“孔雀剔羽”往身後拂去。

只聽得“嗆啷”響亮兩聲,兩人寶劍,立被逼出門外,稍緩須突,就要被洞穿肺腑了。

幻依剛好躲過二人雙劍,大涼山尊又挾著凌厲的掌風,迎面襲來!

方欲閃身縱讓,九華尊者和雲霄兩人的雙劍,又從左右攻到,幻依見狀大驚,四方都被敵人封鎖,沒有絲毫迴環轉折餘地,如用蓮劍格架,左右兩劍尚可勉強搪住,但前面掌風,除了先有防備阻擋,急切間實難收效。

正當間不容髮的時候,驀見眼前白影一晃!

還未看清來人是誰時,只聽“蓬”的一聲巨響,大涼山尊悶哼一聲,龐大的身軀,立被擊落山下。

白影連閃,銀虹飛舞,叭叭連聲,只聽九華尊者,雲霄,呼魯吐溫,宣鎮東等人的慘嗥,吵成一片,一個個好似拋繡球般,紛紛朝山下飛墜,耳聽呼呼勁風,夾著一個清脆的少女聲音道:“無知妖孽,敢來大雪山擾亂麼!以後再敢來此,讓你們知道九天羅剎的厲害。”

幻依聞聲注視,只見巖邊上,俏生生立著一個儀態萬千,身著白色禪裝的妙齡女尼,麻姑站在女尼身側,態甚恭敬,梅花居士坐在星雲道長身旁,正在為他包紮傷處,予以施救,巖下再也不見毒物的影子。

急忙縱身上前,朝女尼躬身為禮道:“感謝大師救援!”

女尼凝視她一眼含笑點頭道:“姑娘果然不差,不必謝了。”

一面垂詢幻依姓名師承。

幻依躬身具實以告,並問道:“大師法諱尚祈賜禮,以便永誌不忘!”

女尼道:“我名弘忍!”

幻依復又稱謝一番。

麻姑依看弘忍大師身側道:“那天大師為何走得這樣匆忙,弟子險被那位紅臉主人逼死了!”

弘忍大師聞言,仔細朝麻姑看了一眼,“哦”了-聲。

稍停,又輕嘆口氣問道:“他倒是臬逼你?”

麻姑乃將當時情形講了一遍,把第二次相會情形,亦和盤托出,大頭搖晃著問道:“大師可知引走的老婦是誰?”

弘忍大師將老婦聲音,形貌盤問至詳。

麻姑亦把老婦蒼老剛勁的聲音,及說話內容,細說出來。

弘忍大師瞑目沉思-會,面有驚訝之色,自言自語道:“莫非是她……”

麻姑精神陡振,急忙道:“是誰呀?”

弘忍大師似乎有甚礙難,搖頭道:“這只是我的猜測,那能拿得準?”

幻依見弘忍大師面有難色,急忙對麻姑,暗使臉色,命她不要追問下去。

麻姑會意掉轉話鋒,問弘忍大師,可曾看見淮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