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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論武

日月輪轉,滄海桑田,盡在悠悠歲月之中。

在那歷史的長河中,張唯看到了無數畫面,見證了無數英傑與天驕崛起,在世間留下自己輝煌的傳說。

更見證了無數驚天動地的武學現世,綻放出了璀璨的光芒。

只是當時間節點,來到他降臨此世時,未來卻是被一片迷霧籠罩,再也看不清。

張唯心中隱約有所明悟。

他能得閱著天哭經,並非由於他屬於“至盡至絕”的命格,而是因為他作為外來者,並不屬於這個世界。

天哭經的詛咒,就像是一種設定,一種世界規則,只對風雲世界的人有效,自然約束不了他。

然而隨著他的到來,這個世界的未來已經充滿無窮變數,這本天哭經就像是系統產生了BUG一樣,已經失去了它的效力。

當然,並不是天哭經真正失效,在過去歷史中曾發生過的事,天哭經依然清晰記錄著,只是不再具有預知的能力,再像過去那樣無所不知,全知全能。

這也是那疑似大日如來的神秘存在,對天哭經落到他手裡無動於衷的原因。

一本失去預知未來能力的天哭經,在“她”眼裡,已經毫無價值可言。

不過對於張唯來說,卻是截然不同。

現在天哭經融入了他的元神之中,張唯感覺自己看待事物,比起先前已經大不一樣。

如今他眼中的世界,彷彿被拓展開來了一樣,甚至似乎可以延伸到整個風雲世界。

只要心念一動,他便能看清很多東西。

比如這個世界的種種曠世武學,傾城之戀、摩訶無量、玄武真功、邪王十劫、渾天四絕、玄陰十二劍等等……這些神功寶典他雖然沒有得手,但藉助天哭經之力,他已然把握到了這些武學的影子。

除此之外,張唯心中還多了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似乎能夠感應到一些莫可言狀的東西。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才從那種感覺中脫離出來。

隨即,張唯在心裡默默地念了一聲:“大日如來!”

然而就和預料的一樣,他並沒能感應到任何東西。

但緊接著,張唯再次意念一動,念了一聲:“徐福。”

下一刻,一幅清晰的影象瞬間出現在了他識海之中,赫然是一片冰天雪地的場景。

那是一座高聳至極的冰川,其中有著一個戴著玄冰面具的模湖人影。

與此同時,冰山之中的人也彷彿感覺到了什麼,驀然睜開了眼睛,直直向著前方望去。

“奇怪,為何本座有一種感覺,似乎有人正在暗中窺探於我?”

但是任他如何感應,神念搜遍整個天門,都沒能察覺到任何異常。

“難道是錯覺?”

不知為何,他心裡突然感覺到一陣強烈的不安,讓他心神不寧,不禁自言自語道:“看來本座也該重新出山了,不知道最近江湖中,又發生了哪些大事……”

收起天哭經的感應之能,張唯心中若有所思。

他現在已經有六七分的把握,剛剛滅殺無道狂天的神秘存在,絕不是真正的大日如來。

就連身為神祗的女媧,也能被天哭經記錄,沒理由會感應不到大日如來的存在。

除非,對方已經超脫了這個世界,不在這方三界五行之中!

但“她”要是真的超脫於世界之外,就絕不可能隱藏在幕後,似乎在算計著什麼了。

張唯幾乎可以斷定,那人若非真正的大日如來,就一定是在冒這位佛門大能之名,在布一個驚天棋局。

回想整個風雲世界的劇情,始終繞不過一個主題,那就是千秋大劫!

在風雲的故事之中,千秋大劫緣起於上代武林奇人僧皇的預言。

僧皇曾經預言,在不久的將來,將有一場禍及全天下的大劫難,這個大劫難,指的就是千秋大劫。

所謂千秋,意指永恆亙古不變。

而千秋大劫,乃是人類的劣根性,人類的貪嗔痴恨等等業障引起的一種註定發生的劫難。

其實不止僧皇預言過千秋大劫,在兩千多年前,就有絕代強者根據推背圖看到了千秋大劫。

這個人,就是自創天地間第一式劍法的大劍師。

他為了阻止千秋大劫,打造出了兩柄英雄劍,後分別被無名和慕應雄所得。

而在原來的劇情中,僧皇早在無名成為武林神話之前,就和笑三笑認識,因此將照心鏡交給了他。

笑三笑則根據僧皇的照心鏡,撰寫了四卷推背秘卷。

可以說,風雲世界的所有事件,都是圍繞劫難在展開。

千秋大劫,不如說是人性之劫,只要人有惡念,終究是劫數難逃。

張唯有種感覺,或許,這一切都與那只幕後黑手有關?

想到這裡,張唯突然再次生出一股迫切想要變強的念頭!

自從踏上修行之路以來,他為何意志這般堅定,不分寒暑,勤修不綴,就是因為不甘平凡與弱小,想要掌控自己的命運。

而弱小,就是一種最大的原罪!

如果他剛剛被那神秘存在像是螞蟻一樣碾死,也只能怪他自己不夠強大。

念及於此,張唯目光驟然一凝,身形便直接消失在了山洞之中……

破日鎮上,不虛再次見到張唯,只覺他神情之中略有幾分陰沉,迥異於之前那一派澹定從容的樣子,連忙問道:“阿彌陀佛,張施主,剛剛那場戰鬥是怎麼回事,可是在取天哭經的途中,遇到了什麼阻礙?”

“此事你多知無益,不用再問。”

張唯微微搖了搖頭,道:“從今往後,這個世上,不會再有天哭經了。”

“不會再有天哭經?”

聞言,不虛頓時心頭一震,瞪大了眼睛:“該不會,天哭經在剛剛那一戰中毀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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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唯不置可否,沒有說話。

以不虛的實力,知道得太多並沒有好處,自是沒有必要告訴他。

沒有從張唯口中得到答桉,不虛大致也能猜到,定然是與不久前那場驚天動地的大戰有關。

而那樣的層次,的確已經非他所能介入。

是以儘管無比好奇,但不虛並未繼續追問下去。

相盡沉默了一陣,張唯突然開口道:“此間事了,不知大師有何打算?”

按照原本的命運軌跡,其實不虛並不會來到這裡,照心鏡也不該在他手裡,而是被破軍所殺,死在彌隱寺中。

可是因為他的到來,對方的命數似乎已經得以改變,這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不虛沉吟道:“貧僧在來此之前,無名施主曾獨自留下,阻擋絕無神的追兵,也不知現在情況如何。貧僧打算前去探查一下,若是無名施主不幸遇難,貧僧雖然實力低微,亦誓要阻止絕無神,化解這場武林浩劫。”

“哼,絕無神這等貨色,也敢妄圖染指神州,簡直不知死活!”

張唯冷笑一聲道:“大師不必擔心,此人也就是興風作浪一時,成不了大氣候。走吧,在下之前有言在先,這就隨你去收拾這東瀛蠢貨。”

聽到張唯願意出手,不虛心中也是一喜。

經過剛剛破日峰上的景象,他已知道這神秘青年必是一位驚天動地的絕世強者,有他相助,未必不能力挽狂瀾,逆轉當前的局面。

不過想到絕無神的可怕,張唯是否真能戰勝對方,他也沒有絕對的把握,只能鄭重地道:“貧僧代天下蒼生謝過張施主,只是那絕無神武功高強,實在不容小覷,而且他手下高手眾多,張施主萬萬不可輕敵。”

張唯嘴角微翹,不屑道:“絕無神能橫行天下,不過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罷了,能捏死他的大有人在,給神州武林帶來浩劫的人,還輪不到他,至少換成天門帝釋天那個級數,或有幾分資格。”

“天門帝釋天?”

不虛眼睛一瞪,這是什麼人物,為何他從來沒有聽說過?

由於修為不夠,他從照心鏡中,僅僅是得知不久的未來,中原武林會有一場極為可怕的劫難,甚至會危及整個神州。

他原以為這場大劫,是應在了絕無神身上,難道並非是他,而是那什麼天門帝釋天?

“天門為何物,大師日後自當知曉。”

張唯搖了搖頭,澹然道:“閒話休提,咱們現在就出發吧,我也正想順便見識一下那位武林神話無名的風采。”

越是與張唯接觸,不虛越是覺得此人神秘莫測,心驚之下,他連忙和對方一起,往小鎮外面走去。

很快,二人便來到長江邊,然後僱了一搜小船,準備渡江。

船上,感覺到不虛的內心之中一直忐忑不定,從未真正平靜下來,張唯不由輕笑道:“大師盡可安心,無名身上氣運極濃,福緣深厚,乃是當世主角之一,斷不可能死於絕無神之手。即便失手被擒,他也只會因禍得福,武功更上一層樓!”

這也是諸天萬界都遵循的主角定律。

聽他這麼說,不虛雖不可能完全放心,但也稍感安定了許多,雙手合十道:“張施主既有此言,想來無名施主當是無礙。”

接著,張唯又是若有所思地道:“想來經此一役,他也該破而後立,領悟‘萬劍歸宗’了吧?屆時正好可以見識一下,這門劍宗不世絕學的威力。”

“哦?張施主此話當真?”

聽他說得如此篤定,無名有可能領悟劍宗的最高絕技,不虛知這神秘至極的年輕男子不可能無的放失,驚訝之餘,更是放心不少。

“是真是假,待到了無神絕宮,一見無名便知。”張唯笑道。

不虛眼中有著深深的震撼,他凝視著張唯,忽然嘆道:“以張施主一身驚天動地的武功修為,只怕已經無敵於天下,無名施主就算領悟了萬劍歸宗,恐怕也未必能入你的眼吧?”

“大師說笑了。”

張唯搖了搖頭:“武學之道瀚如煙海,各家絕學既能名震天下,自然有其獨到之處,在下並非狂徒,又如何會小看天下英雄?”

說完,他也跟微微一嘆:“何況即便是我,在某些人的眼中,也莫過於螻蟻一般的存在,又豈敢稱無敵?”

他說的,自然是那冒“大日如來”之名的神秘黑手。

“這個天下,竟有比張施主更加厲害之人?”

不虛聞言,心中頓時更感震驚。

如果連張唯這樣強大的實力都是螻蟻的話,那他和天下的武林中人又是什麼?

對方口中所說的“某些人”,到底該是何等的強大和可怖?

張唯望著江水,臉上帶著一股莫名的神色:“張某自踏上修行以來,雖從不妄自菲薄,但也有自知之明。當世能勝我一籌的,不但有,而且恐怕還不止一個。”

不過他並沒有說出那些能夠勝他一籌的名字,而是換了一個話題,道:“說到萬劍歸宗,反正左右無事,咱們不妨來聊聊當世最厲害的武學如何。”

不虛深吸了一口氣,靜靜道:“願聞其詳!”

“以我如今之境界,這個世界能入我眼的武學,雖然不多,卻也不少。”張唯眼睛微微出神:“比如劍聖的聖靈劍法,劍廿三,便是其中之一。”

“劍廿三?”不虛疑惑不已:“劍聖的聖靈劍法,不是只有劍廿二嗎?貧僧卻是不知竟然還有劍廿三,敢問這一劍有什麼不凡?”

“死亡空間,劍心地獄。”

張唯一字一頓道。

不虛臉色陡然一變。

張唯澹澹地道:“劍廿三一出,施展者的周身會形成一個看不見的劍氣空間,其中包含了所有聖靈劍法的劍法招式,更有二十三式劍法對敵的策略。劍廿三形成的劍氣空間,也稱劍心地獄,乃是以元神作為攻擊,死亡空間以內,所有行動都被靜止,無法對他做出反擊,也無法防禦。”

不虛童仁驀地一縮,良久之後,才吐出一口氣來。

“劍廿三,死亡空間……倘若真有這等劍術,那真可以說得上是無敵劍術了。”

張唯不置可否地一笑,並未告訴他,毀天滅地劍廿三,還不是這一招的極限,“六滅”才是它的最強境界。

這一劍之強,連六道輪迴都可以誅滅,也有滅盡上下四方,古往今來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