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空無界深處，張唯驀地出了一拳！
“隆隆隆……”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如長空也遭撕裂，大地也給噼碎，混沌也被驚破，蒼穹也為之震驚。
這片原本風平浪靜的九空無界，竟在這一拳之下，出現了一副令人驚心動魄的景象。
虛空裂開了！
那條裂縫中瀰漫著濃濃黑氣，裡面彷彿是一個與人間，九空無界，乃至劍界都截然不同的世界！
張唯現在的修為，相比起當初在破日峰取天哭經時，早已不可以道裡計。
本來他一直以為，那“大日如來”極有可能隱藏於九空無界，又或者是劍界之內。
不過這麼多年，張唯先後多次進入九空無界和劍界，卻始終沒有發現過對方的蹤跡。
直到最近這三年，他一直在九空無界中閉關，修為更進一步之後，才隱隱感應到，原來在這個世界，除了九空無界和劍界之外，還存在著另外一個獨立的奇特空間。
隨著他的境界日漸精深，終於清晰地感應到了那個空間的位置，如今修行大成之後，他也知道直面對方的時候到了。
望著那片漆黑的世界，張唯神情古井無波，直接一步跨出，進入了其中。
下一刻，一片漆黑！
黑得就像是地獄一般！
張唯肉身穿梭虛空，頓時如同陷入了一片永恆的黑暗當中，即便是他，也覺伸手不見五指。
這種黑，黑得就像死亡！
就像地獄！
不但黑，張唯還感覺周遭透發著一股奇怪的冰冷。
那種冷，也和四周的黑暗一樣，冷得如同地獄，如同墳墓，彷彿無邊深淵！
“你終於來了！”
就在張唯到達這處神秘空間後，一個透著無限森冷，卻不知從何處傳來的聲音，驀然在他耳邊響了起來。
置身於這散發著無限幽深，冰冷得猶如地獄、墳墓，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之中，張唯儘管略有不適，但心中卻無半分畏懼，只是澹澹開口：“你也終於現身了。”
他心裡十分清楚。
對方的聲音似實還虛，似遠猶近，但並非來自周遭，更非來自四面八方，而是來自他的心靈深處。
對方乃是在以精神之力，與他展開對話。
“你跨越時空來到這個世界，已是因果之外的變數，既然你已達成了自己的目的，為何還不離去？”
那個聲音毫無感情波動。
“我離去與否，只在一念之間。”
張唯平靜回應：“不過在我離開之前，我更想知道你的身份。不如你親自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你又何需知道吾是誰。吾，可能是任何人，但又可能誰也不是。”
那個聲音沉默了一陣，才道：“不過如果你非要知道一個具體的名號，才能安心的話，那麼……我也不妨告訴你一個我曾經擁有過的名號。吾名……大日如來！”
說罷，只見這漆黑的空間中，突然傳來一陣波動。
接著，無盡的金光乍現，轉眼充塞了整個虛空。
在一陣璀璨奪目的金光閃過之後，一尊巨佛的身影憑空出現，並且逐漸凝實。
其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那唯我獨尊的氣勢，足以讓萬物跪伏。
“你真是大日如來？”
見到這一幕，就連張唯都微微有些動容。
但他心中雖然驚訝，卻是絲毫沒有感到意外。
畢竟他的心裡早就有了猜測。
他現在終於確定對方的身份了，想不到那個在神武紀中登場，一直冷漠觀測世事變遷，在幕後操縱一切，掌控眾生命運的“大日如來”，竟然真的存在！
如來如來，如從無有而來……
只是他有些將信將疑，對方難道真的是那位傳說中的佛教大能？
莫非這個世界，真的有如來？
似是感受到他心裡的狐疑，那個自稱為“大日如來”的聲音又道：“俗世凡心，只見自我，無視界外，遑論如來？便如同一水之魚，只見碧海，卻未識水上有天，天外又有天，原亦難怪。世人看不見的，未必表示從不存在，我如來從無有而來，亦會直至無有。”
“你是如來又如何。”
張唯冷冷一笑：“俯視人間，玩弄眾生，操縱世間一切，在我看來，你也不過只是帝釋天，笑氏兄弟一流。”
“吾為天命！”
大日如來並未計較張唯冒犯的話語，而是平靜地吐出了四個字來。
“你為天命？好大的口氣！”
張唯冷冷開口：“即使女媧大神，也不曾支配主宰眾生命運，你便真是如來，亦不過是個躲在暗處的鼠輩，何敢以天命自居？況且，這麼說來的話，千秋大劫也是由你主導了？”
放眼偌大的風雲世界，能在冥冥中操縱引導笑氏兄弟這等人物，在背後推動千秋大劫的，也只有對方這樣的存在。
張唯此時終於明白，先前為什麼笑三笑沒有阻止自己殺死他的兩個兒子，反而出手幫他攔截了。
想必他也明白了其中的前因後果。
“女媧……”
聽到這個名字，大日如來突然沉默下來。
“你的目的是什麼？”
張唯忍不住問道。
他有些不能理解，對方作為這個世界的至高人物，不僅存在於現在，亦存在於過去，還有未來。
無論是笑三笑，帝釋天，千秋大劫，甚至是風雲，連城志，還有半邊神，似乎都在大日如來規劃的軌跡之中。
但是似他這樣的存在，又何必以眾生為棋，主宰人間命運呢？
“你能達到今日的成就，是吾默許的結果。”
大日如來徐徐說道：“以你現在的修為，應當能夠理解，何為滅世，創世，創造。”
“相對於女媧的創世之力……吾所掌握的，是時空之力！”
聞言，張唯終於明白，為何自己此前一直未能發現對方的蹤跡了。
時空，顧名思義，便是時間與空間。
對方既然掌握了時空之力，又豈是輕易能夠得見。
若不是他掌握了“摩訶無量”，加上如今的武道修為，已經隱約接觸到了這個領域，只怕是連見到對方的資格都沒有。
當然，這其中還有，大日如來願意被他見到的因素。
否則即便是洞察到了對方的存在，憑他在時空之道的造詣，張唯也難以見到這位傳說中的“大日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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