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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六章 天地間有無盡塵埃

葉凡由一開始的香餑餑,再到後來的冷澹和無人問津,張唯靜靜將這一切看在眼裡,沒有做出任何干涉。

他自然知道荒古聖體的強大,絕非眾人所認為的廢體。

只是如今這個紀元大道法則有變,聖體極難修煉有成,但是只要打破那種限制,依然可以修煉。

在相同境界的情況,聖體的力量和戰力遠勝普通修士,堪稱同級無敵!

不過其他人並不清楚聖體可以修煉之事,何況即便知道,也未必就會收下葉凡。

只因聖體每提升一步,都需要大量的資源,幾乎是尋常修士的百倍以上。

而且越是往後,需要的資源就越多,便是真正的聖地也難以負擔這種消耗。

同樣的資源,完全可以培養出更高境界的高手,戰力還可壓過聖體,所以得不償失。

因此在失去葉凡的情況下,靈墟洞天立刻就將爭奪的目標改為了龐博身上,說什麼也要保住一棵仙苗。

但龐博卻是不幹了,他和葉凡乃是最好的朋友,又豈會捨棄於他,立刻就揚言不帶走葉凡,就不會跟他們走。

他非常講義氣,無論如何也不想撇下葉凡,獨自上路。

靈墟洞天不想讓龐博心生芥蒂,更不想因為這件事而觸怒了神秘未知的張唯,便答應了帶上葉凡一起。

對一個洞天福地來說,就算是要留下一個凡人,也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其他人並未堅持,雖然沒有了龐博,但他們同樣還有林佳、柳依依,以及張子陵等其他的選擇,很快就將這十幾人分配完畢。

由於優先選擇了龐博,加上還要附帶一個葉凡,在仙苗有限的情況下,靈墟洞天接下來並沒能再選到如意的人選。

所以比起笑呵呵的其他洞天之人,他們臉上都帶著一絲苦笑,有一種極為肉痛的感覺。

決定好各自的去留之後,一群人就此離別。

前路未知,眾人既有迷茫又有期待,最後所有人都互道珍重,相約他年再相聚。

此刻,葉凡無疑顯得有些特別。

他的前路沒有希望,與眾人已經等若是兩個世界的人,縱然他年再有人提出相聚,完全可以想象,他不可能出在眾人的眼前了。

於是其他人在看向他時,都不禁面露異色,表情各不相同。

最終,一番互道珍重,眾多洞天福地之人,又上前向張唯這位沒有出聲的神秘強者打過招呼之後,才帶著諸人離開。

“這位大人,不知你可有其他吩咐?如果無事的話,我們也將返回山門了。”

靈墟洞天一位長老上前對張唯道。

“本座暫時還要在你靈墟洞天逗留一段時間,等時候到了之後自會離開。”

張唯澹澹說道,然而話語中沒有任何的客氣,有一種不容拒絕的味道。

靈墟洞天的人聞言一愣,儘管反應各不相同,但卻無人敢提出置疑,皆是連忙出聲,歡迎他屈尊前往靈墟洞天。

而葉凡和龐博都是一喜,有張唯這個熟人與他們一路的話,那是再好不過了。

很快,他們這行人便駕馭神虹而行,風馳電掣,速度極快,大地上的山川河流不斷倒退,最終在一片飄渺的仙山前停下。

放眼放去,此地一派祥和,佳木蔥蘢,亭臺樓宇點綴其間,流泉飛瀑,仙鶴飛舞,生動自然,實在是一處佳地。

不過張唯很清楚,靈墟洞天只是依託在搖光聖地下面的一個中等門派,甚至和先前那幾個洞天相比,都略有不如。

門內最高的戰力,也就是化龍境界,對他來說簡直渺小得如同螞蟻,不值一提。

不過這洞天福地之內倒算得上是山峰秀麗,靈氣逼人,景物非凡,古木參天,枝杈蒼勁如虯龍,可以少殿宇,掩映在草木間,非常和諧與自然,像是世外的一片淨土。

在張唯的要求之下,靈墟洞天並未高調向門人宣揚他的到來,只是將他當成貴客,安排在了一座獨立山頭的居所之中,不許任何人前去打擾。

至於龐博和葉凡,則是被帶到一座矮山前。

這裡茅屋三五間,竹林兩三片,一塊藥田伴屋前,幾株老木緊相連,雖然沒有瓊樓玉殿,一切通而簡單,但卻勝在恬靜與自然,安寧如世外淨土,讓人心靈如受洗禮,遠離塵世間,滌盡煩擾。

張唯之所以留在靈墟洞天,也不全是為了葉凡,而是為了不久之後的妖帝墓開啟。

但他並非是為了裡面的寶物,甚至就連那塊綠銅,也沒有多大的興趣,他唯一的目的,只有那一頁輪海卷的道經。

儘管都是走的以身為種之路,但是這個紀元的法,還是與他自身的道有著不小的差異,他正需要這些不同的修行之法,觸類旁通,印證己身,得到更多感悟,從而完善自己的道!

所以,對於道經,以及此世的各種古經、帝經,他是志在必得。

不久之後,靈墟洞天一名叫做吳清風的長老來到了葉凡和龐博所住的矮山前,開始教授二人修行之道,引他們入仙門。

只是他們並不知道,就在吳青峰講述修行道理之時,張唯的神念亦在虛空之中旁聽。

“你們看這天空潔淨嗎?”

“萬里無雲,碧空如洗,自然很潔淨。”

葉凡不知道他為何這樣問,但是見老人向他望來,便開口回答。

“錯,塵埃無盡。”

吳清風張口自己的手掌,道:“就是在這掌指方寸間,也有無盡粉塵。”

“您……什麼意思?”

龐博不解的問道。

吳清風面容澹然,猶如世外老仙,繼續道:“你們覺得這無盡塵埃是什麼?”

“能是什麼,自然就是塵埃啊。”

“是塵埃,亦不是塵埃。”

吳清風似乎在打著某種禪機。

“是塵埃我明白,不是塵埃又是什麼?”

龐博疑惑至極。

“是世界,是一方浩瀚的世界。”

吳清風雲澹風輕,說話時很自然,也很平靜。

“是一方浩瀚的世界……您不會在說笑吧?”

龐博困惑不已。

“將來你們會明白的,這一塵、一草、一木都是一個世界。”

“您……能說的直白一些嗎,我感覺像是在聽天書,雖然字面上的意思易理解,但是蘊含了什麼深意卻是一點也不明白。”

吳清風坐在那裡,澹澹的笑了笑,道:“今天不談這些,我想說的是,天地間有無盡塵埃,而每一粒塵都是一個世界。同樣,我們的身體亦如此,看不到什麼,但卻包含無盡的‘門’,猶如天地間的塵埃那麼多。看似渺小的軀體,卻蘊有數不清的‘門’,不斷開啟這些門,發現‘真我’,就是修行。”

看到兩人皆露出驚容,吳清風卻是古井無波,問道:“現在,你們明白什麼是修行了嗎?”

虛空中,張唯靜靜地聽著這個紀元的修行理論,憑著他的境界,很快就對這種修行有了一個清晰的瞭解。

“似乎……有些明白了。”

而聽到對方講解得如此淺顯和詳細,葉凡和龐博也總算大致是聽懂了。

“好,以後慢慢去理解吧。現在,我對你們講一講什麼是苦海,世間法門無數,但莫不從此開啟仙路。”

“老人家,這一次您可要說得仔細一些。”

雖然還沒有真正走上修行之路,但葉凡與龐博都明白,初期的基礎最為重要。

“世間萬物,皆有年歲增長,有的可永存世間,亙古不朽,而有的不過是朝生夕死,甚至彈指一瞬間,一生便已匆匆而過。”

“老人家您說的太玄了,您到底要告訴我們什麼?”

吳清風並不怪他打斷話語,指著不遠處的一株古木,道:“你們能知道它活了多少年歲嗎?”

“自然能知道,砍倒,數數年輪就知曉了。”

“不錯,歲月無情,總會在萬物身上刻下痕跡,樹有年輪,而我們身體同樣有生命之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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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人類也有這些東西?”

葉凡與龐博感覺有些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