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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那天他們離開後,那淒厲的叫聲她猶記在心,必定是隨心還告訴她了些什麼更可怕的事。果然,薛寶釵狼狽的退了兩步,險些跌倒,瞪著惜春說不出話來。鳳姐自然也是知道這些事情的,淡淡的掃了寶釵一眼道:“好不容易死裡逃生,若是還不過寫安分的日子,更大的苦難也不是沒有的。寶二奶奶或許自負聰敏絕頂,卻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勾心鬥角的事,你也未必就是人家的對手,這幾年的事還不能當個教訓麼?”

寶釵環顧店裡的人都冰冷的望著自己,有不屑有嫌惡。心中覺得難堪,忍不住滿臉通紅,也來不及說找薛蝌的事,匆匆的走了。

晴雯恨恨的對著她的背影唾了一口,才拉著平兒要去打水來,說要將地全部都洗一遍。薛蝌不語的看著晴雯匆匆而去,滿臉無奈。寶琴走到他身邊拍拍他的肩,無聲得給予兄長安慰。因為薛寶釵,晴雯只會對薛家更加排斥,薛蝌的追妻之路將會更加艱難重重。

事後,寶釵又到薛家宅子去找過薛蝌,大意就是說薛蝌要離京了。薛家在京城的幾家商行都交由寶釵來經營,被薛蝌輕描淡寫的幾句話拒絕了。薛蝌只有在晴雯面前拙於言語,其他時候可是相當的能言善道。冷靜的看著眼前的寶釵,薛蝌淡淡道:“那幾家商行一直就有掌櫃在經營,我也只是出資而已,一直都是好好的,如今若是突然將給堂妹你來經營,讓我如何向其他的管事交代?”

寶釵道:“到底咱們才是一家人,交給外人總不是那麼放心的是不是?難道可兄弟信不過我和娘?”

的確是信不過你們。薛蝌在心中道。面上卻絲毫不漏破綻,淡淡道:“在商場上講的就是個信譽,原本說好的事,也簽下了合約,如今突然改了,以後誰還敢和我們做生意?你們……大房不就是因為如此,生意才逐漸敗落的嗎?”寶釵一怔,笑道:“蝌兄弟那裡聽來的言語。不盡不實的。咱們家還不是因為抄家才……”

“若不是你做了那樣的事,會被抄家麼?若不是咱們早和大房分了家,說不定連我們家都遭殃了?你讓我們如何信你?”寶釵委屈的道:“那都是被人誣陷的,我哪裡做過那些事?”薛蝌不耐煩的起身,怒道:“夠了!不要將你自己以外的人都當成傻子!你看看你這些年做的這些事,真是讓薛家祖上蒙羞!你走吧,以後不要再來了。”

寶釵道:“你……當真如此狠心?”

薛蝌看著她道:”我就是一個平凡的商人,只想好好賺錢,好好過日子。沒有工夫陪你去恨這個怨那個。你手上還有好幾家鋪子,若是好好經營,你和大伯母也不仇日子不好過。你到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你想集結力量報復誰?北靜王妃?西定王爺?你腦子有問題是不是?他們隨便哪個一根指頭就夠壓死你。北靜王妃那是什麼人?就單說林家的勢力,掌握著全國的經濟動脈,也是你說動就能動的?薛家如今的家業是爹和我二十多年辛辛苦苦一點一滴掙來的。和你們們有任何關係,你不要再妄想了。以後薛家也不歡迎你。”

得不到薛家的商行,寶釵回去氣得幾乎又發作了一會。也只好努力經營那幾家店。卻不知道是誰竟將她和西定王的事抖了出去。什麼尚未出嫁就以色事人,什麼婚後出牆,還懷有孽種,還有什麼被西定王隨便丟了幾個替身應付她等等。在京城裡傳的繪聲繪色,一時間薛寶釵的名字幾乎就成了蕩婦,水性楊花的代名詞。一上街就被人扔了一生的爛臭瓜果雞蛋,搞得狼狽不堪。最後只有躲在家中。有時實在沒辦法要去談生意,人家也將她當成人盡可夫的女人調戲,絲毫不放在眼底。生意談不成,倒是平白給人調戲耍弄了幾回。

剛有了計劃,盼著薛家能重整家業就處處受制,寶釵的脾氣也越來越暴躁。又無法出門寶釵只得天天關在家裡咒天咒地,罵水溶,罵黛玉。罵鳳姐,嘛惜春探春,然而,即便在最癲狂的時候也依然記得對慕嘯霖的深情,痛苦的叫著,王爺……王爺……聽得家裡的幾個丫頭家丁毛骨悚然,紛紛求去。

五月裡,黛玉懷胎也有九個月了。北靜王府裡個人更是小心翼翼。產婆,御醫,天天在府裡候著。這日一早,黛玉就覺著肚子有些疼。待到中午時,終於是要生了。原本寧靜祥和的北靜王府立刻沸騰起來。不一會該到的不該到的都到了。臥房裡,不停傳出黛玉的慘叫聲,外面眾人焦急的等待。水溶臉上再也不見平日裡的溫雅,不停的在門口走來中走去,一臉焦急的神色,就像任何一個愛妻臨產的普通男人一般。一向以嘲諷水溶為己任的慕嘯霖也沒心思去譏諷水溶的失態模樣。一雙眼也緊緊的盯著緊閉的門。”

不一會,水湛也與柳皇后聯袂而至,不過沒有人有心思理她們,他們也不甚在意,只是安靜的坐在一邊。

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

房裡的黛玉漸漸的聲音弱了下去,孩子卻還沒有生出來。水溶終於忍無可忍,抬腳向房裡走去,太王妃叫道:“你幹什麼?”水溶道:“我進去看黛兒,她很痛苦。”他的每一聲慘叫都像割在他的心上一樣同,他知道她有多痛。太王妃攔住他道:“你不能進去。你什麼也不懂,去了也只會添亂。”水溶不理,道:“再不去我就要瘋了。”

坐在一邊的北太王很能理解他的心情,對太王妃道:“讓他進去吧。黛兒是為他在受苦。他本就應該陪著她。”太王妃這才放手,水溶毫不遲疑的推開門進去,隨手又將門關上。

“黛兒,黛兒!怎麼回事?”看到床上已經昏迷的黛玉,水溶怒道。產婆和御醫看到她進來,先是一愣,回過神來產婆才道:“王爺怎麼進來了?快出去,大男人不能進產房。”水溶直接將她的話忽略,道:“我問黛兒怎麼了?”產婆愣了愣道:“王……王妃難產,昏過去了。”水溶心中一痛,吼道:“那還不想辦法!”

御醫拿著銀針從外間進來道:“王爺請讓開,臣要為王妃娘娘扎針。”水溶忍耐下想要怒吼的衝動讓了個位子個御醫。御醫俯身在黛玉的穴道上扎了兩針,黛玉果然慢慢醒來可過來。御醫道:“王爺,請你儘量鼓勵王妃娘娘。”接生是產婆的事,皇宮裡的產婆都是醫女出身,就醒了黛玉御醫便退回外間等候。

水溶蹲在床邊輕聲道:“黛兒!黛兒!”待遇睜開眼睛,虛弱的望著他道:“水……溶?你怎麼在這裡?”水溶緊緊握著黛玉的手道:“別怕!黛兒。我會陪著你的。”黛玉點點頭,她知道世俗是不允許男人呆在產房裡的,可是她真的好怕,好怕自己要死了也見不到水溶最後一面。點點頭,黛玉輕輕應道:“好……啊!?好痛!”

產婆焦急得道:“王妃娘娘,用力啊王爺,小心王妃要到自己舌頭。”水溶焦急的看著黛玉痛的咬破了自己的唇,心中一急,將自己的手放到黛玉唇邊,道:“黛兒,不要咬自己,痛就咬著我。”黛玉艱難的搖頭,又一陣陣痛傳來,黛玉終於一口咬住了水溶的手。水溶眉眼眨也不眨一下,憐惜的望著黛玉痛苦的深情,瞪著依舊凸起的腹部怒道:“該死的,再不出來等你出來了有你好看的!”

話音剛落,黛玉又是一陣慘叫,產婆喜道:“王妃娘娘,再使把勁,就要出來了!”水溶緊緊握著黛玉的手道:“黛兒,加油。你不是喜歡寶寶嗎?寶寶馬上就要出來了!”

半個時辰後,產房裡傳出一聲響亮的嬰兒哭泣聲。房外的眾人終於松了一口氣。幾個丫頭更是歡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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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裡伴著孩子的哭聲,傳來水溶的聲音,“黛兒!黛兒!你怎麼了?御醫!“門外眾人一愣,接著聽到御醫道:”王爺放心,王妃娘娘只是太累了,睡過去了。並無大礙。明天早上就會醒的。“大家這才松了一口氣,水湛上前道:“皇叔,皇嬸,恭喜了。”北太王笑道:“多謝皇上!”慕嘯霖一臉期待的望著緊閉的房門道:“不知道是個男孩還是女孩?”太王妃笑容滿面道:“男孩女孩都一樣好。我先進去瞧瞧我的小孫孫。”水溶這小子一點也不體貼,明知道大家都等著看寶寶,還不肯讓人抱出來,那她就自己進去看了。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水溶的聲音道:”不許進來!把這小鬼抱出去。“

不一會兒,御醫和產婆先後走了出來。產婆手裡抱著一個用紅色錦緞抱著的小東西。眾人立刻圍了上去。產婆將娃娃遞給比較有經驗的太王妃笑道:”恭喜太王爺,太王妃,是個小郡主。“太王妃滿臉喜氣的接過紅包娃娃笑道:”我的小孫女啊,小乖乖。王妃如何了?”御醫道:“太妃請放心,王妃娘娘並無大礙。好好休息調理很快就會好的。太王妃高興得道:“那就好。香雪啊,重賞幾位御醫和產婆。還有快叫人準備補品,王妃醒了立刻送過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