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火落赤？”
看到解生與楊登山的反應，眾人都不禁驚訝不已。
“沒錯，就是這老小子，哈哈哈哈！”
只一眼，解生與楊登山便認出了這屢次襲擊明軍邊城，然後又從捏工川逃到這河套的火落赤來。
“李誠銘，這回有這擒拿敵酋之功，你這小伯爺怕是要把那個‘小’字去掉了，哈哈哈哈！”
看著李誠銘那得瑟不已的樣子，一眾羽林衛將領均是大笑著向李誠銘恭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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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年前巴林部一役，李誠銘原本也是被小胖子放在了封爵名單中的。只不過因為慈聖太後出於對外戚的防範心理，最後卻硬是把自己這個孃家侄子給拿掉了，以至於李誠銘除了點兒銀子外，卻是什麼都沒撈著。
而這一次，有了這擒拿敵酋之功，李太後就是再怎麼想壓制，也是壓不下去了。
“這有啥，不就是個流爵麼！小爺我以後還要靠自己的能力再掙個世襲的爵位回來呢，哈哈哈哈！”
面對眾人的恭喜，李誠銘這個傢伙沒有絲毫的謙虛，反而‘囂張’的叫囂著要把這流爵變成世襲。
“老解，我咋覺得咱大明的爵位好像不值錢了？”
看著一眾嘻笑不已的羽林衛將領，身為大同鎮參將的楊登山此刻卻是不禁有些酸溜溜的開口嘀咕道。
沒辦法，這帳內一眾年輕的羽林衛將領中，至少有小半都是有擁有軍功爵位的傢伙。而這其中有不少人還是‘雙重’爵位，這讓兩個大大小小也打了幾十仗，卻連毛都沒撈到一根的傢伙頓時酸得不行。
“什麼叫爵位不值錢了？你敢說冠軍侯的爵位不值錢？我看你那就是眼紅的，哈哈哈哈！”
看到楊登山那酸溜溜的樣子，解生卻是不禁戲謔的調侃道。
“兩位將軍，你們也不用羨慕別人。說不定這次你們自己也能封爵呢，哈哈！”
“國舅爺開玩笑了，就咱們那點兒斬首數量，離封爵還差得遠呢！”
對於王冰的‘寬慰’，解生和楊登山卻是並未當
真。
沒辦法，雖然作為踹營先鋒殺得十分痛快，但其實真正斬殺的敵人卻是並沒有多少。而且就當時那個場面，他們也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割首，所以他們二人卻是並沒有多少韃子首級在手的。
“小弟可不是開玩笑，雖然現在戰果還沒統計出來，但這一仗下來，至少也得有個三四萬的斬首數吧？算下來，兩位將軍的人怎麼也能分上萬把顆韃子首級了。你們自己算算，照這個數量夠不夠封爵了？嘿嘿！”
“更何況，此次定邊一戰，即便還有逃脫之人，但這大漠以南的韃子卻是被幾乎清理了個乾淨，算是真正的定了住了這河套的‘邊’。你們說，如此大功，陛下又豈會吝嗇幾個爵位？”
看著解生與楊登山那並未當真的眼神，王冰卻是繼續開口笑道。
“上……上萬韃子首級？”
對於王冰說的什麼‘定邊’之功，解生與楊登山卻是根本就沒聽進去。此刻兩人腦子裡除了王冰所說的那‘三四萬’和‘上萬’的韃子首級外，卻是再無其它。
說起來，比起其它明軍一場‘大勝’下來，往往只有區區幾百的敵首斬獲不同，羽林衛和他們最大的區別就是斬首數量了。在這一點上，兩者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的。
倒不是說其它明軍部隊的‘大勝’就一定有水分。只不過同其它明軍比起來，全火器裝備的羽林衛，在與韃子作戰時，給敵人所造成的殺傷卻根本不是弓箭和刀槍所能比擬的。
再加上羽林衛又是人人配馬的騎兵，所以即便是敵人想要逃跑，那也同樣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因此，一旦被羽林衛咬上，除了極少幸運兒外，基本上也就註定了被全殲的命運。就如之前的巴林部、莊禿賴部以及眼前的火落赤聯軍部落一樣。
“可是，國舅爺，我們……我們並未有那麼多的……”
好不容易勉強壓下心中的激動，解生和楊登山這才有些疑惑的看向了王冰。
“戰場殺敵的時候哪有那麼多時間去收拾敵人的首級。羽林衛的斬首之功都是戰後按人頭分
配的。兩位將軍雖然並不屬於羽林衛，但這功勞自然同樣不會少了你們的，哈哈！”
“我說羽林衛的軍士沒有一個把韃子頭顱帶在身邊的呢，原來如此！”
聽了王冰的解釋，解生與楊登山這才悄然大悟起來。
“那個，小伯爺，咱們這就去打掃戰場，清點戰果如何？放心，咱們帶的人全都給小伯爺打下手，嘿嘿！”
弄清楚羽林衛計功的方式後，解生和楊登山兩人此刻卻是迫不及待的便看向了李誠銘。
……
“老三，此次戰果統計出來了！”
三天以後，當那些韃靼人的無頭屍身都已經再次被築成了兩座巨大的京觀聳立在大大漠邊緣後，李誠銘終於捧著帳本向王冰來稟報戰果了。
“你直接念吧，也讓兄弟們高興高興，哈哈！”
擺了擺手，王冰直接拒絕了李誠銘遞過來的帳本。反正仗都打贏了，這種錦上添花的事兒，自然要讓大夥一起高興不是。
“嘿嘿，那我就不客氣了！”
李誠銘也不客氣，隨即便翻開了帳本，開始一條一條的宣讀起來。
“此戰我軍共斬敵首五萬三千七百一十五級，俘獲敵酋火落赤及及韃子各部大小首領百餘人；繳獲完好成年戰馬三萬五千零七十八匹，另有其餘馬匹共四萬餘；牛羊……”
“嘶！”
光是聽到這第一條斬首數量的時候，解生和楊登山這兩個大大小小也打了幾十場仗的傢伙，頓時便被震驚得直吸涼氣。
要知道，自成化以後，一場大仗下來，能夠斬首數百就已經算是大捷了。像這種陣斬數萬的大捷，除了不敗軍神率領的薊鎮軍外，也就只有羽林衛了。
而更為重要的是，就他們所知，這河套以內的韃子，總共大概也就十幾二十萬人不到。但現在被王冰幾仗下來，直接就一下就給斬了八九萬青壯，算是直接將這些韃子給打殘了！
如此一來，這大漠以南幾乎將再無韃子，整個河套數鎮都將壓力大減，算是真正做到了一戰定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