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遼東大捷！”
就在王冰和小胖子商量完軍事學院的事情，剛剛帶著小丫頭出宮後不久，一道來自遼東的報捷奏疏就呈送到了小胖子龍案之上。
“呵呵，這李成梁又打了勝仗了？”
聽到是遼東來的捷報，經歷過羽林衛兩次大捷洗禮後，小胖子的心態早已經穩如老狗，不再如同當初那樣一聽捷報便激動不已。
“呵呵，一個小小的阿臺，千把女真酋奴首級，也能稱得上大捷？”
幾眼看完手中這道報捷奏疏後，對於這在萬曆九年前來說絕對堪稱大捷的斬首數量，此刻小胖子的笑容中卻是不自覺的帶上了一絲戲謔。
沒辦法，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在經歷了羽林衛動輒數萬的幾次斬首大捷後，眼下這千把顆酋奴首級，小胖子還真沒放在眼裡。
“讓兵部派人核算清點後，按律獎賞有功將士吧！至於建州左衛指揮使，既然那較場和塔石於國有功，就讓那什麼奴兒哈赤承襲吧！”
雖說對於李成梁這封所謂的大捷並不怎麼看在眼裡，但對於奏疏中李誠梁替奴兒哈赤請襲建州左衛指揮使銜的事，小胖子倒也沒有為難，稍一思索後便直接同意了。
只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同樣的這個決定，在原歷史上，卻是為明朝培養了一個多大的敵人。
當然，在這個時空中，這個決定會造成什麼影響和後果，卻是無人可知。
……
“將軍，標下想要告假！”
陪小丫頭從宮裡省親歸來第三天，一大早剛剛才來到南海子軍事學院工地，被王冰親自帶進羽林衛的舒爾哈齊便找到了他告假。
“哦，好好的突然告假做什麼，莫非是看中了哪家姑娘要結婚了？哈哈！”
正忙著畫一件圖紙的王冰，卻是並沒有注意到舒爾哈齊臉上浮現的悲色。
“啟稟將軍，標下的瑪琺和阿瑪戰死了，標下想要回遼東奪喪！”
在王冰調侃的大笑聲中，舒爾哈齊卻是語帶悲傷的開口回答道。
“什麼？你父祖戰死了？”
一聽舒爾哈齊父祖戰死，王冰頓時不由得一驚，手中正畫著圖紙的鵝毛筆也是沒注意啪的一聲掉落圖紙之上。
‘覺昌安和塔克世戰死，那奴
兒哈赤不是要上位了？不行，建州左衛指揮使的頭銜可不能給他！’
雖然早在幾年前在女教官的激勵下，他便已經只把這奴兒哈赤當成一個提醒自己的警示燈，但戰略上可以藐視，戰術上可不能輕視。
所以在聽到覺昌安和塔克世死後，王冰第一反應就是進宮，阻止野豬皮承襲建州左衛指揮使的頭銜！
“將軍？”
就在王冰腦子急轉思索之時，一旁的舒爾哈齊卻是忍不住再次開口喚了一聲。
“呃，雖說是在軍中，但眼下並無戰事，你回鄉奔喪之事，本侯準了！”
雖說眼下王冰已經不再是羽林衛副將，但那也只是名義上而已。所以對於舒爾哈齊奔喪之事，王冰倒是能夠作主的。
“瓦罐難免井邊破，將軍難免陣上亡！身為軍人，馬革裹屍而還乃是榮耀，你也不必過於悲傷。這樣，你等我先進宮一趟，明日你再離開！”
看著眼前衣著髮飾與漢人已經無異的高大青年，王冰也是好言開口安慰起來。
“舒爾哈齊多謝將軍！”
……
“陛下可曾有收到遼東來的戰報？”
連身上沾有泥漬的衣服都沒來得及換，王冰就直接飛馬進宮了。
“哦？老三你也知道遼東有捷報傳來了？不過也就是千餘首級的斬獲而已，而且還是女真酋奴，比起羽林衛的戰績可是差多了，呵呵！”
以為王冰是為了遼東捷報而來的小胖子，卻是並不怎麼在意的笑了笑。
“陛下，李總兵可有建議讓誰承襲建州左衛指揮使？”
沒有理會小胖子那充斥著‘凡爾塞’式的笑容，王冰卻是一臉鄭重的問起了建州左衛指揮使的歸屬來。
“呃，李成梁奏疏上說此戰較場和塔石戰死，這建州左衛指揮使自然就只有讓其子奴兒哈赤承襲，朕已經準了！怎麼，莫非有什麼不妥之處嗎？”
看到王冰一臉鄭重的樣子，小胖子也是心裡不禁心中一凜。
“唉，陛下怎麼準得這麼快啊，那塔克世還有一個兒子呢，而且就在咱們羽林衛！”
一聽小胖子已經準了奴兒哈赤承襲建州左衛指揮使的頭銜，來晚一步的王冰頓時不由得一聲輕嘆。
“老三，什麼意思？”
“陛下，臣在遼東時見過這奴兒哈赤。此人，有野心！”
對於小胖子的詢問，不想再次充當神棍的王冰，只好籠統的把原因歸結為了自己的猜測。
“呵呵，一個建州女真中的小頭領而已，再有野心還能翻天不成？”
聽到王冰對奴兒哈赤的評價，小胖子倒是並未怎麼在意。
‘人家後來可不是就翻天了嘛，不然你哪兒來的薩爾滸之敗！’
看到小胖子那渾不在意的樣子，王冰卻是不由得在心裡暗自嘀咕不已。
“陛下，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奴兒哈赤……”
不過嘀咕歸嘀咕，雖然這建州左衛指揮使的頭銜給了野豬皮，但如果能讓小胖子心中有些警惕總歸是好的。不然照著原歷史那樣發展下去，雖然王冰有信心將他撲滅下去，但總歸是要付出代價的不是？
“老三，莫非你上次說的那個豬尾巴女真就是這建州女真？”
聽了王冰一頓提醒，小胖子卻是忽然想起了王冰那次醉酒後說漏嘴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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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陛下，那只是臣模模糊糊中做的一個怪夢而已，跟這沒關係。臣只覺得這舒爾哈齊經過這幾年的調教，對大明的忠心更可靠，所以才想讓他遙領著建州左衛指揮使的頭銜而已。”
對於上次喝大酒後的失言，王冰早就後悔不已了。所以不想當神棍的他，哪裡還會承認這事兒。
“既然是這樣，那朕就封這這舒爾哈齊一個都指揮使的頭銜吧，嗯，就建州左衛都指揮使，哈哈！”
……
“舒爾哈齊，雖然本侯不敢肯定的說你父祖的死與明軍無關，但你父祖皆心繫朝廷之人，所以朝廷絕對不會像你兄長所說的那樣故意殺害你的父祖，那樣於朝廷沒有半分好處……”
從皇宮出來回到軍事學院後，王冰先是將小胖子的封賞告訴了舒爾哈齊，然後才將自己關於覺昌安和塔克世的死因跟他分析了一遍。
對於野豬皮宣揚的李成梁勾結尼堪外蘭，故意殺死覺昌安和塔克世的說法，王冰卻是根本不信。原因很簡單，殺了兩個自己人對李成梁有何好處？
所以說白了，扯上李成梁，不過是奴兒哈赤挑撥族人反明的一個藉口而已。
“將軍放心，舒爾哈齊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