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給他們一個痛快的吧。別倒了大夥兒的胃口，一會兒還得吃年夜飯呢！”
回到廠衛番子們仍在盡職的給一眾西夷番鬼們‘上課’的地方，王冰也是不禁皺眉不已。
沒辦法，殺人和用酷刑折磨人，那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所以即便是王冰這種見慣了殺戮，一聲令下砍下萬千敵人頭顱都不會眨一下眼的人，在面對這殘酷的刑罰時，那也仍是不禁有些頭皮發麻。
“感謝尊敬仁慈的侯爵閣下！！！”
雖然聽不懂王冰在說什麼，但看到在王冰的吩咐下，幾名被拿來當‘教材’的同伴被廠衛番子給了一個‘痛快’，這些當‘學生’的西夷番鬼們卻是不由得衝王冰鞠躬感謝起來。
“呵呵，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見這些西夷番鬼竟然衝著自已這個‘罪魁禍首’感謝起來，王冰卻是忍不住一臉戲謔的笑了起來。
“舅父你說的斯啥症？”
聽到從王冰口裡蹦出來的新名詞，朱常洛這個太子爺立馬便化身成了好奇寶寶。
“呃，這個，怎麼說呢，大概意思就是被傷害的人對傷害他的人產生了好感，屬於一種心理疾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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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什麼心理疾病，這不就是犯賤嘛！”
聽到王冰的解釋，一旁的李誠銘卻是不禁對他這個‘心理疾病’的說法嗤之以鼻。
“呃，說得也是，他娘的這些人就是犯賤，不打不服，哈哈哈哈！”
被李誠銘這麼一說，王冰也是不禁哂然一笑。
“問問他們，想不想重獲得自由！”
……
“尊敬仁慈的侯爵閣下，您，您是說要放了我們嗎？”
當從幾名通譯口中聽到王冰的詢問後，一眾葡荷兩國的番鬼頓時忍不住激動起來。
“當然！不過世上沒免費的午餐，你們想要重獲自由，那總是要付出一定代價的。若是你們願意的話，就讓你們的長官來跟本侯談吧！”
看著這些激動的番鬼，王冰也是打開天窗說起了亮話。
“尊敬仁慈的侯爵閣下，在下乃是葡萄牙果阿總督孔德大、荷蘭東印 度公司總督範 林 伯 格，不知您所說的‘代價’究竟是指的什麼樣的代價？”
片刻之後，兩名從年齡大約在四五十歲左右，一看就不是普通水兵的番鬼便站了出來，一臉恭敬的衝王冰躬身行了一禮。
“葡萄牙果阿總督，荷蘭東印 度總督，呵呵，你們還真是齊心啊！”
見這葡萄牙跟荷蘭人在遠東的總督都親自參戰了，王冰頓時不由得一陣冷笑。
“告訴他們，想要本侯還他們自由，讓他們拿這馬尼拉城來跟本侯換！”
冷笑過後，王冰這才再次開口，直接把條件開了出來。
“用馬尼拉城交換？”
得知交換自已這些人自由的居然是眼前西班牙人死守的馬尼拉，孔德大和範 林 伯 格頓時不由得一臉懵逼。這特喵的自已一群手無寸鐵的降兵，如何能夠攻得下馬尼拉這座堅城？
“沒錯，你們若是想要恢復自由之身，那就只有拿馬尼拉來跟本侯交換。”
看著一臉懵逼的孔德大和範 林 伯 格，王冰再次把剛才的條件重申了一遍。
“侯爵閣下是想讓我們作為攻城的敢死隊嗎？”
聽到王冰再次肯定的回答，孔德大跟範 林 伯 格對視一眼後，兩人卻是不由得想到了‘敢死隊’、炮灰這些詞語。
“敢死隊？說起來倒也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
點了點頭，對於這個敢死隊的說法倒也沒有反對。
“侯爵閣下，西班牙人的艦隊雖然全部被您的艦隊消滅了，但加上他們的民兵和土兵，至少也還有四五千人。我們一共也才五六百人，就算是全部戰死了，也不可能幫您攻下馬尼拉的……”
得到王冰肯定的答覆後，孔德大跟範 林 伯 格卻是堅定的搖了搖頭。
開玩笑，雖然在明國手裡是沒有自由的俘虜，而且也有著被拿來當‘教材’的風險，但好歹暫時還是安全的不是？
但若是他們真的為了重獲自由去攻打馬尼拉，當明軍的炮灰，那可就真是十死無生了。
“哼，你們莫不是忘了，你們現在可是我大明的俘虜！本侯明確告訴你們，若是你們自願前去幫本侯取城，本侯有辦法讓你們有生的機會。但若是你們不願去，那只能說明你們沒有任何價值，本侯可不會浪費我大明的糧食！”
見這兩人居然還真把自已的‘好言相勸’當成了平等的談判了，王冰頓時不由得面色一冷。
“呃，這，這……”
看到王冰瞬間翻臉，兩個西夷老番鬼立馬便啞火了。
沒辦法，人在屋簷下，那百多顆西班牙人的頭顱還在離他們不遠的供桌上堆著呢！
“那，那不知侯爵閣下說的辦法是？”
眼見留在明軍這裡繼續當俘虜苟延殘喘的法子是行不通了，兩個西夷老番鬼也只能認慫，無奈的向王冰詢問起了那個能讓他們有生存機會的辦法來。
“本侯的辦法就是讓你們去詐城！明日本侯會讓大軍假意驅趕你們攻城，到時候你們就趁機……”
看著兩人服軟認慫，王冰這才把自已的詳細計劃說出來。
原來，王冰的計劃就是讓這些葡萄牙跟荷蘭俘虜以臨陣反水的姿態加西班牙軍，讓他們趁機奪城。放自已的大軍進入。
“本侯相信，雖然你們幾國之間也有各種矛盾，但畢竟同為歐羅巴人。再加上又有著我們大明這麼一個共同的敵人，所以現在正缺人手的西班牙人，一定是不會懷疑你們的！”
末了，王冰卻是再次一臉自信的蠱惑起兩人來。
“呃，侯爵大人難道就不擔心我們真的加入西班牙人，然後再掉轉槍口來對付你們嗎？”
看到王冰那一臉自信的表情，再次以眼神交流過後的孔德大跟範 林伯 格，此時卻是一臉奇異的向他望了過來。
要知道，正如西王冰所說，他們畢竟都是歐洲人，沒理由胳膊肘朝外拐不是？
“哈哈哈哈，擔心你們反水？你們想多了！你們可知本侯為何放著大軍不用，非要讓你們去攻城？”
聽到兩人的詢問，王冰哪會不知道，這兩人已經被自已說得動心了。
“那只是本侯想以最小的傷亡攻下馬尼拉而已，並非本侯的數萬大軍攻不下一個小小的馬尼拉！”
在兩人奇異的表情中，王冰毫不掩飾、赤裸裸的說出了之所以讓他們攻城，只是為了減少自已將士傷亡的原因。
“當然，若是你們真的再次加入西班牙人的隊伍和本侯為敵，想要為他們陪葬，本侯也不介意破城之後再多殺點兒人。畢竟馬尼拉的漢人雖然是西班牙人殺害的，但他們也是你們歐洲白人的一員不是？我三萬餘漢人的性命，可不是你們區區幾千人歐洲白人的命能償還的！”
末了，在提到馬尼拉被西班牙人屠殺的三萬餘名漢人時，王冰絲毫沒有掩飾自已對他們這些歐洲人的殺意！
“侯爵閣下，能否，能否讓我們和士兵們商量一下？畢竟這件事情若是不能得到大家的一致認同，恐怕很難湊效。到時候若是有一人洩露臨陣反水洩露訊息，我們就危險了……”
最後，在王冰那毫不掩飾的刺骨殺意中，孔德大跟範 林 伯格渾身打顫的向他提出了要和手下士兵商量的請求。
“可以！不過你們最好提醒你們的士兵。西班牙人屠殺了我大明在馬尼拉三萬多名漢人的血海深仇，不是那麼容易化解的！”
點了點頭，王冰倒是同意了二人的要求。畢竟如他們所說，萬一到時候有哪個士兵把這訊息透露給了西班牙人，那這次詐城計劃說不定就失敗了。到時候，自已就不得不靠傷亡自已的士兵去攻城了。
……
“舅父，你說這些葡萄牙人跟荷蘭人真的會幫著咱們去打他們自已人嗎？”
看著轉身離去的孔德大兩人，朱常洛這位太子爺有些不確定的向王冰望了過來。
“呵呵，只要他們還想活命，那他們就沒有別的選擇。不然他們只能被咱們現在殺死或是陪著西班牙人一起死！”
搖了搖頭，王冰卻是根本就不擔心這些葡萄牙人跟荷蘭人反水再加入西班牙人。
“尊敬仁慈的侯爵閣下，經過我們和士兵們商量後，大家一致同意侯爵閣下的辦法，願意為侯爵閣下奪下馬尼拉城作為贖罪！”
不出王冰所料，並沒有用多長時間，孔德大便和範 林 伯格再次返回，一口答應了王冰用馬尼拉換取他們自由的條件。
“很好，你們做出了最為明智的選擇！為了表示本侯的誠意，本侯可以再順便送給你們葡萄牙跟荷蘭一個額外的禮物！”
看著作出了決定的兩人，心情大好之下的王冰卻是呵呵一笑，決意送他們一個順水人情，順帶著為將來佈下一步閒棋。
“哦？不知尊敬仁慈的侯爵閣下所說的禮物是什麼？”
看到面帶笑容的王冰，孔德大跟範林 伯 格也是不由得松了一口氣，但卻是並未太過在意王冰所說的禮物。
“據本侯所知，你們荷蘭人只是跟西班牙人簽定了一個停戰協定而已。西班牙人並沒有真正答應你們的獨立。而你們葡萄牙也因為費利佩二世兼任了你們葡萄牙的國王，從而讓你們奮鬥了三百年才取得的獨立成果又化為了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