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死難者的骸骨差不多都找回來了，一共一萬三千多具，你看是不是讓他們先入土為安？”
萬曆二十六年，正月初六，在攻下馬尼拉六天之後，在那些西班牙人和邦邦牙土兵的帶領指認下，經過數萬大軍幾天的搜尋，一共一萬三千餘名死難者的骸骨被尋了回來。
“三萬多人就只找到了一半不到，其餘的人呢？”
得知尋回的骸骨只有一小半，王冰頓時不由得面色一沉，手中端著茶杯的手立馬筋骨畢現！
“啟稟將軍，那些西班牙人當初放火燒山，整座山都燒沒了，哪還能……另外大侖山那邊的遇難者遺體，也都被那些牲畜全部扔進了海里，哪裡還能尋得到？”
面對王冰的責問，被王冰派出去收斂遇難者遺骸的王回等一眾將領也是不由得無奈的搖了搖頭。
沒辦法，當初那些西班牙人下手太狠，不是放火燒山就是拋屍大海，現在上哪裡去找那些骸骨？
“舅父，將士們已經盡力了，還是先將他們先安葬了吧再說吧！”
看到王冰那一臉陰沉的臉色，這個時候也只有朱常洛這個太子殿下敢開口勸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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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先將這些人安葬吧，地方就選在澗內！”
被朱常洛這麼一勸，王冰也只好強壓住心中的怒氣，同意了先行安葬這些死難者的遺骸。
“那些畜生一共搜捕到了多少人？”
在同意先行安葬這些死難者的骸骨後，王冰隨即又殺氣騰騰的詢問起了那些西班牙番鬼和邦邦牙土兵的搜捕情況。
“啟稟將軍，除開當初進城搜剿時因為反抗被當場打死的外，現在活著的一共還有三千六百二十四人。其中西班牙番鬼一共一千零四十八人，邦邦牙土兵兩千五百七十六人。若是再除去其中未成年的西班牙番鬼兩百零四人，一共還有三千四百二十人！”
面對王冰的詢問，負責統計的李誠銘趕緊把數字報了上來。
“三千四百二十人，哼，就先當是利息了！傳令，明日在澗內安葬那些死難者的遺骸！”
……
“開始吧！”
萬曆二十六年，正月初七，馬尼拉城南原漢人居住的澗內區，一座埋葬有一萬三千餘名遇難者骸骨的合葬大墓前，臨時搭建的觀禮臺上，王冰面色冷峻的衝謝通和裘德生揮了揮手。
“末將、小的遵命！”
隨著王冰一聲令下，在謝通和裘德生兩人的示意下，西班牙駐呂宋總督德維拉和臨時戰地指揮官盧西奧，隨即便赤身露體的被幾名廠衛番子結結實實的綁在了大墓前的兩根十字形木樁上面，而後又以漁網死死勒緊，將一塊塊皮肉從網眼中勒了出來。
“他們，他們……這，這……是要做什麼？”
看著十字架上面被漁網勒得皮肉暴出的德維拉二人，一眾被五花大綁的西班牙人和邦邦牙人，在驚懼不已的同時，卻是又疑惑不已。
沒辦法，凌遲這種東方的極刑之一，別說他們，就算是對大明百姓來說，那也只是聽得多而已。真正見過的，同樣也沒多少人！
“呵呵，裘兄，請！”
“謝老弟，請！”
就在一眾西班牙番鬼和邦邦牙土兵驚懼疑惑之時，謝通這個錦衣衛掌刑千戶和裘德生這個東廠大檔頭，卻是在互相謙讓中各自從手下端著的木盤中拿起了一柄寒光閃爍的鋒利小刀來。
‘唰唰唰唰！’
幾乎是不分先後的一瞬間，隨著幾道快逾閃電的寒光閃過，被綁在十字形木樁上的德維拉和盧西奧兩人只覺得眉間一涼，隨即便在一片血紅的視野中感覺到被什麼蓋住了雙眼。
而直到這個時候，那股劇痛才從原本眉毛生長的地方傳了出來。
“啊~”
伴隨著劇烈的疼痛，德維拉和盧西奧立馬便使勁掙扎並大叫起來。只不過兩人早已被錦衣衛和東廠的番子綁得不能動彈分毫，所以他們此刻唯一能做的，也就只能是以哀嚎來宣洩這份痛苦。
然而，對於凌遲這種酷刑來說，這兩刀不過是剛剛起了個頭。比起後面的孿剮，這連開胃小菜都還算不上呢。
“嚎什麼嚎，這才剛剛開始呢！”
看著眼前哀嚎的兩人，謝通與裘德生卻是絲毫不為所動，隨著手中的寒光不斷閃過，一片片或薄或厚的肉片，卻是不斷從德維拉跟盧西奧身上掉了下來……
“啊~”
“殺了我吧，求求你們殺了我吧！”
伴隨著渾身似乎無處不在的劇痛，聲嘶力竭的哀嚎間，直到行刑前還兇狠不已的盧西奧，這會兒卻是慫了，只求速死。
只不過，之所以會有凌遲這種酷刑被發明出來，要的就是延緩這死亡的過程，增加受刑之人的痛苦。所以對於盧西奧的要求，別說裘德生他們根本就聽不懂了，就算聽懂了，誰又會理會他？
“我說謝老弟啊，侯爺這也太仁慈了。居然只判了這兩個番鬼三百六十刀，這不是看不起咱的手藝嘛！”
就在德維拉跟盧西奧淒厲的哀嚎間，運刀如飛的裘德生，卻是還有精力跟謝通聊了起來。
“誰說不是呢，咱們好歹也是錦衣衛和東廠第一用刑高手，不說三千六百刀，怎麼也得來個一千二百刀吧？嘿嘿！”
很顯然，如同裘德生一樣，面對這區區三百六十刀的凌遲，對於謝通來說，同樣也只不過是小兒科而已。
“天吶，我們到底是惹到了什麼樣的魔鬼啊……”
就在謝通和裘德生兩人邊聊邊剮之時，那些被迫觀刑的西班牙人跟邦邦牙土兵中，不少人卻是被這場景嚇得屎尿齊流。
沒辦法，作為同樣馬止也是要被處死的人，這觀刑也並不比受刑好受到哪裡去。
“天吶，我們到底發了什麼瘋，為什麼當初要去殺那些生理人！”
“都怪你們這些王八蛋，當初非要殺那些生理人，現在還要連累我們……”
“我後悔啊，當初我為什麼要把那些保護起來的生理人交出去啊，嗚嗚~”
恐懼過後，這些人隨即卻是又開始後悔和‘內訌’了起來。特別是那些當初在壓力下，交出了自已所保護漢人的傢伙，這會兒更是一個個後悔不迭！
……
“父親，要不，要不還是乾脆一刀殺了吧……”
就在一眾即將被殺的西班牙人或是恐懼，或是後悔內訌之時，觀禮臺上，看著王冰那有些不自然的表情，同樣面色也好不到哪裡去的王回，卻是向王冰提出了給德維拉和盧西奧一個痛快的建議。
“為父沒事，你先帶太子回城！”
雙手緊緊所致住椅子的扶手，強忍著腹中那翻江倒海感覺的王冰卻是搖了搖頭，只是讓王回帶朱常洛離去。
“舅父，我沒事！本宮乃是大明太子，豈會被區區，嘔……”
同樣也是強忍著的朱常洛這不開口還好，結果剛一開口說話，之前的忍耐卻是功虧一簣，直接下起了‘豬崽兒’！
“孤乃大明儲君，嘔~怎能被區區一個行刑嚇到！嘔~”
吐歸吐，但吐完之後，哪怕乾嘔連連，但朱常洛卻仍是在堅持著，並不肯離開！
“呵呵，不錯，你是大明太子，豈能被這區區小場面嚇到！”
看了看一臉倔強的朱常洛，王冰也就不再勉強他迴避了。
不過或許是因為發現了觀禮臺上朱常洛這位太子爺的異樣，行刑的謝通跟裘德生卻是不再如同之前那樣邊行刑邊聊天，而是默契的加快了行刑的速度。
“噗噗！”
很快，隨著聲輕響過後，被剮完了三百六十刀的德維拉跟盧西奧終於結束了這非人所能承受的痛苦，被謝通和裘德生砍下了腦袋！
隨後，在王冰的揮手示意下，一眾早已經被嚇得屎尿齊流的西班牙人和邦邦牙土兵，也被早就準備好的軍士押到大墓前砍下了腦袋，築成了京觀永遠陪伴在這大墓旁邊。
“張惟賢、朱文達聽令，本侯命你們二人即刻率羽要衛、福建鎮兵清剿邦邦牙人！”
“陳璘、鄧子龍聽令，命你們率領皇家海軍登陸將士清剿馬尼拉周邊他加?人！”
雖然作為首惡元兇的呂宋西班牙人已經幾乎全被斬殺，但三萬餘漢人的性命，又豈是幾千人的命能償還的？
因此，在處理完直接動手的西班牙人和邦邦牙土兵後，王冰隨即又將目光瞄準了此次大屠殺中的最大幫兇邦邦牙人。
至於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的他加?人，那當然也不可能逃脫。
“將軍，那不知這清剿的力度……”
在接到王冰清剿邦邦牙人和他加?人的命令後，張惟賢等人卻是向王冰詢問起了這清剿的力度來。畢竟這兩族土著居民在呂宋的數量，可遠不是在呂宋的西班牙人能比擬的。
“力度？他們殺害了我們三萬百姓，那就用這個數字的十倍來償命吧！”
擺了擺手，王冰卻是直接語氣森寒的定下了一個十倍償還的數字。至於這十倍數字是邦邦牙人和他加?人的總和還是各算各的，王冰沒說，一眾將領自然也不會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