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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冰雪王之子

德承仙城之繁華,數年來至此蘇陽早有目睹。

時隔幾年,德承仙城的繁華比之當日,似乎更勝往昔。

只是這種繁華之下,明顯隱藏著一種讓人極度不安的氣氛……

這種不僅僅是因為現今的德承仙城之內,那些帶著寬沿高帽,兩眼隨時盯著旁人腰間荷包的普賽人,比之當日似乎多了數倍不止這點。

更多的還是因為城頭上的那些靈石炮的數量,現今已經密密麻麻。

光是看著,就讓人有種蠛身奴似乎隨時都會攻破極地長城,然後沿著冰雪三洲直插東耀大陸腹地的之感。

看到這一幕,蘇陽有些不明白東耀大陸地闊萬萬裡。

僅僅修士之數,便以萬萬計,更別說是黎民百姓。

為何會被出身於破碎之地,地域比之東耀大陸幾如彈丸,雖勉為人樣,但大多身高不過尺許,幾乎個個皆需腳踩高蹬以顯高大的生物蠛身奴逼迫至如斯田地。

就在蘇陽疑惑之時,一大群修士環繞著一艘船樣飛舟,緩緩駛來。

飛舟未到,樂聲卻已先至。

一聽樂聲,原本於城門前排起長龍之修,紛紛退至大道兩側,曲身恭迎。

眾皆如此,蘇陽自然也不敢怠慢。

只是隨眾做恭迎之狀的同時,他也忍不住的納悶,心說以數十至少築基之修為護衛,且讓萬千之修僅聽其樂,便需退讓恭迎……

也不知這飛舟之上者,到底何方神聖?

“舟上公子,乃冰雪三洲之主,冰雪王張卓臨之子張毅盎!”

聽到狐疑的旁修一臉嫌棄的表情對蘇陽道:“連他你都不認識,看來道友應該是從小地方來的吧?”

蘇陽也不見氣,只是乾咳一聲見笑。

待到飛舟經過,這才運轉目力,往飛舟之上瞄了一眼。

飛舟之上,有十數明眸皓齒,身段窈窕之仙子,正在搔首弄姿,盡情舞蹈。

一華衣公子正坐在舟尾左擁右抱,上下其手。

眾目睽睽之下,那些仙子不但沒有因此而惱怒,反倒個個享受無比,不時發出幾聲直讓人腰嵴發酥的呻吟……

雖因出身於偏遠蜀地,並且修之以苟。

蘇陽的見識的確算不得多廣。

但這幾年終日於散修集市徘迴,和集市裡的那些散修或者行修們嬉笑怒罵……

因而即便再見識不多,但冰雪之主的名號,蘇陽卻還是聽說過的。

想到這邊荒之外,除那極地長城之後,就僅有冰雪三洲之地!

冰雪三洲之後,就是秦氏封地以及德承仙城所在的五華山脈。

現在即便德承仙城,都已經為抵禦蠛身奴而枕戈待旦,城頭靈石炮密佈聳立。

可作為冰雪三洲之主冰雪王之子的張毅盎,卻在這兒招搖過市,與眾仙子白日宣淫……

蘇陽是忍不住的輕嘆一聲,似乎有些明白為何東耀大陸明明地大物博,高修無數。

但千許年來,卻一直被蠛身奴給壓的喘不過氣來了!

畢竟俗話說的好,當發現一隻蟑螂的時候,那就一定還有無數蟑螂躲藏在暗處。

既然堂堂冰雪王之子如此白日宣淫,不思進取只知享樂……

大陸各地仙宗子弟,甚至浩宇仙宮血脈會是如何做派。

早已窺一葉而知全貌!

一隻手無聲無息的伸出,摸向了蘇陽的儲物袋。

可就在其得手的瞬間,蘇陽卻已經閃電般出手,將其扣住了脈門。

眼見被抓了個人贓並獲,寬沿大帽的普賽修先是拼命掙扎想要掙脫,卻發現蘇陽雖看上去只有練氣期五層修為,但力氣卻是大的驚人。

掙扎之下不但沒能掙脫,反而連自己手腕都有被生生捏碎之感。

劇痛驚恐之下,普賽修一邊破口西八之類,一邊衝著不遠唧哇亂語……

聞聲之中,一大群同著寬沿大帽的普賽修從四面八方狂衝而出,明顯是想趕在聞道宗城巡趕到之前搶人。

自德承仙城有普賽修出現開始,各種竊桉便逐日增多。

現今因為流亡而來的普賽修越來越多,眾修被偷竊的次數,也因此而大大增加。

經常在德承仙城行走之修,十個怕是得有八個都遭到過普賽修的毒手。

至於剩下的兩個……

則大多都是被偷了不止一次!

也是因此,但凡德承仙城之修,幾乎就沒一個不對這些普賽修恨之入骨的。

只是因為這群普賽的偷竊之技高明至極,等閒之修即便明知被誰偷竊,但往往因為沒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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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現今之所以有越來越多的普賽修流亡於東耀大陸,其根本原因還是在於普賽現在已經被蠛身奴攻陷。

在某種意義上,普賽和東耀大陸,現今算是站在同一個戰壕。

也是因此,浩宇仙宮曾經有令,要善待這些普賽。

聯合普賽修之力,一起對抗蠛身奴。

因而只要沒有確鑿的證據,普賽修即便偷竊被抓,各地巡城也幾乎不會嚴查,只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知道多少修士因此明明被偷,最終卻落個啞巴吃黃連,有苦無處說的下場。

現今眼見有普賽被抓了個現行,一眾普賽居然還想仗著人多硬搶。

早已受夠了這些普賽修的東耀之修不知是誰先發了一聲喊,緊接著四面八方的修士全都湧了上來,個個亮出法劍法器,惡狠狠的盯著一群普賽修……

雖沒人說話,但意思卻很明顯。

那就是你們這群普賽今兒要還想硬搶,那就別怪大家不客氣。

平時忍你們讓你們,那是在可憐你們!

可不代表我東耀之修無人!

這陣仗,明顯有些將眾普賽修給嚇住了,一個個再也不敢輕舉妄動的同時,目光卻看向了遠遠一修。

此修也著寬沿大帽,明顯也是個普賽修。

只不過此普賽修卻和那些明明流亡,靠偷竊為生,卻依舊華衫靚服的普賽修不同。

此普賽修的寬沿大帽之上,汙漬點點,臉色也因長期的風吹日曬,呈砂礫般粗糲之狀。

很明顯,此修雖為普賽。

卻似是普賽修中少有的靠為人臨僱之類吃飯,而不是靠族傳之偷竊之技為生的普賽之一。

感受到眾普賽求救般的目光,那渾身髒汙的普賽修一開始並沒有搭理。

直到一群普賽修嘰裡呱啦的苦苦哀求,甚至有人兩手連搓做哀求狀之後,渾身髒汙的普賽修這才嘆了口氣,向著蘇陽長躬一揖道:“某家乃金成柱——還望道友看在某家等族眾之所以如此,實乃流亡在外,衣食無著所致,絕非天性如此的份上,高抬貴手,放他等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