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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分節閱讀_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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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咱們一份家業。”

遲早是要抄家的,這家業誰得了誰倒黴!賈環心裡不以為然,嘴上卻不能說,只敷衍的點頭,讓趙姨娘給他弄一份宵夜,唏哩呼嚕兩三口吃完,心滿意足的睡了。

翌日大夫再來,摸過脈搏依然很微弱,只嘆了兩回,留幾幅藥便走。賈環取出腋窩下的核桃,衝趙姨娘揚揚眉,咔吧咔吧捏碎,撿著果仁塞進嘴裡。

“我的兒,誰說你傻!我看你是越來越機靈了!”趙姨娘笑嘻嘻掐了掐兒子臉蛋。

外間宋嬤嬤隔老遠就喊,“鵲兒,快打簾子,藥熬好了,小心灑。”

鵲兒忙掀簾,宋嬤嬤小心翼翼端碗進來,遞給賈環。

是藥三分毒,趙姨娘正想阻止,卻見他咕嚕幾口把藥喝完,不免狠狠瞪他幾眼,卻在聽見宋嬤嬤的話後轉移了注意力。

“姨娘,你說這事兒奇不奇怪,那小廝嚇死沒多久,他爹孃並一個四歲大的弟弟都被一把火燒死在屋裡。莫不是壞事做絕遭了天譴吧?”

“有這事?”趙姨娘聲音打顫,臉色煞白。

賈環眉心微微一跳,心知這不是天災,而是**,對王夫人狠毒的程度又有了新的認識。在還沒有自保且保護別人的能力前被這樣一條毒蛇盯上,日子怎麼過?本就想離開賈府的決心更堅定了幾分。

☆、十

因庶子三番兩次受奴才磋磨,賈政對這事也重視起來,唯恐傳出什麼流言汙了自己官聲,把個後院看得緊,也不許奴才私底下饒舌。

鳳姐初掌家,狠燒了幾把火,將一竿子奴才整治的服服帖帖,大事小事周周全全,半月下來,再無人說‘環三爺腦袋壞了’的混話。

這是趙姨娘在賈府宅鬥中取得的第一次重大勝利,心裡那個美啊,眉眼舒展了,身子輕快了,連睡覺都能笑醒。

賈環不再練習拳腳,只整天待在房裡裝病。雖說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是他上輩子的終極夢想,但真過上這日子才發現,原來血腥和殺戮早已刻入骨髓,未曾有片刻抽離。哪怕換了時空,換了身體,他依然還是那個靈魂狂躁不安的賈寰!

賈府的生活再富貴,對他而言沒有任何意義。他渴望變強,渴望自由,渴望隨心所欲主宰自己的命運。然而只要待在賈府一天,他就只能做一個地位卑賤的庶子,任人捏圓搓扁,他所渴望的一切,在別人眼裡,甚至在趙姨娘眼裡,都是痴心妄想。

坐在靠窗的炕上,賈環表情陰鬱,從荷包裡搗騰出一捧相思豆,嚼吧嚼吧嚥下,然後猛灌了一口綠茶,咂摸道,“真苦!”

“什麼真苦?”鵲兒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進來。

“藥苦!給我弄一碟蜜餞來。”賈環擺手。

鵲兒不疑有他,忙去了。賈環又從荷包裡掏出一大把夾竹桃葉子,囫圇吞掉,這回苦的五官都扭曲了。然而更讓人難以忍受的是身體細胞被毒素摧毀的劇痛,起初像一豆小火苗,以心臟為起點逐漸蔓延,所過之處連皮帶骨寸寸焚成灰燼。

明明痛得恨不能嘶吼吶喊滿地打滾,體表也燙的驚人,賈環嘴角卻噙著一抹詭異的笑。他太愛這種感覺了!越痛,他便笑得越歡,當所有獨屬於人類的情感都被一一消磨掉的時候,只有這份撕心裂肺的疼痛才能讓他感知到,自己是個人,活生生的人!

咬牙忍過一波又一波劇痛,身體修復的速度逐漸趕不上被摧毀的速度,毒素便由內發之於外,在皮膚上形成一大片一大片紅斑,繼而以極快的速度腫脹化膿。

“成了,不枉我過量嗑藥。”賈環往炕上一躺,大喘了口氣。

“呀,環三爺,您這是怎麼了?”鵲兒立在門口驚呼,想要近前,看清那些噁心的腫塊又退卻了,撩起裙襬朝趙姨娘屋裡衝,大叫道,“姨娘,三爺不好了,你快來看看啊!”

“環兒怎麼了?”趙姨娘被手裡的繡花針狠狠扎了一下,扔掉染了血的絹布,鞋都來不及穿,跳下炕便往外跑。剛才不好好的嗎?還死皮賴臉跟自己要了一碗紅燒肉吃呢!這小崽子,就沒個消停的時候!

“三爺,三爺彷彿見喜了!”鵲兒氣喘吁吁的說道。

“見喜?!快,快去叫大夫!”趙姨娘身子晃了晃,差點厥過去。宋嬤嬤和小吉祥忙一左一右扶住她胳膊。

見喜就是所謂的出水痘,一不小心可是要人命的,且傳染性強,一個得了,滿院的人都有危險。趙姨娘再愚鈍也知道這事瞞不得,一邊往兒子屋裡走一邊遣了宋嬤嬤去上房稟告。

“見喜?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啊!請了大夫嗎?”佛堂裡,王夫人慢條斯理的敲著木魚,面上無喜無悲。

“請了。也不知那賤種上輩子造了什麼業障,這輩子一遭兒一遭兒的受罪,這回可要了小命了!”周瑞家的掩嘴而笑。

“佛祖面前怎能說這等混話?罪過!環哥兒吉人自有天相,總會無事的。”王夫人衝佛龕上的觀音菩薩作揖,復又慎重叮囑道,“趕緊去稟了老太太,千萬莫讓寶玉黛玉染上病氣。尤其是黛玉,那嬌弱地身子骨可經不起半點兒折騰!”話落微微皺眉,彷彿十分為黛玉憂心。

“哎,我這就去!”周瑞家的心領神會,抿著嘴下去了。

賈母聽了訊息臉色果然十分難看,又覺王夫人的擔心很有必要,忙叫人去封了趙姨娘院子。王熙鳳陪侍一旁,沉吟道,“老祖宗,光是封了院子恐怕不妥,這漿洗衣裳的水槽子可都是連通的,病氣隨水流出,防也防不住!不若趕緊的將環哥兒送出去,從源頭杜絕才好。”

“鳳丫頭說的是!等大夫看過就叫幾個小廝把他抬出去吧。”賈母按揉太陽穴,深覺賈環就是個攪家精,三天兩頭出事,還是送走乾脆。

偏院,大夫甫一入門,就被賈環身上大片大片紅腫化膿的毒瘡嚇了一跳。丫頭婆子不敢靠近,都擠在窗外伸長脖子看,只趙姨娘拉著兒子的手抹淚。

“大夫,快來給環哥兒看看,他這是怎麼了?”瞥見來人,趙姨娘忙起身讓座。

歹命啊!先是摔,後是捱打,現又出痘,這孩子莫不是掃把星附體了吧?大夫心裡唏噓,從藥箱中拿出一條艾草燻過的方巾掩住口鼻,小心翼翼摸向賈環脈門。

賈環歪在炕上閉眼假寐,面容十分恬靜,好似沒事人一般。

把完脈再觀氣色,大夫心裡沒底兒,伸出食指朝賈環腮側一個鼓起的大包點去,“這癤子是什麼時候長起來的?”脈相著實奇怪,分明不是見喜,還跟上次一樣,似內傷又似中毒。

“我也不知道!”趙姨娘哭哭啼啼道。

“這不是癤子。”賈環忽然睜眼,薄唇微撅,吐出一枚含的水潤溜圓的棗核,那腮側的大包自然而然消下去了。

大夫嘴角直抽抽,環三爺這時候還停不住零嘴,眼睛亮而有神,話音中氣十足,可見病得不重,想罷看向趙姨娘,搖頭道,“不是見喜,恐是碰了什麼毒花毒草,弄壞了皮膚,我給開些清熱解毒的方子喝了,每日裡抹點藥膏再看。”

“不是見喜?當真?”趙姨娘大喜過望。

“當真。人命關天,老夫豈能妄言。”大夫邊說邊寫下藥方,然後跟隨鴛鴦去正院回話。

“幸好不是見喜,否則咱們娘兩要被掃地出門了!多謝菩薩保佑!”等大夫走遠,趙姨娘在炕沿跪下,朝四方叩拜滿天神佛。

賈環扯唇,笑得十分陰沉,從矮桌上抓了一顆大紅棗塞進嘴裡,心道那大夫醫術不錯,竟然沒被忽悠住,不過這事兒還沒完,反正自己這回走定了,想到這裡,又覺對不住趙姨娘,不由伸手摸摸她腦袋。

“死孩子,成日裡只知道吃!說,是不是你胡亂吃了什麼才弄成這樣?!”趙姨娘騰地站起來,狠狠一巴掌拍掉兒子大逆不道的手。

“絕對沒有,我用我的人格發誓!”反正那玩意兒早八輩子就沒了!賈環笑嘻嘻舉起三根手指。

“兔崽子,你一說謊就笑得特別乖巧,你自己不知道吧?看老孃今天不揭了你的皮,省得哪天把自己折騰死!”趙姨娘挽袖,按住兒子一頓好打。

賈環伸胳膊蹬腿兒的反抗,母子兩個鬧成一團。

正院,賈母聽聞不是見喜,而是碰了毒花毒草引起的過敏,臉色多雲轉晴,用二十兩銀子把大夫打發走,卻也沒發話給母子兩解禁,蓋因鴛鴦說了,環哥兒身上那毒瘡委實噁心恐怖,還是拘著他,省得出來嚇人。

“沒見喜?你確定?”佛堂裡,王夫人一連問了好幾遍。

“老太太再三詢問,那大夫都搖頭否認。他是京裡有名的神醫,想來不會砸了自己招牌,畢竟見喜可是大事,半點兒糊弄不得的。”周瑞家的露出惋惜的神色。

王夫人怔愣半晌,這才一下一下繼續敲木魚,聲音平淡無波,“好,不是見喜就好。你下去吧,有什麼事速來稟報。”

周瑞家的低眉順眼下去了。

這一波過去後又是數日,賈環身上的毒瘡未見好轉反倒更嚴重,大夫連換了好幾種方劑亦不奏效,只能搖頭嘆息。

漸漸地,府裡風言風語再起,有的說環哥兒得了麻風;有的說環哥兒造了孽,老天在罰他;有的說環哥兒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反正都不是什麼好話。

又有王熙鳳將賈環患病的恐怖模樣添油加醋描述給賈母知道,終於讓她再次動念。

“政兒,環哥兒得了那樣怪病,一身毒瘡膿水直流,看著很是駭人。我恐這病一年半載的好不了,且會過了病氣給旁人,什麼麻風天譴的,說出去亦難聽,不如將他送回金陵老家吧。”

賈政哪裡有那個閒心去管一個不成器的庶子,且他自去看了一回,未進門便被嚇走,心中也覺萬分噁心,立時點頭道,“母親說的是,兒子這就下去安排。”說著躬身告退。

趙姨娘接到訊息後有如五雷轟頂,賈環卻勾唇一笑,暗道成了。

“兔崽子,你怎這時候還笑得出來?”瞥見兒子堪稱愉悅的表情,趙姨娘恨鐵不成鋼,罵道,“你個蠢貨!在府裡每月還有份例可拿,你的診金也由公中出錢,待去了金陵,不知給丟到哪個莊子,所有花用皆被莊頭扣去,再有太太私下裡囑咐幾句,咱們娘兩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病也別治了,飯也別吃了,多早晚把咱們耗死!待到了地頭,你可該哭了!老天爺啊,我怎麼這麼命苦啊!一天舒心日子也不讓我過!”罵著罵著就嚎起來,那模樣傷心至極。

賈環心裡有些愧疚,摸摸趙姨娘腦袋,慎重許諾,“姨娘,你放心,去了金陵我必不讓你受人欺負,過得比賈府舒心千萬倍。”停頓片刻,他嗓音略沉,繼續道,“當然,如果你不想去也可以,只管去求賈政。你這身皮囊目前還能哄住他。”

趙姨娘半晌沒做聲,眼淚卻是收住了,最後捶了兒子一下,嗔道,“什麼賈政?那是你爹!日後放尊重點,莫叫人拿了把柄。”說完也不給個準話兒,掀開門簾自去了。

賈環盯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眼珠緩緩爬滿血絲。

☆、十一

趙姨娘走後,除了小吉祥和宋嬤嬤,其他奴才莫不急著尋門路拉關系,好留在賈府。去了莊子不但月銀減半,活兒還累,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京,他們如何肯幹。

至晚膳時分,鵲兒回來了,面上帶著點喜色,走到賈環門前又變成了惶恐不安,徘徊半晌也不敢入內。

“進來吧。”賈環歪在炕上,手裡捏著一朵鵝黃色的水仙花嗅聞,模樣看似沉醉安閒,待他轉過臉來,鵲兒卻知道他眼下正瀕臨狂暴的邊緣。

只因他的眼珠已由漆黑變成了暗紅,渙散的瞳孔佔據了大半眼眶,那冰冷刺骨的眸光輕飄飄掃過來的時候直叫人毛骨悚然,遍體生寒。

鵲兒忍不住後退兩步,膝蓋一軟便跪下了。

賈環將花揉爛,隨手扔出窗外,指尖敲了敲桌面,問道,“什麼事?”

“三爺,您,您怎麼不吃飯?這菜都涼了。奴婢先伺候您用飯吧。”鵲兒失去了告辭的勇氣,顫巍巍爬起來給主子佈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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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家待下十分寬和,規矩也不甚嚴,稍有臉面的奴才在主子跟前都是‘你’啊‘我’啊的,從不用賤稱,但不知什麼時候起,鵲兒卻再不敢在賈環面前放肆,那一聲‘環三爺’叫的心甘情願,亦充滿敬畏。

“不用,你要說什麼?來告辭?”賈環擺手,暗紅的眼珠洞若觀火。

鵲兒剛爬起來,嚇得立馬又跪回去,嘴巴開合半晌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