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多，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後，大家的話題從閒聊轉移到工作上。
曲筱綃也說起了新專案遇到的困難，雖然姚斌介紹的這個專案有上千萬，是個不錯的開頭，可是考察組來了之後閉口不談工作，所以曲大小姐有點急。
“我的韓總啊，你可是公司的大老闆，要是再不給我出出主意，我就愁死了。”
聽到她的吐槽，韓韜看了曲筱綃一眼，放下酒杯道：“好歹也是個老總了，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呢，到底怎麼回事？”
曲筱綃愁眉苦臉的回應道：“不是我沉不住氣，是這個空調專案的稽核小組太氣人。這幫孫子已經來了兩三天，可一點正事不提，每天就是吃喝玩樂，我哪有時間用陪他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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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不談正事他們來魔都幹什麼？所以我估計是有什麼貓膩，不過我以前沒做過專案，就想著找安迪和你取取經。”
說罷，曲筱綃還拿出手機照了照，然後才繼續說道：“要不就是我太年輕漂亮，所以人家不把我當老總看？
安迪，韓大哥，你們說，我是不是應該跟關關似的陪一副眼鏡，把自己打扮的更成熟一點。”
韓韜跟安迪對視一眼，搖搖頭：“這幫人之所以不談正事，跟你的年齡和穿著打扮沒關係，他們是在磨你的耐心。”
“磨我的耐心，什麼意思？”
曲筱綃有些不能所以的看著韓韜和安迪。
安迪笑著反問：“招標審查是要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問題，不會是吃吃喝喝那麼簡單。所以你想想看，他們來你們公司之後都做了什麼？”
“還能做什麼，就是所謂的審查唄。姚斌說了，這次招標總共分兩輪，第一輪是鎖定三家公司，第二輪就是審查小組打分，然後選定合作公司。”
正說著，曲筱綃看向安迪，突然醒悟道：“啊，我明白了，他們是故意這麼做的，為的就是卡簽約條件對不對？”
安迪微微一笑道：“你還不算笨，其實這是一種很常見的談判方式，目的就是擾亂你的思路，施加壓力逼著你出牌。
如果你急於求成，自然就會亮出底牌，到時候他在跟你談，肯定穩賺不賠。”
“我去，這幫孫子太壞了，這用心也太險惡了吧？”曲筱綃忍不住罵了一句。
安迪被她大驚小怪的樣子逗笑了，韓韜則是無奈的笑道：“咋咋呼呼的，做生意追求的就是利益最大化，沒有什麼險惡不險惡的。
而且生意場也不是非黑即白那麼簡單，還允許有灰色，這是一個人成熟的標誌。”
聞言，曲筱綃撇撇嘴道：“那我怎麼辦？難道要乖乖的主動送上門去？”
韓韜搖搖頭：“這就要看你想怎麼做了？其實先發制人，後發制人都可以。最重要的是要想清楚自己要什麼？你的底線又在哪裡？”
曲筱綃是懶得動腦子，所以沒好氣道：“韓大哥，這公司你才是大老闆好吧，我有沒有做過這種專案，哪裡知道底線在哪裡？”
“我要糾正你一點，我是最大的股東不錯，但你才是首席執行官，在其位謀其政，如果我這個投資人什麼事情都要操心，那要你這個曲總幹什麼？”
說罷，韓韜生氣的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滿臉的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這種事情不要複雜化，你給自己設定好目標，直接談就行了，不用弄那些七七八八的。”
安迪見她還是有點懵，也忍不住提醒她道：“小曲，韓韜說得對，你才是這個公司的當家人，不能什麼都靠外援，早晚是要自己去獨擋一面的。
何況你挺聰明的，就是經驗不足而已。其實這種招標就是招標方和投標的方的一種博弈，你們公司能夠在第一輪投標中就透過了，說明公司的基礎對方是認可的。
現在第二輪的審查工作，目的只有兩個，第一就是要核實你第一次遞交上去的資料是否存在虛假。第二就是希望繼續消減成本，並且透過最小的代價，得到最優質的服務。
不過據我所知，工程類的專案，利潤都是相當的透明，你沒有必要跟著對方的步調走，想好預期利潤是多少，你的底線又在哪裡就可以了。”
聽到這裡，曲筱綃終於點頭道：“我懂了，韓大哥的意思是我自己預設好目標，如果對方能接受就合作，不能接受就拉倒，這種利潤相當透明的專案，不用顧慮太多。”
安迪見她一點就通，笑著點點頭：“對。看來還不算笨。合作嘛，就是建立在甲乙雙方都能夠接受的範圍之內，要不然就沒必要合作了。
當然了，有的乙方為了爭取到專案，也會跟著甲方的步調走，從而忘了初衷。
可是真那樣的話，就算得到了機會，如果沒有賺到預期的利潤。甚至賠本賺吆喝，合作也長久不了的。”
“明白，賺不到錢的生意我寧可不做，這個道理還是懂得。”
說罷，曲筱綃高興的想要抱安迪一下，被她阻止後，又突然抱了韓韜一下道：
“安迪，韓大哥，你們太厲害了，一下子就解決了我這麼大難題，我越來越愛你們了。
這回我能鬆口氣了，既然知道底線在哪裡，那我就先晾他們兩天再說。其實我是真的著急了，畢竟韓大哥投了那麼多錢，我也有壓力的好吧！”
怎麼說也是公司的第一個專案，韓韜知道曲筱綃難免憋著勁兒，所以也點頭道：
“沒錯，就是這樣，做生意就要賺錢，這是底線，沒必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接下來好好玩幾天，然後再去找那幫傢伙，剛好我在魔都遊艇會有一艘遊艇，你可以帶著公司員工搞個團建，就當開業慶祝了，這段時間大家都挺累的。”
“韓大哥，我長這麼大還沒坐過遊艇，你有照片嗎？”
“是啊韓大哥，沒想到你竟然有遊艇，我可不也可以跟著一起去玩啊！”
樊勝美和關雎爾聽到私人遊艇這麼高大尚的東西，都眼睛一亮，邱瑩瑩更是大呼小叫的說也要去玩。
韓韜笑了笑道：“沒問題，什麼時候想去玩都行，等忙完這段時間，咱們單獨開個派對！”
此時的曲筱綃也瞪大眼睛看著韓韜，驚訝道：“我去，韓大哥，這麼好玩的事怎麼之前不跟我說啊！”
“你之前也沒問過啊，再說你不是做過我的背景調查嗎？所以我名下的產業和東西，你應該很清楚才對。”
聽到韓韜的調侃，曲筱綃不好意思道：“這個事都過去了，就要提了好吧！”
“哈，哈，哈！”
見到曲筱綃也會吃癟，而且還不好意思了，眾人都紛紛笑了起來。
而惱羞成怒的曲筱綃直接擼袖子，然後撓關雎爾和邱瑩瑩的癢癢，很快樊勝美也被捲入戰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