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再有不久就要入冬了,鄭飛得趕在冬季來臨前,帶領船隊回一趟歐洲。
除了因為要把貨物賣掉外,還有就是因為北美氣候太冷,取暖設施不完善,晚上睡覺時,冷風順著牆面縫隙嗖嗖的灌進來,整個小木屋就像冰窖似的。
他能受罪,但不能讓布蘭妮受罪。
還有安娜。
至於斯嘉麗,她可是個不一般的女漢子,忍耐力不比男人差。
中午,暖融融的陽光照射在這片大地上。
鄭飛剛在一場熱氣球旅行中歸來,給酒壺加滿酒,便來到了河畔。
河畔生長著幾棵樹,葉子已微微泛黃,清爽的秋風撲打在臉上,倒是很舒服。
布蘭妮坐在樹下,手裡捧著手抄版的聖經,一句一句地帶著土著們讀。
在她面前,規規整整地坐著上百個土著,他們虔誠地望著她美麗的眸子,就彷彿是在看上帝派來的使者。
自從向棕熊獵殺者等人灌輸信仰,就有越來越多的土著被吸引,在他們的理解中,神靈是真實存在的。
否則,為什麼會下雨呢?為什麼會打雷呢?為什麼會地震呢?
只是,他們不知道怎麼去定義。
而現在,上帝這個詞,給了他們最好的定義。
上帝,最高神,他創造了光,創造了萬物。
當一群矇昧的人受到信仰的捆綁,那麼,在他們得到心靈慰藉的同時,也失去了某些東西,比如自由。
如果鄭飛以上帝的名義讓他們去戰鬥,他們不會有絲毫猶豫。
遠遠望著他們,鄭飛笑了笑,不去打擾布蘭妮工作了,晃晃酒壺喝了一口,然後示意聖地亞哥跟過來,在小山坡頂停下腳步,面對著廣袤無邊的平原。
“要回去了夥計。”鄭飛手背在身後,神情中充滿著期待。
“是啊,要回去了。”
聖地亞哥彷彿是自言自語,情不自禁地微笑了一笑,奪過他的酒壺喝了一口。
“喂,誰讓你喝我酒的?”
“咱倆誰跟誰!”聖地亞哥露出招牌式傻笑。
鄭飛撇撇嘴,便繼續眺望遠方。
無聊的時候,他挺願意跟聖地亞哥拌拌嘴,這個外表兇巴巴的大漢,其實內心很柔軟。
在風中,站了有一小會兒,鄭飛又把酒壺搶了回來,道:“回亞特蘭大,你打算做什麼?”
“去找維茜,我想死她曼妙的身段了!”聖地亞哥不暇思索地說,色眯眯地搓搓手,浸入幻想。
“嗯~找完之後呢?”
“上床啊!”
“......我的意思是,上完之後。”
“再上一次!”聖地亞哥吐舌頭道,隨後咳了咳,蠻正經地說:“我想回到家鄉,拿分到的錢買個莊園,讓我媽媽過好日子。”
聞言,鄭飛輕蹙眉頭,詫異道:“你有媽媽?”
“當然,只是我從沒說過而已,她在鄉下的財主家當女傭,起早貪黑地賺辛苦錢替我爸還債,那個死了五年多的老賭棍。”
“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聖地亞哥聳聳肩,道:“我已經好多年都沒回家了,以前當軍官的時候,整個鄉村都為我慶賀,後來打了敗仗淪落到碼頭當勞工,沒臉回去。”
“哈,現在能衣錦還鄉了吧?”
“必須的!”嘿嘿一笑。
頓了一會兒,聖地亞哥抬了抬眉毛,道:“還沒說你自己呢,打算做什麼?不會真要去帶那個叫特蕾莎的女人吧?”
“嗯。”鄭飛平淡回答,眉間,顯露出一抹惆悵。
男人的惆悵。
“作死啊你,特蕾莎比布蘭妮可差遠了!”
“我知道。”他凝視著遠方,舉起酒壺啜飲一口,秋風掠過耳畔,他彷彿是說給風聽:“但是,我說過會去帶她的。”
但願這縷秋風,能漂洋過海,將這句話帶給遠在萬里之外的特蕾莎。
“嘿。”聖地亞哥攤攤手,不知道該說什麼,只笑了笑,對他投去讚賞的目光。
“哦對了~”鄭飛忽然想起了什麼,眼皮一抬,道:“我還得去趟亞特蘭大城的兵器店,給我們的投資商一筆錢。”
“投資商?”
“沒錯,還記得我們的第一艘船,新大陸號嗎,上面裝了十幾艘全歐洲最好的艦載火炮,是一名軍火商投資的。”
“喔,我記得,他叫博格是吧?”
“呀,記性挺好啊,我都忘了。”
“嘿嘿,其實我不傻。”
“嗯,我信~”
“......”
......
兩週後的早晨,霜花滿地。
陽光,傾灑在這片銀白色的大地上,留下一抹令人心漾的顏色。
秋高氣爽,遠處的山脈輪廓無比清晰,天空也彷彿純淨了許多,那寶石般的淡藍,不摻一絲雜質。
河裡的鱸魚被人們捕撈起來,晾曬成魚幹或是做成魚醬,儲存過冬的食物。
在北美大陸居住了幾十年的土著們知道,每年冬天,這塊土地都會被冰雪覆蓋,很難再打到獵物,除非往南走幾個月到熱帶地區(墨西哥),或者往北走到更冷的地方,那裡生活著許多皮脂厚厚的海豹,肉質很不錯。
貨物,開始裝船了。
由於河流水位太淺等原因,拋錨停靠在海邊的船無法順著河流進入內陸,只能透過人工搬運將貨物送到海邊了。
鄭飛站在甲板上,雙手撐著護欄,微笑。
這段時間,土著和文明社會人類的相處,出奇的融洽。
主要原因是土著比較乖,好騙,愛美的姑娘們有時用個髮卡就能換到一件狐皮,做成既漂亮又保暖的圍脖。
大部分人都選擇留下來,因為他們沒有家,這裡就是他們的家。
在這裡,每天早上能呼吸到最新鮮的空氣,在茫茫草原上策馬奔騰,或是坐進吊筐隨著熱氣球升空,欣賞美洲的絕世風光。
而回歐洲,除了泡酒館就是泡妞,這裡不缺好酒,姑娘也比那些站街女郎乾淨得多。
一箱箱的獸皮、西洋參、黃金、鹿茸,被人們塞進船艙,在不久後,它們將會變成白花花的銀幣,變成最好的艦船,變成數以萬計的勞動力。
鄭飛現在最缺的,正是勞動力。
有了足夠的勞動力,才能去五大湖開採煤鐵礦,才能去加州淘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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