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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失敗父親

“爸爸,對不起,軒兒錯了。可是,就算我明知道媽媽是演戲,我依舊會這麼做,因為這樣,我再也不欠她的恩情了。我的孩子還是由我來照顧吧,宏興所有的一切,與我再無關係。”鬱洛軒跪在鬱宏正面前,深深地鞠一個躬。

說完,他起身,走了出去。他累了,他要去陪陳雨悅和孩子,就算死,一家三口,也要死在一起。

她去哪,他便去哪,上至碧落下至黃泉,他也要跟她去。

只是可惜,他們還沒來得及去領一個紅彤彤的結婚證。

“哥……”鬱洛瑾跟著追出去。

鬱宏正沉默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就這樣走了出去,悲慼地閉上深沉還帶著一絲欣慰的眸子。他的兒子,還是值得驕傲的,儘管徐遇玉不配,但鬱洛軒的孝義,這普天之下,無人能及。

他鬱宏正罵歸罵,打歸打,但最多的,還是心痛和自責。這些年,是他太疏忽了。

為了自己的宏圖偉業,他除了日夜教訓他、鍛鍊他,幾乎沒有給過他一絲一毫的關心和愛護,還差點把自己唯一的兒子逼上絕路,他愧疚啊!

“老爺……要把少爺追回來嗎?”阿忠仰著頭盯著門外,扎著馬步就想追出去。

“由他去。”鬱宏正啞著聲,擺擺手,看似無情,但無人知道他心裡卻想的是,等他為他掃清了一切障礙,再說。

而鬱洛瑾追了出來,拉著鬱洛軒的衣袖,淚水滾滾而下。“哥,你去哪?哥,不要扔下我,這個家讓我感到害怕……”

看到這一幕幕,她除了不可置信,更多的是害怕,這個家,有多少東西是她不知道的?這個世界,還有什麼她不能觸碰的?

鬱洛軒回頭,摸了摸鬱洛瑾頭髮,抿了抿嘴角的血跡,寵愛道:“小謹,哥現在顧及不了你,不過,哥已經拜託莫少茶照顧你,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去找他幫忙。相信哥,他會是一個適合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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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洛瑾眼淚嘩嘩直流,是,今生和陳子優無望了。轉眼要依靠另一個男人,要和他過一輩子?

“不,哥哥,”鬱洛瑾放開拽著他手臂的手,流著淚不停地搖頭,從現在起,她不需要依靠任何人,“你走吧,現在只有小悅和孩子,才是你的責任,我一個人,也會很好的。你以後不要再牽掛我。”

她覺得鬱洛軒是下定決心放棄這個家了,或者帶著小悅母子去更遙遠的地方。關於那件事,她沒在現場,但多少知道了一些。

小悅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如果哥哥真打算跟她走,那和生死別離有什麼區別?

不,那樣不能,她不允許。

鬱洛瑾想到這,再次抓緊他的手臂,驚慌地道:“但是,哥,你不要做傻事。把大嫂和侄兒留下,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放心,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選擇這種方式。只是我這段時間可能顧及不了你,有莫少茶在你身邊,我才放心,聽話,他會是個好伴侶。”鬱洛軒抹掉她臉頰的淚水,安撫她的不安。

接著才道:“一開始我就反對你和陳子優,因為除了不知道那個女孩原來是我們同父異母的姐姐之外,我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但,我不忍心打破你的美夢,相愛不容易,能走下去更難。如果不讓你嘗試一下,恐怕這一輩子你都不會甘心。

陳子優,他不適合你,不單是因為我們之間的仇恨和糾葛,更重要的是,他有太多的顧慮,和性格中不敢面對的懦弱,和你不配。”

這樣直接又明了的話,鬱洛軒再無保留,全擺在鬱洛瑾面前,只是她卻聽得淚如下雨。

是不相配,要不然,情況還沒搞清楚,怎麼就隨隨便便把她拉進黑名單呢?甚至連一個解釋,一個光明正大的分手也沒有。

他知道真相後,那些悲痛苦楚,她可以理解,但畢竟她那時候還是他正派女朋友,接下來要怎麼做,總要問一句,道一聲吧?

可是,他沒有,甚至連電話都不敢再接。

確實是不適合!

可是,既然不適合,上天為什麼還要安排他們認識,要讓她愛上他?

難道這就是懲罰嗎?

猶記得,當日鬱洛軒和她說過的話:小謹,以後摔了傷了痛了,只有自己承擔和面對,別人幫不了你。

她現在才明白,真的好痛,可是,再無人幫得了她,自己的大哥已經做得夠好了。

“哥,我明白的,謝謝你一直以來的包容。你去吧,我沒事了。”鬱洛瑾故作堅強地抹抹眼淚,衝著他笑了笑。

總有一天,她要笑著面對。

“嗯。”鬱洛軒點點頭,拉開車門上了車。

鬱洛軒發動引擎,想了想,他搖開車窗道:“小謹,她,這兩天會放出來了。如果你不想回家,就去西海岸的別墅住吧,舒浩已經幫你把房產證都辦好了,也按照你的喜好重新佈置了,問他要鑰匙就好。”

她,指的是徐遇玉,證據不足,她遲早會放出來。

可是,債還清了,媽媽,這個詞,從此埋藏起來,他不想再叫。

“好。”鬱洛瑾哽咽。她感動於哥哥的細微體貼,更心疼他的痛苦無奈。

媽媽,這個詞,她想叫,可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西郊,陳子霧的墓碑前。方蕙華獨自一人,坐在地上,低頭啜泣。

“霧霧,媽媽明知道你不在這裡,你也聽不到媽媽的話,但是媽媽還是忍不住要來這裡看看你,至少是個念想。”方蕙華伸手一遍又一遍,摸著上面發黃的照片,上面一個妙齡女孩,笑得陽光燦爛。

方蕙華一邊流淚,一邊喃喃自語:“霧霧,我們是不是錯了,我們一直耿耿於懷的報仇,最終連累了更多的人,害了小悅和她的孩子進了監獄,害了優仔和那個女孩子相愛不得,痛不欲生……”

“霧霧啊,你告訴媽媽,是不是大錯特錯了?冤冤相報何時了,這樣下去還不知道要連累多少人。我們是真的鬥不過鬱家,鬥不過徐遇玉嗎?而我女兒難道就是賤民一條?好歹她也是留著鬱家血脈啊,為什麼啊?”

方蕙華由啜泣到大哭,悲天憐人:“媽媽好後悔啊,如果你身上流的是你爸爸的血,那多好?至少性命無憂……”

一手扶著柺杖,一手捧著一束粉色的玫瑰花,站在不遠處的鬱宏正,突然就停下了腳步。

方蕙華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抵擋不住,心中苦楚陣陣翻上來,三十年了,他欠了多少債?

多少年後,他才明白過來,他這一生其實只愛過一個女人,而這個他唯一愛過、思念不止的女人,為他孕育一女,而他卻一無所知。

直至現在,他知道了,但從未謀面的女兒,卻早已是天人之隔。而殺害她的,竟然是三十多年的結髮夫妻,這一生,一定是他錯了太多,老年才遭受這樣的報應。

熱淚灑下,他此刻彷彿只是一個失去子女的、老無所依的,糟老頭。

“阿華……”時隔多年的一聲低喚,用盡了畢生的力氣。

三十年的再次重逢,她早已為人婦,為人母,他也是一個病魔纏身,頭髮花白的老頭,更沒有想到,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女兒的墳前。

可笑,可悲,可嘆的時間,還有人生。

如果他當時能回頭看一眼,肯定不捨得再棄她而去。

方蕙華驚訝地抬起頭,看到眼前的男人,她朦朧的淚眼,很快認出這人是誰,可是,再無愛,只有仇恨。“是你?你來這裡幹什麼?滾……”

她憔悴的臉上早已爬滿了歲月的痕跡,再無往日的嬌俏,只是那一聲怒喝,怒目而視,還是依稀可見年輕時那敢愛敢恨的風采,依舊讓他震撼。

“阿華,對不起。”這一聲遲來幾十年的道歉,絕對真誠,可是意義不大。

“滾,姓鬱的,別以為你們這樣就贏了,總有一天老天會開眼的,讓你們鬱家會血債血還。”方蕙華早已怒不可遏,姓鬱就了不起?他以為一聲道歉就能消除這些傷害?做夢。

加上小悅這一份,這樣的痛,她一定要雙倍還會給他們。

“阿華,我知道這輩子欠你們的太多,我不是來乞求你原諒的,我是來看看我們的女兒的,只是沒想到會遇到你。”鬱宏正上前兩步,將手中的花放到墳前。

方蕙華冷笑:“女兒?哼,她姓陳,父親是我的丈夫,陳年連。況且,你不配為人父。”

鬱宏正仿若未聞,只見他蹲下身,本就高大雄壯的身體顯得有些吃力,高血壓的病症讓他臉微微紫紅,但他眼神卻異常的慈祥,伸手輕輕地撫摸著上面的照片,憐惜、悔恨、痛楚、內疚……洶湧而出。

這一刻,他從來沒有這般清醒過,宏興集團再強大,鬱家再有錢,又有何用,他鬱宏正,連自己的子女,都保護不好。

死的死,傷的傷,苦的苦……

哈哈……嘲諷,他在嘲諷自己。怎麼死的不是你呀,鬱宏正,你有什麼顏面活在這個世界上?

他是一個極其失敗的父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