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為和沈雯雯倒沒有看出老頭身上有何異樣，只有葉凡覺得這個老頭很奇怪。葉凡瞥見老頭臉上的情緒有變，裝傻充愣的模樣回道：“我覺得這塊翡翠很漂亮，看著很舒服，這麼大一塊，應該能做出不少的首飾，我是個門外漢，其他東西我也不是太懂，就是覺得好看。”
老頭臉上的笑意漸漸隱去，他深邃的眼神透出不可捉摸的氣息，沒有回答葉凡的話語，拿出一個旱菸鬥，用打火機點燃，吧嗒吧嗒的嘬了幾口，瞬間一股刺鼻的旱菸味瀰漫在攤位前。
一瞬之間，熟悉的感覺，瞳孔裡突如其來的刺痛感，葉凡不得已閉上了雙眼，與以往不同的是，這一次腦袋裡疼得要命。
好在這個過程一閃而過，等痛感消失全無，葉凡睜開眼睛的剎那，看到的景象與在古玩夜市那晚看到的如出一轍。
在自己與桌上的翡翠玉石之間，彷彿形成了一個巨型的綠色磁場，有一道湧動的淡綠色能量連線著自己的雙眼和那塊玉石。
身體裡難以自控的一種變化和感覺，葉凡的瞳孔放大，心中無限的驚異，靈氣！一定是靈氣！這一瞬葉凡幾乎可以確信，品質上乘的玉石可以幫助自己的眼睛補充靈氣。
怪老頭臉上閃過一絲的喜悅，不動聲色的他似乎看出了葉凡的異變。
沈雯雯嗅到了煙味，劇烈的咳嗽了兩聲，她和父親都是滿懷詫異的眼神投向葉凡，在他們父女倆眼裡，葉凡可是玉石鑑賞的行家啊，為何裝成這副對玉石一無所知的模樣？
葉凡眼珠子一轉，腦子裡一個激靈，笑呵呵的勸說語氣再度開口：“左老伯，我這位叔叔做古董生意的，他對這些東西比較在行，你如果願意的話，這塊石頭就便宜一點賣給他吧？”
“賣他？”怪老頭泛白的眉毛向上一挑，眼神移向滿臉期待和急切情緒的沈為，“你出得了五百萬嗎？”
沈為臉色露出了難堪，葉凡沒來之前，他在心裡早就合計過，這塊翡翠原石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珍品，但老頭也不是傻帽，他開出的五百萬價格，如果硬著頭皮買下來，以後無論是轉手賣掉，還是精加工後做成多種首飾出售，利潤空間並不是太大，所以他才會耐著性子在這裡跟老頭討價還價。
沈雯雯逼近是沈為的女兒，又在古董行業浸淫多年，父親的臉色她立刻就讀懂了，湊到沈為耳邊，輕聲言語了兩句。
沈為看老頭態度堅決，價格一點兒都不肯讓步，索性也不想再浪費口舌了，慎重而又嚴肅的語氣對老頭道：“大叔，五百萬太貴了些，我給四百萬，你要是同意，我現在就叫人送錢過來。”
“你這人，真難說話！”怪老頭面露怒意，大手一揮，抽了口旱菸，“不賣！我左斷崖從來不做講價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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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奇怪！有你這麼做生意的麼？”沈雯雯聽了，氣不打一處來，這下才覺得這個老頭古里古怪，壓低聲音的抱怨。
沈家父女倆一臉的沮喪和鬱悶，但又無法發洩，一聲不吭了。
“既然老伯不肯賣，那我們還是走吧。”葉凡流露出惋惜的情緒，嘆氣勸慰沈家父女倆。
“走吧，走吧，命裡無時莫強求啊……”沈為滿滿的感慨，搖著頭轉身要走。
“哎，年輕人，”怪老頭突然發話了，饒有興致的眼色打量著葉凡，似笑非笑的表情，“你想不想要這塊玉石？”
葉凡回過身，錯愕不已的樣子，指著自己難以置信的口氣回問：“左老伯，你問我？”
“當然是你啦。”老頭生氣的臉色舒緩了許多，繼續嘬著旱菸鬥。
仰頭兀自笑了，自嘲的笑意掛在臉上，葉凡撓頭道：“我挺喜歡的，但是別說五百萬，就是五十萬，我也出不起啊老伯。”
“別說錢不錢的，我就問你想不想要。”老頭幹淨利落的話語，白眉毛皺了皺，臉上的皺紋顫動了一下。
“想。”
難道還有迴旋的餘地？這怪老頭到底想怎麼樣？沈家父女倆也停住了腳步，茫然不解的表情。
左斷崖在攤位的鐵皮桌上敲了幾下，把旱菸鬥滅了，笑容詭異的打量著葉凡，“既然你想要，我可以把這塊玉石無償送給你，只需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話語一出，驚為天人。沈家父女此刻的表情就好比見到了外星人一樣，無以復加的驚訝，難以置信的震撼。
價值五百萬的玉石，免費送給葉凡？這已經不是天上掉餡餅了，簡直是掉了一張超級彩票下來啊！
葉凡也聽得一愣一愣的，腦子裡剎那的念頭，這個老頭的來歷不尋常，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是那麼的古怪。
“左老伯，你不是在拿我尋開心吧？你要把這塊玉石送給我？為什麼？”葉凡笑意裡充斥著訝異的情緒。
左斷崖捻著腮下的山羊鬍鬚，靜默了兩三秒，“因為我覺得和你很投緣。”
沈家父女倆越聽越覺得腦袋發懵，如同兩具木偶一樣石化在攤位前，絲毫沒有動彈，這怪老頭還真是奇怪啊！五百萬的東西，說送人就送人了？就憑投緣二字？
葉凡也傻眼了，內心忽然冒出一個念頭，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個連小學生都懂的道理，卻被很多成年人所遺忘，甚至成為了許多人身上的枷鎖。
“怎麼樣？年輕人，這筆買賣你絕對划算，答不答應啊？”左斷崖成竹在胸的自信語氣，笑著問葉凡。
葉凡微微搖了搖頭，皺眉觀察著左斷崖，“左老伯你剛才說，要我答應一個條件，玉石就送給我，是什麼條件？”
左斷崖犀利的眼神掃視沈為和沈雯雯，“你們聽見也沒妨礙，條件就是，你拜我為師，從今以後，就算天塌下來，你都得跟隨我。”
兩個從來沒見過的人，居然提出這樣的要求，沈為活了大半輩子，算是頭一次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滿頭霧水。
沈雯雯也是一臉的驚疑，“什麼跟什麼啊？讓他拜你為師，做你的徒弟？”
葉凡心中湧起強烈的直覺，這個怪老頭，絕不是偶然出現的，難道他以前認識自己？還是抱有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才用如此巨大的利益誘惑，想誘使自己和他建立師徒關系？
“拜你為師，我能學到什麼？”沒想到葉凡不退反進，臉上多了些認真和好奇，反問老頭道。
左斷崖聽了，哈哈大笑，“你能學的很多，你就告訴我答應還是不答應。答應了，這塊玉石就是你的了。”
五百萬的玉石擺在眼前，葉凡要說沒有一點兒心動，那是不可能的，可在劇烈的思想掙扎之間，清醒還是佔了上風。
葉凡心裡忍不住的犯嘀咕，一個來歷不明的怪老頭，要當我師父？萬一你讓我去做一些殺人放火的事情，那我怎麼辦？
“我都不認識你，怎麼拜你為師呢？這塊石頭，我還是不要了。”葉凡語氣誠懇，訕笑著擺手就要走。
“你等等！”
左斷崖似乎一眼便看穿了葉凡的心思，上前攔住葉凡，義正言辭道：“年輕人怎麼一點膽識都沒有？我保證，你做了我徒弟以後，我不會讓你做任何違法的事，也不會有特別過分的要求。”
葉凡心底的震撼和恐懼到了難以言說的程度，老頭居然能猜到自己在想什麼！？這是巧合還是他跟自己一樣，也有身體的特異功能？
“你都不告訴我，我能學到什麼，這個師父我是不會認的。”葉凡話才說完，也不理會老頭是何反應，抬腿便走。
“年輕人，你會後悔的。”看著葉凡的背影，左斷崖諱莫如深的一句，飽含深意。
沈為和沈雯雯不約而同的選擇了上前拽住葉凡，沈為慎重的臉色，“葉凡，你不如看看他有什麼其他的本事，再做決定也不遲啊，好歹還有那塊玉石，你不會吃虧的。”
“是啊，”沈雯雯附和道，“他一個糟老頭，也不能把你怎麼著，先答應下來再說，實在不行，以後再反悔不認了！”
葉凡冷漠帶著怒意的眼神瞪了沈雯雯一眼，這妮子，未免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了，她提主意簡直太稚嫩。
“你們不覺得他很怪嗎？我看還是算了，走吧。”葉凡沒了半分興趣，臉色平靜的走遠。
沈雯雯和沈為不知所措，愣在那裡，左斷崖卻閃身到了他們身後。
左斷崖伸手拍了拍沈雯雯的肩膀，“你去告訴他，我知道他和普通人不一樣。”
“啊！嚇死我了！”冷不丁的被人這麼一拍，沈雯雯轉過頭著實嚇了一跳，“你剛剛說什麼？”
“讓你去告訴他，我知道他和普通人不一樣。”左斷崖的語氣不容置疑，極具威嚴的架勢，身上透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沈雯雯錯愕的眼神看向父親，沈為也不懂老頭的話語，猶豫一霎，還是點了點頭。
“葉凡，你等一下，”快步朝葉凡追了上去，沈雯雯氣喘吁吁道，“那老頭讓我告訴你，他知道，你和普通人不一樣。什麼意思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