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呢。”苗柔瞥了一眼齊天寶說道，“是其它的事。”
“你說吧，到底是什麼事？”齊天寶問道。
“是這樣的。我最近收購了一件瓷器，想請師父給看看！”苗柔的語氣中顯然帶著幾分底氣不足的意思。
“啊？”齊天寶頓時一愣，“你最近收購瓷器了？”
“是的。嘿嘿。”苗柔笑道。
“怎麼沒告訴我？”齊天寶質問道，“你的水平實在是……”
還沒等齊天寶把話說完，苗柔急忙打斷了他。
“師父，我也不能總這樣啊！要不然我根本就沒法出徒啊，對吧？”
“先拿出來讓我瞧瞧吧。”齊天寶說道。
“師父，萬一……”苗柔吞吞吐吐地說道，“萬一……如果我真的打眼了，你能不能別怪我啊？”
“不會怪你的，快點拿出來吧。”齊天寶說道。
苗柔這才把那件藍釉無相佛拿了出來。
齊天寶一眼就認出來了。
“你這件是不是從阿鬼手中買來的？”齊天寶問道。
“師父，你先別問是從哪裡買的，我現在心裡正發慌呢，你能不能先告訴我這件瓷器到底是不是真品啊！”苗柔故意轉移了話題。
“嗯。”齊天寶點頭道，“這件瓷器我已經看過了，確實是真品。”
“那就好，那就好。”苗柔拍著自己的胸脯說道，“只要不是買的贗品，我就放心了！”
“到底是不是從阿鬼那買來的？”齊天寶追問道。
“師父，我說出來，你能不能別生氣啊？”苗柔問道。
“我有什麼好生氣的啊？再說了，咱們開的是店，本來就是做買賣的，無論從誰的手中收購，只要東西好，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生氣呢？”
說著說著，齊天寶忽然想起了上次苗柔來找他的事。
於是，齊天寶急忙問道：“多少錢收的？”
“師父，我錯了。我……”
“問你話呢，多少錢收的？”齊天寶一臉嚴肅地問道。
“二……二十萬！”苗柔戰戰惶惶地說道。
“什麼？二十萬？”齊天寶頓時大發雷霆。“這麼高的價格你怎麼也不提前跟我打聲招呼呢？你告訴我，到底是不是從阿鬼的手中收上來的？”
見齊天寶真的生氣了。
苗柔心裡的火氣也上來了。
她始終覺得這件事就是自己的師父齊天寶做得不對。
“二十萬不是你自己說的價格嗎？”苗柔質問道，“你這樣說話不算數，將來以後還怎麼維持老客戶啊？”
“你懂個屁啊。”齊天寶罵道，“他媽的，你知道這裡面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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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瞭解清楚了。人家鬼哥不就是說這件瓷器是他朋友的，然後你就給人家降價了？難道這是降價的理由？”苗柔一臉不服氣地問道。
齊天寶實在不願意繼續和苗柔討論下去了。
這樣的爭吵是完全沒有意義的。
“行！你懂生意，那你自己買吧。天寶堂是絕對不會買的。”齊天寶說完，氣沖沖地去了二樓。
他坐在了椅子上，心中餘怒未消。
他怎麼也想不通，自己的徒弟，也是自己在這個城市裡唯一可以信賴的人，竟然就這麼輕易地聽信了別人的話。
這才是他真正傷心的。
沒過多久，苗柔緩緩地走了上來。
她先是在門口敲了敲門。
齊天寶並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我進來了啊。”苗柔說著，走進了書房。
這時，齊天寶發現苗柔的手中拿著兩張紙。
她徑直地來到了辦公桌前，將自己手中的那兩張紙放在了桌子上。
“這是什麼？”齊天寶問道。
“對不起，老闆，我家裡有點事，這份工作我恐怕幹不了了。”苗柔一本正經地說道，“至於那二十萬塊錢，我會儘快還上的。”
齊天寶拿起了那兩張紙看了一眼。一張是辭職書，另外一張是苗柔寫的欠條。
“你想清楚了嗎？”齊天寶問。
“嗯。想清楚了。”苗柔點頭道。
“既然是這樣，那就去吧。”齊天寶點頭道。
“再見。”苗柔說完，對著齊天寶深深地鞠了一躬，轉身匆匆下了樓。
來到了一樓，苗柔淚流滿面。
她本想用辭職和欠條的方式來喚醒齊天寶，但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齊天寶不但一句挽留的話都沒有說，反倒是痛快地答應了。
苗柔心裡雖然生氣，但事情已經被她搞成了這樣了，她也沒臉繼續在這裡待下去了。
她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又帶上了那件藍釉無相佛，離開了天寶堂。
天空稀稀拉拉地下著小雨，苗柔心如刀絞。
她回頭看了一眼天寶堂。
她明白，從此以後，自己和這裡面的一切都沒有關係了。尤其是和那個齊天寶，再也沒有任何瓜葛了。
雨雖然不大，但站在雨中的苗柔很快就被雨澆溼了。
眼下，她必須儘快把手中的這件藍釉無相佛出手才行。只有這樣她才能有錢去找住處。要不然的話，今天晚上恐怕就要露宿街頭。
雖然苗柔在古玩市場工作了這麼長時間，但真正可以說得上話的店鋪除了天寶堂，恐怕也只有劉教授那裡了。
於是，她匆匆來到了劉教授的店裡。
“小苗啊，你這是怎麼了？”劉教授一眼就發現了問題。
“教授，有件事我想求你幫幫忙。”苗柔開門見山地說道。
“跟我就別這麼客氣了。什麼事啊？說吧。”劉教授說道。
“教授，麻煩你給看看，我這件瓷器能賣多少錢？”苗柔一邊說著，一邊掏出了那件藍釉無相佛。
“這個啊！這個我鑑定過了。”劉教授說道，“是不是你師父讓你來的？”
“不是。”苗柔搖頭道，“我現在已經不在天寶堂做事了。”
“怎麼回事啊？你離職了？”劉教授再次大量著苗柔，看著她拎著行李箱，渾身溼漉漉的就覺得這裡面有問題了。
“是的。離職了。”苗柔點頭道，“劉教授，我現在身無分文，你看看這件瓷器你這裡收嗎？”
“收是肯定收！”劉教授說道，“不過，小苗姑娘啊，我還是想問一句，你和齊兄弟之間鬧彆扭了？”
“沒有啊。我只是正常的離職。”苗柔強行擠出一個微笑，解釋道，“雖然我離開了天寶堂，但依舊還是我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