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出行有明確的目的性，所以李奕蕾一星期就回來了，強子和倩蓮也不過用了十來天的時間。強子他們是出去開闊眼界的，自然感到受益匪淺，而李奕蕾的考察屬於商業性質，她又是做不了什麼主的，因此除了累，實在不知收穫了什麼。琳琳懷了孕，父母希望她能回去住一段，肖偉也沒什麼話說。因此，這一段時間，除了工作還是工作。而這個工作在沒有特殊活動時，是平淡無味的，肖偉開始有點著急了。這天晚上，他把強子和李奕蕾叫到了辦公室。
“現在咱們的生意很平穩，可是這樣的日子太平淡，我都有點快睡著的感覺了。”
“那你有什麼想法？”
“不是我的想法，而是，我們該為以後的長遠發展著想了，因為我們不用再為還債而去提心吊膽地賭石了。強哥，你對香港的珠寶市場有什麼看法。”
“很繁榮。”
“原因呢，除了經濟發達？”
“流動人口多，可選擇的種類多。”
“後面的是關鍵，你看咱們的首飾，還是傳統的樣子，可咱有兩個學設計的大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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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計可以做，可是咱和香港不一樣，咱這裡搞那些西式的設計不可行。”李奕蕾終於說話了。
“說說看。”
“咱們這裡的流動人口和香港不是一回事，那是國際大都市，咱是三線小城市。可以這麼說，人家只有喜歡傳統才會上咱這裡來，如果追求時尚，就去香港了。或者去BJ、SH，也行。就是在A市，人家也會找那些大公司在咱這裡的連鎖店，像那幾個珠寶公司之類。”
“那這些東西作為傳統樣式的一個補充呢？”
“那倒可以嘗試，只是鑲嵌不是咱們的強項。”強子說。
“沒關係，可以先和那些做金銀首飾的公司合作，下一步開始我們自己的人員培訓。其實，不知道你們想沒想過，人家為什麼可以是國際連鎖，咱們就只能在這裡發展，好不容易開一個分店，還是做毛料生意。主要的原因，我們目前是做零售的，而且規模太小。這樣的話，我們就是在外地開了分店，也不會產生多大影響。”
“你有什麼打算？”
“擴大加工能力，加強設計的力量，讓盛世翠緣成為一個像戴夢得那樣的著名品牌。也就是說，到時候，我們坐守A市，有人會主動上門推銷原料，有人定製咱們的產品，外地那些珠寶公司主動要求加盟我們。”
“那是一個宏偉的藍圖，可是……”李奕蕾要潑冷水，肖偉攔住了她。
“沒有可是，只要有毅力，癌症都可以戰勝，那不是神話。”
“行，那你分工吧。”強子說。
“技術一向是你負責的，你就負責先培訓0個技術骨幹，聯絡一個破產的小企業租下他們的廠房，購買一批機器設備。現在琳琳回去了，不過沒關係，生孩子還早，讓她負責招募幾個設計人才。奕蕾，你做我的助手，咱們負責開拓市場。眼下的問題是，咱們的品種太過單一，四大名玉還是要做起來，作為補充。這樣，強哥咱是負責這裡的事，咱們出差。”
“出差？哪裡？”
“HN南陽、SX藍田、XJ和田、LN岫巖！”
“什麼時候出發？”
“後天！”……
決定了是要告訴媳婦的，人家一是股東，二是“管家”。對於丈夫的決定，她是雙手贊成的，但一聽說是和李奕蕾一塊出差，嘴撅得能栓個驢。
“你到底是要考察，還是培養感情？”
“我哪敢？”
“我不信，她那麼漂亮，你能不動心？”
“要不放心讓她在家，你去。”
“去，誰稀罕？”
“我又不放心了！”
“怎麼了？”
“那小子賊心不死！”
“去你的！”
……
A市到南陽是通火車的，只是線路的問題，有的車需要先到信陽再折西北，有些則是一直往西，達到洛陽再下東南。肖偉決定坐汽車，雖然不如火車舒服，至少不用繞來繞去。路途需要好幾個小時，肖偉倒是做了準備，什麼雜誌、報紙、音樂準備了不少。但是，李奕蕾說她昨晚沒睡好，沒精神，說著就靠著座位開始睡覺。肖偉看了一會雜誌，也覺得無聊，就往車窗外看，他坐車有這個習慣，順便看一下沿途的景色。
不料，一會兒他就看不下去了，開始心猿意馬起來。為什麼？因為李奕蕾睡著了，不知不覺就歪了過來，淡淡的清香伴著體溫襲來，肖偉竟有了把她抱在懷裡的想法。但這種念頭一閃而過，這可是車上，而且他們是同事關係。更為主要的是，他壓根不是什麼好色之徒，他知道他和李奕蕾的感情不會是愛情，至少現在不是。摟在懷裡不是佔便宜，他想讓這種氣氛更溫馨，他根本沒有再進一步的想法，天地良心！而且，他也沒有摟，他知道他一動，李奕蕾就會醒過來，這種氣氛就會被自己破壞。他真的渴望，渴望朋友之間能夠有這樣一種信任，一種默契。他認為，任何一種感情，任何一種行為都應該是自然而然的，不應該強迫。因此，別說李奕蕾，就是琳琳，婚前他極度衝動的時候，都沒有違背琳琳的意願。雖然他們沒有將最寶貴的一夜留到新婚，那是他覺得當時已經水到渠成，非要憋著，那更是做作！
現代社會，人人都渴望人與自然的和諧，其實人與人之間的和諧是更重要的。信任，他認為最大的信任就是什麼都不多想。他渴望這樣一種狀態，譬如現在，他看到李奕蕾這樣睡著不舒服，就把她攔在懷裡，目的只是讓她更舒服，一點佔便宜的意思都沒有。而一會兒，李奕蕾醒過來，也一點不覺得尷尬。完了，兩個人今生今世都不會再想起這件事，就像呼吸一樣，誰能經常想起我剛才呼吸了？可話說回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人與人之間是有隔閡的。還是這樣一件事，有幾個男人能把一個美得讓人心跳的女孩摟在懷裡，連一點想法都沒有？即便這的這樣，女孩醒來之後一點不覺得尷尬，就像自己呼吸了一樣，這可能麼？可明明是可以做到的事情，人們為什麼不做呢？
他想和李奕蕾交流交流，看看她對這個問題怎麼看？可以轉念，算了吧，把人家抱在懷裡不讓人家感覺尷尬，這種想法就讓人覺得是在耍流氓！
世上到底有沒有唐僧那樣的人，肖偉敢說有，他自信自己可以做到，但他絕不相信自己沒想法，不過是在拼命控制罷了。那些犯了錯誤的也只不過是一是把持不住了而已，誰能說一個男人去見一個女人之前就下決心要非禮人家呢？有，能有幾個？
忽然，車開始晃悠了，這一段的路面不好，李奕蕾很快被顛醒了。果不其然，看到自己靠在肖偉的肩上，臉上掠過一絲緋紅。儘管很快消失，肖偉還是看到了，因為他原本就在思考這個問題。當然，李奕蕾不知道，她只覺得老闆的眼神怪怪的。不是色、不是愛，也不是憐，她讀不懂，說不出……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想……”本來想和她探討一下，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吧，他倆之間還沒有到談這些的那一步：“南陽玉你瞭解多少？”
“原先一點不瞭解，現在也只是網上那點知識。”
“我發現一點，覺得咱來對了。”
“什麼？”
“南陽玉的儲量非常小，而且硬度接近翡翠。”
“這我知道，南陽翡翠嘛，怎麼了？”
“可它的價格卻不高，應該說很低。”
“你想囤積？”
“不用，我們進上一批好的，不用特意囤積，在咱那裡可能本身就賣不動。這樣，一方面他作為常年的展品，和翡翠做個對比。此外，無形之中它還在慢慢升值。”
“那你不怕它的低價擾亂了市場？”
“那不會，各是各的事。其實，我知道，你們對我研究玉文化不大理解。”
“沒有，這些理論知識我們在學校也學，但是總給人感覺是上了年紀的人在研究。”
“呵，呵，是這樣，沒錯。但是，這些老者在年輕的時候是有積累的，不是老了現學的。”
“那倒是，可是我們現在不集中精力做生意，把大把的時間花在這上面，值嗎？”
“這事情你要把眼光放遠了，我們做翡翠文化節，嘴裡說的是弘揚文化，實際上是一種廣告宣傳，一種政府支援的宣傳。”
“怎麼又扯到文化節上去了？”
“只要生意還在，文化節不能只搞一次吧，下一次你拿什麼吸引大家的眼球？”
“喔，這我還真沒多想，對不起！”
“怎麼又說對不起，好像你非禮我了似的。”
“討厭。說真的，我真沒你想的那麼長遠。不是奉承，我也不會那一套，但真的是和你相比，我的大學真是白讀了。”
“還說不會，你奉承的可以了。”
“嘻，嘻。”
“下一次的文化節你準備什麼時候辦？”
“後年吧，兩年一屆，這樣準備的更充分。”
“都有哪些新想法？”
肖偉想了想：“你有什麼看法？”
“我還沒有想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