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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話︱局勢逆轉

“將軍大人,我是留守居吉川政司。今日得以在御前出證,實在不勝惶恐。”

俯身跪地的政司雖是這麼說,眉眼間卻冷靜異常,全無面見將軍的惶恐與緊張。

“阿福說你在追查離魂香事件裡發現了證劇。那證劇確鑿嗎?說來聽聽吧。”

“將軍大人,請將我賜罪吧!”

政司這句回應,完全超乎秀忠預料,甚至連下座的竹千代也完全猜不出他的用意為何。

只有阿福神態自若地注視著他,她彷佛已經猜到他接下來的舉措了,又似乎政司的行為是與她事前商議好的一樣。

“賜罪?你是來出證的,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我給你賜罪?”

“實在惶恐不安啊,將軍大人,我犯了‘不應知’、‘不當知’之罪,還請將軍大人派人將我拿下,迅速送往勞屋敷吧。”

政司這一故弄玄虛行為背後隱藏的潛臺詞,終於引起阿江與的注意,她臉色變得陰沉了起來。

另一端的青山表情就更是陰鶩,久經戰場與政事的他已然意識到,對方正刻意將事態引向難以收場的地步。

這個留守居政司,到底追查到了什麼證劇,要這樣將秀忠的關注度往無限擴大的方向引?

“不應知、不當知?”秀忠品味著這兩句話語,漸漸地,他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留守居,要有什麼事你就直接稟告吧,這才是忠臣應有的品行。”

“請恕我無禮,將軍大人……”

才剛開了個頭,政司又倏地中斷了話語。

他確實很懂得如何調動懸念與好奇,這也讓整個議事堂的現場變得更加難以預測。

竹千代迅速看向阿福,她依然一派從容澹定的神色,似乎早就知道政司接下來的舉動一樣。

“在追查離魂香的過程裡,我發現在前御所奉行高崗左次與尹賀忍者交易的背後,居然藏著國松丸大人小姓稻葉正利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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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如同一聲驚雷,在議事堂轟然炸裂開來。

不僅阿江與和青山、水野臉上變了顏色,甚至連一直將擔心並牽掛著哥哥的弟弟這一角色演得出神入化的國松丸,眼角也不禁微微跳動了幾下。

“好狂妄的小人,竟敢汙衊國松丸!是不是阿福那小人和你竄通一氣的?只有阿福這樣卑鄙的人才會想出這種下作的汙衊手段!”

阿江與的檜扇再度用力拍打在臺几上。

只是這次因為太過用力,她居然不小心拍斷了檜扇,怒目圓睜地瞪著政司。

“請恕罪,御臺大人!欺騙將軍會犯下死罪,我縱然有一百個膽子,也絕然不敢做出這等不忠不義的事。還是請查辦我不應知、不當知之罪吧!”

“你……!!!”

阿江與氣急攻心,數度憤怒得想直起身體,又顧慮重重地重新坐了回去。

形勢逆轉得實在太快,她既不能喝令政司閉嘴,也不能下令將他關押,畢竟這樣就顯得她太過心虛、意圖將證人禁言。

於是她只能強行按捺著,等待他下一輪將曝出怎樣重磅的轟雷來。

但此時跪坐在國松丸身後的正利卻霍然直起身體,疾步趕到政司身邊,對著秀忠拜倒在地。

“將軍大人,我絕對沒有做出像留守居政司大人所說的這等惡行!少主是國松丸大人的親哥哥,我母親阿福大人、哥哥正勝均出仕於少主,這種念頭我根本連想都不敢想!”

正利額頭重重磕在地上,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到了他連續好幾下額頭撞擊地面的磕頭聲。

“我的主君國松丸大人天性善良、不喜與人爭鬥。有人意圖將我捲入離魂香事件,分明是別有意圖要籍我大做文章,還望將軍大人明察!”

在國松丸身邊呆久了的正利,受到主君超凡演技的影響和感染,在秀忠面前施展的演技也堪稱可圈可點。

這使秀忠多少感受到了內心的焦慮——

一邊是長子身陷惡意詛咒事件、另一邊又是次子墜入謀害兄長事件,無論哪起事件被證實,德川幕府的形象和聲謄都會定然受損。

“將軍大人,在追查離魂香事件時,我就預料到犯人必定不會就此認罪。幸好那個前來江戶與高崗左次進行交易的尹賀忍者,心裡也預知了這一趟交易的危險。”

“從事忍者這個職業的,很多時候會在交易達成後被滅口,因此他在被安排下榻的東海道32番宿場的大歧宿木樁裡藏了一張紙條。”

【注·宿場:江戶時代的宿驛制度,本本質是為近世統治者德川幕府傳遞政令公文、為公用旅行者提供住宿服務與行李馱送的經濟組織。】

“這張紙條上點了高崗左次、還有稻葉正利的名字,尤其還寫有一句,‘正利大人雖還沒有官職,左次大人卻仍需將秘密購入離魂香的經過向他逐次彙報’。”

“幸好在我一路追查至大歧宿時,在毫無收穫的情況下,接連翻遍了宿裡的每個角落,最終在一根存有裂縫的木樁裡發現了這張紙條。”

“所以我斗膽判定,稻葉正利才是離魂香事件的對接指揮人。但或許,在他的背後還站著地位和級別更高、但不方面為此出面處理的人。”

秀忠的臉色完全暗沉了下來,對著隨侍身後的武士微微示意地點了佔頭。

那名武士立刻朝著政司走去,拿起那張被放置於手心裡的紙條,再回到秀忠身邊跪坐著俯身向他遞了過去。

秀忠猶豫了那麼一下,最終仍舊毅然鋪開那張被卷起來的紙條,目光浮移地落在其間。

在整個閱讀過程裡,他神情闇然地不發一言。

看著至高無上的將軍顯露出這樣的表情,受此影響的青山和水野均表現了一副“連大氣也不敢出”的謹小慎微。

“將軍大人……”

都說知夫莫如妻,看著秀忠神色凝重地反覆讀著那張皺成一團、甚至出現了破損的紙張,阿江與嚥下了已經浮上喉嚨的話語。

她斜起眼角,徑自望向神色自若地端坐在下座的阿福,忽地將手中那把已經斷掉的檜扇狠狠一甩,檜扇轉瞬就不偏不倚地落在阿福面前。

“真是心如蛇蠍的惡毒女人,為了裁贓國松丸,你現在竟然連自己的親兒子也要陷害麼?”

“正如御臺大人所說,正勝和正利雖然各為其主,卻一樣都是我的兒子。天下哪有不愛兒子的母親呢?但是……”

“但是?你這毒婦說了那麼多,只是為了引出這一句關鍵的‘但是’吧?你到底還想要怎樣傷害無辜的國松丸才肯罷休?”

“御臺大人,就如同你在身為母親之前,首先是江戶幕府的御臺所。我阿福在身為人母之前,首先是少主的乳母,這點覺悟和責任永遠也不會改變。”

阿福說著,忽然騰起身體,徑直往議事堂中央走了過去。

她在政司與正利中間跪坐了下來,他們連忙往旁邊跪挪開一段距離,為她留下很大一片空間。

然後在正利五味雜陳的眼神下,阿福根本無視了他這個三子的存在,帶著一臉大義滅親的決然表情,全然向秀忠俯身拜倒。

“將軍大人,都怪阿福沒將正利教好,導致他犯下了這等彌天大罪!還請將軍大人將正利送往勞屋敷,待查明罪證後賜他死罪!”

“死罪?你為了打壓國松丸,居然要求將軍大人賜正利死罪?!誰能證明那封信是尹賀忍者寫的?!”

阿江與也隨之站了起來,一步步朝著俯身拜倒的阿福走去,最後停在她的面前,低下頭狠狠地瞪著她。

“那敢問御臺大人,又有誰能證明那些詛咒工具是少主下令美惠準備的?”

“相對於尹賀忍者將紙條藏在大歧宿裡的審慎行事,這種將作桉工具遺留在奉公場所的蠢事,又怎麼可能會是一個處心積慮會施行咒術的人能夠容忍的行為?”

當阿江與那雙白襪進入眼簾以後,阿福也隨之直起腰板,冷冷地抬頭迎向了對方的銳利目光。

兩個女人童孔裡的情感各不相同。

如果說阿江與的眼眸裡有熊熊烈火灼熱燃燒的話,那麼阿福眼眸裡就是雪封萬境的凜烈刺骨。

“對了,御臺大人,關於尹賀忍者筆跡一事。其實留守居大人還派人去了趟尹賀上野的城下町,在那裡……”

“夠了,阿福!我知道了!”

自從看到政司呈上的紙條便沉默不語的秀忠,終於聲音低沉地開了口。

作為將軍的他一旦表達了自已的主張,整個議事堂便當即陷入到一片寂靜當中。

偌大的空間裡,只有他五味雜陳的聲音在迴響。

“今天的事,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在座的諸位,從來沒有聚集在這裡,我也沒有聽過任何關於離魂香、詛咒事件的彙報。”

“竹千代和阿福都辛苦了,我會讓忠俊(老中青山忠俊)妥善處理竹千代三位小姓被關押到勞屋敷一事,至於那個被關押在松之間的星相官,飛鳥……”

“在,將軍大人。”

“你稍後馬上將她放出來,她的職位和工作都不會為此受到任何影響。但為了星相舍的團隊和諧,憐央就暫且調職吧,飛鳥你給她安排一個新的職位。”

“是,我明白了。”

瞧見秀忠神色凝重,飛鳥井不敢有任何置喙,恭順地俯下了身體。

而一邊的青山與水野都各懷心事地垂下了頭。

作為深得秀忠信任倚重的心腹幕臣,他們倆都已經瞧出他實際上已經動怒:

現時德川家秀忠這一脈只得兩個兒子,而原本為伏擊長子竹千代而籌備的議事堂追責,最後卻連次子國松丸也給卷了進來。

若事件持續擴大,秀忠的兩個兒子必然會有一人被徹底追責。

事情一旦傳到遠在駿府城的大御所家康耳中,想必他定然會責備秀忠管教無方、才引發了這場動搖德川家聲謄的騷亂。

是以秀忠決然將兩起事件都一併壓制了下去。

雖然表面上兩方都沒有受罰,但他吩咐將為阿江與陣容作證的憐央調離星相舍,就已經足以被解讀為向竹千代團隊作出的安撫了。

在這場殘酷激烈的奪嫡之戰裡,明明已經作好萬全準備的阿江與陣容,最終卻輸給了關鍵成員紛紛被關押、看似處於劣勢裡的竹千代團隊!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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