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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夢見花

月見夜·源回到了了自己的家中,只要透過了塞勒涅王宮前衛兵的盤查,只需要透過了那個關口,這名塞勒涅的王叔在自己的家裡,可謂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最主要的原因是,月見夜·源的家門前,並沒有任何安全措施,雖然這個地方姑且算是塞勒涅王宮的一部分,但是大家都對這個地方保持視而不見的態度。

衛兵巡邏時,會故意繞開這個位置,女僕打掃房間時,這裡獨獨堆積著陳年腐爛在泥土中的楓葉。

小人物是抬頭看的,他們仰視大人物。衛兵想著能夠在站崗巡邏的時候,稍不留神就抓住了一個能給王宮帶來重大安全隱患的罪犯,不經意間就救下了這麼個塞勒涅國王或者是佐政大臣之類的人物,然後封官受爵,發財致富,走上人生巔峰……這是保護到月見夜·源所遠遠不能做到的,救下月見夜·源,兼職和救下這麼個普通人沒有區別,哪怕是救下一個偷稅漏稅的稅務官都比救下源要好,畢竟稅務官富得流油,會給衛兵很多小費,打掃房間的女僕也是如此。

衛兵不去巴結月見夜·源,他家附近成了塞勒涅王宮中的一片淨土,衛兵總喜歡往國王的寢宮一圈圈地旋轉,就連一隻不懷好意的小鳥也靠近不了。而月見夜·源這兒呢?這裡是王宮中防衛最為薄弱的地方,如果有誰想要潛入塞勒涅王宮,那麼選擇這個地方,是最好不過的。

女僕並不希望和月見夜·源發生關係,她們都會選擇去其他地方穿上果體圍裙打掃房間,在靠近月見夜·源的時候,她們都是正人君子,貞潔烈婦。

月見夜·源這次出去的時間有些久了,房子上已經爬滿了綠色的爬山虎,到處都頂著綠油油的一片。月見夜·源不討厭爬山虎,也不討厭綠色,並且他討厭也沒辦法,他一個人清理爬山虎的速度,根本比不上它們旺盛的生命力的自我復原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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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月見夜·源還是會定時清理爬山虎,雖然處理不了,但是這不意味著就要選擇放棄,至少他要將視窗和門上的爬山虎處理乾淨了,否則他的房子將開不了門,開不了窗。

他突然發現,門口角落的空地上,長滿了紫粉色的車行菊。一簇簇的,花開花不敗,菊花爆滿園。

“又開花了嗎?”月見夜·源進入家門之前,看了一眼那生機勃勃的車行菊。菊花是送給死人的,看到是那麼悲傷,看到是那麼憂愁,看到是那麼不是滋味。

他並沒有關上門,而是過了一會兒後,拿著把鏟子出來了,他仔仔細細,認認真真,臉上並沒有什麼生氣的情緒,但是卻像是和車行菊有仇一樣,將車行菊給一一剷除了。

花終會敗的,月見夜·源不過是幫助它們完成了最終形態。他自己覺得,他的行為不好不壞。

“說真的,不要每次都這樣,不要讓我看到花好嗎?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不希望看到任何的花,我也不希望……每次我夢到花,身邊的人都會死去。我認識的人,我不認識的人,總有逃不過的災難在等待著他們。”

“我討厭花。”

“父親死之前,我也夢到了玫瑰花。我曾經看見他送給母親一朵,母親將那玫瑰束在她的髮髻。很美,美而凋零,花火般綻放一瞬間的豔麗,然後灰飛煙滅。”

“母親發瘋之前,她將一束薰衣草放在棺材裡,那是我夢到的花,一模一樣。”

等待愛情,這是薰衣草的花語。也許母親很不放心,她沒能看到月見夜·源找到可以依靠一輩子的人。

玫瑰,薰衣草,這次是車行菊……

這次,我會失去誰?我已經一無所有,人,事,我的權力,我的精神。那麼這次的花,是要奪走我的性命嗎?我唯一尚且殘存著的東西。

什麼都好,不要再讓我失去生命了!我已經痛苦了好久好久,自從月見夜·一夜酥上位之後,有十年了吧,一百二十個月,三千六百五十天,八萬七千六百個小時,五百二十五萬六千分鐘,三億一千五百三十六萬秒。

每一天我都在倒計時,我在計算自己究竟什麼時候會死,惡魔之塔之上,如果不是母親救了自己,以命換命,月見夜·源恐怕已經結束了自己著屈辱卻又不甘的一生。

月見夜·源將自己的母親埋葬在了惡魔之塔附近,無論如何,他不希望自己的母親回到塞勒涅王宮這個是非之地。等這兒的事情處理結束了,他就會永遠離開這個人吃人的地方,和母親永遠住在一起。

月見夜·源從貼身的口袋中拿出一根鑰匙,他開啟了屋子裡某個抽屜的鎖,將一本日記掏了出來。

有的人很喜歡記日記,有一些事情害怕忘記,要記在日記上。有一些事情太過恐怖,不敢儲存在記憶中,可是又不敢忘記,這更要記在日記上。

他翻開了第一頁,看著自己的字跡。她不敢承認上面的故事真實發生過,更不敢承認日記上的故事發生在自己身上。

噓……默讀,不要發出聲音,這是一個天大的秘密。

我被放在木頭箱子裡,媽媽將木頭箱子釘死了。它隨著河流撞擊在礁石上,我感受到堅硬的礁石被撞碎,我繼續漂流。瀑布將木頭箱子送上天空,天旋地轉落下後,我即將窒息。

木頭箱子很長很窄,我直挺挺地躺在裡面,不能翻身,沒有人陪我說話。我想吃零食,我想玩可愛的抱熊娃娃,我想要和牛奶等等等等……

我現在最想要自由自在地呼吸,木頭箱子的空氣越來越少。我好像被媽媽說的狼外婆掐住了脖子,可是我今天沒有尿床,它為什麼要掐我的脖子?

我好餓,我吃掉了媽媽放在木頭箱子裡的薰衣草。它的味道好美味,卻還是不能抵制住我吃掉自己的慾望。肚子餓的感覺,讓我想要把可以吃掉的一切都吃掉,我對著自己的胳膊流口水,但是兩眼發光轉星星的我虛弱得牙齒用不上力氣。我在胳膊上咬出了牙印,但是就連一滴溫熱解渴的鮮血都沒有流出來。

我在這裡發誓,如果有人可以幫我把木頭箱子開啟,我就要將我的糖果分他一半!

可是我現在一顆糖果都沒有,這麼一來,還會有人幫我把箱子開啟嗎?沒有了交換的物品,失去了等價交換的條件,我一無所有,我沒有資本,我兩手空空。

於是我只能發出悲傷的嘆息,沉沉的抽泣……救救我吧,媽媽!為什麼要把我關在這個什麼都看不見聽不見的地方,我肚子好餓,這兒什麼也沒有,我會被餓死在這兒嗎?在就連什麼地方都不知道的地方。

我或許是昏迷了過去,之前也有一段時間。當我聽到外界的聲音時,彷彿過了整整一生,死去而又活來,翻來覆去,已經自己不是自己,活著沒有活著的真實感。

“大將軍,這些物品是從上游漂來的,我們將它們打撈了起來。上面的徽章是塞勒涅王室專屬的,請您過目一下。”

我迷迷糊糊地醒來,聽到了木頭箱子外的一些聲音。原來剛才我睡著了啊,我實在太累了,好想再聽一遍爸爸唱的搖籃曲。

“由於前幾天的宮廷政變,塞勒涅王都有大批難民逃離……當然,貴族子弟、文臣武將也跑了很多,這些東西也許是他們路上遺棄的物品。沿著河流而下,一路漂流至此。”

“大將軍,我們是把這些東西送回王都,還給塞勒涅王室,還是丟到水裡,裝作沒看到,讓它們繼續漂流?也許涉及了一些不能見人的東西,畢竟這一次的政權爭執,比往常的都要嚴重多了。”

“可能有什麼重要人物的屍體在裡面,你看,這畢竟是一口棺材。”

“丟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塞勒涅王室那邊現在關係很亂,特別是月見夜王族,為了爭奪一個王位,大有懟天懟地的姿態。我們和他們走得太近,怕不是要挨刀子的!與他們有關係的東西,還是……”

不,不要,不要再讓我一個人,不要拋棄我。爸爸不要我了,媽媽不要我了,我現在就像失去硬殼的軟體動物,只想被人收留!

“這口棺材,開啟看看吧。”

咦?剛才沒聽到過的聲音,成熟,穩重,聲音的主人應該年紀不大,但是他說的話卻好有成熟感,特別有磁性。

木頭箱子很快就被撬開,星星和月亮出現在我的眼睛裡。我終於可以大口大口的呼吸,外界的光芒讓我的眼睛特別不適應,但是我還是睜大了眼睛,想要多看一看這個世界一眼。從鬼門關上走了一遭回來,看一切都覺得是那麼珍貴不容易。

“咦,有人,棺材裡有人!”

“別說話,你們立刻散開,全員警戒,不允許有任何可疑人物靠近這裡!”

“是!”

剛才是他發出的聲音,他是個瘦瘦的大男孩,其實應該是一名年輕人,但是他的眼睛中活著希望的光,這是孜孜不倦的生機。他真是特別好威風,旁邊的大哥哥大姐姐都聽從他的命令。

你救了我。

我想說話,可是嘴巴裡一點水都沒有。年輕人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味道甜甜的水,一點一點地喂我喝。

“你是佐政親王的兒子,是塞勒涅王室眾多失蹤的皇親國戚裡的其中一員吧。你的父親爭權失敗了吧,他如果贏了,那麼他就是塞勒涅的國王,可是現在輸了,他變成了佐政親王,而且很快就死了。所謂的佐政親王,不過是埋葬自家兄弟的棺材工具罷了,就像是你正在躺著的這個箱子一樣。”

年輕人的聲音很好聽,可是我聽不懂他在講什麼。我搖了搖頭,他的語氣越來越溫柔。

“失去記憶了嗎?擁有消除記憶能力的人,也就是佐政親王無疑了呢。你別著急說話,先吃一些東西。我會一直在這裡。”

他的話讓人好安心,他給了我一個巧克力糖果,他告訴我他最愛吃這種味道的糖果,無論去哪裡,他都會帶上一個小箱子,裡面都是他的巧克力冰淇淋。

就像我在王宮裡頭的那個糖果屋一樣,整個房子堆滿了糖果,可是我現在已經沒有糖果屋了。

“別害怕。”

他摸摸我的腦袋,試著讓我安心。我不害怕,有他在身邊,我感到很安心。

“你現在有三個選擇:第一,被我送回塞勒涅王室,你現在是塞勒涅王室的通緝犯,回到那裡肯定會被殺死。”

我想了一想,死,好可怕的事情。我趕緊搖了搖頭。

“第二,我把你重新裝到這口棺材裡,讓你順著河流,流入大海。這也是你的一種結局,或許從來沒有人將你打撈上來,你的最終的路,那也是一種大機率的事件。”

原來這木頭箱子叫做棺材啊,學到了新的知識呢。

我不假思索地搖頭,而且不想停下來。這口棺材太恐怖了,裡面什麼都沒有。外面多好,有水喝,有巧克力糖,有他,而且新鮮的空氣在挽留我。

“那就剩下第三個選擇了——留在我身邊,和我一起殺回塞勒涅王都去。這次宮廷的鬧劇太難看了,吃相不雅,把太多無辜的人卷了進來。某些王室的蛀蟲,是時候清理一發了。”年輕人說,“為我賣命吧,或許你會成為國王呢。那是你父親差點攀登上的位置。”

“什麼是賣命?”我終於可以說話了,感覺和世界的交流橋樑重新連線。

“嗯,賣命的意思……就是說,你是我的僕人,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年輕人想了一會,吞吞吐吐地解釋。

“嗯。”

為他賣命,就可以好好活下去了嗎?再也沒有比這更完美的選項了!

“一言為定哦。”他說。

我伸出小拇指,和他拉勾勾。

“拉了勾勾,契約就成立了。”我說。

“什麼契約?”他問。

“只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契約,要一起殺回去啊,不是嗎。”我告訴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