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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癟老三的思考

殺過了人之後,赫瓦賈·舒和河依舊保持著跪立揮刀的姿勢。他現在感覺很疲憊,很累,剛剛蓄積在胸口的一股悶氣傾瀉了出來,揮刀時候胳膊帶著全身一起運動,精氣神的爆發讓他的情緒稍微放鬆了一些,腦子也從一片血紅色的地獄場景中脫離了出來。

據說在殺人的時候,如果在腦子裡幻想著地獄,那麼殺人的人就可以揮出來自地獄的一刀。

赫瓦賈·舒和河不只是揮出了地獄的一刀,他現在可以說是從地獄中來的。

然而面前被赫瓦賈·舒和河一刀斬成兩半的人,卻要比赫瓦賈·舒和河恐怖多了。那人明明已經死去,但是四肢卻依舊在做著手足無措的揮動,彷彿他的時間凝固在死亡的一瞬間,身體已經相互分離,但是痛苦卻永恆停在那一刻,已經被斬成兩半的兩塊肉塊在舞動著,血液並沒有從身體的斷口中流出,而是在隔著空氣進行血液的迴圈。

赫瓦賈·舒和河拿著站馬刀站了起來,他冷冷地看著那兩節“屍體”,問道:“你是誰?”

“屍體”突然停止了運動,整齊斷開的肌肉相互靠近連線,像是時光倒流一般,血管和血管之間完美契合在一起,斷開的骨頭渣子也如同破鏡重逢一般,要把對方鑲嵌到自己的身體裡。被切成兩半的人又變得完整,傳話的下人跪在地上,如果有旁人將這一幕看得仔細,那麼一定會嘆為驚奇,因為竟然有人能夠挨了結結實實的一刀並且被分成了兩半後,還自己將身體恢復為原樣。

這不應該是人類應該有的能力,即便是身體中流動著遠古時期就融合在血脈中的生命力的赫瓦賈家族,也無法在肢體被切開之後,短短的幾個呼吸的時間裡頭,就把裂口恢復成原樣。赫瓦賈·舒和河自己就是赫瓦賈·家族的人,他對於生命力的一些理解,要比那些靠著臆想和猜測去理解的普通人強得多了。

在赫瓦賈·舒和河問了“你是誰”之後,不等那下人回答,赫瓦賈·舒和河就率先問出了自己的猜測:“你是魔族不死族的族人?”

聽說不死族的族人只要保持靈魂之火不熄滅,那麼即便身體千瘡百孔,也不會有任何影響。

“不死族的族人,要麼是正在腐爛的屍體,要麼是骨頭上乾乾淨淨爛得更加徹底的骷髏,怎麼可能會有像我這種一表人才的存在呢?”跪著的下人站了起來,他的身體突然變得虛幻,一陣風吹過,他的身形和體貌都已經發生了改變,赫瓦賈·舒和河只看見一片灰色的烏雲從眼前閃過,頃刻之間,他突然察覺了,灰色的烏雲不過是眼前老人的衣裳罷了。

負責傳話的下人一般是挑選一些憨厚老實的腿腳利索的中年人,但是眼前的灰衣老人的嘴臉上,完完全全是一副精明而奸詐的樣子,和憨厚老實差了天差地別。眼前的人換了一個樣子,但是赫瓦賈·舒和河並沒有感覺到太多的驚訝,因為在塞勒涅王都裡,是不是也會有人易容成老弱病殘孕等弱勢群體裡頭的一員,然後在赫瓦賈·舒和河身邊伺機而動。

“你不是不死族的族人,那麼你是誰?”赫瓦賈·舒和河問。

“我是個活人,一個老人,只不過是會了一些幻術法門,所以在小公子面前糊弄玄虛,不過是想知道你是什麼人罷了。”灰衣老人自我介紹道,“你可以叫我癟老三,因為最近有人叫我癟老三,行走江湖,名字可以是真的也可以是假的,這不過是一個代號,明白這樣的道理就好了。”

“你的幻術看起來很真實,你一定是一個經驗豐富手法嫻熟的騙子。”赫瓦賈·舒和河嘲諷似地說著,“但是我想不通,你這麼一個精明的人,為什麼連一加一等於幾都不知道。”

“我可以知道,也可以不知道。我只是覺得不知道的話,可能會碰到更加有意思的事情,所以我選擇了不知道。”癟老三說。

“哦,那麼也就是說,你知道一加一等於幾了?”

“誰知道我知不知道呢?”

“那你知道些什麼?”

“我本來什麼都不知道,但是後來卻也知道了很多東西。就像是人的一生一樣,或者說人的一生就是如此,生下來哇哇落地的時候就是一張白紙,什麼都不知道,但是長大了,成熟了,變老了,經歷了很多事情,我就知道了很多東西。”癟老三說淡淡道,“我殺了你赫瓦賈·家族的信使,在殺死他之前,用了一些法門逼迫他把他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你要明白,幻術師可以製造出人類內心中最為懼怕的東西,我們的優勢讓我們能夠將地獄的惡魔給創造出來。”

“然後,你因為殺了我們赫瓦賈·家族的信使,所以知道了我赫瓦賈家族家主死亡的資訊,然後還特地來告訴我,對嗎?你的行為很奇怪,但是,不得不說,你現在知道了很多東西。”赫瓦賈·舒和河說。

“現在我還知道了你的痛苦,你的悲傷看起來不是裝出來的,我很同情你。”癟老三說。

“那又怎麼樣!?”赫瓦賈·舒和河問。

“我可以幫你,幫你報仇。”癟老三說。

“我不需要!我們赫瓦賈家族自己的事情……”

“你在害怕我嗎?”癟老三突然說了話,打斷了赫瓦賈·舒和河的思考,將赫瓦賈·舒和河從心裡的複雜世界拉了出來。

“我為什麼要害怕你?”赫瓦賈·舒和河反應過來,惱羞成怒地說。

“因為我不怕你。我知道你是什麼人,我知道你是哪種人。你嗜血,易怒,喜歡殺人,一言不合就拔刀殺人,這個我已經見識過了。即便是男人生理方面的事情,你也會透過虐殺女人來達到快樂的高峰。你希望別人怕你,因為你害怕別人不怕你,你偽裝出堅強吃的樣子,像是魔鬼,但是心裡卻在害怕魔鬼。”癟老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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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屁!你可知道我這隻手染上了多少人的鮮血?我曾經在聖彼得堡的教堂作畫,將天花板的彩繪用鮮血描了一遍,還寫下了自己的殺人感言。”赫瓦賈·舒和河握著長刀刀柄的手越來越緊,關節間的縫隙開始合攏,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不曾用鮮血繪畫,但是我也是雙手罪孽,我們這些活在塞勒涅王都望月之都裡的人,又何必裝什麼道貌岸然呢?深處亂世,就是罪!”癟老三說。

聽完癟老三的話,赫瓦賈·舒和河驚呆了,他不知不覺鬆開了握著武器的手。

赫瓦賈·舒和河曾經在塞勒涅王國的人文社會中嗷嗷待哺,他以為自己會從祖國的花朵,在受到美麗世界正能量的陽光沐浴後,從而茁壯成長為參天大樹,成為某個職業上的一顆螺絲釘。

但是當他長大了,來到了塞勒涅王都望月之都的黑暗面,觸碰到真實的世界,他的世界觀就發生了改變。黑暗面是一直存在的,無論去到什麼地方都能看到,因為塞勒涅王都太黑暗了,所以赫瓦賈·舒和河長大了,黑暗也就來襲。

這裡有口頭的大道理,但是沒有人逼迫你去遵循。這裡有各個地方的規則,但是你卻可以去反抗。沒有宏觀的統一世界觀或者社會意識,人的思想可以回溯到最本源的地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保護或者屠殺,都只是自己的量力而行。

擁有力量,掌握一切。當自己成為規則的制定者,無拘無束的時候,或許會感受到空虛的不知所措。赫瓦賈·舒和河本來只是個弱小的普通人,在家族裡一直被自家哥哥所保護,他現在長大了擁有了能力,雖說於其他人對比很微小,但是與自己的過去對比卻很強大。

擁有了力量,他只要保護自己,保護所愛的人。之後呢?他的母親甚至都已經被殺了。他忽然決定跟著心走,他想成為一面鏡子,將以陽光報以陽光,以雷電報以雷電。

如果此時天上的雷霆因他而來,灼熱想要泯滅他的一切,那麼他會持劍而立,與這天這一切拼個共生共滅。

我尚且不懼怕這天,那麼塞勒涅月神有何可懼。只要不對我投以刀劍,無論好壞之人,若與我無牽連,那就都是路人。

若與我有牽連……投之我李,報之以木瓜。

“你為什麼要幫我?”赫瓦賈·舒和河揉揉自己通紅的手,他故作鎮定,看著癟老三的眼睛。

“因為我喜歡多管閒事,因為我覺得這件事情很有意思,因為我覺得這一次我有利可圖,因為我受人指使。”癟老三說,“隨便你怎麼想,你怎麼開心怎麼想,你高興就好。”

“你能怎麼幫我?”赫瓦賈·舒和河說。

“我的職業是殺手,一名黑市的殺手。”癟老三說:“我們算是朋友了,如果小公子有什麼人看不順眼,你就告訴我。我給你個特權,不透過黑市的交易所,你直接和我線下交易:買人性命,或者交易物品。這樣一來就可以少了一些手續的繁雜程式與費用,對你我都有好處。”

癟老三的眼神還是讓赫瓦賈·舒和河無法琢磨,感覺他流露出的神色總是那種狡猾的奸商目光。

但是赫瓦賈·舒和河他自己都沒注意,聽完癟老三的話,他的眼裡精光一閃。

“實不相瞞,我現在就想和你……嗯,請你幫個忙。”

赫瓦賈·舒和河的眼睛似乎被復仇的火焰照射出來,裡面散發的光和熱的影像。癟老三心裡出現了一種被算計了的錯覺,可是並沒有感受到來自赫瓦賈·舒和河的任何惡意。

他太過於單純,不能掩飾自己的想法,赫瓦賈·舒和河的眼神暴露了他的一切思緒。癟老三想。

他的眼睛在猶豫,語言吞吐,他並沒有因為自己是為錢賣命的殺手而趾高氣昂。癟老三見過太多把金幣袋子甩到他臉上,然後讓他殺這殺那的大家族頭目。癟老三一般會在任務完成後,贈送那種人殺一送一的套餐,將他們握著金錢的臭手丟在人最多的塞勒涅廣場上……可是赫瓦賈·舒和河居然——在請求?

交易的東西,居然用上了請求嗎?

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對於別人的需求,自己竟然沒有以利益換算,而是因為簡簡單單地……想要幫助他?這麼一來,即便不是沐朝久的囑託,那麼癟老三也會摻和一手赫瓦賈家族這次的事情呢!

在癟老三看來,赫瓦賈·舒和河像是個只會咿呀學語的小孩子,他正在向自己伸手要糖。誰會要求小孩子為那微不足道的糖果付出血與淚的代價呢?

“殺人嗎?”癟老三俏皮地問。

“嗯,殺一個人……他有些難纏,無論是他自身的實力還是他背後的勢力……”

“殺誰都一樣,”癟老三不耐煩地擺擺手,說:“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我殺不死的人,記得我的職業嗎?殺手,我要去殺別人,那麼一定是因為我比大多數人都要強大……那麼,你要殺誰?”

“塞勒涅王國的國王,月見夜家族的名譽代表人月見夜·一夜酥!”赫瓦賈·舒和河強調了月見夜·一夜酥的身份,在他的眼裡,殺掉月見夜·一夜酥著實有些困難。他之所以想要殺死塞勒涅國王,那是因為,他覺得世界上有權力有勢力,能夠敢在塞勒涅王都裡頭對赫瓦賈夫人動手的,實在是不多。

如果說有一個大勢力可以號召出擁有著巨大力量的老家夥出山,殺死赫瓦賈家族的家主,那麼那個勢力一定就是月見夜王族!

如同赫瓦賈·舒和河所預料的一樣,癟老三沉默了。他眉頭緊皺,若有所思。

赫瓦賈·舒和河等了很久,他知道癟老三正在思考。月見夜·一夜酥的身份太特殊,在塞勒涅王都望月之都如同獨狼一般闖蕩的殺手也需要掂量掂量,看能不能吃下這塊肉。

獨狼再強,也要懼怕他要捕食的獅子幼崽背後那龐大的獅群。

國王代表了太多東西,是個正常人都會拒絕赫瓦賈·舒和河的請求。

“那個,是不是有些麻煩?不行就算了……”等待的時間實在太久了,雖然只過去了一分鐘,但是赫瓦賈·舒和河可謂是度秒如年。

癟老三在思考,為什麼直到現在為止,赫瓦賈·舒和河的行為,都和沐朝久預測的絲毫不差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