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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 牆壁

現在這個時代,有一些奇怪。魔王在教堂中虔誠地祈禱,而國王卻被絞死在絞刑架臺上,英雄沐浴在聖火之中,慢慢的粉碎焦黑,剩下的騎士,他們盔甲縫隙中流下的血被裝進了聖盃裡面,等待著下一個時代的傳承。

這個時代,王非王,侯非侯。

受人敬仰的大騎士背叛了自己的道義,羅天龍在階梯上,看著死去的胡清風,不是滋味。但是他又不能夠緬懷,他也不能夠露出什麼悲傷的表情,因為他擔心別人猜疑他和死去的胡清風的關係。胡清風不過是一名冒犯了大騎士的傢伙,是一名形跡可疑所以被羅天龍給就地正法的傢伙,羅天龍不希望胡清風的死亡被沾染上太多的陰謀論,或許是這其中的陰謀一捅就破。羅天龍也不能夠露出輕鬆愉快,或許是松了一口氣,或許是因為了卻一樁心願所以很開心的表情,因為他是正義的騎士,他是道貌岸然的騎士,即便是敵人死了,按照騎士的對戰禮儀,也應該對敵人給予尊重,倒不是說尊重敵人就是尊重自己,而是因為這是對於弱者的憐憫。

騎士可以殺死弱者,但是騎士也要保持對於弱者的憐憫。他們的行為,和中世紀流傳下來的騎士道,並不衝突。這是行動和精神上的共鳴,相互交錯的存在,也可以說是言行不一,但是對於羅天龍來說,他現在的表面功夫必須要做得足夠。

他拄著銀色巨斧,坐在了階梯上。胡清風的屍體倒在他的面前,也許是因為血液對於接觸面的潤溼,胡清風的屍體正稍微一格一格階梯地向下移動。

就像是死不瞑目,還想要爬起來,結果卻墜落得越來越深的下場。

萬眾矚目的塞勒涅國王月見夜·一夜酥的性命交託在一名素未謀面的人身上,沐朝久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的存在在此時變得無法讓人理解的重要。

如果單單是沐朝久一個人,或者單單是李杜康一個人,那麼無面人早就可以抓住機會,將後面的月見夜·一夜酥給偷襲死了。畢竟李杜康不是擅長防禦的那種型別,他主張的是進攻就是防禦,這種攻擊方式對於自己來說,達到了一定的層次境界之後,就會特別靈活,達到戰鬥中進退自如的地步。但是這種已進為守的戰鬥方式,一定會讓其他人無法籠罩在李杜康的保護範圍之中。

然而多了一個沐朝久,這二打三局面竟然達到了一種僵持的平衡。

“大家既然都是來殺塞勒涅國王的,那麼就好說話了。你這個老頭子想要殺他,為什麼?你這個小姑娘想要殺他,為什麼?你這個木偶想要殺他,為什麼?你們不就是貪戀他的權力,從而想要取而代之嗎?”沐朝久擋在月見夜·一夜酥的面前,房間裡所有人都在他的攻擊範圍之內,“但是你們有沒有好好動動腦子思考過……對不起木偶先生,我這話並沒有針對你的意思……你無面人,還有諾亞,你們究竟知不知道你們所追求的,究竟是什麼虛無縹緲的東西啊?”

無面人對沐朝久的話很是不屑,沐朝久可能在實力上有一些投機取巧的小手段,但是用小手段是不會變得有進步的。

無面人說:“權力可不是虛無縹緲的東西,它可以攝人心魄,擾人心神,逼著人們去變得強大,逼著人們去做出選擇。知道嗎?只要殺了你後面的那個傢伙,我們就可以得到在他手中像是燙手的山芋一樣的王權權力,我們這是在幫助他,而不是在害他。如果你明白了,就好好配合我們讓開,我們會給你那為了放棄所謂的正義而應得的報酬的!”

沐朝久反問道:“你們告訴我,殺了月見夜·一夜酥,你們就能夠成為塞勒涅的國王嗎?看看樓下,赫瓦賈·舒鳳登和魔族已經同流合汙,他可是四大家族中,最有野心最有國王競爭力的傢伙,一旦正統的國王死了,在沒有月見夜王族的繼承人的情況下,你們覺得這個國王之位舍他其誰呢?你們現在所做的,不過是為了別人編織嫁衣罷了。赫瓦賈·舒鳳登他們還沒有攻上來,而是選擇牽扯住舞池中的其他人,不就是為了借刀殺人,藉助你們的手來達到他們弒君的目的,而又不至於染上弒君的罪名,到最後還可以透過殺死你們幾個傢伙,來轉移社會仇恨的關注點,以及奪得理論道義的絕對高度嗎?”

“你的意思是,我沒辦法做笑到最後的贏家?”無面人問。

“你可以笑到最後,畢竟傻笑也是笑,但是你絕對不會是贏家。”沐朝久說。

“最後的贏家,你覺得會是誰?”無面人不屑地說。

“是誰呢?會是你的主人嗎?木偶。”沐朝久對木偶說話。

“神說,有一面牆壁。”木偶開始很木訥地說話,“神說,要打碎那面牆壁……面壁者,孤獨而死。”

“今天,月見夜·一夜酥必須要死嗎?”沐朝久問。

“這是神的旨意,他欺騙了我,我代表了神,他欺騙了神,那麼即便是國王也得死去。”木偶說。

“你憑什麼困住我?”沐朝久問。

“牆壁。”木偶說。

陰風起,濃霧籠罩了沐朝久的身體,隔絕了他與外界的一切感知。

一面牆壁從天而降,擋住了沐朝久面前所有的路。無論沐朝久向左轉,或者向右轉,他的面前從始至終都是那一面牆壁。

沐朝久也不急,他席地而坐,細心觀摩眼前的巨大牆壁。霧氣太濃郁了,差不多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沐朝久觀察巨大牆壁的時候,他的臉都要貼上去了。

從一個區域性,沐朝久猜測出整面牆壁的樣子。

這應該是常見的磚瓦房的那種紅色磚頭牆壁,一塊一塊磚頭交錯疊加起來,用粘實的泥土所鑲嵌邊緣。沐朝久試著敲敲門板,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他的手指甚至沒有任何感覺,包括觸覺,溫覺。他沒有得到關於牆壁的任何資訊,他甚至無法判斷自己的手有沒有碰到牆壁。

木偶站在沐朝久的身邊。

木偶突然說:“孤獨而死。”

孤獨嗎?孤獨就是毫無感覺,沒有任何違和感的一個存在。如果你說你很孤獨,你覺得你很孤獨,那麼說明你還有感覺,還有感覺就不算孤獨。

木偶把手放在牆壁上,說:“你是不是覺得,有自己的意識而活著,會是一件好事?多麼的痛,多麼的苦,人生百態都經歷一遍,那還算是人嗎?”

這是一扇孤獨的牆壁,像是築基在懸崖上一般孤獨,它的背後是看不見一切的霧氣,周圍則是,它孤零零的,但是卻抓住了沐朝久這個玩伴。

沐朝久的身體周圍出現了一個火焰法陣,火光驅散了他身體周圍的霧氣,也照亮了牆壁,更是照亮了木偶那木訥的臉。沐朝久沐浴在太陽之炎中,霧氣充滿了天地之間。霧氣已經不能稱之為霧氣了,因為現在它已經是膠狀物,像是膠水一樣充滿了吸附力。

接下去,所有的霧氣都會由氣態變成液態,液態慢慢凝實變成了膠狀,最後變成了固態。到了固態的那一步時,沐朝久會被霧氣給像是砌磚一樣,定格在這裡,像是一面牆壁一樣,永遠都動彈不得,永遠都逃離不去。

神界領域——面壁者之陣。

入陣者的力量越強大,牆壁也就越強大。除非是破壁,否則永遠無法掙脫這一面牆壁。沐朝久聽說過這個陣法。

“灰色的牆壁,黑色的牆壁,紅色的牆壁。活著是件好事,復活卻不是一件好事。失去的東西若是要拿回來,總是要付出代價。我覺得,我以及所有的以死之人,都應該屬於牆壁後面的世界。”沐朝久說,“永遠地被封存,安安靜靜地被遺忘。”

就在此時,巨大牆壁兩旁暴露出裂痕的輪廓,不,不應該叫做裂痕,應該叫深淵。這像是一隻閉上的眼睛,裂痕是眼睛的縫隙。當沐朝久真正到達裂痕的時候,才知道什麼叫做“坐山看山不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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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不可測,毫無光明,萬籟俱寂,伸手不可得!

固體的霧氣就是牆壁,阻擋了懸崖上的行人。

“作為神的玩物,介於自我存在與依賴而存在之間。我們的時間在生死中平衡,生的時候,吸食霧氣強壯自身。吸食越多,身體越僵硬,能力越強。但是容器總會有滿了的時候,如果滿了還繼續灌水,那麼容器會炸裂的。”木偶說。

“嗯。”

“你既然知道你不應該回來,你怎麼不去死呢?”木偶突然問。

“嗯……你認識我?”沐朝久問。

“我不認識你,但是神是讓我這麼問的。”木偶說。

“你對神的語氣有點不敬啊。”

“我現在甚至想要弒神。”

“哼哼……沐朝久說:“我問你,死的時候,就要付出什麼生的代價?你對於現在的你,有感覺嗎?”

木偶說:“我們唯一的感覺,是火辣辣的灼燒感。一旦違背神的旨意,聖火就會降臨在身體的每一個地方。那是一種懲罰的感覺……我,畢竟不是人,不知道還有什麼其他的感覺。”

他雖然是木頭做的身體,卻還是正常人的心。

“我無法理解,為什麼你們能夠接受自己的低微,像螻蟻一樣舔著神王?為什麼你們能夠無感覺地活著,忍受那種孤獨?為什麼呢?想不明白。”沐朝久問。

“你是想說服我,把你放出去嗎?這陣法是為了困住你而特意準備的,我相信你無法逃脫。”

沐朝久說:“我來替你回答你不敢回答的問題,因為你們木偶都知道,自己不屬於自己了。”

沐朝久說:“你們可知道,自己曾經是人類?你們本來是人類,不過是靈魂被抽取出來,塞到了木頭軀殼裡。你們被自己的身體所限制,所以為了神而辦事,但是把你們變成這個鬼樣子的,也正是他們……他們想要抓到我,應該是打算做一個新的木偶,很強很強的木偶。”

“我不想聽,我來這裡只是為了完成神王的任務,僅此而已。我對你的生命感慨不感興趣。”木偶說,“但是這些話,我會如實轉告你家人的。因為你說得很精彩……你有什麼家人嗎?”

“不用了。”沐朝久笑了笑。

“我還能幫你做些什麼。”

“雖然我不是對你的故事不感興趣。”沐朝久繼續研究眼前的紅黑色巨大牆壁,“但是請你閉嘴就好了。”

沐朝久在想,這應該不是鬼門關,牛頭馬面都沒見著呢。雖說如此,但是按照遇強則強的設定,那麼他還真是不知道如何開啟這面牆壁。

一個人影從天上掉下來,它有著木納的臉,木納的身子。肢體關節不規則轉動,鼻子伸縮不停,渾身發抖。人影的腦袋上貼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超級木偶”兩字。

超級木偶?沐朝久站起來,他比超級木偶高了一個頭。超級木偶明顯不服氣,它搖搖擺擺,努力把頭抬高。

超級木偶指著自己腦袋,發出機械的聲音:“超級木偶,鬼物進入人間時藉助的載體,可以與人交配。”

“你朋友?”沐朝久指著超級木偶,問木偶道,“長得好土啊。”

超級木偶的聲音變得人性化,尖銳刺耳,它說:“陰司重地,生者請回。”

沐朝久問:“你以為這個破地方我想來的嗎?你算老幾啊,你是白無常嗎?這扇門後面就是陰司重地?只有死人才可以進去嗎?”

超級木偶竄到天上,它再落下來的時候,由一個變成了十八個。領頭的用機械的聲音說:“打破一個,下一層地獄。”

它們逼近沐朝久,腳上作出走路的姿勢,但抬腳的動作太假了,應該是有人在操控它們吧?

用絲線操控超級木偶,就像木偶戲。

十八個就是十八層地獄嗎?陰間判罪可真是隨意。

沐朝久說:“這就算下了逐客令,直截了當呢。”

“不對,這是邀請函。下地獄的邀請函。”木偶說。

木偶一手一個,慢慢地把超級木偶捏碎。超級木偶對他發動攻擊,結果卻被活動的骨骼夾住四肢,等著被木偶捏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