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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 回家

習慣性的溫暖微笑,讓人錯以為是初晨的第一縷陽光。可是他無論有沒有笑起來,眉目間都是冷的,與其說是天生的冷峻,倒不如說是後天具備的悲傷。

他的鏡子上,有用記號筆寫著一段話:無論我如何努力,你都與我保持距離,明明近在眼前,卻也只是可望而不可即。

菊樂天第一次踏入純白鎮任務委託所的大門,這裡和菊樂天以往所見過的任務委託所比起來,多了許多乾淨清爽,少了很多金錢與慾望權勢的銅臭味,同時也少了很多奢華的裝飾品。

他抬頭望去,看到腦袋上掛著明晃晃的一個燈籠,即便是在大白天裡,燈籠中的燭火依舊孜孜不倦地燃燒著微弱的光。那光芒很柔和,甚至看著它的時候,心中會生出一股暖意。

不知為何,菊樂天的視線被燈籠吸引了好一會兒,他一個大老爺們的,就站在任務委託所的大門門前,堵住了一大半的地方。一名婦人牽著一名小孩子,出現在了菊樂天的背後,她輕輕拍了拍菊樂天的肩膀,好聲提醒道:“小兄弟,麻煩讓一讓。”

菊樂天猛然一轉身,轉身後,他脊背上的汗水嗖嗖嗖的就冒了出來。原來在他身後站著的,是近些日子打聽訊息以來,讓菊樂天印象深刻的潑婦張,以及那備受潑婦張寵愛與溺愛的小頑童。

菊樂天可是知道潑婦張的厲害的,就連他這一名偶然來到新手村附近的山頭暫住,並且在無聊時候才會下山進村打探訊息的強盜團隊二當家,都有幸見過潑婦張飄逸宏偉的罵街景象。

潑婦罵街是個體力活,而潑婦張罵街不僅是體力活,還是個髒活。菊樂天親眼見到潑婦張在和其他潑婦罵街的時候,手舞足蹈,如同鬼神附體。口若懸河,如同落魄秀才。力舉千斤,如同天神下凡。

總而言之,菊樂天原本正看著兩個潑婦相互問候祖宗十八代,並且夾雜著一些黃色段子,聽得特別起勁,夾著屁股樂呵連連。眼見看到潑婦張罵不過別人了,菊樂天越來越覺得有勁,旁邊有好心的村民提醒菊樂天儘快遠離這個地方,他都沒當一回事,直到一坨新鮮熱乎的糞便砸在了他的臉上時,他才感覺到後悔。

原來,那潑婦張罵人的本事和正常的潑婦沒什麼兩樣,而且偶然因為運氣的因素,時不時會出現發揮失常的情況。一到這時候,潑婦張就會隨手拿起自己的常用武器——也就是把自家的兒子褲子脫下來,用那屎尿就朝著對方招呼過去。對方也不傻,看見那些髒東西過來了,也會躲,於是一個躲,一個丟,一個跑,一個追,繞了一個圈子,就把周圍人都給波及到了。

潑婦罵街失敗了,那麼就開始像是流氓一樣打架。菊樂天也知道這一點,但是他只知道,女人打架會抓頭髮扯衣服,沒想到還有丟屎塊這麼樣的一種操作。

臉上染了屎之後,菊樂天欲哭無淚,從此對於潑婦張,與她那一撅屁股就會噴糞的兒子,心中生出了一種莫名的恐懼。說來搞笑,菊樂天怎麼說也是有著十幾個弟兄的強盜二當家,偷雞摸狗殺人越貨的事情,幹得是如火純青的。

但是遇到了潑婦張,一種與生俱來的恐懼壓倒了他,讓他彷彿一閉上眼睛,這個殺人如麻的傢伙就會看到無數的糞便向自己飛過來,砸過來,一不留神全砸臉上,臭氣圍繞著菊樂天,活生生將他憋死。

從今以後,菊樂天心中就多了一道坎,多了一個夢魘,再也沒有什麼東西,能比糞便還要讓他恐懼的了。

如今,這遠近聞名的潑婦張竟然就在菊樂天的身後,這讓他怎麼能不感到大吃一驚呢?他閉上眼睛,彷彿夢中的那些恐怖東西已經正在迎著自己撲面而來,一坨一坨地砸在菊樂天的臉上,讓他倒地,讓他坍塌,讓他翻滾不起。

但是,菊樂天發現,潑婦張在這任務委託所之前,竟然像是變了一個一樣。她竟然文質彬彬的,言語中多了一份保守的客氣。左手牽著她的兒子,生怕那個小子鬧出什麼事情,右手則是提著一袋花生瓜子蘋果獼猴桃,像是一副走親戚的模樣。

“小兄弟,小兄弟?”

“哦哦,您請您請。”

剛才還堵著門的菊樂天退後了不止一步,他給潑婦張讓開了不少位置。只見潑婦張也抬起了頭,同樣看到了方才吸引菊樂天注意力的那個燈籠,柔和的光如同聖母一般撫摸著凡世的信徒。

潑婦張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說道:“唉,沐朝久還沒回來啊,這小子,究竟到哪兒快活去了,這都消失快一週了……如果是被森林裡的惡狼叼走了,那麼優香希蘭兩姐妹是要多傷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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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嬸又來嘮嗑啊。”

“來了來了。”潑婦張笑眯眯的,帶著兒子就往任務委託所裡面走。

菊樂天也不停留,他跟在後頭走了進去。原本在外面觀察還不覺得有什麼詭異,一進來之後才發現,這個任務委託所會是掛著羊皮賣狗肉吧?雖然說其他地方的任務委託所中,也不缺少大口喝酒,大塊吃肉的勇者們,但是這個任務委託所中,圍在座椅旁邊的都是一些小老百姓。他們身上沒有武器,沒有盔甲,都是三三兩兩圍在一起打牌,嘮嗑,像是村頭老柳樹根下蹲著八卦來八卦去的場所,只不過任務委託所的環境要好許多。

可能是地域特色吧,有很多兇險的任務,是要一些勇者在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之後,才豪情萬丈地接下的。也有很多麻煩的任務,是在勇者們吃飽喝足沒錢花之後,才收拾起休閒的心,累死累活去完成的。

勇者的世界,菊樂天這名強盜不太懂,他現在只想像是大家一樣,嗑瓜子,吃花生,喝酒吃肉,先融入這個氛圍中再說。

他看到任務委託中,有這一個環形的木頭櫃檯,也許那是用老樹樹樁做成的櫃檯,樣貌特別奇異。櫃檯右邊的,是一排排像是書架一樣排布的公告欄,上面貼著一張張任務委託所寫清楚了目標和賞金,簡單介紹了一下任務內容。

而櫃檯左邊的,則是一個空蕩蕩的架子,一個像是酒館中常見的櫃檯,櫃檯上方,掛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百年酒館”四個大字!

靚粉色長髮的少女和天藍色長髮的少女都在中央的櫃檯旁邊,那作為姐姐的優香在忙著打掃櫃檯,而作為妹妹的希蘭則是一如既往的打瞌睡。

沒有人在有著“百年酒館”之名牌匾的櫃檯之下,那個名為酒館的地方沒有酒,也沒有人。這讓菊樂天很是不解,因為平時探查資訊都沒有進入過這個任務委託所,所以他都不知道這個任務委託所之中,還有一個賣酒的地方,也許是雙胞胎姐妹花弄的副業罷了。

菊樂天心想,沒有酒可不行啊,自己一個人乾巴巴地站著,好沒意思,好尷尬。

於是菊樂天到達了優香的面前,用一種不緩不慢,很自然的語氣,說了一句:“掌櫃的,給我來上一壺好酒!”

這話說完,優香正在整理檔案的手愣了一下,而打瞌睡的希蘭也幽幽轉醒。

整個任務委託所都安靜了,雖然菊樂天沒有轉身,但是他可以感覺到,除了優香和希蘭還有自己之外,任務委託所中所有的眼睛,都在看著自己的後脊骨,那目光凝聚在一起,配合上無聲詭異的環境,讓菊樂天冷汗直冒,差點尿了出來。

特別是菊樂天可以感受到,那個潑婦張正在看著自己,她一定也在看著自己。

我說錯了什麼話嗎?這是菊樂天心中的第一個念頭,但是這個念頭很快又被他自己推翻。因為菊樂天覺得自己說的話沒有什麼毛病,也沒有暴露出來什麼資訊。

所以,菊樂天的第二個念頭是——我的身份暴露了,他們發現我是強盜了,他們發現我是綁架金安然的犯人了,他們知道我是為了神器而來的,他們都是地主家派來埋伏我的!

菊樂天如果不是因為被這陣勢嚇得說不出話來,那麼他一定會連忙大喊“大俠饒命,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靚粉色長髮的少女,這時候率先打破了寂靜。優香的腦袋都沒有抬起了,明明菊樂天像是說了很過分的話,都是她都沒有感到什麼介意。

優香說:“這兒不賣酒,從來都沒有賣過酒。以前能夠拿得出手的,也就一些飲料小菜罷了。”

菊樂天連忙說:“那就來一些飲料小菜吧……”

優香淡淡回答:“不好意思,這位客人。我們姐妹倆的男人不在家,平時這些都是他負責的,所以現在,就連飲料小菜都不能滿足您啊。還請見諒了。”

菊樂天尷尬地笑著:“哦哦,這樣啊。”

希蘭閉上了眼睛,繼續睡。

任務委託所中的人們繼續喧鬧,喝酒的喝酒,打牌的打牌,有個人好心告訴了菊樂天一句:“外地人,你第一次來到我們這兒吧?我們這裡的任務委託所條件有限,都是酒水自帶,吃啥帶啥的!鎮子上的一個酒館前不久剛剛失火了,大家沒有聊天的地方去,所以才來到這兒的。”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菊樂天點頭哈腰的,裝出一副老好人的模樣,在角落裡找了個位置,一個人坐了下來。

在任務委託所中,你只需要花費一枚金幣,請那兒酒館的老闆喝上一杯酒,那麼他就可以實現你的一個願望……

現在好了,酒館不賣酒,這可咋辦啊?

菊樂天在想,剛才優香所說的“我們姐妹倆的男人”,是不是就是這酒館的老闆,是不是菊樂天要找的人呢?

究竟是哪個小混蛋,竟然獨佔了雙胞胎姐妹花,最過分的是,他竟然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把如此美麗的妻子們丟在家了,好生殘酷啊!

這個時候,一個人在菊樂天的面前,冷不丁地坐下。他像是一名吟遊詩人,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也許還是一名流浪的吟遊詩人。

他竟然開始當做是四下無人地開始吟唱詩歌,在嘈雜的任務委託所中,他的聲音像是專門為了菊樂天而準備的,他的詩歌菊樂天聽得一清二楚。

“青春就是一張粉色信箋,盛滿思念。情書要在花邊點綴的空白地方寫上自己的愛意,然後交到對方的手中。可以偷偷藏在他的書桌裡,也可以讓朋友轉交給他。”

“就好像丘比特射出了心形的箭,剩下的只需要等待對方的回覆就好了。”

“焦急與不安、期待與盼望,這些感情圍繞著課桌上心思化為蝴蝶飛出窗外的少年少女,枯燥的時間輕易地就從筆尖悄悄溜走。”

菊樂天問那個人:“你是誰?”

那個人回答:“打擾了,我的名字是沐朝久,是一名吟遊詩人。”

空無一人?菊樂天有這麼一種錯覺。他感覺自己面前的位置,其實是空無一人的,好像那個自我介紹為沐朝久的傢伙,並不存在。

因為除了菊樂天以外,沒有人注意到那個沐朝久。

沐朝久坐在一張椅子上,在菊樂天的面前坐下。空氣也漸漸迴歸了寂靜。

而菊樂天看起來像是緊繃的弓,時時刻刻都不會鬆懈,僅僅是挺直腰板端正坐姿,那嚴肅的氣場反而就已經壓得自己有一些喘不過氣來。

“你看起來很焦躁,而我就不一樣了,我把這裡當成是自己家一樣。”沐朝久說。

“人活著,究竟有什麼意義呢?”

沐朝久又開始吟唱了?

“我就一直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應該為了什麼而活。理想,鮮花,狂歌?可是擺在眼前的只有活脫脫的現實。”

“小時候,我們為了童真的快樂而活。”

“後來,我們為了愛情而活,人們一度以為自己找到了可以守護一輩子的東西。”

“然而,所謂的一輩子失去之後,我們的心就落空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