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異變大絕殺時代,雖然土地種出糧食,人們坐吃山空,但是期初物資並不緊缺,富裕的家庭,悠閒的人,總會在天地異變大絕殺時代的午後,曬一曬難得一現的太陽。
興許是因為靈氣上湧,直衝雲霄,量多濃郁成實質,天地異變大絕殺時代,陽光百年難得一見。
來到這個世界快半年了,姬小小有將近一半的時間沒有曬曬太陽了,身體發黴發臭,好生難受。今兒午後天氣晴朗,陽光明媚,姬小小抬了張貴妃椅出來,悠閒悠閒,打發時間。
暖意漸漸傳遍全身,一聲尖叫,一道血腥味,瞬間將姬小小打入寒冰地獄。寒氣從四面八方而來,無孔不入,暖意力不從心,敗下陣來,姬小小四肢僵硬,心臟急速跳動供暖供熱。
廖崆民小鬼頭出事了。
姬小小猛然起身,快速移動,帶起地上的落葉飄懸飛舞。
匆匆趕來廖崆民的臥室,入目即是廖崆民鮮血橫流的悽慘模樣。
“看著血流得多,其實傷勢不重。”
姬小小躲藏在人群中,緩緩深吸一口氣,平復心中的焦急躁動。越是危難時候,越是不能慌張,自亂陣腳。唯有一顆臨危不亂的強大之心,才能在千難萬難中,找出一條光明的前路。
挾持廖崆民小鬼頭的人,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年前帥氣男子,他是沈家白痴三小姐沈露的親弟弟,沈家的四少爺沈霏。
沈霏神情癲狂,卻不見做壞事人盡皆知,落網被人包圍的慌張驚恐,他冷靜地拿著尖刀,鋒利的刀尖微微刺入廖崆民小鬼頭的脖子,細小的血珠滲透皮膚,一點一點往外冒。
“讓開,讓開,不想這小賤種死,你們就給本少爺滾開。”
沈霏言辭條理清晰,所作所為極有目的性,他傷害廖崆民的肉體,卻沒有傷及他的性命。他威脅廖家護衛不得上前,卻沒有制止他們給廖家的主人們通風報信。觀此種種,沈霏一定是在計劃著什麼,而計劃的核心可能正是廖崆民的親生父親廖羽。
姬小小沒有多想,全神貫注盯住沈霏,一旦沈霏露出可乘之機,姬小小反敗為勝,天經地義一般輕而易舉。
廖崆民小鬼頭身上的血液沾惹到沈霏昂貴的西裝上,沈霏皺著眉頭,抖了抖無作為的左手。
姬小小神色一頓,收斂氣息,完全融入周遭環境之內。
再等等,再等一等,很快就好了。
就在這時,沈霏的右手一直舉著,大幅度地晃抖了抖。沈霏神色苦惱憤恨,心思從廖崆民身上轉移出片刻。
姬小小趁機行事,腳下的速度提到最高。一陣怪風掛過,廖崆民被姬小小緊緊抱在懷裡。
變故來得極其之快,沈霏不明所以地低頭看著空蕩蕩的胸前。
人呢?人跑哪去了?
沈霏抬起頭,正巧看到了小偷姬小小和賤種廖崆民。
“賤人,把賤種壞給本少爺。”沈霏怒不可遏道。
姬小小冷冷瞥了沈霏一眼,一個彈指飛去,直射在沈霏的膝蓋上。彈指傷害值之大,咔嚓一聲,沈霏痛叫,直挺挺跪了下來。
“啊……,賤人,賤人,本少爺要你找七八頭、豬、幹死你。”
姬小小冷笑道,“世家公子,就這樣?”
嗤之以鼻,不以為然,冷笑中透著嘲諷。
畢竟是廖家的地盤,姬小小不好插手太多事。況且,沈霏身份不簡單,連沈霏對廖羽的暗殺,強大如此的廖家都諱莫如深,三緘其口,隱而不發,姬小小更不好趟這攤渾水了。
姬小小嘆了一口氣,抱著驚魂未定的廖崆民回到了她的房間。沒有外人在場,眼睛聚焦,神智回籠,廖崆民感受著熟悉的體溫,淚水和嚎叫齊齊而出。
“姐姐,姐姐……。”廖崆民不斷的呼喚姬小小。
姬小小沉默不言拍著廖崆民的背後,直到廖崆民哭累了,才沉沉睡去。不過廖崆民睡得極是不安穩,小身體時不時打打哆嗦。
哄好廖崆民,姬小小走出來,臉色黑沉關上房門。
這時,在客廳裡,廖老太爺和廖羽他們正三堂會審沈霏。
“快放了本少爺,不然等本少爺的太爺爺出關,你們廖家就等著滅門絕戶吧。”沈霏昂著頭,既不怕廖老太爺的黑臉色,也不懼廖羽的惡言相向,無懼無畏,氣吞山河。
“傷我廖家長子嫡孫,即使你太爺爺沈雲出來,也無理可辨。”廖老太爺這心酸啊,活生生吞了一整箱的檸檬,他真是越活越回去,他什麼時候也要理以服人了啊!
沈霏勾唇輕笑,眼神鄙視盡顯無疑。
沈霏面貌俊美,朝氣蓬勃,一顰一笑,一舉一動,整個人看起來痞裡痞氣,完美演繹了玩世不恭的大家少爺這一角色。
“廖老頭子,你活了那麼久,‘理’有什麼用,沒有什麼用,你不清楚。跟我沈家談狗屁‘以理服人,無理可辨’,等你們廖家這一群廢物,出來一名修為高過我太爺爺的人再說吧。”
沈霏清楚認識到,只要他爺爺是希望基地修為最高的人,那麼他便可不用懼怕任何人,即使是廖家的家主和廖家的下任家主。
姬小小站在樓梯口,聽著沈霏的大言不慚,一股怒火湧上心頭。
“砰……。”
不知什麼時候,姬小小突然站在沈霏的面前,一腳踢飛了他。
廖老太爺緊忙站起身來,哆哆嗦嗦指著姬小小,“你這是在做什麼?你這樣可是會害死我們廖家的。”
姬小小踢翻了茶几,乒裡乓啷,一陣響動。
前世,原主羨慕嫉妒恨廖家人。遠香近臭,現在和這家子仁住在一起,姬小小當真是被他們氣得一佛出竅,二佛昇天。
好端端一個世家大族,忍氣吞聲,委曲求全,做出可憐巴巴的模樣這是給誰看,惹誰憐惜嬌花。
姬小小理解不了廖家的詭異做為,若是一個人如此,她尚可理解,但一個家族節節退讓,它是瘋了嗎?家族給族中弟子的影響可謂巨大而深遠,孩子看著父母的背影長大,族人是模仿家族的生存技巧存活於世,一旦他們習得廖家的陋習——膽小如鼠、含垢忍辱,那廖家必敗無疑了。
“你自己沒種沒膽,教導廖家子弟低聲下氣委曲求全,我不管,但因為你傷害了小寶,我何瓊可不答應。”
姬小小看著一言不發的廖羽,痛恨道,“你好歹有小寶這個兒子,你身為男人,就不能乾脆果斷點,收拾了那個挾持了你兒子的惡人嗎?放著他大言不慚,威脅你們廖家,你聽得很爽?”
環顧一圈,姬小小的視線落在了廖老太爺身後的霧爺爺身上。
“你是修士,捏死沈霏那廢物,易如反掌,你忍他讓他,違背自己的心意,難怪你一生卡在練氣大圓滿不得寸進,禍害。”
霧爺爺驚駭得瞪大了眼,結結巴巴說道,“你……怎麼……會……知……道,老夫的……修為是練……氣大圓……滿?”
姬小小沒有修煉,可身懷巨寶,眼界和經歷擺在那,霧爺爺竭力隱藏的修為,被她輕輕一眼識破了。
“我自有我的辦法。”
姬小小深藏不露,故作高深地笑了笑。
霧爺爺運起神識,再一次裡裡外外檢視姬小小,姬小小仍是一名普通的凡人,沒有一點兒修仙者的氣息。
不是修仙者,卻能看破他的修為高深,“何瓊”這人不簡單。
霧爺爺偷偷傳音給廖老太爺,“老主子,何瓊這女娃不簡單。”
廖老太爺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沒準她就是幫我廖家度過難過的貴人。”
救了廖羽,救了廖崆民,姬小小可不就是他廖家的貴人。
廖老太爺想了想,朝著霧爺爺點了點頭。
“小瓊,麻煩你跟老朽來一趟書房。”霧爺爺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姬小小暗暗防備,跟著霧爺爺他們走進了書房。
兩個小時後,姬小小坐在椅子上垂頭深思。
“你的意思是說,你能突破練氣大圓滿,卻不能這樣做,因為築基後的力量過於蠻橫強大,你的身體承受不住?”
霧爺爺滿目憂傷,道,“不只是老朽,這個世界的大多數修士都止步於練氣大圓滿,不管他們天資有多聰穎,有多少的奇遇,百來年後,身隕道消,不過仍是一杯黃土。”
築基後的力量過於蠻橫強大?姬小小有一個想法。
“你再細細說來。”
霧爺爺收起悲傷,一五一十告訴姬小小修煉之事。
姬小小聽完,沉聲道,“聽我爺爺你這麼說,我算是明白了。”
“明白了?小瓊你明白了什麼?”
霧爺爺驚駭不可置信,廖老太爺和廖羽喜上眉梢。
“霧爺爺,你修煉吸收靈力時,有沒有想殺人的衝動?”
霧爺爺天天修煉,毫不遲疑回答道,“有,隨著修為越深,殺人嗜血的衝動愈發的明顯,最近,我都快控制不住了。”
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日,霧爺爺怕是會自行了斷。
頓了頓,霧爺爺繼續說道,“一旦修為突破練氣,境界衝擊築基,殺人嗜血的衝動將會成倍增加。神志不清,走火入魔,靈氣亂撞,經脈盡毀,人毀道完。”
姬小小翹著腿,略顯圓滾的小臉露出一絲的瞭然。
“我停留在練氣大圓滿的境界三十餘年,今年九十九,壽命不足十年了。若是我不在了,廖家凶多吉少啊。”
為自己,為廖家,霧爺爺心思憂重,傷神傷腦,“小瓊,你如果有什麼可用的法子,請你不吝賜教。”
姬小小放下腳,正襟危坐。
“天道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你們肯定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兒,不然天道不會降下如此大劫難。霧爺爺,你可知,這個世上的靈氣並不純粹,靈氣裡夾雜著令人發瘋,發狂,發癲,嗜血成性的狂暴元素。你們修煉時不加以注意,日夜吸收這些靈氣,你們跋扈恣睢,暴虐無道,是遲早且應該的事兒。”
姬小小是第一次見到天道大怒,震怒憤恨到要禍害這個修真界。
“怎麼會?”霧爺爺目瞪口呆,驚呆癱坐下。
姬小小揮了揮手,道,“得道飛昇,霧爺爺,你不用想了,我是幫不了你的。但是要突破練氣,成功進階築基,而沒有任何的危險,這點小事,我何瓊還是做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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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小小的一席話,於霧爺爺和廖家來說,無異於救命稻草。
“真的嗎?”霧爺爺喜出望外。
“真的。”姬小小的回答鏗鏘有力。
在一番談話後,霧爺爺帶著姬小小來到廖家地下的密室裡。
姬小小傳授了霧爺爺某種秘法,七天後,霧爺爺成功進階築基。
“哈哈哈……,這就是築基修士。”
霧爺爺年輕了不止二十歲,銀髮白鬚泛著淡淡的濃黑,曾經渾濁的眸子,如今清澈如水,生機勃勃。
築基而已嘛,姬小小見過大世面,反應常常。
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密室,姬小小開啟房門,她最最喜愛的大床凸起一個小包,小山包上下起伏,嗚嗚咽咽的哭聲清晰可聞。
這是?
姬小小吞了口口水。
“不好,我完全把廖崆民那小鬼頭給忘了。”
姬小小掀開被子,廖崆民抱著枕頭飲泣吞聲。
呃……,好說歹說,割地賠款,姬小小總算是哄好了廖崆民。
第二天清晨,姬小小畢恭畢敬跟著廖崆民的身後,活像是一個狗奴才,而廖崆民神赳赳氣昂昂,則是一個遛狗鬥雞的紈絝子。
“小寶少爺,你要姐姐做什麼?”
“小寶要……。”
姬小小被廖崆民奴役了一整天,身心俱疲。
下午四五點之時,沈家沈霖來了。
“阿羽,我知沈霏傷了你的孩子,是他對不住你,但沈霏年紀尚小,他是無意的,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一個小孩計較了。”
沈霖看似悶油瓶一個,嘴上功夫頗是了得。就以他這話,廖羽不答應放了沈霏,他斤斤計較、睚眥必報的罵名是與掛上勾了。
廖羽動了動嘴,沒有第一時間應承沈霖放了沈霏。
姬小小把廖崆民安置好,走到客廳,但笑不語。
“阿羽,這位小姐是……你孩子的母親?”
廖羽沒發話,姬小小卻說道,“小寶的媽媽不是我,是你的親生妹妹沈霜。”
什麼事都藏著掖著,臉上的嘴還有什麼用。
“霜兒?”沈霖不信,沈霜當年與廖羽有婚約,廖羽卻在婚禮的前一日,強佔了沈露,沈霜憤而出走,她怎麼可能願意身懷並且養著負心漢廖羽的兒子。
“你信最好,不信,事實也是如此。”
姬小小瞪了一眼廖羽,你的精明能幹都哪去了?
廖羽乾巴巴地笑了笑,五官精緻的俏臉蛋兒,兩朵紅暈泛起。
“那霜兒在哪?”沈霖壓下震撼,問道。
姬小小坐在沙發上,喝了一口茶。
“死了。”
“死了?”怎麼會?
“六個月前,沈霜被人親手打死的,犯人不是沈露,就是沈霏。”停頓了一會兒,姬小小滿懷惡意說道,“我倒是覺得沈霏的可能性更多,畢竟沈露的傻白甜蠢無腦,眾所周知,買兇殺人那麼複雜的事兒,沈露鐵定幹不來。”
“不可能,霜兒可是沈霏的親姐姐。”
沈霖大喊大叫,不知是在說服自己,還是想欲蓋彌彰。
“易子而食都有了,以你們沈家的基因,都生出來沈露這種貨色了,再生出一個不分是非,殺人不眨眼的沈霏很正常。”
話裡話外,姬小小都在諷刺沈霖、沈家人。
“既然你不信,那由你的弟弟親口所說,你不會再懷疑了吧?”
……
廖家大宅大屋旁是一棟小樓房,沈霏正被關押在此。
姬小小推門而入,使了個眼色,守衛們識相退下。
沈霏灰臉蓬髮,無精打采耷拉著頭,合身的西裝皺巴巴的。
“嗨,沈霏大少爺,你可還好?”
姬小小拉過一張椅子,坐在沈霏的面前。
沈霏緩緩抬起頭來,濃眉大眼,不羈狂傲。
“本少爺好得很,怎樣,失望透頂了?”
姬小小輕輕哼笑一聲,“沒有失望,看你像條狗一樣灰頭土臉,不能作為,真是大大滿足了我的期望。”
“啊……丁零當啷……丁零當啷……。”
沈霏狂起,怒甩雙手,困在手臂的鐵鏈盡職盡責。
“賤人,等本少爺出去了,一定要了你的狗命。”
“說這話,你不是比我現在就地解決了你嗎?沈霏啊,你三姐姐智力不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的腦子難道也不中用了?”
姬小小哦了一聲,豎起食指在虛空點點。
“對了,你是沈家的四少爺,大哥是沈霖,三姐是沈露,你三姐或者三哥哪去了?我來希望基地那麼久了,怎麼沒聽說過ta。”姬小小疑惑問道。
“那賤女人早就死了。”
沈霏幸災樂禍,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
“賤女人?你三姐死了,你很高興,為什麼?她可是你的親姐姐。”
姬小小慢慢引導沈霏往主題奔去。
沈霏雙手握拳,大力捶打著地板。
“什麼親姐姐?她配當我沈霏少爺的姐姐嗎?沈霜她就是一個該死的賤人。”提及沈霜,沈霏一臉恨意。
沈霏恨沈霜,可是為什麼呢?
姬小小曾聽廖羽說過,沈霜對沈霏極好。若是有一天沈霏殺人了,沈霜不會高發沈霏,卻會拿自己頂罪。
那麼好的姐姐,沈霏為什麼對沈霜恨之入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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