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不小心笑出了雞叫聲，我家女鵝為什麼可以這麼可愛！”
“快點過來給媽媽來親一口，媽媽什麼零食都買給你吃！媽耶，我的心都要化掉了！”
“好想要rua一rua！女鵝真的是太可愛了。”
劉軍領著王萍幾人匆匆來到了門口，見到交談甚歡的兩人，愣了一下，有些沒反應過來。
“岑小姐，您這是？”
劉軍身上的西裝一看就是十幾年前的樣式，顯然為迎接岑染的到來做了精心的準備。
王萍也是一襲連衣裙，畫著精緻的妝容，就是身上的衣服穿的有些少，被冷風這麼一吹，髮絲凌亂，哆哆嗦嗦地站在小哥身後，希望他能給自己擋擋風。
狼狽中夾雜著些許搞笑。
但幾人的眼神都是熱烈且真摯的，就這樣看著岑染。
岑染笑著看向幾人，晃動了一下手中的自拍杆。
“劉哥王姐，我這是在直播呀！”
“劉哥王姐好！”
“這就是廠長吧？我在官網上看到過他的照片，啊哈哈哈，他是穿了自己結婚時候的西裝嗎？我和爸結婚的時候好像！”
“被這麼一說，我也覺得超級像！不行了，我實在是忍不住了，笑出了雞叫！”
“感覺瓜子廠裡的人都好可愛呀，不知道你們發現沒有，剛剛鏡頭掃到廠長後面的小哥哥，他看到我家女鵝竟然會臉紅唉！”
“小姐姐看起來也超級可愛的，我當時在直播間的看到過她，她當時都不化妝的，想必今天是特意為了見我家染染才化了妝。”
“……”
彈幕一派和諧。
劉軍下意識看了眼岑染手裡的自拍杆，臉上的笑容僵硬卻又帶著抹憨氣。
媽媽呀，他上電視了？
現在是不是有好多人在看著自己？
他是不是要笑的再好看一點，現在這個笑容是不是剛剛好？
而站在一旁的王萍在聽到岑染的話之後，默默地又往小哥的背後縮了縮。
不要看到她，不要看到她。
岑染和老大爺又說了幾句，然後在劉軍的帶領下參觀了工廠裡面。
工廠十分乾淨整潔，工人的精神狀態很好。
知道岑染直播，一群老太太也不怯場，還爭著搶著要鏡頭。
反倒是身為廠長的劉軍太過羞怯，在一群老太太中間鬧了個大紅臉。
這場直播足足直播了三個小時。
最後，岑染用自己帶來的相機給廠子裡所有人拍攝了一張大合照，就在工廠的門口。
岑染位居C位。
一時間，岑染再一次霸佔了熱搜榜單。
幾乎前面的五十名全部都和岑染有關。
關閉直播後，岑染手機的電量也告急了，就連充電寶的電幾乎都快用光。
岑染不得已只能留在劉軍辦公室裡充電。
“岑小姐……”
劉軍結束通話了一個電話，臉上的笑容顯而易見，“又是一個訂單！而且是一個超級大訂單！”
從直播結束到現在，也不過短短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劉軍就已經先後接到了三四個電話，幾乎都是來訂購產品的。
劉軍捏著發燙的手機，到現在還有些飄飄然。
如果說，那一次飛花令直播，清空了庫存讓劉軍看到了生的希望，那這一次直播，劉軍看到了工廠未來的路。
這麼多年，他劉軍不是沒有崩潰過，尤其是今年，工廠窮到貨物堆積，他還是忍痛撥了一筆款項給山區。
這是他劉軍一直堅持的事情。
可如果真山窮水盡了，劉軍就不知道自己這個堅持到底還有什麼意義。
這些，都是劉軍不曾表現出來的。
他獨自一人承受了這麼大的壓力，甚至有一瞬間考慮過要不要把家裡的房子給賣了。
可如今，峰迴路轉，柳暗花明。
劉軍這個七尺大男孩莫名想哭，紅色一點一點攀附上他的眼球，眼眶有些熱。
絕境求生，不外如是。
而這一絲光明，是面前這個女孩帶來的。
她真的認真瞭解過他這個企業，認真瞭解過他們工廠正在做的事情，瞭解並且尊重他們的企業文化。
“岑小姐，謝謝你！”
劉軍站在岑染面前，慢慢地彎下了腰。
岑染看著面前的劉軍，接受了他的道謝，隨後起身將他扶起，“劉大哥，其實我也沒有做什麼，只是讓工廠被更多人看到了，僅此而已。”
一個兢兢業業的工廠不應該被人們忽略。
就如同一個專心研究演技的演員一樣，他們缺少的，只不過是一個機會而已。
劉軍不知道該怎麼描述自己此時的心情，深吸了好幾口氣，揚起一抹憨厚的笑容，“岑小姐，你看馬上快中午了，我們食堂王大爺的手藝可好了，你要不要一起來嘗一嘗？”
岑染唇角微微勾起，抬手摸了摸的確有些乾癟的肚子，點點頭。
“卻之不恭。”
**
“你做的很好。”
在工廠裡吃完飯回到家的裡的岑染表示自己已經是個廢人了。
電話裡，王淑君的聲音聽起來充滿愉快。
岑染欣然接受了這個誇獎。
“不過，你還是應該提前跟我商量一下。”天知道，剛到辦公室，王淑君的屁股還沒坐熱呢，就收到了圍脖熱搜的提醒，一看岑染又上熱搜了，立馬開啟了電腦。
好在，這一次岑染沒有鬧出什麼么蛾子，反倒打了一手好牌。
如果當時岑染在自己面前，王淑君當真想好好問一下岑染，“你還有多少驚喜是她不知道的？”
“行行行，下次一定。”
岑染敷衍地應付了句。
王淑君一口氣噎在喉嚨裡，不上不下。
“對了，雲堤好像回M國了。”
王淑君似乎想到了什麼，說了一句。
岑染睜開了養神的眼，“嗯？”
“聽說還挺急的，趕的最早的航班，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情。”
王淑君雖然不知道岑染和雲堤之間的關係，但她的直覺告訴她，兩人之間肯定有故事。
岑染漂亮的狐狸眸裡閃過一抹若有所思。
“哦。”這跟她有什麼關係？
只要事情不找上門，她也懶得理會他們。
她只是想要當一個平平無奇的米蟲而已，僅此而已。
行吧……
聽著岑染這平淡的語氣，王淑君又有一種自己猜測了的錯覺。
“對了，接下來還有什麼比較大的工作嗎？”
這還是岑染第一次主動問工作安排。
岑染有時候真的佛系到，幾乎不管不問。
王淑君下意識看了眼窗外，嗯，今天的太陽還是從東邊升起的。
“目前只有幾個小通告，只要出席微笑就行，其他也沒有什麼了，馬上年關了，劇本倒是多了起來，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上一個好本子被截胡了之後，好不容易出了一個本子，王淑君現在還在交談當中，但是對方似乎對岑染有所顧慮，一直沒能談下來。
說到這個……岑染直起身，有些心虛地咳了聲。
“其實，這段時間，我手頭有些緊，所以給我自己找了一個副業……”
“？？？”
如果不是瞭解岑染的尿性，王淑君沒準真信了她的邪。
“來，你先說說，我再發表一下我的意見。”
岑染：……
行吧，王姐也不好忽悠了。
於是岑染言簡意賅把自己當學習主播的事情說出來，並且馬甲似乎被兩個小朋友猜到的事情也都事無巨細地交代了。
至於原因，岑染歸結於自己腦袋一時抽風了。
“……”王淑君的理智告訴她，岑染嘴巴裡，一個標點符號都不能信，可既然事已至此，她還能怎麼辦呢？
當然是原諒她啊！
王淑君頭疼地捏了捏太陽穴，“所以目的是什麼？”
王淑君也帶岑染幾個月了，對於岑染時不時的抽風，早就習慣，因為上兩次，岑染的確憑藉著飛花令和大腦風暴全面翻盤，可這一次的操作。
原諒王淑君是真的看不懂了。
你說，你要好端端的當個學習主播，露臉不是更好？
娛樂圈裡操學霸人設的明星不在少數，岑染不露臉，直播賬號都能獲得十萬加的關注。
如果露臉了……
“咳……我的目標是，不露臉，爭取賬號今年能獲得百萬粉絲關注。”岑染不要臉地說出了自己宏達的目標。
“？？？”
“我覺得你現在睡一覺，夢裡面什麼都有。”
王淑君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岑染的美夢。
“……”
果然，這的確是一件不太簡單的事情。
岑染有些頭疼地抓了抓頭髮。
距離年底已經不到兩個月了，苦惱。
“不過……也不是沒有可能。”王淑君雖然不知道岑染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可是她有一種詭異的直覺。
這對於岑染而言，並不是一件壞事。
“什麼？”
岑染下意識問道。
“蹭熱度。”
王淑君作為金牌經紀人，對流量的敏感程度遠高於岑染。
如果想要在短時間內積累出一個賬號，除了砸錢就只能蹭熱度。
這些年隨著網際網路媒體的發展，許多明星的賬號都是全面開花，幾乎在各大影片平臺都有自己的賬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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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會發一些生活日常，有些人還會發配音之類的搞活類影片。
岑染到現在為止也只有圍脖這一個賬號而已。
如果能悄無聲息地把這個賬號弄起來，甚至弄成百大，到時候一揭曉，岑染學霸人設一下子就能坐穩了。
利絕對是大於弊的，王淑君的大腦一下子就活躍了起來，思考這件事的可能性。
“蹭熱度？”
岑染有些不解，如果此時王淑君在自己面前，岑染會十分狗腿地上前，給大佬遞煙。
“對，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帝都大學今年好像出了一個院士，最近會在京城舉行授勳儀式。”
“……”
岑染聽著王淑君的話，心臟都忍不住顫動了一下，乖乖，王姐，你是有多看的起她啊？
她的本事還沒有大到能到現場去蹭熱度的好伐。
“其實，只是製作一個影片而已，能不能去現場，你好歹也是帝都大學的學生，試一試。”
人言否？
岑染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夠不要臉了，沒想到在王姐的心裡面，她竟然能不要臉到這種地步。
沉默了一會，岑染思考了一下這件事的可能性。
“要不……我試試？”
岑染輕咳了聲，她好像越來越不要臉了。
“行，你去試試。”
希望不是試試就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