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紀影帝對你有點特別。”球球攙扶著顧向藍回房，思索了一路的問題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口。
“你這腦袋瓜子裡想什麼呢？”顧向藍提溜著食指在她額頭彈了一下。
這種無稽之談，說出來實在是太荒謬了。
更何況之前還對他幹了那樣的事！
房門開啟，顧向藍癱軟在床上，趴成大“八”字，不把她的話放在心裡，催促著球球給她上藥膏。
球球撅起嘴，不信邪，繼續說：“他對你的態度，和對韓柔的態度，那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顧向藍將頭埋在枕頭裡，任由球球給自己按摩，聽到這句話，就回憶起來在生聲苑門口的那一幕。
她側頭，臉頰一半陷入枕頭，聲音有些含糊：“別想了，我和他才認識多久，韓柔和他有過合作，我之前還看見韓柔趴在紀影身上哭呢。”
腰上的力度突然一重，顧向藍攥緊枕頭，枕套被抓出痕跡。
“嘶—”
“啊，我太吃驚了，所以手上的力度重了些。”球球放緩速度，手上的力度變柔和，又倒了些跌倒萬花油，繼續揉著。
“我覺得韓柔有點茶，紀影帝應該有一雙明察秋毫的眼睛，能分得清誰是好人誰是壞人。”球球年紀不大，倒是那一雙眼睛像個攝像頭一樣，四處看著，又都看進了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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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向藍不予評價，身體在床上蕩著，弄得吱呀吱呀響。
好似窗外的樹枝，風吹過，樹葉窸窸窣窣作響，影子垂在牆壁上，勾勒出一副別出心裁的黑白畫。
—
排名結束，意味著第二輪公演即將開始。
他們要快馬加鞭的進入訓練狀態，否則就會面臨被淘汰的危險。
第三次公演為位置測評，練習生們可以選擇自己擅長的方向進行比賽。
Voce，Rap各有三組，三組依舊存在競爭關係，與公演一賽制一致，舞臺結束後由夢想助力人投票，其中獲勝的一組每人將各加一萬票。
五個導師坐的一輛車去錄製現場，九組分在不同層，走廊開端上立著豎排，上面分別對應三個位置。
第一層是rap，左朝率先進入。
第二層是dance，顧向藍和韓柔在此留下。
一共三個教室，歌曲以及成員的名字都貼上在門上。
節目組以顧向藍腰傷為由，三個組分配了一個組給她。
韓柔看了眼門，孫蘇木的名字赫然在列，她似是十分得意，單手握住門把手並沒有進，而是看著顧向藍走到最裡面的房間。
顧向藍有所感，正準備進門的那一剎扭頭，兩人四目相對。
她下巴上揚，眼皮微垂，充滿了不屑，揚起的嘴角像是帶了某種情緒。一身純白色的衣服，像是一隻高傲的白天鵝，居高臨下。
幼稚。
顧向藍移開眼，推開門往裡走去。
裡面沒有人，事前，導演說進房間後需要藏起來，待到成員進來時，給他們一個驚喜。
與其說是驚喜，不如說是驚嚇。
顧向藍環繞一圈，有些無語。
空蕩蕩的練習室裡，有什麼能把她那麼大一個人給遮住的？除了那窗簾。
但窗簾……一眼就能看出來吧。
顧向藍搬條椅子，坐下，正中央的位置。
齊導看著攝像頭……這顧向藍和紀影怎麼一模一樣……
兩人都搬條椅子坐上面，甚至連坐著的姿勢都有點相似。
商量好的吧。
三條走廊，同時充滿了嬉笑聲，他們互相打鬧逃竄著跑入練習室。
其中兩組進去後，看到坐在椅子上的人，都被嚇得丟了魂，亂動的身子瞬間收緊，排排站，恭敬彎腰問好。
C組的人大多是排名靠後的人，排名靠後的人沒有選擇自己心儀的歌曲的權利，所以將近一半是被迫入的這一組，他們擅長的並不是dance。
而這首歌，有點難度。
“你們應該已經練了兩天了，自我感覺怎麼樣？”顧向藍坐在椅子上，雖是仰視他們，氣勢卻不容壓迫。
六人陷入沉寂，答案顯而易見。
“那剛剛進來的時候那麼開心？”她有些嚴肅，是想給他們危機感，因為他們的排名十分靠後，這很有可能就是他們最後一個舞臺。
他們還是沒有說話，甚至一個個低著頭，像是鴕鳥一般，恨不得將自己的臉埋進土裡。
“一個眼神都不敢給我嗎？”顧向藍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們排名靠後，這首歌不是你們的初pick，但人生就是會有很多不得已。若是你們淘汰了，而這最後的一次舞臺也沒有表現好，你們覺得你們會甘心嗎？”
“呵。”六人的隊伍裡，傳出一聲冷笑。
其餘五人紛紛將視線投射在一人身上，顧向藍都不需要質問是誰。
“喬超。”顧向藍念出他的名字：“說說吧，笑什麼？”
她站起身來，走至他面前，兩人間隔一米，“抬起頭來，看著我說。”
喬超也不再心虛，索性高昂起頭，他有些生氣，胸口跌宕起伏，“你是籤了好公司，之後可以發展的順風順水，說起這些話來當然輕鬆的不得了。”
他雙手抬高將頭髮撓亂，後退幾步轉了一圈，提起一隻手指著顧向藍額頭。
“你們這些導師，別總是用那種清高的語氣說話，很了不起？我就是不會跳舞，怎麼了？最後一個舞臺我也不在意，你能怎能辦？”
顧向藍記得，喬超是以rap擔當的身份進來的。
不知道他們說rap的是不是說話都那麼衝。
顧向藍很冷靜，“那你為什麼來這個節目？”
他沒想到顧向藍會如此冷靜地問他，呆了一會，繼續道：“因為我想來圈錢啊。要是在這個節目混出知名度了，那以後就不用擔心。”
這次輪到顧向藍笑了。
“你是覺得你長得好看，還是覺得你唱跳俱佳，或者說是rap一流啊，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自信說來這個節目圈錢？”
顧向藍來這個節目之前在圈內之前默默無聞，幾年的毫無水花走到現在這一步，中間經歷了多少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不是不想離開，然後回家啃老。
但家裡那一堆破事比起這邊來說還要更糟糕。
喬超被戳中痛點，不悅的情緒暴露在外，雙眼猩紅，“你TM再說一遍？”
“我不是很能理解你在第一輪沒被淘汰，還不如替換一個更有能力的人留下來。”顧向藍一向不懼怕這些威脅，她冷笑，上前幾步，視線緊逼，像是要把他看穿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