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賀姐姐說，向藍的腿受傷了，我關心妹妹，所以來看看。牧老師何必這麼忌憚？”
何千雪也聽賀涵在她面前叨叨過牧亦辰這個人，固然有點瞭解。
只是沒想到，這個叫顧向藍的女人，不僅和紀影有關係，又和牧亦辰看起來蠻好的樣子。
真是個狐狸精！
她不動神色把顧向藍罵了個狗血淋頭。
牧亦辰皺眉，不是很想和身前人扯上關係。
他始終攔在兩人中間，不給何千雪一點餘地。
顧向藍巡視了一番正廳，人流攢動，一眼看到了顧川穹的身影。
只是沒有看到另一個熟悉的身影。
先前過於在意膝蓋上的傷，將紀影乾乾淨淨地忽略掉了。
現在找不到人，失落在心底一閃而過。
張瀾站在顧川穹身後，哪怕是四十的人了，身材也照樣豐滿，風情萬種。
她一眼注意到了這邊的顧向藍。
紅色裙子襯得顧向藍很豔麗，張瀾很是滿意自己給她挑選的這一身。
她傾身，湊在顧川穹耳邊：“向藍來了，在那邊。”
顧川穹立馬笑出聲，招呼著手，讓她過來。
機會來了。
何千雪背對著那邊，自然看不到。
顧向藍繞開牧亦辰往，直直朝著何千雪走過去。
眼裡的挑釁、囂張，展現得淋漓盡致。
明明只是一個眼神，卻帶著壓迫的氣勢，讓何千雪有些慌張。
似乎她下一秒就要朝她軟嫩的臉頰上扇一巴掌。
就在顧向藍準備擦肩而過時，何千雪一個“不小心”就跌上去，酒杯裡的紅酒盪出了杯壁。
胸前沾染上酒漬，本就是酒紅的裙子更紅上一度。
顧向藍一聲驚呼。
何千雪連忙道歉：“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剛剛沒站穩。這裙子看起來很貴的樣子，不然陪你去洗手間擦擦吧！”
球球站在身後是看得一清二楚。
什麼叫剛剛沒站穩，一看就是故意的。
兩人迅速成為事發中心，張瀾的視線本就一直落在這邊，她眉頭一皺。
“先生，向藍在那邊被人欺負了。”
“什麼？”顧川穹收回笑臉，同交談的人致歉，尋到顧向藍的方向就朝那邊走過去。
“怎麼回事？”
顧川穹是今天的主人公，所有人對他都很恭敬，一聽到他問，立馬就有人出來解釋。
“何小姐剛剛不小心把紅酒灑在了顧小姐身上。”
“什麼叫不小心，我剛剛看見了，她是故意的。”
球球忍不住喊出聲，也不管有什麼後果，此時她就是想幫顧向藍撐腰。
“你和她一夥的自然幫她說話，口說無憑，你也沒有證據啊！更何況，剛剛她在這裡是怎麼對賀小姐的，我們都看見了。”
這些人為了出風頭，一個個附和著，彷彿在顧川穹面前營造一個打抱不平的表象，顧家就會多看他們一眼。
“首先，我之所以推你們口中的那個賀小姐，是因為她先抓住我的手，要找我的麻煩，我不過想抽手離開，人就倒到地上去了，我是不知道我怎麼有這麼大的力氣。”
“其次，我不需要證據，也能有人相信我。”
顧向藍毫不避讓，昂首挺胸。
那胸有成竹的模樣，讓顧川穹有些恍惚。
當年她的母親，也是那麼自信、光彩奪目。
“你粗俗的樣子我們都看到了，我相信顧先生會有一雙辨別是非的眼睛。”
“顧先生，今日是您的生日宴席，怎會讓這樣的人辱了顧先生的臉，不如讓保安將人趕出去。”
人多勢眾。
賀涵也有了勇氣站到何千雪身邊，等著看一出好戲。
“夠了。”顧川穹朝著人群中呵斥一聲，語氣一轉，“向藍，你過來。”
“向…藍…？”
這稱呼為何如此親密？
剛剛那些口出狂言的人頓時愣了，傻傻地看著顧向藍提起裙襬走過去，驚愕不已。
張瀾不知何時拿過來了一件外套，親自給顧向藍披上，遮蓋住那被潑了紅酒的上半身。
“向藍是我的女兒，我很清楚她是什麼樣的人。我的秘書也說了，她親眼看到這位何小姐將紅酒潑了過去。難不成你們要說，是我秘書看錯了？”
顧川穹不怒自威，站在人群中心，面無表情。
平淡的表面下掩藏著即將要噴射的岩漿。
“何小姐，我沒猜錯的話，你的父親應該是何志何老闆吧，巧了，前兩天我們還有個專案在談，現在看來，沒有談的必要了。”
顧川穹將顧向藍的手抬起，握在手心，有些心疼：“我的女兒和我鬧了很多年的彆扭，如今終於回來了，今後，若是再看見有人欺負她，就等於是在和我顧川穹作對。”
“現在，還請賀小姐和何小姐兩位自主離開，我就不多送了。”
聽言，圍觀的人紛紛散開，不敢再維護這兩人一句。
比起賀家和何家的產業，當然還是顧家更香。
賀涵將何千雪甩開，飛快撇清關係：“我跟她不熟，先前的事情是我錯了，可何千雪她的行為與我無關啊！”
顧川穹不想聽她們吵，“你們要講什麼自己和我女兒說，她的話就是我的話，我管不著。”
他給顧向藍一個安心的笑，隨後和張瀾一起離開。
走之前，張瀾留了句話：“禮服不舒服就先去換下吧，哪怕你穿著常服在這也沒關係的，若是要走了，記得先打個電話。”
顧向藍點點頭：“好。”
賀涵連忙跑過來，彷彿天要崩了一樣：“真的，我剛剛看到你的傷後我就很後悔了，後面我也沒有再找你的麻煩。”
“但是你也沒攔啊，不是嗎？”
剛剛她受挫的時候，賀涵可是飛快趕到何飛雪身邊，準備看戲呢。
大難臨頭各自飛，說的就是這兩位。
還未等賀涵再辯解什麼，何千雪就把人叫住了：“賀涵！你什麼意思？”
“我說的就是事實啊！我什麼時候讓你去潑酒到顧小姐身上了？”
“你剛剛不還跟我說幹得好嗎？現在就立馬跟我撇清關係了？”
“……”
顧向藍懶得再聽她們的爭吵，想去甜點區吃點點心，轉頭發現了兩道充滿疑惑和訝異的眼神。
啊~忘記這兩人還一直在背後看著了。
“或許，晚點再跟你們解釋？我現在餓了。”
球球收起驚訝的下巴，點點頭。
吃的最重要，八卦什麼的，可以邊吃邊聽的嘛。
牧亦辰指了指：“你要不要先去洗手間弄一下衣服？紅酒應該透進去了吧，黏糊糊的會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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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剛剛忙著爽，忘記了。
顧向藍從一排點心裡挑了一塊看起來最為可口的，拿著勺子挑了一口放進嘴裡，含糊著說：“球球，幫我看著這塊點心，我去一趟洗手間，馬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