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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章 暗夜獸災

第四百九十章 暗夜獸災

馬多夫大騎士長除了最開始的時候在天空中飛兩圈之外,剩下的大多數時間,都躺在那輛豪華至極的八馬齊拉的馬車裡,喝點小酒,發發脾氣。沒辦法,誰叫人家是大騎士長來著?就是有這個特權。

雖然自己的騎寵是飛行騎寵,可他卻沒那個好心情頂著八級大風在天空中一通狂飛去充當斥候的角色。雖然那樣做好像很威風的樣子,不過,天空可不比地面,一是風大,二是沙塵大,三是奇寒徹骨,馬多夫大騎士長才不願意遭那個閒罪。反正有十位飛龍騎士去做斥候再擺擺威風就夠了,至於他老人家,嗯,如此尊貴的身份,還是躲在馬車裡喝小酒發脾氣抱怨這格爾瑪荒原是如此的一個鳥不生蛋的荒僻地方如果不是任務需要打死他都不來云云!

最近馬多夫大騎士長的脾氣確實有點不太好。丫的向來養尊處優慣了,平時有事兒都是多洛雷帶著一幫人去打生打死的,他只不過負起監督順便打打小報告的任務,哪裡出過這樣的遠門?就算出遠門也就罷了,可是這裡沒有醇酒美人,沒有奢華享受,並且,走了這麼長時間,連一座像樣的城市都沒看到過,簡直就是個狼都不拉屎的破地方,走了百里地了,基本上連個人影都見不著,這個鬼地方要命透了,馬多夫大騎士長實在想以想像,如果在這個地方建立教區,是不是要招收那些大地精、白頭烏鴉野人和食人魔們才能勉強湊夠一個教區一千教民的基礎數。

想到這裡,馬多夫就沒來由地一陣陣火大,當初是看中了格爾瑪這塊地方地域廣大,而且地處三大帝國交界處,扼守著世界的交通要衝,如果他能夠建下奇功,擒回多洛雷,就可以在這裡開闢新教區,而到時候他就有了更多的向聖保羅教皇爭取外放成為這塊新教區大主教的砝碼。所以,他才打破腦袋好不容易爭來了這個立功的機會。

可是沒想到,這破地方竟然如此的不招人待見,現在,馬多夫大騎士已經在琢磨著,就算打下了這裡,怎樣回去向聖保羅來一番大義凜然的推辭,堅決不做這個鬼地方的大主教,寧可去個什麼偏遠但富裕一些的地方做個主教也比在這裡活受罪要強多了。

暴雪傭兵團的一萬人行進速度很快,這是一隻相當精幹的力量,雖然人數不多,可是堪比任何一個帝國的精銳部隊,不僅擁有重甲步騎,而且各個兵種搭配齊全,人人都是走南闖北,極其驍勇善戰,再加上傭兵團裡還有一位超級高手魔導士詹姆斯坐陣,再加上十位教廷來的四翼飛龍神聖騎士和一位更加強大的大騎士長,團長巴特爾對此行的勝利也是抱定了必勝的信心。

更因為有四翼飛龍騎士在天空中巡邏擔任起了空中斥候的角色,偵查面積極廣,保證了他們的絕對安全。所以,巴特爾更不必擔心突然遇敵或被敵人偷襲而導致措手不及的可能性,現在他和他的傭兵團的任務就是,白天邁開大步行軍,晚上放開膽子睡覺,倒是沒有半點擔心了。

只是,他們終於是在敵人的地盤上行軍,這樣做倒是有些過於肆無忌憚了。不過他們有肆無忌憚的本錢,因為天空中的空中斥候就足以保證他們的安全,看起來,他們好像並不用擔心什麼了。

天邊的一抹殘霞已經散盡,格爾瑪上的夜幕緩緩降臨了。

一遮無際的大荒原上,大風開始呼嘯著刮起來,沒有山,沒有巖洞,一馬平川的大荒原讓這些露宿的戰士這些日子以來吃盡了苦頭。白天尚好,一到晚上,那呼嘯的罡風很是可怕,足可以凍透人骨了。早穿棉,午穿紗,抱著火爐吃西瓜,倒是這裡最生動最現實的寫照了。

不過,他們對此也習以為常了。畢竟,這些是世界上最精英的傭兵戰士,受這點苦吃遭這點罪對他們來說並沒什麼大不了的。只不過,來自教廷的那些嬌生慣養的聖騎士們與大騎士長可倒是吃不了這個苦,早就鑽進了溫暖的睡袋裡做春夢去了。

黑暗降臨,天空中厚雲遮蔽了星空,大地上一片漆黑,彷彿是死神正睜著一隻獨眼,發出了陣陣淒冷而無聲的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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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認為白天四翼飛龍騎士在天空中的偵查五百裡以內根本沒有任何敵蹤,看來黑風寨已經是全軍盡出,都守在兩線拒敵了,所以,巴特爾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很是放鬆,甚至連派出的哨兵都少得可憐,而就算派出了哨兵,可哨兵們由於白天趕路過於勞累,加之山中氣候寒冷,都在做個樣子之後悄悄縮回到火堆邊烤火去了。

夜已經深了,四周的罡風更加強烈了,呼嘯的大風一陣陣地刮過,可是,依稀間,空氣中竟然傳來了陣陣的腥臭味兒。只不過,根本沒有人發現這種異樣,大家都睡得死死的,跟周公在那裡抵死纏綿呢。

一雙,一雙,又一雙,綠色、紅色、寶藍色,各色的眼睛,裡面閃爍著兇殘與噬血的光芒,悄悄地從四面八方開始地無聲地逼近了,沒人知道那是什麼,圍在火堆旁昏昏欲睡的哨兵們更沒有發覺周圍有一雙雙眼睛更逐漸地逼近中。他們只是覺得空氣裡味道好像有些不對勁,不過,深夜風寒露重,白天又趕路疲憊,眼皮沉得如同掛上了千斤巨石,連帶地,讓哨兵們的反應都有些弱化遲鈍了,對於即將到來的危險,他們根本一無所知。

一雙雙眼睛就那樣呈現了一個大包圍圈的形狀,前前後後,聚攏了過來,竟然將萬人的大團隊包圍在了其中,不過,四周依舊是寂靜無聲的一片,並且,那一雙雙眼睛好像都在等待著統一的指令,並沒有著急做出任何動作。

隨著一白、一紅、一黑三個身影並排出現在一座小小的土丘上時,那一雙雙眼睛遠遠近近地望向了這三個身影,眼神裡充滿了敬畏與害怕,好像,它們一直就是在等待著這三個身影的出現,就像子民們正等待著國王向他們宣言陳詞。

三個身影遠遠地佇立在高丘之上,居中的那個白色的身影仰天望了望天空那厚重的黑雲,又低頭望向了它的子民,彷彿在衡挑選著時機。猛然間,它咧開了血盆大口,仰天就是一聲震徹星雲的巨吼。

那一雙雙暗夜中的眼睛陡然間便明亮起來,支配著那一雙雙眼睛裡的明亮的,是發自本源內心的兇殘與噬血。

這一聲巨吼,便是一聲宣戰與饕餮大餐的開始,奢華的盛宴,終於要開席了。

好夢正酣的暴雪傭兵團傭兵們睡得正香,猛然間就聽見周圍萬獸齊吼,那吼聲甚至蓋過了亙古以來一到夜晚便呼嘯不休的罡風。樹木嘩嘩作響,連篝火的火焰都微微發顫,像是在瑟瑟發拌。隨著震天的獸吼響起,狂風大作,空氣中腥味越發濃重,聞之欲嘔,沉睡中的暴雪傭兵團戰士們紛紛驚醒,睡眼惺鬆,一時之間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獸吼聲持續不斷,雜亂的蹄聲從四面八方紛沓而來,最後化成了轟隆隆的踐踏聲,一雙雙綠色的、黃色的各種各樣顏色的眼睛閃著人類不懂的仇恨與噬血的光芒在不斷逼近中。

近了,更近了,連它們沉重的呼吸聲都可以聽到了。傭兵戰士們驚駭欲死,他們才發現,自己竟然被無數吃人的猛獸包圍了。

黑暗之中,也不知有多少猛獸從白天荒原上潛伏的各個黑沉沉的角落裡襲來,恐懼讓人們不知所措,讓人們歇斯底里,他們甚至不知道做些什麼,甚至忘記了自己是一個刀頭舔血的戰士,人人都是赤足狂奔,卻不知該躲向哪裡,逃向何方,他們甚至忘記了拿起武器進行抵抗。

一場屠殺開始了,這裡成為了肉食動物們的獵食天堂。一片片鮮血飛濺開來,一個個人體被撲倒撕裂,黑夜裡,刺鼻的血腥味漫延開來,連帶著,還有做為萬物之靈的人心裡無邊的恐慌及猛獸們撲殺柔軟的身體時暢快的咆哮。

真是由野獸們發起的慘絕人寰的大屠殺。撲食的野獸們見了血,更如瘋狂了一般,每撲倒一人後只撕開他柔軟的肚囊掏吃內臟之後倒迫不及待地再次尋找下一個攻擊目標。這種攻擊是散漫的,是自由式的,根本沒有任何組織紀律性可言,彷彿只是由一白一紅一黑三道獸影所發起的臨時結盟令,就如同一群荒原上的流氓撲出去打群架一樣。不過,這卻是一群由野獸甚至還有低階魔獸構成的流氓團隊,它們天生強悍的體質、迅疾如風的速度又哪裡是普通人類所能比的?

再加上,暗夜偷襲,它們早就習慣了暗夜撲殺的眼睛更有利於它們的獵食與撲殺,而人類在黑暗之中本能的弱勢則更加導致了暴雪傭兵團的傭兵們極度的恐懼與混亂。

可憐的傭兵們根本不明白倒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更不明白白天空中斥候不是已經偵察五百裡內沒有敵人的蹤跡嗎?可是為什麼到了晚上卻有人襲營?還是這樣恐怖的規模?

甚至,連最老練的士兵都不知道倒底有多少人襲營。天哪,不,那不是人,而是一群群的猛獸,有敏捷如風的穴狼,有超過四米的荒原巨熊,有揮舞著兩柄骨刀的黃線巨螳,竟然還有低階魔獸冰霜系魔虎。

它們,它們為什麼這樣大規模的集結起來攻擊自己?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

傭兵們的腦子全亂了,極度的恐懼讓他們根本忘記了抵抗,只能被一個個無奈地撲倒。

經過了最初的撲倒狂嚼之後,到了最後,這些猛獸們大概是已經吃飽了,它們已經不再為捕食而攻擊人,只是自動而又單純地以撲殺為目標進行攻擊,一切,都已經變成了機械的動作。每一次精準地縱躍,便會有一個可憐的暴雪傭兵戰士倒在血泊中;每一次巨牙的合攏,便會有一條生命消逝在荒原深處。這,才是真正的獸慾,**裸的獸慾,永遠無法添滿的獸慾。

撲殺在繼續進行中,暗夜無聲,殺戳卻無止境,不知何時方休。

巴特爾聽到可怕的野獸咆哮與嘶吼聲,還有戰士們瀕死的慘嚎聲,抓著雙手大戰急匆匆地撲了出去,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卻不料,剛剛撲出大營,黑暗之中,就有一道細微不可察覺的身影猛地撲了過來,夾雜在荒原上呼嘯的罡風裡,奇快無比,甚至比風還迅疾。

不過,巴特爾久經戰陣,就在撲擊將至的時候,心中警兆突生,來不及多餘動作,雙手大劍一橫,同時急速後退。

“當……”

他只覺得手裡的劍一沉,然後便是一輕,一股巨力襲了過來,劍柄倒撞而回,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胸口上,“克勒”一聲輕響,胸骨登時斷了三根,巴特爾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

好在他常年帶兵東奔西走,武技十分了得,竟然傷而不亂,後退了兩步,穩住了腳步。

此刻,前面那個在黑暗中攻擊他的黑影也落下地來,藉著周圍那微弱的火光,巴特爾抬眼望去,登時吃了一驚,那分明就是一頭烏黑發亮的豹子,連它的瞳孔都是黑色的。

那頭豹子正瞪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看著他,眼神裡有一絲很人性化的讚賞,彷彿在說,“唔,你挺厲害呀,竟然接得我的一記撲擊。”

不過,巴特爾現在卻是心裡泛苦。剛才這一記撲擊,他知道這頭豹子根本未盡全力,而自己手中重達一百磅的雙手大劍,那是精鋼所鑄,可以劈碎岩石,竟然被這頭豹輕輕的一記撲擊,一爪子拍折了。

這傢伙倒底是什麼來的?就算是一頭魔獸,可這魔獸也未免有些過於可怕了。

黑色的豹子原地伏下了頭,低吼了一聲,脊背聳起,那喻示著它即將進行第二次攻擊,巴特爾心中一涼,知道以自己的本事,絕對接不下這頭豹的全力一撲。剛才它之所以沒撲死自己,只不過是沒想到自己還有些本事罷了。這一次,自己絕對不能倖免。

不過,也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間整座大帳上空狂驟起,緊接著,大帳哧啦一聲裂了開來,一頭四翼飛龍扇動著兩對巨翼帶起了滿天的風聲懸飛在大帳上空。同時,一聲焦急的呼喚傳來,“父親,您在哪裡?您有沒有事?”

巴特爾心中一寬,知道自己的兒子來救他了。

也正在此時,外面突然間傳來了一長一短兩聲巨吼,彷彿是催促野獸退軍的訊號。那頭小豹子大概也知道四翼飛龍的厲害,忽然間便抬起了頭,向著他眨了眨眼睛,彷彿在說,“唔,算你命好,有人來救你,改天我再要你的命!”

隨後,向外便是一躥,化做一道肉眼不可見的黑影,迅疾退去。速度之快,以巴特爾的眼力竟然沒有看清楚。

不得不說,教廷的人這一次倒是走了狗屎運,一來是他們的本事確實了得,這些猛獸就算是偷襲,也奈何不了這些真正的高手。同時,他們的騎寵也確實厲害,一旦感受到危險升空而起,哪裡有普通的猛獸能奈何得了他們?

不過,在這場猛獸突然襲營的極度混亂之中,黑夜裡,他們就算再強大,由於環境的限制,也根本不可能完全發揮戰力,只能氣急敗壞地在低中飛翔找一些落單的野獸出出氣罷了。說起來,簡直窩囊透了,有時候強大的戰鬥力在混戰之中並不見得就會有多大的作為。

馬多夫也恨得滿口牙都快咬碎了,卻根本沒什麼辦法。

一長一短的巨吼聲響起時,野獸們突襲結束,也開始撤退了。數不清的野獸們踏著山搖地地的腳步聲,一瞬間便向著不同的方向,四面八方地散逸而走了,就算十位飛龍騎士想追擊都無能為力。

一場突如其來的殺戳終於結束了。

啟明星升上天空,東方一絲魚肚露出,遠處的荒原中隨著第一聲鳥鳴的響起,顯得格外幽靜。

可是,這裡,眼前的一切,卻是一幅幅活生生的人間地獄。哀嚎遍野,血淋淋的白骨,遍地死屍,破碎的人體與零碎的甚至拖出幾丈的肝腸內臟裸露在這處土地上,鮮血流成了河。低窪處,甚至有已經斷了兩截的木質槍桿被積蓄的鮮血混合著晨露託浮起來。

死的人圓睜雙眼,臉上痛苦與驚駭的表情觸目驚心。活著的人,也如同死了一般,個個倚坐在低矮的灌木上,身上湧出的汗水已經將衣服全都打透,正在滲出外衣,說不清是晨珠還是什麼,粘粘地貼在身上,說不出的溼冷。

可是,他們已經顧及不到這些了,身體的寒冷怎比得上那恐怖的回憶?這種可怕的經歷會伴隨著他們度過無數個夜晚,每一次午夜夢迴,都將會在遍體冷汗中驚醒過來。不少士兵雖然闖過了昨夜的一關,可因為受傷的緣故,依舊掙扎在死亡線上,生命,已經漸漸離開他們的軀體,即將遠去。

空氣中瀰漫著血的味道,濃得散不去,化不開,像是就沾在人的鼻子裡,讓你不得不聞。

勉強收束了部隊,可憐的巴特爾望著眼前的一切,連著昏過去兩次。一次是天明時看到的這種慘相,另一次是聽到傷亡過五千關的報告。

馬多夫也是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的一切,感覺一切都是這樣的遙遠而不真實。一萬人的部隊,被猛獸偷襲了半夜,現在只剩下不到五千人,還幾乎個個帶傷,這,這可能嗎?那些猛獸從哪裡來?為什麼要襲擊他們?這究竟是他怎麼一回事?

滿地都是人的、各種野獸的屍體,尤其以人的屍體最多,此情此景,簡直慘不忍睹。不過,天可憐見的,十位教廷來的神聖騎士和馬多夫大騎士長以及巴特爾父子包括暴雪傭兵團的魔導士薩倫與十幾位高手幸而未死。可是,就算沒死又能怎麼樣?難道,還能依靠這支已經建制嚴重不完整的部隊去攻打黑風寨嗎?

那裡可是人家的老巢啊。

馬多夫陷入了進退兩難的維谷之後,處境極其尷尬,不知道是該繼續前進,還是該返身撤退。

沒人知道,昨天夜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不過,荊老闆早晨起床之後,突然間就看見枝頭上有喜鵲在飛舞跳躍地叫著,好像有什麼意想不到的驚喜不期而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