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晴，聽說你會射箭？”
荊風翹著二郎腿，向遠處的綺晴勾了勾手指。
“是的，老爺！”
綺晴低眉斂目地走過來，順眉順眼地回答道。
“老爺”這個稱呼是香君特意針對自己帶來的天香族的女人為荊風量身定做的，目的很明確，天香族所有的女人都是荊風的內眷，著重突出荊風的主體地位。
要知道，在草原上哪個男人佔有的女人越多，便證明這個男人越威武、越英雄，這也是有些像動物世界裡的法則，厲害的雄性才能佔有更多的雌性。
不過，這也與天香族男丁稀少不無關系了。
“覆蓋性的拋射你都能做到箭無虛發，真是很了不起了。”
荊風讚歎地說道。
“多謝老爺誇獎。只可惜這弓太硬，我們只能拉開六七分，要是能全拉開進行平射，刺梅的人到不了寨子門前就會變成刺蝟。”
綺晴高興地施了一個禮，嘰嘰呱呱地說道，小妮子楚楚動人真的很招人疼。
“騎射是我們天香族族人與生俱來的本領，歌是靈魂，馬是翅膀，逐水草而居的我們無論男女，天生都是好射手。
只是可惜，我們是女人，力氣不夠，否則我們也都能上陣殺敵。“
香君笑語嫣然地走上來，給荊風滿滿地斟了一杯酒，笑道。
“上陣殺敵從來都不是女人的事情，不過，在這個格爾瑪大荒原上，多一樣防身的本事總是好的。沒事的時候，多練練弓箭，也省得你們這幫鶯鶯燕燕跑來跑去的勾人，讓人心裡不踏實。”
荊風悄悄地捏了捏身畔香君的腰，唔，發育得很好，很結實，就是不知道別的地方怎麼樣。
這是寨子二層的小廣場，倒也不怕有其他人看見。
卡薩正在下面跟兩個渾人吃肉喝酒呢，其他的女人們都哄著孩子少吃些——總是餓著的肚子不能次吃下去太多油水，否則容易鬧毛病。
女人們聽懂了荊風話裡的深層次含意，都捂著嘴嘰嘰咕咕地笑成了一團，不過，也都因荊風將她們真正地當成了自己的人而感到由衷地快樂。
香君沒有推開荊風不老實的大手，而是風情萬種地瞟了荊風一眼，眼睛裡媚得彷彿能滴出水來。
“你們倒底是怎麼來到這裡的？據說，天香族住的地方可遠著呢，那裡可緊靠著原罪大陸的天地大結界。”
荊風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抹了抹嘴巴轉頭向香君問道。
問了半天，香君不說話了，轉過頭去的時候，一群天香族的女人已經抱在了一起，抹起了眼淚。
“喂喂喂，這是怎麼話說的，我只是隨便問問，你們哭個什麼啊？”
荊風有些發慌，手足無措地說道。
他心軟，見不得女人哭，還是這麼多美麗的女人一起哭，可真夠要命的。
伸出大手，笨拙地給香君抹眼淚，可女人的眼淚是秋雨，抹得越勤下得越得越密，像開了閘的自來水，沒完沒了。
“老爺，我們天香族命苦，因為生來體有香味，男人被抓去挖香腺做香水，女人被抓去當成男人玩物受盡折磨，就算我們遠走到袁朗大陸的邊緣，也避免不了這樣悲慘的命運。
為了祭祖求神保佑天香一族不再受此大難，我們姐妹三十個人被族裡特選出來做為祭祖拜神的侍女。可是，就在那天我們的衛隊護送著我們前往額侖草原的祖廟時，卻有軍隊突然間扮做強盜闖出來，殺了護衛我們的族人，還搶走了我們。
在回來的途中，他們又碰上了另外一個帝國的軍隊，相互廝殺，兩敗俱傷，最後兩方協議把我們賣給了一個大商隊，我們稀裡糊塗地被塞在大車裡，最後刺梅外出搶劫的強盜們趁亂把我們劫走了。
我們天香族人在他們的眼裡
，連狗都不如，就是路邊的一株草，燒殺搶掠，任他們宰割。
可恨我們族人雖然個個都是勇士，騎射功夫天下無雙，可全族的男人們經過這些年那些大帝國各種傭兵組織甚至是軍隊的捕殺，現在剩下還不到兩萬人，天香族，就要滅絕了……“
香君壓抑了那麼久的傷痛突然間暴發出來，一時間悲從心來，淚飛頓化傾盆雨，哭了個哀哀欲絕。
身旁的那些天香美女們也是抱頭痛哭，在哭自己的命運，在哭自己的種族悲慘的未來。
“挖出活人的香腺做香水？媽的，還是不是人啊，簡直就是畜牲！”
荊風聽得眼前一陣陣發黑，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人性的貪婪與醜惡竟然到了讓人髮指的如斯地步。
“別哭了，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想要活下去，就必須要狠，要堅強。”
荊風無法再說什麼，只能拍著香君的香背輕聲安撫。
這一刻，他的心有一種柔軟卻刻骨的疼。眼前這個看似堅強的女孩子，其實不過是個命苦的可憐人。
“老爺，我求你，求你救救我的族人。從我最開始看到你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你是個強大的人，我的眼光絕對不會錯，連魔法師這樣可怕的人都打不過你，連泰安泰利這樣的巨人都能聽從你的指揮，你一定能挽救我的族人悲慘的命運的。”
也不知道香君是哭昏了頭，還是對荊風的崇拜已經到了盲目的地步，竟然能說出這番話來，荊風登時就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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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君，我現在一窮二白，或許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把你送回去。至於挽救你的族人，憑我現在渺小如螞蟻的力量，簡直就是不可能的。”
荊風可沒自大到打敗了一個刺梅就以為老子天下第一了，他很清楚自己的現實狀態，現在能在這格爾瑪荒原上站穩腳根保住自己的命就已經不錯了，說什麼挽救別人甚至是一個種族的命運，那簡直就是個笑話。
“不，你會強大的，以後你會強大到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境界。”
香君犯了執拗的性子，抬起淚水瀠瀠的一張小臉，倔犟地向荊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