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
阮文蕭愣了愣,有些驚住。
宋禾兒原以為他會繼續問下去,然則,他卻並沒有多言,只是點了點頭。
“什麼時候我能得到訊息。”
“三日。”
“好,三日後,我來這裡找你。”
“嗯。”
說罷,宋禾兒起身離開了這裡。
阿鹿一直守在外邊,直到見人出來,這才稍稍鬆懈,跟著宋禾兒一起離開了酒樓。
“姑娘,這件事情,多半是成了?”
“也許吧,阿鹿,這段時間好好留意一下西洲那邊的訊息,如果有什麼變動,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是,我知道了。”
宋禾兒並沒有在江寧多做停留,而是上了車子,直奔小楊莊而去。
阿鹿也是個辦事效率極高的人,一連三日,在江寧與西洲邊境來回奔走,打聽訊息,一有風吹草動,就緊忙回來通風報信。
......
三日後的清晨,宋禾兒梳洗完畢之後,準備到江寧去與阮文蕭見面。
“姑娘,江寧那邊暫時不用去了。”
宋禾兒剛要上車,就突如其來的聽到這樣一句話,心中頓時一涼,“怎麼了?”
“公子就是被王后困在了宮中,那邊放了狠話,要姑娘親自去一趟,方可放咱們公子出來。”
“可是阮文蕭遞過來的訊息?”
“並不是,是王宮中一個衛士傳來的訊息。”
宋禾兒料想也不會是阮文蕭,便是他找到了人的蹤跡,也不會得到這樣的傳話,畢竟南詔的官府無權管轄西洲的事情,平日裡打聽一下訊息,已經在自己最大的許可權之內,豈能混進王宮裡給人傳話。
“嗯,我想,我還是去見一下阮文蕭吧,一則是出於禮貌,二則,也是想問問別的事情。”
阿鹿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那我帶姑娘去。”
“嗯。”
車伕一日之間在南詔與小葉城之間來回奔走數次,自然也變得輕車熟路起來,抄近路進城,只需要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
阮文蕭是個守時的人,宋禾兒抵達酒樓地時候,他人已經候在了雅間內。
店小二已經識得了她們二人,儘管宋禾兒帶著兜帽,也是一眼看了出來,“姑娘,我們老闆娘在樓上呢,您見公子的時候小心些,莫要被她瞧見,她可是個眼裡不容沙子的女人,若是知道我們少爺與您暗中往來,怕是會動怒。”
宋禾兒聽到這話,彷彿自尊心受挫,“我又不是那等子風塵女子,也不是什麼來歷不明的人,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你說這話,便是瞧不起我了。”
小二嘿嘿一笑,“話糙理不糙,姑娘不是那日還囑咐我,不讓其他人知道您與少爺見面的事情嗎?”
宋禾兒冷笑一聲,沒有理他,而是直接進了房間。
屋中還和往日一樣,放著一些香氣撲鼻的果子與茶水,香案上燃著檀香,打眼一瞧便可知道,這是一間最好的上房。
阮文蕭特意選了此處,就是為了讓外邊傳菜的夥計小聲些,莫要驚擾了這邊的客人,也為了給宋禾兒一個足夠隱蔽的空間。
“西洲那邊怎麼說?”還未等阮文蕭開口,宋禾兒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別著急,聽我慢慢與你說。”
“是我失禮了......”
“你的這個‘朋友’在西洲境內......殺了人,南詔的官府雖然肯給我一些面子,但到底不能進到西洲去搶人,只是花了些銀子,同那邊的人買了些訊息,說是人在王宮之中,還叫我們少管此事,以免惹禍上身,所以......我能做的只有這些,抱歉。”
“殺了人?”
“嗯,說是殺了一個商人,頗有勢力的商人。”
呵?商人?宋禾兒只覺得無比噁心。
宋簫齊一介朝廷重犯,做盡傷天害理的事情,如今卻能脫胎換骨逍遙法外,就連死了,也能洗脫自己是罪犯的身份,充作‘商人’,實在是譏諷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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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的沒有別的訊息了嗎?可有說,死的那人是被西洲的衛兵帶了回去,還是交給了當地的官府處置,人是在哪裡殺的?”
阮文蕭一時有些驚訝,他原以為,宋禾兒會比較在意江懷賦被困的事情,如今竟問起死者的身份來,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西洲與中原忻州的邊境,離雪山不遠的一個富庶城池,盧照。”
“盧照?”
“嗯。”
宋禾兒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宋簫齊逃出忻州之後,竟然藏身在了西洲境內!
她原以為他會來南詔,最起碼,在這裡經商,或者隱姓埋名活下去,遠比在西洲要容易得多。
西洲的領土偏小,且治國森嚴,每個城池都有專門的官員嚴格把守,宋簫齊到底從哪裡得了這通天的本事,敢在西洲躲著。
“怎麼了?你認識那個死者?”
宋禾兒冷汗連連,“不......不認識......”
“可我瞧著你臉色不好,你有什麼事情儘管說,莫要憋在心裡。”
“沒事了,謝謝你,我.......我答應的你的事情一定會辦到的,過幾日,我叫人把東西給你送來。”
阮文蕭笑了笑,一臉釋然,“其實你送不送都不打緊。”
“不,與人相交,答應別人的事情就一定要辦到,這是江湖規矩。”
說罷,宋禾兒迅速起身,想著儘快離開江寧到西洲去。
阮文蕭瞧見她這般匆忙的樣子,心中就已經明白了個大概,於是還未等宋禾兒走出房間,便從身後叫住了她:“你可千萬不要去西洲!你一個女孩子,好不容易脫離虎口,可別再把自己陷進去了!要知道,那種地方定是有去無回,再說了,也許對面的人就是故意把你引進去的呢?”
“可我怎麼能置他於不顧?我從忻州逃到這裡,多虧了他的庇佑,還有流放一路,若無他的暗中相助,我早就不知道死在哪裡了,如今他有難,我便是豁出去全部身家,也要把他救出來!”
宋禾兒已經想好了,即便是動用空間裡的‘wu器’,也要把人囫圇個的從西洲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