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傷養好了嗎?”
“便是沒好,也要叫上。”
江懷賦將衣服穿好,拿起從不離身的玉簫就往外邊走去。
阿青與阿鹿在經歷了一場牢獄之災,人也變得憔悴起來。
宋禾兒望著他們,心中有些難受,“是我害了你們,我如果不得罪趙珠兒,她也不會這麼對你們兩個。”
阿鹿笑了笑,“宋姑娘可別這樣說,那丫頭就是個小肚雞腸的賊婦人!為了霸佔我家公子,處心積慮的把我們趕到晉都去,這哪是姑娘的原因,便是沒有姑娘,那幾日我們纏上了官司,也從晉都回不來啊!”
宋禾兒心中還是彆扭,但眼下她也來不及多做什麼補償,要儘快把正事兒辦了,若是找不到那老闆娘的身影了,豈不是慘了!
幾人快馬加鞭的來到了茶樓,因為這家店在江寧開的時間不短了,周圍有許多生意人都認識那老闆娘,也知道她是哪裡人,住在哪裡。
江懷賦派人查問清楚底細後,直接帶人闖進了那女人的院子中。
推開門,見兩個小廝模樣的壯年揹著包袱,像是要出遠門一般。
“你們是誰?怎麼隨便闖入人家的府邸?”
江懷賦沒有說話,而是將視線移到了宋禾兒身上,示意她自己看著辦。
“你們老闆娘呢!叫她出來!”
“老…..老闆娘不在!”
聞言,阿鹿走上前去,奔著那小廝就是一腿。
哐哧一聲,那兩個小廝就都跪到了地上。
“誰到我家來撒野!還不快快出去!”
一道尖細的嗓音傳來,宋禾兒抬頭望去,見是那間茶樓的老闆娘,此時也換了身行頭,準備要出遠門。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姑娘!不知道姑娘今日大駕光臨,可有什麼事情嗎?”
“倒也沒許多事情,只是我丟了一樣東西,想從老闆娘這裡找回。”
女人臉色一白,故作鎮定地問道:“不知道姑娘口中說的是什麼東西?”
“一本書。”
果不其然,老闆娘一聽到這個字眼,立馬慌起神來。
“我並不明白。”
宋禾兒也懶得和她廢話,直接叫了阿青阿鹿上前搜身。
阿青的武功最好,三兩下便擺平了後邊出來的幾個壯年。
“東西呢!我在問一遍,不然我就要去屋裡找了!”
老闆娘依舊是紋絲不動,宋禾兒心中來了氣,帶著阿鹿就朝房間裡走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從一個紫色包袱裡找到了那本書,然則拿出來的同時,有一個小小的紅色請帖被遺落在了地上。
宋禾兒有些詫異,彎腰從地上撿了起來。
見請帖上清清楚楚的寫著,‘瓊樓,千春宴敬邀’。
她與瓊樓還有聯絡?那就說明,阮文簫的姑姑她也是認得的。
莫不是…..
一邊想著,宋禾兒一邊將請帖拿了出去。
“你與阮三娘還有來往?”
“那又如何?”
“你憑什麼拿我的東西!我與你無冤無仇,並無來往,若不是想租你的茶樓,我們可是不認識的!”
老闆娘冷笑一聲,“你這姑娘來頭不小,連行會的總管事都攀的上,怪不得阮三娘會那麼注意你,你可真不是一般人,中原的姑娘到南詔來做生意,膽子倒是不小。”
宋禾兒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大概就是阮三娘對自己那日說的話耿耿於懷,生怕自己開一間越過她的酒樓,所以才暗中打聽。
這茶樓的老闆娘也是故意將店面租給她,好套近乎,然後再去摸清楚宋禾兒的底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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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酒行的管事便是他們的狗腿子,這書也是他們偷出來的!
“自己做自己的買賣,何苦要來為難人?阮三娘在江寧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麼和你合起夥來欺負一個小姑娘?實在不是坦誠之人。”
老闆娘冷哼一聲,並不服氣,“有本事,你就去找她,反正東西你也拿走了,不要跟我在這廢話!”
阿鹿聽她說話心中很是不爽,想要揮起手給她一拳。
可轉頭一想,一個男人打一個女人,實在有傷大雅,於是便放下了手吼道:“你這個賊婦人,偷東西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哼,老孃啥也不怕!”
宋禾兒不想再纏上官司,便沒有驚動官府,只想著給這女人一點教訓就算了。
於是,她便命阿青阿鹿拿走了這女人包袱裡的一些金銀首飾,和一些散碎黃金。
“這些錢,就算是你補償我的,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你!我那套珠寶價值連城,你憑啥拿走!”
宋禾兒望著她那焦急萬分的模樣不禁失笑,“怎麼,只許你偷我的,不許我拿你的?”
“你一個小姑娘,說話辦事這麼狠厲,將來在江寧,會有很多人與你為敵,你的日子也好過不到哪去!”
“日子是一天天過的,路也是一天天走出來的,我從不信命,也不會對任何一個欺負我的人手軟。”
說罷,宋禾兒便將自己拿來的首飾與書本全部放到了自己的包袱裡。
“對了,你不是還要去瓊樓嗎?趕緊去吧,到了那替我與阮三娘問個好!”
茶樓老闆娘臉色青一塊紫一塊,十分不好看。
宋禾兒懶得管她,拿著書就和江懷賦離開了。
到了車子上,宋禾兒輕輕將包袱裡的東西取出來,放在腿上仔細端詳。
這本書她每次看完都會用黃紙固封,如今看著上邊完好無損,便可得知,他們還沒有來得及開啟。
這樣極好,省的裡邊的內容流傳出去。
江懷賦望著她那小心翼翼的樣子不禁皺眉,“這是什麼?讓你這麼緊張?”
宋禾兒長舒了一口氣,淡淡回道:“這是我外祖父留下來的寶貝,一本傳世奇書,上邊有很多生意經,教我們怎麼做買賣的。”
“怎麼不曾聽你說起?”
“以前還沒用上。”
江懷賦默了默,沒有說話。
車子行駛了一大半,路過瓊樓的時候,江懷賦突然轉過頭問道:“你們說的阮三娘就是你朋友的姑姑吧?她這麼為難你,應該去找她理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