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府書房下面的炸藥是沐國師吩咐埋下的。
但她曾千叮嚀萬囑咐,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可以引爆火藥。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情十分復雜,滿含著絕決、慈愛以及猶豫。
他跟隨沐國師多年,知道她行事果決,他還從未在她臉上見到過如此的憂柔寡斷。
她其實是不想引爆火藥的吧。
自己今晚這麼做,到底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今晚的情形算不算得是迫不得已。
倪府的爆炸聲驚動了半個皇城,也驚動了正在國師府休息的沐國師。
她驀然醒覺,叫道:"羽雲。"
從床上騰身坐起。
床頭燃著一支幽暗的蠟燭,窗外的夜空從未有過的明亮。
沐國師冷汗涔涔,心慌得厲害。
披衣下床,站在窗前觀望。
窗外的亮光漸漸變暗,夜空又恢復了平常的黑暗,沒有月亮只有稀稀疏疏幾顆星星,顯得格外淒涼。
從方位來看,剛才發出亮光的,正是倪府的方向。
沐國師再沒有了睡意,在房中踱著步,努力剋制著自己想衝出房去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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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得小半個時辰,門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然後是薛念在門外呼喚。
"小姐,你醒了嗎?"
沐國師走到門前,拉開門,問:"怎麼回事?"
語氣已恢復了冷靜。
薛念眼含著淚花,稟報道:"小姐,出大事了,倪府書房下面埋的火藥爆炸了。"
沐國師的心重重地下沉,張著嘴好一會,才問:"人呢?"
薛念卻破天荒的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埋下頭說:"您派去倪府人就在外面,您自己問吧。"
說罷用手中的絲巾拭著眼角的淚水。
沐國師一聲不吭,走出了屋子。
薛念站在書房門口,呆呆地站著,沒有如往常那樣跟隨在沐國師身後出去。
她聽見外面院中傳來對話聲,聽得不是很清楚。
她也沒心思去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