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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名聲初顯

“老按照規矩來多沒意思。”紫衣少女都著嘴巴,“劍姐姐,你就對他一點也不好奇嗎?”

“不好奇。”

“那,父……父親常常嘆息人才難得,我覺得他就不錯,咱們不得觀察觀察,再把他推薦給父親?”

“不需要,網羅人才自有別人去做。”

“哎呀。劍姐姐,人家多不容易才出來一趟,一年才有一次這樣的機會,好不容易碰到感興趣的事,你就答應我嘛,好不好?”紫衣少女拉著徐鴻劍的衣角輕輕搖晃,一副泫然欲泣的悲慘模樣。

徐鴻劍面對好友的苦苦哀求,心中一軟,輕咬櫻唇:“算我怕了你了,不過,這一路上你可不能再胡鬧啦!”

“嗯嗯。”紫衣少女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笑容如同春風化雪,“我就知道劍姐姐對我最好了。”

徐鴻劍白了她一眼,側著頭對李鵬飛道:“李叔,等到下一個地方,聯絡探子,查清韓靖的來歷。”

“是,小姐。”

“那我們走吧。”紫衣少女興沖沖的揮鞭前行。

“你慢一點!”

……

西安某城的茶肆裡。

一個僻靜的角落裡的茶桌上,坐著一男一女。

男的約莫四十歲許,頦下留著五柳長須,面如冠玉,一臉正氣,望之便能讓人心生敬佩,好一個風度翩翩的大先生。

女的徐娘半老,頭髮盤起,眉眼間隱含祥和正氣,與這男子十分相配。

這兩人正是收到勞德諾飛鴿傳書,飛速下了華山的嶽不群和甯中則。

之所以在茶肆出現,自然是又收到一封嶽靈珊的飛鴿傳書。

“師妹,珊兒沒事了。”嶽不群把手中的信紙遞了過去。

甯中則仔細讀完,抬起頭來道:“師兄,我看這個韓靖倒沒有什麼惡意,如此年輕高手,只要走的是正道,這次的事就算了吧。”

嶽不群拈鬚笑道:“師妹,你想的太過簡單了,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珊兒還說他有信件要給我,也不知對我華山派會有何圖謀。”

甯中則平和的聲音響起:“師兄說的對,咱們總歸是要小心些,也不知是什麼樣的高人,能調教出如此厲害的弟子,幾十招便把餘滄海殺了,青城派恐怕有覆滅之憂。”

“是啊,多事之秋。”嶽不群搖頭嘆道,“魔教愈發猖狂,可我正道還是內鬥不休,這個年輕人,若是心有正氣,倒是我正道之福,若是心有歹意,恐怕將會是大禍患。”

甯中則拍了拍夫君的手:“師兄,你不要太過憂慮,自古邪不勝正,一定會有轉機的,咱們這次下山,還要勸勸劉正風師兄,好端端的為何要金盆洗手,豈不是讓咱們正道少了一大高手。”

“嗯。”嶽不群握住甯中則溫潤如玉的手掌道,“師妹,你說的是,我派德諾和珊兒去福州,防的就是辟邪劍譜落入奸人之手,哎,算了,事已至此,唯有向前看。”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望向窗外,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他眼底閃過,心裡不甘嘆息。

“辟邪劍譜。”

……

韓靖騎著雪浪,想起那三人的言行舉止,他們雖然是江湖人的打扮言辭,但舉手投足間難掩貴氣。

“應該不是尋常的江湖人,莫非是朝廷的人?”

極有可能。

任何門派的一流高手多少都會有些傲氣,可在李鵬飛身上全然感受不到。

還有那兩位女扮男裝的姑娘,容貌各有千秋,都屬絕色,倘若是江湖中人,絕不會籍籍無名。

“嗨,我想這些幹嘛?不管是哪的,都與我無關,還有26天,我得想辦法提高自己的手段才是。”

韓靖搖了搖頭,把這些想法丟擲腦海之外,駕著雪浪,奮力前行。

等到雪浪速度漸慢,露出疲態時,韓靖便停下讓雪浪休息,自個找草恰飯,他則找了一塊合適的地方習練劍法、暗器等功夫。

到了第三日的黃昏時分,韓靖趕到一處名為豐城的大縣,此地離南昌很近,地廣人多,非常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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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牽著雪浪進了城。

此時,夜幕將近,街道上依舊是人頭攢動,沸反盈天。隨處可見揹著長劍、短刀等武器的江湖客,就連一些大派的弟子,也能見到不少,比如武當、丐幫、峨眉以及五嶽劍派的弟子。

“這地方的武林風氣反倒比福州城要濃的多。”

韓靖自語一句,牽著雪浪順著人流逛了一圈,找到一處頗為不錯的客棧住下。

客棧名為友間。

友間客棧最好的一批房是天字號,天字一二號房都有人住,韓靖便選擇了三號房。

房間寬闊雅緻,他剛一入內,便聞到一股澹澹的薰香,沁人心脾。

整個房間分為外廳和臥室,中間由紅色流蘇簾子隔開,外廳裡桌椅凳幾齊全,十分整潔,牆上還掛著一些字畫,賞心悅目。

更重要的是臥室裡的床,大到能容下四五個人睡,床上的被子用的也是上等絲綢,一眼瞧去,便能知道其價格不菲。

韓靖很是鐘意,默默想著:“這大概就是古代的星級酒店了。”

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韓靖換上一套青色長衫,去客棧的前院酒樓吃飯。

他剛一入酒樓,不少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有的是普普通通的趕路人,有的是闖北走南的生意人,有的則是行走江湖的武林中人。

目光雖然不同,但其中或多或少的讚歎意味大都一樣。

好一個風儀不俗的翩翩少年。

讚歎之後,有人眼光火熱,有人嫉妒,有人低聲不屑。

韓靖並不在意,抬步來到一處空桌落座,點好酒菜,把長劍放在桌上,目光望向窗外的街面,欣賞著近晚的人間煙火。

韓靖左邊的鄰桌,坐著三個人,這三人身穿黑色勁裝,腰間掛著兵刃,顯然是江湖中人。

這三人只瞧了一眼韓靖,便收回了目光,繼續方才的談論。

只聽其中一年輕的圓臉青年道:“你們聽說了沒,青城派的餘滄海餘掌門被人殺了。”

“開什麼玩笑?青城派餘滄海餘掌門是何等人物,功夫極高,就算跟五嶽劍派的掌門人比起來也不遑多讓,怎麼可能被人殺了?”

一位面上有道長疤漢子滿臉不信。

“是死了。”留著山羊鬍鬚的男子接過話頭,“前幾日我師弟去福州辦事,親眼見到青城四秀中的三秀,拉著餘滄海的棺材趕回青城派。”

“這……這怎麼可能?”長疤漢子一時語塞,心知兩位好友不會騙他,便問道,“是誰幹的,莫非是魔教中人?”

山羊鬍鬚的男子搖頭:“不是魔教,是辟邪劍傳人,青城派的大弟子於人豪親口講的,而且也是那人讓他們一路傳揚。”

“辟邪劍傳人?”

“對,此人名叫韓靖,據說很是年輕,武功極高,嘿,青城派這次算是栽了。”山羊鬍鬚的漢子微微冷笑。

“這位兄弟,此話怎講?”鄰桌一位揹著長劍,頭戴英雄巾的青年來了興趣,拎著酒壺,轉身給那三條漢子一人倒了一杯酒道,“還請這位大哥講講,我對這些事最感興趣了。”

隨著他的話語,在場的江湖中人,目光都聚集過來,顯然想聽他談論一二。

“好說,好說。”山羊鬍鬚的男子朝四方抱了抱拳道,“這都是我聽我師父講的,若有不對之處,還請見諒,嘿,大家夥知不知道福威鏢局是誰建立的?”

“好像是林震南林鏢頭祖上所創。”留著八字鬍的中年男子搭了句腔。

“不錯。”山羊鬍鬚的男子點頭,“那人正是林震南的祖父林遠圖,那時候,林遠圖憑藉一手辟邪劍法打遍黑道無敵手,盛名之下,便有很多高手前來挑戰,其中便有青城派的掌門人長青子,他是餘滄海的師父,兩人交手,長青子幾十招就敗下陣來,不快而去。”

“過了幾年,林遠圖壽終正寢,但那長青子卻為此耿耿於懷,想到再也無法洗刷敗劍之辱,久而久之,竟然鬱鬱而終。原本以為這段恩怨告一段落,誰能想到,幾十年後,也就是前幾天,青城派陡然對福威鏢局出手。

一日之間,福威鏢局江南一帶十幾家分局全被端了,就連總鏢局的人都死了三四十人,那死的三十四人都是餘滄海親自出手,用摧心掌殺人不見血,恐嚇人心。”

“這麼一說,那青城派也不過如此,林遠圖前輩生前他們不敢尋仇,林遠圖前輩死了幾十年他們才敢報復,當真是欺軟怕硬。”一四四方方的赤膊大漢憤憤拍桌。

“可不是,青城派素以名門正派自居,沒想到……”有人搖頭不屑道。

“唉,小心禍從口出,青城派再怎麼樣,也是你我惹不起的。”他的朋友在一旁小聲勸告。

“福威鏢局名頭也不小啊,怎麼會如此不堪一擊?”有人疑惑道。

山羊須男子笑道:“有些名頭跟實力並不符合,福威鏢局名氣雖大,但人家都說林鏢頭交遊廣闊,出手大方,可有人說林鏢頭武功高強?”

眾人仔細一想,紛紛點頭。

“那後來怎樣?”頭戴英雄巾的青年人問道。

“後來嘛?”山羊鬍鬚漢子屏住呼吸,身子前傾道,“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位白衣少年從天而降,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辟邪傳人韓靖,他呵斥餘滄海身為一派掌門人,卻小肚雞腸,用冠冕堂皇的手段報復他人,實乃武林之恥。

餘滄海聽了,勃然大怒,掏出寶劍,就要結果了韓靖。可你猜怎麼著?”

一旁聽聞的韓靖嘴角抽了抽,他離山羊鬍鬚漢子不過一米距離,自然聽的一清二楚。

身為當事人,聽到江湖上有關於自己的傳聞,別有一番快樂滋味,可這描述太中二了吧,還從天而降,義正言辭……

果然講故事的都喜歡誇誇而談,帶著獨特的個人色彩。

不過,這樣一來,我在江湖上揚名的目標基本達成,就看能擴大到那一步。

韓靖的內心吐槽並不影響他人的捧跟。

馬上就有人問道:“老哥,後來怎麼著啦?”

山羊鬍鬚漢子喝了杯水,潤了潤喉嚨道:“那韓靖面對餘滄海雷霆一劍,不閃不避,氣定神閒,等那劍到了面前,才‘嗆’的一聲拔劍出鞘,竟然後發先至,一劍刺傷了餘滄海。

餘滄海氣得哇哇亂叫,使出青城派的絕技松風劍法,兩人連鬥好幾十招,招招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