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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章 巨然的作品?

見大家都看著自己,孟子濤清了清嗓子,說道:“先從這件‘劉海戲蟾’的玉牌說起吧,這玉牌的刀工婉轉流暢,起刀落刀之間乾淨俐落,毫不滯礙,線條運用的恰當好處,人物造型生動準確,佈局巧妙合理。”

“總體來說,玉牌畫面傳神,洋溢著愉悅的喜感,惟妙惟肖地講述了民間傳說中劉海戲金蟾的故事,玉質也是上等的和闐白玉,應該是乾隆時期宮廷造辦處製作的精品,保守估計,現在的市場價值在三十五萬左右。”

馮吉銘聽了孟子濤的講述,臉上露出了笑容,內心對孟子濤的講解十分滿意。

見此情形,鍾亞諾冷哼了一聲,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馮吉銘正想針鋒相對,就聽孟子濤開口對鍾亞諾的那件玉器做了一番簡單的點評,說道:“雖然這塊玉牌以玉質和雕工方面來說可圈可點,但在沁色方面,卻有些問題。”

鍾亞諾聞言一怔,急忙問道:“什麼問題!”

孟子濤說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玉器的沁色和真器有差別。玉器上正常的沁色一般都由表及裡地去分佈,有一種層次感、靈動感和通透感,看上去很自然,很舒服。而人工沁染的玉器,色發死,附在表面,內外兩張皮,沒有層次感……”

鍾亞諾迫不及待地說:“我怎麼覺得很自然,或許就是你看錯了呢!”

馮吉銘冷笑道:“某人急什麼,難道連等孟老師說完的時間都沒有?”

鍾亞諾冷著臉說道:“關你什麼事兒!”

馮吉銘哂然一笑:“嘿,你這不是廢話嗎?不關我的事,我坐這裡幹嘛!”

舒澤一看倆人又有爭吵的架勢,打起了圓場:“好啦,兩位別吵,咱們先聽子濤把話說完行不行?”

舒澤的話還是要聽的,但鍾亞諾和馮吉銘之間當然也沒有什麼好臉色給對方。

孟子濤暗自搖了搖頭,接著說道:“這件玉器除了色比較死不自然之外,沁色不透明也是一個問題。當然也有一部分的古玉的沁色是不透明的,但這種沁的邊緣和層次也是很清楚的,不像人工沁染的那樣模糊一片。”

“另外,在古玉沁色之中,還有一種情況,沁入或者接觸的物質,與古玉的玉質成分發生化學反應後,形成的新物質容易脫離玉體,使古玉發生缺損,這種形象叫做侵蝕或腐蝕。”

“而這件玉器從風格等方面來說,是元代時期的,真品距今有六百多年的歷史,一般來說,這麼長的時間只有活性大的或者酸鹹性大的物質,才能夠穿透玉皮,進入玉裡,其他物質只能附在表面。但如果是這類物質的話,玉器不可能只有這點沁色,也不可能只有這麼一點被腐蝕……”

孟子濤指著玉器上的一丁點被腐蝕的地方,對著大家解釋了一番,總而言之,按照正常情況來說,一般是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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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亞諾不服輸,說道:“我並不是認為你說的不對,但你也說了,這是一般情況,或許我這是特殊的原因呢?”

孟子濤覺得鍾亞諾有些強持奪理,不過他並不以為意,他又指著玉牌表面黃沁旁邊的白沁說道:“上面這一層類似於葡萄皮上的白霜,叫做石灰沁,石灰沁輕者在玉器的表面形成一層薄薄的灰白色或青灰色膜,需要四五百年時間。而重者,玉內開始變得發紅,像小孩子的臉色,稱為‘孩兒面’需要千年以上時間。”

“這件玉器內部已經發紅,屬於比較重的石灰沁,然而,從元代一現在才七百年不到,按科學來說,是不可能形成這樣重的石灰沁的。另外,真正的石灰沁,用水一抹,沁色將消失了,可水幹了之後,沁色又會出現了,是真是假,咱們試一試就行了。”

說著,孟子濤就準備去取一些純淨水試一下,沒想到鍾亞諾臉色陰沉地表示不用試了,緊接著,他就跟舒澤告辭,起身準備離開。

這時,馮吉銘開口問道:“喂,你先前說的還算不算數?”

鍾亞諾看著馮吉銘,面無表情地說:“我鍾某人還不至於耍這種無賴,從現在開始,咱們以往的事情一筆勾銷,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話音剛落,他就轉身急沖沖地走了。

“哎,我對老鍾真是沒話可說。”

馮吉銘搖著頭感慨了一句,緊接著他也提出了告辭,並對舒澤和孟子濤表現了感謝。

等馮吉銘離開之後,孟子濤問出了心中的疑問:“我說阿澤,他們倆個到底怎麼回事?”

舒澤說道:“說起來事情也挺簡單,他倆原先是朋友,關係還算不錯,前段時間合夥買了一件古玩,後來賣掉了賺了一筆。不過,半個月前,這件古玩出現在一場拍賣會上,最終以六百萬成交,而他們的售價不過只有兩百萬而已。”

“當初定價的是馮吉銘,於是鍾亞諾就怪上了他,說馮吉銘眼力不行,明明不懂還胡亂開價。馮吉銘說,當初鍾亞諾在他開價的時候,也沒有反對,而且類似東西從來沒有拍出這麼高的價格,完全是不可預料的結果……”

就這樣,倆人在飯店的大堂你怪我,我怨你,原本是朋友的倆人變成的仇人,差點還打起來。

那家飯店舒澤經常去,那天正好帶著司馬月瀾一起去吃飯,由於都認識,也出面勸了幾句。最後,他們在舒澤居中調解下,想了一個辦法,各自花四十萬買一塊古玉,最後比誰買的古玉價值更高,輸的那方同意贏的那方的條件。

至於他們事先說的條件是什麼,因為是私底下說的,舒澤也不得而知,但想必應該和那件古玩有一定的聯絡。

聽說是這麼回事,孟子濤多少也有些感慨,有句話說的好,只有在真正經得起考驗的友情面前,錢財才能如糞土,否則錢財永遠是錢財,但這世上又有多少友誼能夠經受的起金錢的考驗呢?

司馬月瀾道:“這事我覺得還是鍾亞諾的問題,他同意把東西按那個價錢賣出去了,事後反悔到沒關係,但把事情都怪在馮吉銘的身上,那就有些無理了。”

舒澤微微一笑:“清官難斷家務事,他們之間的事情,誰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或許其中還有什麼隱情呢?行了,不管他們的事了,咱們先填飽了肚子再說。”

菜過五味,孟子濤問舒澤道:“你先前過來說,有事情想跟我商量,到底是什麼事啊?”

舒澤搓著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是這麼回事,我想買你那塊翡翠做我珠寶店的鎮店之寶,你看行不行?”

孟子濤笑道:“你這是給了我一個大難題啊,不過,你的想法怎麼突然又變了。”

那塊價值至少一億五千萬的春帶彩翡翠相當的稀有,平常人就算想看都看不到,孟子濤原本的打算也是準備把翡翠收藏起來,至少一二十年之內,除非特殊情況,不然他是不會賣的。

他這個想法跟舒澤提過幾次,舒澤都沒有露出過想要購買的打算,因此他現在就有些奇怪了。

舒澤說:“我可是一直想要買下你的這塊翡翠的,只不過以前一直可有可無,但這段時間,有不少人在看過翡翠後,表示想要購買用它製作的翡翠飾品,有些人我都不太好拒絕,所以……”

孟子濤聽明白了,舒澤的背景雖然很強大,但在國內比他更強的人也不少,再加上人情關係,他確實不太好拒絕。

你要說,舒澤完全可以告訴別人,翡翠是孟子濤的,但那樣一來,不就把麻煩引到孟子濤身上了嗎?

司馬月瀾白了舒澤一眼,嗔怪道:“你這人有些時候做事就是欠考慮,明明知道會有這種結果,當初還要借子濤的翡翠展覽,完全是自作自受!”

舒澤苦笑道:“這事我之前確實欠考慮了,覺得只要做出說明就行了,子濤,這事是我對不住你。”

“這話就別說了,這樣吧,用那塊翡翠幫婉奕做一套首飾,剩下的就是你的了。”孟子濤心裡琢磨著,翡翠畢竟是死物,雖說確實很稀有珍貴,但或許自己將來能夠找到更好的呢?而且舒澤平時幫了自己那麼多忙,把翡翠賣他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舒澤馬上拍著胸脯保證道:“行,我一定在上面取最好的料子。另外,剩下的翡翠,我暫時按百分之二十的漲幅給你,剩下的等兩年後我再算給你,到時多就不用退了,少了肯定補給你。”

孟子濤沒好氣地說:“你這樣,連朋友都沒得做。”

舒澤哈哈笑道:“我知道你這人夠義氣,不過我也不能讓你吃了虧,況且我從來沒有想過靠著你的翡翠賺錢,要不是有些成品我要拿去做人情,不然我幫你代賣都沒有問題。”

孟子濤態度堅決地說:“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塊翡翠是什麼來歷,能夠賣這麼多我已經很滿意了,其它你就別提了,不然我肯定跟你急。”

司馬月瀾說道:“子濤,這事你就別拒絕了,不然他心裡不好受,時不時地跟我唸叨,他怎麼會犯這樣的差錯。你答應他,也算是給他一個教訓吧。”

孟子濤也知道舒澤在有些方面會表現出完美強迫症的徵兆,過於追求完美,所以在這件事情上判斷失誤對他來說很難接受,也因此他才想著要多加補償孟子濤,以彌補他的失誤。

其實,對孟子濤來說完全沒有必要,但想到舒澤的感受,他還是同意了。

見孟子濤答應,舒澤整個人頓時輕鬆了不少,又有說有笑起來。

午飯吃的差不多了,孟子濤就把那尊墨玉壽星像拿了出來,舒澤看過之後十分喜歡,認為肯定可以讓外公滿意。

讓人把錢打給孟子濤,舒澤說道:“我介紹的其中一位攝影師還在國外,要坐晚上的飛機回來,咱們先到另外一位攝影師那看看怎麼樣?”

“他們的地方離的遠不遠?”

“半個小時的車程吧。”

孟子濤和何婉奕商量了一下,說道:“那既然這樣,就明天一起去吧,省得一會還要跑一趟。”

“隨你的便。”

舒澤對此無所謂,於是大家就東拉西扯的閒聊起來。

“對了,忘記一件事情。”

舒澤輕輕拍了拍額頭,對孟子濤問道:“子濤,你會修復書畫吧?”

孟子濤說:“這個不能一概而論,修復書畫有難有易,要看是誰的畫,儲存的什麼樣等等,搞清楚這些問題,才能知道到底能不能修復,修復的效果怎麼樣。”

舒澤說:“是一幅巨然的話,至於儲存的情況確實不太好,但到底是什麼程度,就要你親自去看了才能判斷了。”

“你說什麼?!巨然的畫!”孟子濤聞言眼睛都大了幾分,顯得十分不可思議。

巨然是鍾陵人,確切的生卒年已難以考證僅知他的主要活動期在五代末至北宋初。他先是鍾陵開元寺的僧人,後因擅長畫山水得名,成為南唐後主李煜的寶客。

南唐滅亡,李煜降宋,巨然跟隨後主一起到了汴梁,居住在開寶寺中。之後他曾在學士院玉堂北壁畫壁畫,贏得了朝野士大夫的稱賞,遂馳名中原地區。他在繪畫史上與荊浩、關仝、董源並稱為四大家,對我國山水畫的發展作出了很大的貢獻。

然而,巨然畢竟是五代末至北宋初人,到現在已經有一千多年的歷史了,就算是宋代的繪畫作品,在市場上都十分少見,能夠流傳後世的大多進入了大博物館,市場上一旦有宋代繪畫作品亮相,往往會以高價位甚至天價成交,更何況是五代末至北宋初,而且還是大畫家巨然的作品!

正因為這樣,孟子濤才非常驚訝。

舒澤說道:“我一開始其實也有點不相信那是巨然的作品,後來看過之後才發現,整幅畫長林疊嶂,嶺壑森嚴,蹊徑屈曲,構境繁密而氣象雄偉,很可能確實是巨然的真跡。”

(4/6)(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