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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六章 柏新勝

孟子濤看到這十二枚祈福金錢時,就不由感慨這位郭大師的厲害,居然捨得花這麼大的價錢佈局,而且價錢只要了侯雲賓一千兩百萬,要知道,以各方面判斷,這套金錢的價值至少在一千五百萬朝上,如果上拍,獲得的收益很可能更高!

透過剛才的觀察,孟子濤相信這位大師是有問題的,因此這人選擇損失這麼多錢,無非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

本來,孟子濤很有信心揭穿這位所謂的大師,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知道有些麻煩了,因為郭大師指出的地方,都是現階段不能驗證的,至於將來會怎麼樣,誰又能知道呢?

而且就憑這位郭大師舌燦蓮花的口才,相信他也能自圓其說,比如只要侯雲賓沒有危險,就已經應證了他的解決之法,萬一侯雲賓出了意外,他也可以說侯雲賓福緣淺薄。

其實,假的風水大師要揭穿也容易,只要他露出破綻,或者說的事情沒有應驗,這人是不是所謂的大師就一目瞭然了。

但這位郭大師卻非常謹慎,比如先前鞋櫃的事情,孟子濤委婉地提了一下,他馬上就饒了一大圏子從而證實他的理論,再之後,他顯得謹慎多了,提出都是一些風水上模稜兩可的道理,反正做了沒壞處,也沒有多少付出。

在這種情況下,侯雲賓夫妻倆都相信郭大師確實是一位有本事的大事,如果侯雲賓走了好運,這種信任無疑會加大,當然,如果侯雲賓接二連三出了問題,就憑郭大師的一張嘴也改變不了印象了。

但等到那個時候,郭大師早就已經卷了一筆錢跑路了吧。

說起來,這個事情孟子濤還真不怎麼好管,只能盡自己的能力提醒一下侯雲賓,如果侯雲賓硬是要相信這位郭大師,那他就沒辦法了。

郭大師跟侯雲賓無妻倆說了祈福金錢的作用,並安放好後,便提出了告辭。本來夫妻倆準備想要請郭大師吃了飯再走,不過郭大師以自己有事為由婉拒了。

送走了郭大師和他的徒弟,侯雲賓笑著對孟子濤說:“孟老師,您覺得郭大師說的怎麼樣?”

孟子濤笑了笑:“我對風水之道只能說是略知一二,可不敢發表什麼意見,不過嘛,剛才郭大師說的那些,我也判斷不出好壞,只能說一切皆有可能。哦對了,他賣給你的十二枚金錢,價值到是低了不少,”

侯雲賓說:“哦,不知道這套祈福金錢能值多少錢?”

孟子濤說:“大概一千五百萬吧,上拍很可能獲得更高的收益。”

“唔……”侯雲賓算是明白孟子濤的意思了,俗話說的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孟子濤這是在提醒自己要小心嗎?還是說郭大師其實並不知道這套金錢的價值呢?

“謝謝,我明白了。”侯雲賓笑著說道。

接上來,倆個人聊了一會風水,孟子濤委婉地把剛才郭大師說錯的地方指了出來,他相信侯雲賓應該能夠看得出他想表達的意思,至於說願意相信他,還是願意相信郭大師,那就是侯雲賓自己的問題了。

吃飯之前,侯夫人找了個機會跟侯雲賓單獨說了一會。

“雲賓,聽他話裡話外的意思,是想要讓你當心一點郭大師?”

“那又怎麼了?小心謹慎一點不是應該的嘛。再說了,人家和咱們非親非故,為什麼要讓咱們賺錢?”

“或許是大師覺得讓咱們修道觀,過意不去呢?”

“你還真當他是聖人啊!”

“哼!別人有好心難道就不行了?再說了,這事要靈驗關鍵在於心誠,你連心都不誠,怎麼靈驗?”

“你這是迷信不是風水,既然他已經幫咱們調整了好的風水,怎麼可能因為一個念頭就沒用了?難道連一點質疑的念頭都不能有了?”

“哎呀,我不是這個意思。”

“行了,你的意思我知道,我是有判斷力的成年人,自然知道怎麼判斷誰對誰錯,而且孟老師也只是好心提醒我,不要上當受騙了而不自知。”

見丈夫這麼說,侯夫人也不好再說什麼。

吃了午飯休息了片刻後,侯雲賓送孟子濤去他要找的那位雕刻大師家,半路上,孟子濤接到了馬隊長打來的電話,說是早上把銅錢塞到死者手裡的人已經找到了。

只不過,這個人有可能不是兇手,那枚錢幣是他昨天早上撿到的,後來因為擔心別人冤枉他,他沒有把銅錢交出來。

此人和工地上的大工頭有仇怨,具體是因為大工頭給他戴了綠帽子,但這事別人都不知道,他也是偶然撞見的,所以這件事情他不敢聲張,把仇恨壓在了心裡。

於是,今天早上他注意到死者手裡沒有銅錢,就把撿到的錢塞進了死者的手裡,這樣大工頭就暫時沒錢賺了。

孟子濤聽了之後有個疑問,這個人為什麼擔心他把錢幣上交就會冤枉他,他身上是不是有什麼秘密。

馬隊長表示,這事會調查清楚的。

掛了電話,孟子濤把訊息跟侯雲賓說了。

侯雲賓很高興,開口笑道:“看來郭大師確實有些能耐啊,這麼一會就開始起作用了。”

“侯總,你這麼說,不是在說馬隊長他們是草包嗎?”

孟子濤開玩笑似地說道,心裡感慨地想,看來侯雲賓內心之中也選擇相信郭大師啊,不然怎麼把這等事,都按在郭大師的身上?照這樣,如果迅速結案了,侯雲賓可能對郭大師深信不疑了吧。

一路上,倆人說了一些趣事,很快就到了那位雕刻大師的家中,卻沒想到撲了一個空,說是大師到朋友那邊去了,可能要很晚才會回來。

於是,孟子濤要了地址,又趕了過去,到那一看才知道,就是一個小廠房,不過這個廠房並不生產東西,是用來放置木材以及解木材的機器的,簡單來說,這裡是個賭木的地方。

對於賭木,孟子濤也玩過一次,但不是很感興趣,而且他當時也沒有覺得有多流行,不過他沒料到的是,黃花梨市場太紅火了,價格持續狂升,他記得去年一噸黃花梨木才0多萬,到了現在居然已經升到40多萬了,價格的上升速度簡直沒誰了。

而且,孟子濤不知道是,今年5月漲至50萬元,10月後已超過70萬元,如果是大料就更貴,起碼上百萬元。

在這種情況下,賭料也變得越來越流行,時不時就能聽到有人為了賭料賣了寶馬,最後還能換來賓利的事情。賭料這個行當,現在看是實在是暴利的事情,吸引著很多人參與。

當然高利潤就伴隨高風險,賭料賠個精光的人也著實不在少數,因為這是既考眼力又看技術的行當,往往稍有不慎看花了眼,要麼老天開玩笑給個非常迷惑人的木料,那就肯定滿盤皆輸了。

當然,對於一些賭徒來說,輸不是他們考慮的事情,他們眼裡只有贏。

言歸正傳,因為這裡只讓老闆的熟人,或者熟人介紹的朋友進入,門衛把他們攔了下來,好在侯雲賓的面子夠用,在門口等了會,老闆就過來迎接了。

這裡的老闆姓郝,長得白白胖胖的,一張大餅臉,眼睛很小,但卻泛著精光。

“喲,侯總啊,什麼風把您給吹來啦?”郝老板笑容滿面,說話的時候,臉上的肉都抖了幾抖。

侯雲賓笑道:“什麼風也不是,我是陪朋友過來找人的。”

見郝老板看向自己,孟子濤笑著說道:“聽說柏新勝老師在你這邊,我些事情想請他幫忙。”

柏新勝到底是木雕大師,郝老板對於孟子濤找他並不意外,客氣地請他們入內。

柏新勝是一位頭髮花白,相貌粗狂的老人,孟子濤見到他的時候,他正和幾個人在一根原木前指指點點,嘴裡說著自己的判斷。

現代人賭木賭的大多是小葉紫檀、海黃和崖柏等名木,由於只要這些名木代價高,值得一賭!大家圍著的這塊木料正是一塊黃花梨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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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琮,我不建議你解這塊原木,太冒險了。”柏新勝對著面前一位三十多歲的青年勸道。

小琮沉思了片刻,笑著說道:“柏老,這塊黃花梨木料,看起來裡面可都是滿滿的芯材,真是非常不錯的,露出來的芯材部分,油性也是非常好的,我相信我的判斷,一定會出極品木料的。”

侯雲賓以前沒有接觸過賭木,有些不太明白,孟子濤就給他稍稍解釋了一下。

“一般來說,油性越好,密度越高的木料就越值錢。而且你看看這塊木料,上面甚至都可以看出突出來的櫛節和瘤疤!按照常人的經驗判斷,這開出來肯定的是好看的鬼臉!但賭木不確定性比較高……”

說到這裡,孟子濤拿出手機查詢了幾張圖片:“如果是這樣的,那就是血本無回了,但如果原木能開出圖片上這樣的色澤和紋理那就不是錢的問題了,就這樣的一根木頭直接一刀下去成為富豪,這在堵料市場不是神話!”

正當孟子濤在給侯雲賓做著講解的時候,柏新勝暗自嘆了一口氣,既然小琮已經決定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大家都是成年人,自己要對自己的事情負責。

“郝老板,我決定了,就這根木料,幫我上鋸吧。”小琮對郝老板說道。

“好的。”

郝老板應了一聲,隨即先給柏新勝做了介紹,之後打了聲招呼去處理賭料的事情了。

“柏老……”

孟子濤剛剛開口,柏新勝用手勢打斷了他,回憶了片刻後,說道:“您是不是就是被譽為當代草聖的孟子濤老師?”

這事已經沒什麼好謙虛的了,孟子濤點頭承認。

“沒想到還真是你啊,你可比電視裡還要年輕的我啊!”柏新勝有些興奮地又跟孟子濤握了握手。

孟子濤謙虛道:“哪裡,只不過上電視會有一些要求,所以看起來顯老。”

周圍的人得知孟子濤居然有這麼大的名號,心裡其實並不怎麼相信,不過除非失心瘋,不然也不可能指出來,況且,能夠以這麼點年紀擁有這麼大名號的,背後肯定有一個強大的後援,這種人結不結交先不說,混個面熟可不能錯過。

一時間,大家都圍了上來,跟孟子濤握手,什麼“久仰、耳聞不如一見”之類的客套話滿天飛。

好不容易等大家寒暄完了,那邊解木的結果也出來,於是大家又圍了過去,這個時候,正事不好談,孟子濤也先把事情放在一邊。

等切面出現在大家面前時,大家都傻了眼!外面那一層成色超級好的芯材,居然只是薄薄的一層皮!而且裡面真正的芯材,居然只有成人拇指那麼細,並且芯材的成色也太一般了,都泛著白色!

小琮的臉立馬就垮了,衝上去左看右看,有些失神地說:“怎麼會,這種材料怎麼可能會出這麼垃圾的芯材!不可能啊!”

孟子濤小聲對不明所以的侯雲賓解釋道:“他運氣比較差,出了比較極端的例子,就像賭石裡買了一塊上百萬的毛料卻完垮的道理一樣。”

侯雲賓輕輕搖了搖頭:“看來這東西不能碰啊!”

開出這樣的料子,誰的心裡都不好受,大家都是朋友,輪番上前安慰小琮。

片刻後,小琮的情緒也平靜下來,他對著柏新勝苦笑道:“還是老話說的好啊,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柏新勝說:“小琮,你也別這麼說,我不是神仙,能夠判斷對每一件事情。不然我早就靠賭木發大財嘍。”

郝老板過來安慰道:“小琮,你也別氣餒,你這種情況實在太小見了,自從賭木到現在,我也是頭一次看到這種情況,這樣,你下次再賭,我給你打八折。”

小琮眼睛一亮:“這可是你說的。”

郝老板有些肉痛地說:“既然我都說了,肯定不會反悔。”

“那好,我要那邊那塊小葉紫檀料。”小琮指著不遠處的一塊木料說道。

“啊!”郝老板有些愣神。

旁邊立馬有人輕笑起來:“哈哈,這回郝老板要肉疼死了。”

“我看不止肉疼,而是要吐血了吧。”

“你才會吐血呢!”郝老板沒好氣地說道:“小琮,這回就便宜你了!”

聽著郝老板頗有些咬牙的語氣,小琮嘿嘿一笑,連忙朝那塊木料跑了過去。

孟子濤又給侯雲賓普通了小葉紫檀的一些常識,說道:“這塊小葉紫檀料的色彩異常純粹,並且有著一些閃亮的金星,料質異常瓷實,固然從外面看不出能否爆滿金星,但只要有一線贏的盼望,照樣值得嚐嚐的,搞不好開出一塊滿魚鱗紋和爆滿金星的小葉紫檀,那就發了。”

侯雲賓說:“也就是說,和剛才的黃花梨一樣,也是有風險的?”

孟子濤說道:“既然是賭,當然會有風險了。”

侯雲賓聳了聳肩膀。

另一邊,把料子先放到了線鋸車床上,先把該木料切成段,而後切片。

在切片前,小琮已經想好做多大珠子了。他讓工作人員開了三種厚度的料片,分別做.0cm和0.8cm的小葉紫檀手串。

很快,結果出來了,小琮再一次愣了神。

“不是吧,中空,照料子的成色,應該不至於會中空啊!”

“哎,沒辦法,這可是‘十檀九空’的小葉紫檀啊,這麼大出現中空的現象也是常見的。”

侯雲賓有些不明白了:“這玩意還能是中空的?”

孟子濤說:“當然會中空,因為紫檀的野生林,生長在環境複雜的山地,土地不肥沃,成材週期幾百甚至上千年。由於,生長環境的惡劣,導致樹杆會彎曲,造成紋路多呈不規則狀,紋理粗細也不均勻,木質油潤,入水即沉。”

“養分的極度匱乏,紫檀為了保護自己,其自身身會慢慢吸取心材的營養,導致紫檀靠近心材的部分越來越酥軟,直至心材的營養完全被吸收,然後發糠,發白,最後成為“死檀”,油脂也消耗殆盡,好像木屑一樣。一般來說,超過二十釐米的野生紫檀,中空率就很高了,所以野生小葉紫檀很難見大材。”

另一邊,柏新勝走到木料跟前觀察了一番後,說道:“小琮,別灰心,這塊料子還能搶救,說不定不會虧呢。”

見柏新勝這麼說,小琮也來了精神,之後又讓工人把木料切了一刀,頓時松了口氣,照木料的情況,自己應該是虧不了,還能有些賺頭。

這個結果,也讓郝老板長舒了一口氣,要是接連兩次好料子解垮了,那就有些麻煩了,雖然大家都是朋友,但也不免懷疑這批料子會不會有問題,就算他保證了,也無濟於事,多少得降點價吧,這對他來說,可是不能接受的。

還好自己運氣不錯,這塊料子沒有出問題,但也把他嚇出了一身冷汗。

“老張,賈老板,你們也選了這麼久了,要不要也買根料子玩玩?”郝老板笑吟吟地說道。

賈老板說道:“郝老板,不是我挑三揀四啊,你這批料子真的不怎麼樣,有沒有別的讓我們選一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