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黑暗屬性？”唐英傑忍不住叫出了聲，“不是說，是以雷屬性和火屬性為主的嗎？竟然還有黑暗屬性？”
龍遙帶著幾分不滿地瞪了這個大驚小怪的小子一眼。
“情報中顯示，這支靈師部隊，應該就是堅巖國秘密訓練的‘暗靈’部隊。這支部隊沒有直接參與偷襲我軍後防線和殺害平民的行動，而是在那幾支部隊之後行動了。它們很迅速地在其他幾支部隊進行殺戮的區域周圍活動了一圈，然後便撤回了堅巖國境內。”
侯仁澤的目光落到了白素心的臉上。他聽到，她的語氣出現了變化，也看到她的手在微微地抖動著。一般來說，對於正常人而言，因情緒而造成的身體顫抖只有兩種原因，緊張或憤怒。對她而言，顯然只能是後一種情況。
“沒錯，”龍遙嚴肅地說，“這個情報，足以證實巫海元帥和軍委所作出的推測是正確的。堅巖國的這只‘暗靈’部隊，是以殺害生命後所產生的怨靈來修煉邪術的。”
此話一出，全場鴉雀無聲。五位靈將臉上的表情全都凝固住了。
上方的隔間裡，除了龍麟以外，其他三位弟子全都驚駭地張大了嘴。冷寒和雷曦還好一些，只是握緊了各自椅子上的扶手。而葉恆遠，差一點從椅子上衝起來。
“邪……邪術……”
葉恆遠強迫自己深呼吸，強迫自己集中精神。他那雙碧綠如翡翠的眼眸中，充滿了無數種情緒。有驚慌，有恐懼，有憤怒，也有兩滴晶瑩的淚。
“這種邪術，”龍遙繼續說，“跟當年天蠍教曾經修煉過的那種邪術的原理差不多。它的主要修煉原理，就是用殘忍的手段將生命體殺害，並將其軀體毀壞，再利用邪術將即將消散的生命靈魂化為富含黑暗之力的怨靈，吞噬入人體之內，供他們修煉邪功。”
侯仁澤的眼眶中如同閃過兩道雷電一般。他緊攥雙拳，兩手的骨節發出“嘎嘎”的響聲。
“副帥說得沒錯。”
邱柏也做了一個深呼吸，強行把他心中的那股厭惡感壓了下去。除了白素心，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嘴角在微微地抽動。
“但我可以肯定，這種邪術，跟當年天蠍教曾經使用過的，絕不是同一種。我覺得，它應該就是，只有堅巖國軍方的最高統帥部的人才能掌握的‘那種招數’。”
包括龍遙在內，其他五名靈將同時把目光集中到邱柏的身上。
“嗡——”
一聲輕微的響聲突然從玻璃護欄上發出。護欄上方的把手突然張開了一條縫，每一塊玻璃突然在靈力的驅動下生長開來，遮擋住了整個隔間。
“這是……”
葉恆遠一愣，本能地把手往前一伸。他發現，整個隔間已經變成了一個相對密閉的空間，被隔絕在下方的會議室之外。無論是聲音，還是空氣，都已經傳不到這個隔間中來了。
“這是隔音裝置，”龍麟說，“有些事，是我們暫時還不能知道的。”
葉恆遠呼出一口氣，重新靠回到椅子背上，抬起手，擦了一把脖子上的汗。他扭了扭頭，看了冷寒一眼。
冷寒也剛好把頭轉向了他。二人四目相對。
“小遠，”雷曦說，“你是被邱將軍從青巖鎮救出來的，對嗎？”
葉恆遠猛地把頭轉向雷曦，抬起手，用力抹了兩把臉，點了點頭。龍麟也轉過頭，看了葉恆遠一眼，卻沒有什麼表示。
龍遙抬起頭，往上方的隔間看了一眼。他沒說什麼，只是擺了擺手。
“邱將軍。請你繼續說。”
“在敵軍進行突襲的當天晚上，”邱柏說，“我親自率領西北第一軍團下屬的第一靈師團，趕到了遇襲地點之一的青巖鎮。只可惜，我去晚了一步，沒能把那群可惡的老鼠給留下。”
唐英傑扭了一下脖子，雙手用力地捏了捏手指骨。
“我們在現場，發現了大量的雷元素殘留。整個青巖鎮以及周邊的幾個村莊，幾乎全都被夷為平地。所有留在鎮上和村莊裡的人和牲畜全都被殺害了，絕大多數都是屍骨不全，甚至完全化成了焦炭。這說明，偷襲青巖鎮的部隊，應該是一支全部雷屬性靈師組成的部隊。而且，他們應該能夠使用配合多年的大型多人組合技。這種組合技的威力算不上太大，但完全足夠滅殺整個小鎮範圍內的平民和普通士兵。它所殘留下來的雷元素能量也可以掩蓋住吸收怨靈的邪術所發動的痕跡。”
邱柏停頓了一下，右手握了握拳。
“我在青巖鎮西北方的小樹林裡，發現了小遠。當時他已經身受重傷，命懸一線。我救他回來，並為他舉行了降靈儀式，讓他成為了我的親傳弟子。”
“葉恆遠是否記得敵人襲擊的具體情況？有沒有感受到怨靈之類的邪術？”龍遙問。
“不，”邱柏搖頭，“他當時還沒有完成武靈的覺醒，也沒有接受過正規的訓練，就只是一個普通平民而已。能從那種級別的雷電攻擊中逃出來，我只能說那是奇蹟。”
除了已經聽過具體經過的侯仁澤以外，每個人都吃驚地注視著邱柏。唐英傑更是直接轉過頭，往上方的隔間看了一眼。
每個高階靈師都知道，只有少數特別強大的武靈才能等到十八歲才覺醒。
“侯將軍，”邱柏轉向侯仁澤，“你跟我說過，小遠在進行中級學員考核的時候，曾經出現過短暫的情緒失控和靈力兇暴化現象。我認為，這只是因為他的精神上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刺激。這種刺激是隱性的，只要加以引導，就完全可以避免它所帶來的負面影響。我曾經檢查過小遠的肉體和全身的靈脈，其中沒有任何紊亂現象，也沒有任何邪術或者黑暗元素的殘餘。從這一點來看，我們就可以肯定，那種邪術，絕不是當年的天蠍教曾經使用過的那種。”
“你為什麼那麼肯定？”康隆突然開口了，“精神刺激是有可能讓一個人完全失去理智的。在戰場上，突然失去理智意味著致命的危險。他將來肯定還會遭遇到類似的雷電攻擊，甚至是更強的。”
“康將軍，”侯仁澤也開口了，“我和邱將軍都會教導他的。你不放心他，難道還不放心我們嗎？”
“停。”
龍遙抬起右臂，張開右手五指，伸向會議桌的中央。三人同時把目光轉回到龍遙身上。
“三位將軍，你們跑題了。現在要談論的，是關於堅巖國的邪術部隊的問題。至於弟子們的事，我們等會再談。”
邱柏看了龍遙一眼，坐回到椅子上。
“白將軍，”龍遙看向白素心，“情報人員沒有偵查到‘暗靈’部隊的具體情況嗎？”
“沒有，”白素心說，“‘暗靈’部隊是堅巖國最機密的部隊，直屬於堅巖國的最高統帥部。據國家安全部估計，目前堅巖國應該只有‘暗靈’這一支邪術部隊，而且它的訓練肯定還是不完善的。它的規模可能最多隻相當於我軍一個普通的靈師團中的一個主力營，但真正的戰鬥力很可能跟一到兩個靈師團不相上下了。如果他們真的敢公開使用‘那種’邪術的話，他們的實力和規模可能會在很短的時間內暴漲。”
“嗯，”龍遙神色凝重地點頭，“那就意味著，他們要展露他們真正的野心了。”
五位靈將同時坐正身體，把目光投向龍遙。
“他們要違背整個蒼靈大陸靈師界的規則！”龍遙的語氣斬釘截鐵。
“嗡——”玻璃護欄再次發出微弱的響聲，然後徐徐降落下來。上方隔間裡的四個弟子全都聽到了這一句話。
“修煉邪術，禍害蒼生，靠殺戮和吞噬人命來大批量地培養強者，再逐步蠶食我國，”
龍遙停頓了一下，揚起巴掌，拍在了議事桌上。他沒有用多大力氣，否則的話，就是一座小山，也早就化為齏粉了。
“直至，侵佔整個大陸！”
全場鴉雀無聲。
龍遙從銀邊太師椅上站了起來，面對著對面的金邊太師椅。
“執政府和軍委已經高度重視此事。據我估計，在不久的將來，我們，一定要實行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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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唐英傑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上佈滿了難以置信的表情。隔間裡，葉恆遠、冷寒和雷曦也同時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龍遙向唐英傑擺了擺手，示意他先坐下。
“你先不要急，小唐。這只是初步的計劃。具體該怎麼做，軍委會在一個月內給出計劃的。反攻是長久之計，急不得。”
唐英傑捋了捋頭髮。
“千百年來，在東西南北四國之中，堅巖國一直是我們最危險的敵人。在高階靈師的數量和質量上，他們是其他四國中最高的，也是最接近我國的。一旦任由他們公開發展邪術，蒼靈國就可能面臨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場災難。沒有人願意看到那一天來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