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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繁瑣的調查

本來廖飛還希望黑頭和大個兩人偷懶,跑到某個地方吸菸,可這股血腥味卻讓他的想法破滅,他提醒九樓保安道:“有血腥味。www.tsxsw.com”

兩名保安仔細聞了下,確實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立刻舉著槍,小心地靠近。

配線櫃在一個單獨的房間,處於地下室的右牆角。三人靠在牆邊,兩名保安警戒,廖飛用手電朝裡面照去。

黑頭、大個兩人面朝下躺在房間內,看樣子應該是跪在地上後,被人從後面開槍射殺。

兩名持槍保安對視一眼,默數一二三,然後同時衝了進來。房間內空無一人,敵人早已逃之夭夭。

廖飛走進去,開啟燈,看著地上的屍體,心頭萬分沉重。十幾分鍾前,大家還一起聊天打屁,可現在,他卻與四名同事天人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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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保護現場,誰也沒想去動屍體,也沒有去看配線櫃那裡到底有沒有人動手腳,靜等警察到來。

死人、槍戰、華儀集團,這三個關鍵字,哪個對警方來說都是大事,當這些湊在一起,就是驚天動地的大案、要案了!

大量警察、武警飛快地趕到現場,將華儀集團圍得水洩不通,廖飛等人也回到大廳,接受警察問詢。

廖飛將當時的情況和下達的命令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他很自責,認為自己今天至少做錯了兩件事,第一個就是怕虛驚一場,沒有報警。第二個就是收到大個彙報的時候,廖飛一心要抓小偷,沒有聽出大個的聲音語帶顫抖,忽略了他們已經被人挾持的可能。

華儀集團的高層都被這天大的事情驚動,紛紛從各自家裡趕了過來,各部門負責人也逃脫不了這個命運,同樣得來公司清點物品,以免有重要的東西丟失而不知道。

林嘉琴姐妹趕到現場,匆匆忙忙地跑進辦公室。由於小偷是在總經理辦公室出來的,所以她們必須仔細的清點。沒過多久,林嘉琴就知道丟了什麼,因為保險櫃中的東西全都被人搬空了。她想不明白小偷為什麼要拿保險櫃中的東西,因為裡面放著的不是金錢和貴重物品,只是些合同而已。

警察在眾人清點的時候,先借用個房間,對小偷進行審訊。因為保安四死一傷,其他倖存的保安都非常憤怒,他們將這種憤怒釋放在小偷身上。什麼正反王八拳,面目全非腳等紛紛朝他的身上招呼。當小偷被警察帶入審訊室,將他的頭套拿了下來後,警察驚訝地發現,這人沒法透過長相來辨認身份了,臉腫得像是豬頭,鼻樑也被打塌,眼睛腫得就剩下一條縫了,嘴巴也是正宗的香腸嘴。現在別說是警察,就是小偷他媽來,也認不出了!

審訊進行的很順利,沒用任何的手段,小偷就老老實實地交代了自己的身份。小偷是慣犯,擁有極高的抗審訊能力,如果是平時,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交代犯罪事實的。可今天不一樣,警察就用了一句話:你要是不老實交代,就把你交給那些保安去問。小偷都被這些保安打怕了,生怕被怒火沖天的保安給打死,當然得老實交代。

小偷說出他的身份時,警察震驚了!他竟然是國家通緝的著名大盜——飛燕。

別看飛燕像是女人名,其實他是正宗的男人。飛燕只是別人用來形容他身輕如燕,身手矯健。飛燕的名字在商業間諜的行業那是如雷貫耳,很多頂級大公司需要對手的商業機密都會請他出手。他此次成功,無一失手,誰知道這次竟然敗在了華儀集團的保安手上。

據飛燕交代,這次偷華儀集團醫藥銷售公司是客戶的要求,指定他將八樓總經理辦公室保險櫃內的東西搬空。

警方很疑惑,他們知道華儀集團只有八樓之上才是總公司,各種藥品研發和重要資料等都在上面。而下面的醫藥銷售公司,僅僅是銷售而已,沒有任何重要的東西。除非……除非保險櫃裡有醫藥銷售公司對其他人行賄的記錄。

雖然那些被盜的檔案和合同都在警察的手中,可他們不敢貿然檢視華儀集團被盜的各種資料,以免其中涉及到什麼**。徵詢林嘉琴檢視檔案許可的時候,她告訴警察,保險櫃中都是些報告和合同、公司未來發展方向什麼的,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也就那麼一回事。就算被競爭對手得到,頂多就是佈局慢一點,也不會有太大的損失。

其實警察是想問這檔案裡面有沒有什麼行賄受賄的記錄,或是某些對公司不利的東西。一般來說,只有那些才會對銷售公司形成滅頂之災。可警察不敢問,也不想看,以免真有這種東西,看見後反倒是麻煩事。

林嘉琴剛剛接手公司不久,根本沒接觸過那些黑暗的東西。她讓警方找可靠的人檢視檔案,試圖能從中找到線索。

警方得到同意後,一方面派人查檔案,一方面調查小偷用的門禁卡是誰的。在呼叫人事部提供的門禁資料後,確認這張門禁卡屬於業務部職員趙冠男。警察立刻派人上門去找,對其進行問詢。

林嘉琴姐妹在簡單的詢問結束後,看到躲在角落吸菸的廖飛。

他低著頭,面色哀傷,指尖的香菸已經燃燒了許久,長長的菸灰搖搖欲墮,淡淡的白色煙霧緩緩升起,遮住他的臉龐,讓人看起來有種飄忽的感覺。

不知道為什麼,林嘉琪看到他這幅模樣,心中有種淡淡的疼痛。她走過去,關心地問道::“廖飛,你沒受傷吧?”

廖飛還處在深深的自責中,對於她的關心,廖飛只是抬起頭,悶聲答道:“沒有。”

兩女都知道保安四死一傷的事情,理解廖飛為什麼情緒低落,就連林嘉琴都沒有因為廖飛的語氣而有任何的不滿。

這時,林棟來找林嘉琴姐妹,當看到廖飛也在時,他拍拍廖飛的肩膀,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不用自責。”

“如果我報警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

林棟早已經知道事情的經過,知道錯不在廖飛。說道:“你以為華儀集團就真的沒有小偷進入過嗎?真以為那些次報警都是誤報嗎?不是,至少有一次不是誤報。當時警方趕到,卻因為我們公司的特殊性,和嚴格的保密制度,很多重要的房間都無法進入,根本找不到小偷。最後警察無功而返,以為是誤報,而實際上那天集團的一個重要配方被盜。”

廖飛想不到公司竟然被盜過,可李虎等人怎麼都不知道這事呢!

林棟彷彿猜到了廖飛的疑問,繼續道:“那次被盜只有我們幾個高層知道,並沒有宣揚,更沒有報警備案。所以公司裡沒人知道,就連警察都不知道。”

“別多想,就算你報警,警察也不可能挨個房間進入,最終結果還是一樣。至於那幾名因公殉職的保安,公司會做出補償的。”林棟再次拍拍廖飛的肩膀,說道:“跟我來,可能還有些人要找你進行些詢問。”

廖飛跟著林棟父女三人第一次來到公司的九樓,只見九樓現在隨處可見穿著迷彩服的軍人,他們拿著比警方更先進的裝置在進行取證和取樣。這裡是集團總部,屬於高度機密區域,警察沒有資格上來調查,所以才有這些軍方的調查人員。

一名少校看到林棟過來,迎了上去,道:“林董事長,我需要對貴公司的廖飛等人進行詢問,請您安排。”

“他就是廖飛。這位是軍方調查負責人,周國濤少校。”林棟為兩人介紹道。

周少校微微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廖飛,請到房內,配合我們的調查。”

經過廖飛的口述,對照各種調查取證。軍方分析有槍的兩名小偷不是一般的商業間諜,而是真正的間諜。他們配合默契,一人負責潛入地下室,弄壞外牆監控後,另一人透過外牆繩索爬到12樓。可由於飛燕提前他們幾分鐘潛入,並被廖飛發現,他們害怕警察會趕來,才導致他們的行動失敗。也就是說廖飛陰差陽錯地保護了公司的絕密資料。

兩人的行動方式雖然分析出來,可兩人的身份卻無法確定。軍方只能從他們用的槍、子彈和汽車著手。

相對軍方來說,警方則是目標明確,飛燕已經抓到,雖然飛燕也不知道僱傭他的人是誰,可僱主提供了趙冠男的身份卡,這就是條明顯的資訊。警方不但要調查趙冠男,還要調查和廖飛換班的老董,確定他換班的理由。

所有保安都被各種問詢折磨得精疲力盡,從午夜一直到天明,直到員工陸陸續續開始上班,警察和軍方才離開大廈,對之前懷疑的人或物進行追查。廖飛本來因為替老董值夜班,今天還得連個白班,可林棟考慮到廖飛受到攻擊,差點喪命,放了他兩天假,讓他回家好好休息,放鬆下心情。

廖飛換下保安服,走出公司,太陽已經掛在天空正在放出刺目的光芒,陽光並沒有掃除他心中的陰霾,兇手一天不伏法,他對這件事就會一直耿耿於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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