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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前去京城

博士暈頭轉向來了幾天,簽了幾個字,回去了。陳汶莫名其妙的被問幾個不重要的問題,也被趕回去。州府大人、督學、學政彈冠相慶,這次升級的事情基本是十拿九穩,不會出什麼大問題了。大家在朝內都有人,在這種時候用力才是最好。大家擔心的是現場,只要現場不出問題,那麼朝裡的幾位自然能團結起來爭取利益,畢竟大家的目的是相同的,把自己的人調到京城來。

州府大人回去就寫了一封信向京城的靠山通報情況,督學、學政都是如此。只是學政有點難受,自己何必用舉薦的機會來籠絡李元一呢,真是浪費了。他自己就算了,送來的人州府書院不知名的學子,有什麼意義,自己已經查過了,推薦的學子沒有任何背景,自己根本不需要這樣的人。

想到李元一不給自己面子,學政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想要反悔的心思就越盛。回到書房,看著李元一遣人送來的帖子,學政就覺得難受。帖子就像是現場打臉的證據,大大小小的剝自己的臉皮。

“哼,還想要推薦,想多了吧,呵呵,去死吧。”學政把帖子撕碎拋散,心情舒爽。自己晉升的事情成了,還沒給李元一辦事,這才是自己作為長官應有的任意妄為的權力。這種拿捏別人的感覺令人沉醉,要是能親手把李元一打下來,才更加爽快。

學政被自己突然出現的想法驚到,雖然京城的人已經核驗過,李元一還要到京城裡參加殿試,要是被考出來是個草包,自己也要受牽連的。

“便宜你了!”學政撂下話,慢騰騰的走到後院找自己剛納進門的小妾舒服一下。

陳汶被京城來的博士震驚,也被底下人的手段震住。為了能夠順利晉升,州府大人、督學、學政把能用上的手段都用了,不諳世事的博士被三個人玩弄於股掌之間,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而且這些手段都是光明正大的,沒有任何小手段,都是朝著博士自身的弱點去。博士沒有頂得住,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就算上面有人下來檢視,那也是地方上全力奉承京城裡的大人,孝心都奉上去,誰又能說什麼呢?

當官師門大學問啊,陳汶不禁感慨,自己在山上的生活才是單純,大家雖然有齷齪,可這些都是小打小鬧,哪有官場的這些深沉的心思。尤其是在自己眼前出現的這一幕,讓陳汶感覺到了人心的狠毒和人本身的軟弱。假若博士按照規矩一步步查驗,自己是不怕的,可是州府大人、督學、學政可不會像自己這麼有信心,他們的心都是吊在嗓子眼的。只要出一點差錯,京城來的博士都能宣佈自己沒有按照規矩辦。

這不是自己會不會的問題,而是權力的使用。所以,州府大人、督學、學政敬畏的不是博士這個人,而是他代表的權力,代表的京城升遷的權力。

陳汶試著把自己帶入到州府大人、督學、學政、博士的角色裡,陳汶從中感覺的就是權力的滋味。讓人著迷的滋味,可以做任何築基喜歡的事情,可以為所欲為,可以定人生死。要是掌握這樣的權力,一般人怎能逃得脫,更何況州府大人、督學、學政是在官場混了幾十年的老油子,最知道權力的滋味,根本不能放下。讓他們放下權力,就像不讓他們吃飯、呼吸一樣,是要命的。

陳汶也在這樣的替代感中覺察到一些不對,私心的膨脹是有問題的。要是自己的私心膨脹到一定地步,那不是魔,入魔的魔。對於入魔,陳汶是感同身受,自己身上的魔念,三師姐識海的魔念,都曾差點把自己害死。替代州府大人、督學、學政的感覺之後,陳汶察覺到入魔的味道,甚至比以前經歷的入魔還要誘人。

看來,不能保持本心,隨著外界、私慾走的時候,都會給魔念留下空隙。

驗核過後,陳汶必須去京城參加殿試,相當於給朝廷一個交代。大張旗鼓的搞了歷史唯一的人物形象出來,不能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消失了。為了州府書院的書籍,陳汶特地拖了幾天才走,這裡產生書蟲的書本越來越多,都是值得自己看的。

沉迷於閱讀,陳汶不知道的是,書蟲躲起來與自己有關。陳汶築基修為會吸收靈氣,將百里之內的靈氣往自己身邊引,而產生書蟲的條件就是靈氣充足。書館裡有很多書都達到了產生書蟲的條件,差的就是靈氣。陳汶在書館裡看書,自然的把靈氣帶進來,久違這些書創造了機會。於是,陳汶在書館看的越多,帶來的靈氣就越多,而產生的書蟲也多起來。

書院能察覺這種現象的只有守護者,書蟲多起來對州府書院是好事,守護者可不會阻止這樣的現象。照著李元一看書的速度,終歸有一天會讓書館成為書蟲的天下,要是這樣真好了。守護者也是讀書人,自然希望書館的書蟲變多。可惜的是,李元一要去京城,那裡才是他發揮的舞臺。

守護書生的另外一件事情就是要教訓學政。作為直管一方教化的人,為了自己的私利不顧信用,竟然把給書院學子的推薦書給撕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書生請示書院院長以後,要出手把學政晉升給砸了。

成為前腳去京城,後腳晉升的文書就到了州府。州府大人、督學都順利拿到了嘉獎,而晉升的行文隨後就到,而學政什麼都沒拿到。至於是什麼原因,學政想破頭皮也想不出來,自己反悔把推薦信撕毀,得罪的不僅僅是李元一,更是把州府最大的勢力,書院,給得罪了。書生修書一封寄往京城,然後就把學政的嘉獎和晉升拿掉了。

朝廷裡的人才大多是是書院培養的,從書院出去的學子肯定會給書院面子,那麼一封信搞掉一個學政的晉升完全是小事情。更重要的是,書院能屹立世間如此多的時間,不單單靠著為國家培養人才,更重要的是書院有自己的修者。明面上,京城掌管天下書院的長者就是築基修為,還有沒有更高的修者,誰也不清楚。

州府的事情有人收拾,陳汶帶著自己的小婢女去往京城。為了躲開京城,陳汶選取小地方參考,想不到現在又回來了。京城是好地方,想要的都有,不想要的也有,比如說合歡宗、劍宗、星宗的行走都在京城。三宗各司其職,在京城裡都有勢力,陳汶去了會不會被認出來,不確定。

陳汶沒和三宗的行走見過面,與合歡宗的築基倒是都見過。在下山之前,與老築基的切磋,陳汶基本記住了背個老築基的面孔,相信他們也記住了築基的臉面。要是合歡宗的築基靜極思動,來了京城,陳汶一下就會被認出來。

被認出來不是壞事,讓人頭疼的是陳汶作為築基參與山下的考試,不是欺負人嘛。築基能過目不忘,還能躲開監考作弊,有什麼意義。要是被築基認出來,陳汶要經歷一次社會性死亡,從上到下的,從山上道世間的鄙視。

這種可能讓陳汶擔心,可是已經到了京城殿試了,要是突然不去,不就相當於把自己的身份公諸於世。硬著頭皮去,等遇到了再說吧。

由於陳汶是歷史唯一,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樣在京城參加篩選,可以直接參與到殿試當中。殿試是皇帝自己搞的么蛾子,要把整個國家最精英的人納入門下,自己成為所有人才的恩師。書院為了學子著想,給出了限制條件,不能讓自己培養的人才成為皇帝的奴隸啊。其中有一條就是見皇帝只要行禮,不需要跪拜。這一條給陳汶行了很大方便,作為築基修士,跪一個區區的凡人,不成樣子。就算是跪的物件是當今皇帝,那也不行,他只不過是個凡人而已啊。作為築基修士的陳汶要是跪了皇帝,不知道皇帝能不能承受的住,地位還能不能被天道留下來。

被安排在太學當中,陳汶帶著娟兒住在一起。來的幾天裡,已經不知一波人上門要向朱雀國歷史唯一討教學問,每個來的人都想透過打敗李元一這個“唯一”來揚名天下。陳汶第一天不清楚情況,熱情接待來訪的人,交談過後,搞明白他們的來意,立即讓娟兒送客。來的人為了虛名,故意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繞的雲裡霧裡,陳汶聽了幾句就知道這是沒有任何意義的空談,根本就是在浪費自己寶貴的時間。

把人轟走,陳汶都為自己花時間聽他們說話而感到後悔。自己的生命如此短暫,還要聽這些人的虛談,這他奶奶的無聊。

陳汶覺得自己的生命短暫,實際有點過分,生命長度超過千年,比一般的結丹都長。要是陳汶說自己的生命短暫被結丹大老聽見,不知道結丹大老會不會一巴掌拍死陳汶。

往後來的人,陳汶就讓娟兒守在門口,不准許任何人進來浪費自己的時間。被堵在外面的學子看不起擋人的娟兒,仗著自己是男性,想要欺負小婢女。一般的婢女要是遇到這樣的情況,肯定要被欺侮哭,可娟兒是誰,她是被陳汶改造過的煉氣修士,怎麼會怕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凡是進不來,想要靠著自己身體硬擠進來的人,都被娟兒用巴掌拍了出去。娟兒的巴掌特別刁鑽,出手必然往臉上招呼。第一巴掌往腮上去,不等來人躲避,第二巴掌就能把人的另一邊腮幫子打腫。等人反應過來,知道捂住自己的腮幫子,娟兒就往對方鼻樑上招呼。中間一巴掌上去,必然是鼻血橫流。

在開始幾個受害者被打出來以後,後面的人就沒人敢硬闖。有不信邪的,還想用暴力辦事,結果比前面的人還要悽慘,不僅鼻血流了滿臉,耳朵還被拽的老長,如殺豬般被帶出了門外。這些人身體上手上,心靈也被狠狠重擊,在京城學子間成為笑談。而娟兒也因為潑辣的性格和狠心的手段有了個響亮的外號,“巴掌魔女”。

隨著訊息的傳播,後面來的學子對“巴掌魔女”大過了朱雀國歷史唯一的李元一。大家堵在太學陳汶的門口,只為看一眼傳說中把學子打成豬頭的小婢女。當然,前來的學子只願意看熱鬧,可不想自己上去嘗試“巴掌魔女”的巴掌有多厲害。只要娟兒有出門的趨勢,眾學子們就做鳥獸散,生怕跑得慢了被娟兒抓住成為受害者。

被打的學子有身份尊貴的,回到家被家裡人心疼的呀,一個個抱著成年的學子叫寶寶。自己家的孩子被打了,大人們不願意了,派人來給孩子報仇。可是,太學不是這些人撒野的地方,這些大人就會讓自己家的家丁打扮成學子的樣子,主動招惹娟兒,然後把娟兒打一頓。

算盤打的嘩嘩響,事情卻做的不行。裝扮成學子的家丁進門就被收拾,而且娟兒對報仇人員下手特別重,很家丁都是像垃圾一樣被扔出來的。各家的人看家丁戰鬥力不夠,那就換看家的護院,這些人是練家子,肯定能打得過的小婢女。一個個膀大腰圓的護院們,穿著快撐裂的學子服,帶著滿臉絡腮鬍子來找娟兒的麻煩。

圍觀的學子們覺得這樣做太無恥,則能用護院其欺負小婢女。然而,嘴裡說無恥,學子們卻對護院大戰小婢女感興趣,所有人圍起來,就為了看這場爭鬥誰贏誰負。護院也是趕鴨子上架,穿的衣服不對,手腳舒展不開,而且要欺負一個小女子,太損名聲。只是來這裡找場子是家裡主人的意思,自己無法違逆,只能來顯露一把。

第一個來到的護院,邁著堅實的步伐進了們。學子們呼啦啦圍上來,趴在門路,等著看一場大戲。然而,沒能讓學子們滿意,護院輕敵,被娟兒突襲抓住身上的穴位軟到在地,然後被娟兒扔出了房門。

圍觀的學子們被扔出來的護院壓到好幾個。除了倒黴被壓住的學子,其他人都驚歎小婢女的強勢,這樣的大漢都能扔出來,讓在場的任何學子,都沒辦法做出這樣的動作。外圍有幾個來遲的護院,見到自己的同行被扔出來,嚇一大跳,以為裡面有高手。大家彼此看看,用眼神約好,一起進去動手制服裡面的人。

擠開道路,幾個粗壯的護院來到書房門前,深吸一口氣,然後一個個竄了進去。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不到一刻鍾,這些竄進去的護院大漢,又被一個個扔了出來這次學子們學乖了,專門讓出來空間,被扔出的護院大漢一個個被扔在一處,疊羅漢的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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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眾學子們倒吸冷氣,這是多門勇勐的婢女,要是放在戰場上,莫不是一員女將。

今日見到就要疊羅漢,圍觀的學子們覺得值了。太學的管事對李元一也不服氣,故意讓學子們來鬧事,想要搓一搓李元一的銳氣。可誰能想到會發展成小婢女毆打學子,接著是小婢女大戰護院。眼見著事情朝不可控的方向發展,書院管事們不得不出面驅散學子,然後讓人把受傷的護院抬出去。

瞭解到李元一不能惹,管事們顧不上自己心裡的不服氣,將李元一書房劃為禁區,任何人不得接近。而李元一和他的小婢女就此在京城一戰成名。

皇宮內,皇帝閒時練字,聽著內侍大總管說著京城裡的事情,當聽到李元一和他小婢女的趣事,停下筆說道:“朕本以為這個李元一是下面人搞出來湖弄朕的,想不到他來了京城也不消停。”

“是啊,陛下要不要見見這個朱雀國歷史唯一?”大總管笑著問道。

“朱雀國‘歷史唯一’?朕都不敢這麼稱呼自己,他有何德何能獲此稱號?”皇帝把手中筆摔倒紙上,低沉說道。

“奴才這就讓人通知他把這個號稱改了。”大總管正襟說道。

“不必了,傳出去的話,有人要說朕小氣了。等他到殿試,我要看看他有什麼能耐。”皇帝重新拿起筆,澹澹說道。

陳汶不知道自己的名聲都傳到了皇宮當中,關注一下娟兒沒受欺負,自己就先打坐修行起來。這段時間忙著看書,沒在靜修上下功夫,正好趁著這段時間把修行給提上來。《清虛心經》上的內容還沒練完,因為是在山下,沒有寬裕的時間,陳汶不能全心修煉。在看了許多書館的經典以後,陳汶對《清虛心經》有了新的感觸,適於在此階段融合修整。

京城的考試還沒開始,陳汶可以有一段空餘專門修煉。等天下的學子聚集到京城,然後開考,出成績,準備殿試,這至少要半年的時間。半年差不多夠陳汶小小閉關一次的。等自己來京城的熱度下去,陳汶交代娟兒不要來打擾自己,便在書房裡開始閉關。

娟兒在州府書院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公子不是一般人,為了看書可以半個月不出書館,平時不吃飯也不會餓死。聽到公子要閉關,娟兒點點頭,沒有任何的詫異,就像公子感覺困了要去睡一覺一樣。

京城是朱雀國的中心,每日都在上演各種新奇的事情。歷史唯一李元一和“巴掌魔女”熱潮很快過去,大家的眼球被其他的事務吸引過去。除了太學的管事偶爾回來看一下,似乎京城裡沒有人記得這裡住著一主一僕。為了讓公子閉關不被人發現,娟兒選怎自己做飯,不要太學送飯。為了顯示書房有兩個人住,每次娟兒都會買兩個人菜、做兩個人的飯。每頓飯剩下的,只能丟在泔水桶裡,著實的浪費。

陳汶感覺閉關只有一天的時間,實際外面已經過去了半年。半年裡,國家考試順利完成,今日正是放榜的日子。陳汶走出房間,見娟兒正在無聊的玩著自己的頭髮,輕喚道:“娟兒。”

娟兒聽到公子的聲音不敢相信,自己一個人過了半年,沒人說話、沒人陪伴,都快瘋了。

“娟兒。”陳汶又叫一聲。

娟兒這次確定是公子出來了,是公子從那扇自己天天看著的門出來了。淚水慢慢蓄滿眼眶,抽泣的聲音不自主的從鼻子發出,娟兒感覺自己半年過的委屈,太想念自己的公子。

轉過身,模湖的眼神看到熟悉的面龐,娟兒不顧一切的衝到陳汶懷裡,緊緊抱住自己唯一的親人。

“公子,嗚……”娟兒的眼淚不斷留下,浸溼了陳汶的胸襟。

“好啦,我沒事,出來了,別哭了,乖。”陳汶輕聲哄著娟兒,可自己越是哄,娟兒的眼淚好像越是流的多。

主僕二人正在溫柔相擁,外面急促的鑼聲打破這此事的溫馨。

“高中,高中,梅嶺公子高中啦。”是報喜人在敲鑼向高中的學子來通報。

被門外的鑼聲吸引,娟兒停下哭泣,轉頭好奇的看著門外。陳汶明白小丫頭的心思,這半年守著自己肯定不曾出去玩耍,自己拉著娟兒的手,和其他看熱鬧的人一樣跟著人流去沾沾喜氣,見見這個叫“梅嶺”的高中學子。

還沒到“梅嶺”學子的門前,鞭炮噼裡啪啦的聲音傳來,應該是放炮慶祝了。鑼聲、鞭炮聲、喝彩聲、議論聲混雜在一起,顯示出太學裡熱情。每年借住在太學裡的學子都有榜上有名的,都會有這樣的儀式為他們慶祝。人在變,只有這一間間的房屋和不變的硃紅門框見證著這裡的歷史。

娟兒蹦蹦跳跳的拉著陳汶前行,往前開出一條道路直到高中學子的門前。開出一條道不是誇張,是真所有見到娟兒的人,下意識的讓出空間給娟兒透過。雖然過去了半年,可“巴掌魔女”的名聲可沒過去。大家心底都忌憚著住在太學裡的魔女,只是為了自己的面子著想,才沒人去招惹這個小婢女。

“公子,快看,快看。”娟兒不在意的拉著陳汶跑到最前,指著書房裡面的人喊道。

眾人見“巴掌魔女”叫“公子”,立即意識到這個被魔女拉著的人就是朱雀國“歷史唯一”的李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