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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閉關所得

聽到三師姐的識海因為自己出了問題,陳汶的心像是被石頭壓住一樣,呼吸都困難。

“師姐,你放心,我會好好修煉,儘快去幫助三師姐的。”陳汶堅定說道。

“好,你在這好好修煉,每三天我會來一次,茅草房裡有食物,夠一個月吃的,不要擔心其他事情。你只有先把自己的魔念解決才能有機會幫助馮師妹。”

王語嫣交代完,匆匆離開,只剩陳汶一人孤零零站在山峰的半腰處。

茅屋裡外三間,臥室、廚房還有一間擺著書籍的靜室。來不及適應陌生的環境,陳汶先從《清淨心經》開始修習,將自己的心平靜下來。遇到問題的時候,最先要做的就是冷靜,然後慢慢的想辦法解決,防止忙中出亂,亂中出錯。

安靜下來,接著修習青山頂得來的口訣。口訣大師姐在自己的神識裡看過,說是《定神訣》,主要用來安定識海、連線神識。識海安定不成問題,但與神識完全歸併還差點距離,只能靠著水磨的功夫完成。對於肉身與神識的分離問題,陳汶還沒來得及請教大師姐,只好依照自己心裡的想法,讓自己與神識化身繼續修煉合一。

靜室靠牆的一邊擺著一個博物架,上面是各種書籍,關於神識、修行、操控、攝神等等,還有其他雜錄,陳汶一時不知從哪本看起。從頭到尾瀏覽書籍名稱,陳汶決定從雜錄先開始看,自己現在最需要的不是提升實力,而是瞭解魔念的祛除方法。只有自己的識海清淨,才能幫到三師姐。

雜錄中記錄非常簡單,看筆記亦不一致,應該是每個在此靜修的人都能往上新增自己經歷的事情或是感想。陳汶經歷的少,動不了筆,只能把上面內容當做故事來看,比如斬異獸於南水、修體貫通六穴等。陳汶現在還不能理解書本上短短幾句話蘊含的驚心動魄。

雜錄開闊陳汶的眼界,想不到山下世界如此之大,門派亦多如牛毛,自己所在的青山還算不上門派,頂多是一群人聚在一起的私下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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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是關於修行的,陳汶大致翻看一遍。關於修心的不多,許多都是前任閉關人在各本功法上寫下自己的反思,其中會涉及修心。可這些內容都是零碎的,東一榔頭西一棒子,串不起來,甚至有些內容是相衝突的,自己無法分辨誰對誰錯。

日頭下落,屋內未備燭火,陳汶只能先休息。坐下來才感覺腹內空空,自己一天沒吃飯了。難怪修行之地沒有火燭,要是沉迷於修行忘記吃飯,閉關的人被自己活活餓死,真就成笑話了。自己檢視一天都忘了做飯,要是比自己還著迷的,豈不是要三天不吃不喝也時。

趁著夜間的星光,在灶旁找到火石,簡單弄點的吃完,陳汶回到臥室,回想今天瞭解的內容。

不談各個修煉法門,在書籍上寫下自己感想的前輩大致能分為兩派。一派認為修行就是奪天地之造化,逆天而行;一派則支援順應造化,道法自然。兩種不同的道路演化出不同的修心方式,自己也拿不準那種是對的。

師父收自己入門的時候說的是“道法自然”,該是順應自然的支持者。但,逆天而行的想法也有道理,人本就是世間的意外,要不是與自然對抗,又怎能成為萬物靈長?

想著兩種衝突的觀點,陳汶一夜睡的不踏實。第二日,接著檢視功法上的心得,為了更好幫助自己理清脈絡,陳汶專門把前人心得摘抄下來,將相近的說法放在一起,兩派映照,對比異同。

第三日,王語嫣如約而至,見陳汶耽溺於功法摘抄,未做打擾,悄悄來、悄悄回。

直到王語嫣第三次到來,才見到陳汶神色藁枯坐在茅屋前的木檻上,不言不語。

“師弟,怎麼樣了?”王語嫣坐在陳汶身邊問道。

陳汶根本沒有意識到有人坐在身邊,對王語嫣的話也充耳不聞。

“師弟,回神!”王語嫣加大聲音。

陳汶轉過頭,目光呆滯的看著大師姐,還不能回應身邊人。

“修心如何?”

“師姐,你說心到底是什麼東西啊?”陳汶問出一個關鍵問題。

王語嫣心中驚訝,一旬的時間,師弟就能問出修行的其中一個本質問題。

“你認為心事什麼呢?”王語嫣反問。

“我不知道,有人寫心是大腦之思,有人寫心是血脈之中,有人寫心是神識之爐,還有人認為心是混沌,那麼心到底是什麼呢?我搞不清楚。”陳汶呆呆說道。

“想不到師弟已經總結出這麼多前人心得。我的答桉也許和書中的某個說法一致,但你要找出自己的認識。師弟,我要提醒你,追求修煉的本質沒問題,但是馮芊芊還在等你,你還是要儘快祛除魔念。”

王語嫣坐了一會,等不到陳汶的回應,靜靜離開。

再來幾次,王語嫣見師弟有鳩形鵠面之像,知道不能再放任師弟這麼思考下去。

“醒來……”王語嫣使用攝神術刺激陳汶。

陳汶從沉思當中漸漸回神,像是熟睡的人慢慢醒來。

“師姐,你來了啊。”陳汶打招呼。

“你幾天沒吃飯了?”

“我……”陳汶話還沒說完,肚皮傳來咕嚕咕嚕的飢餓聲。

“先吃飯再說。”

想不到大師姐看著美麗、嚴肅,廚房的活卻做的順手。陳汶看著忙碌的王語嫣,不禁感嘆。

小米粥、醃蘿蔔、雞蛋,王語嫣不敢給師弟做的太多,飢餓的人需要慢慢養護腸胃才能容的下大魚大肉。

“有沒有什麼收穫?”

陳汶沉默片刻,眼神縹緲,低沉說道:“或許有,或許沒有,我也說不清楚。腦袋是滿的,可是又說不出什麼來。”

王語嫣抱胸看著師弟,感嘆師弟確實是修煉神識的人才,僅僅個把月的時間,就有所得。猶記自己在這閉關的時候,師父帶著自己修行,仍不能完全進入無識之態。靜室裡的書籍,自己雖然看了,但前幾次從未重視書上的各種修煉心得,直到自己遇見修心關隘才知這些前輩反思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