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如果是小月兒說出來的，楊辰只怕已經直接將車給停靠在一邊，開始對小月兒動手動腳了。
偏偏如此誘惑的話是慕晚晴那冷冰冰的口氣說出來的，讓楊辰心癢癢又無所適從，手腳一亂差點沒開著車撞隔離帶上去。
穩住心神和方向盤後，楊辰乾笑道：“慕晚晴，你說話能不能不這麼直接？”
“我說的是事實，難道你懷疑我的誠意？”慕晚晴認真道：“你可以隨時在我身上檢驗。”
“那啥，我不是這意思。”楊辰抓了抓鼻子，面對這種女人又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真是服了她，憋了一會兒道：“我的意思是，像類似吃飯的事情，你不用都聽我的，我都聽你的，你想去哪，想吃什麼都行。”
慕晚晴點頭道：“好的，那就聽我的，我們先回海邊別墅履行你的責任，先檢驗下你今天行不行，事後再出來吃飯，反正我肚子現在不餓。”
“呃……”楊辰無語，臉上憋得一陣紅，一陣白，憋了半天才一臉憋屈道：“算了，我肚子餓了，有點餓得受不了了，我還是先帶你去吃飯吧，我也好填填肚子，中午沒吃飯呢。”
他說謊，中午明明和姚紫怡在燕京吃過了。
慕晚晴目光深邃地看著他不說話，楊辰弱弱地回頭看了眼，接觸到那灼人的目光後，又有點不好意思地回頭目視前方，那叫一個心虛。
剛才自己還說都聽她的，結果轉眼就反悔了，看人家那眼神彷彿在說自己說話不算話。
他都想抽自己一嘴巴，明知道這女人思路不正常，你和她計較什麼，不是自己給自己找刺激嘛，以後在人家面前更別想抬起頭來了。
結果打臉的還在後面，慕晚晴嗯了聲道：“我說話算話，都聽你的。”
楊辰乾咳兩聲，不說話了，徹底被打敗了。
他現在才領會到，有時候收拾一個人並不需要靠陰謀詭計和武力，簡簡單單地話也能把人給虐得無地自容。
一般情況下，楊辰吃飯不喜歡往高檔地方鑽。
不是他沒錢吃不起，就是覺得缺少他想要的那種味道，於是把慕晚晴帶到了一個夜市上。
天氣寒冷，夜市上卻熙熙攘攘熱鬧非凡，各種底層混飯吃的老百姓雲集於此，有著白天都看不到的另類繁華。
各種地攤的擺賣五花八門，各種路邊大排檔混雜的飲食香味飄蕩。
翻炒熱鍋下的噴湧火焰，翻炒時鍋勺撞擊聲不斷，還有各種叫賣聲，不乏拿著喇叭擴音的，人潮徜徉其間摩肩擦踵。
除了路邊的按摩店和髮廊之類的掛著吸引眼球的霓虹燈招牌，更多的是在路燈下，或者牽上一根電線掛盞燈，給人一種髒亂的感覺。
這種地方慕晚晴的確沒有來過，找了個大排檔空位坐下，依然忍不住左右觀望。
楊辰隨便點了幾樣小吃，招呼喬韻道：“慕總，沒來過這樣的地方吧？感覺怎麼樣？”
“感覺不一樣，有點髒亂。”慕晚晴實話實說後，隨後抬眼道：“你經常來這樣的地方？”
“初出茅廬時就是在類似這樣的地方混跡，開始正式接觸這個世界，和一些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不過那時不在國內，是在泰國。”楊辰頓了頓，臉上浮起一抹苦澀搖頭道：“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就是那個時候，認識了和你相像的林薇，她也就比我大三歲，不過已經混成了當地的地頭蛇，我和她是不打不相識，後來兩個人又結伴闖天下，一起經歷了不少的風風雨雨……現在倒是很少來這樣的地方。”
慕晚晴明眸閃了閃，想過問更多有關他們兩個之間的事情，不過想想還是忍住了。
接過楊辰遞來的筷子，邊吃東西邊打量來來往往的人群，路過的人看她的也不少，看美女嘛。
吃著吃著，慕晚晴一雙腿又下意識尋找到了楊辰的一條腿，夾住。
對於這個不經常陪自己的男人，只有這樣，她才能感覺到他一直陪在自己身邊。
吃完東西後，這次慕晚晴遵守承諾，給了他付賬的機會。
不過卻沒急著回去，而是挽著楊辰的胳膊一起逛夜市，包包就掛在了楊辰的脖子上。
攤位上各種亂七八糟的小玩意都能引起慕晚晴的興趣，讓她駐足觀摩賞析。
但是這女人冷靜的很，不像一般未見過世面的女人，看到什麼新奇的東西都想買下來。
攤主老闆想忽悠她也沒用，她總是詢問過東西的用途後，再找楊辰確認，覺得沒用的東西果斷放棄不買。
事實上這裡又哪有什麼她適用的東西，所以一路逛下來，一樣東西都沒買，只是好奇看看。
看到不少攤主浪費了熱情的表情，楊辰暗暗好笑，估摸著這些攤主老闆看到慕晚晴什麼都不懂的樣子，又穿著高檔衣物，還以為碰上了凱子，然而慕總能駕馭那麼大一家公司沒那麼好糊弄，不是一般沒經事的女兒家能比的。
不過楊辰很快就笑不出來了，慕晚晴駐足在一個地攤前拉住了他，有些意動地盯著擺賣的東西。
一個老頭坐在一張矮矮的摺疊椅上，抽著一根煙，縮在大衣裡面。
跟前擺了一塊書寫圖畫過的帆布，上面寫著祖傳妙方，治療內外傷病跌打損傷之類的。
最坑人的是，還有一條寫著治療各種不舉，什麼專治男人不行，偏偏邊上還帶著賣老鼠藥，幾隻大號的死老鼠標本就擺那。
慕晚晴意動的目光就盯著那個專治男人不行的小專欄，那裡擺著一隻大玻璃罐子，裡面渾濁的液體泡著亂七八糟的東西，容易辨認出來的是泡有蛇。
玻璃罐子上面寫著五步蛇、鎖陽、虎鞭及各種鞭和各種中藥之類的，講治療各種不舉的東西就是這東西，藥名謂之‘陽寶’，可謂是深深地吸引了慕晚晴的目光。
楊辰神情抽搐了一下，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而慕晚晴也果然沒讓他失望，就地蹲了下來，指著那只藥罐子問擺攤的老頭道：“老闆，你這藥真的有那種藥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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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先是盯著突然出現的漂亮姑娘怔了怔，隨後抬頭看向脖子上掛了個包包一臉尷尬的楊辰，忽然像偷了雞的狐狸一樣竊笑了起來，不過很快又將笑意給憋回了肚子。
就這德性，怎麼看怎麼可惡，楊辰恨不得一腳踹他臉上去。
“當然有效，假一罰十。”攤主老頭頓時來了精神，菸屁股朝身後一扔，咧出一口大黃牙，慷慨激昂道：“小姐，如果是假貨，我敢堂而皇之地擺在這裡賣嗎？你看看我這藥酒裡面泡的東西，‘鎖陽’知道嗎？是在戈壁沙漠上歷經風霜洗禮才生長出來的野生植物，《本草綱目》上都有記載的，自古以來就是藥效非凡的壯陽藥，還有虎鞭，稍有常識的人都知道這是治療男人不行的好東西，老虎現在是保護動物，一般人想弄都弄不到，五步蛇看到沒有，經過我的藥酒浸泡後，可以清除體內長年累月累積下來的五毒，讓藥性更好的發揮……”
一陣措措有詞的陳述，讓楊辰的臉黑了下來，他就是從江湖最底層混出來的，豈能不知道是賣假藥的，真要有那麼好的療效還用在這裡賣？何況就像老頭自己說的那樣，老虎是保護動物，他敢在這裡光明正大地賣虎鞭，鬼知道是什麼鞭，說不定是豬鞭。
偏偏慕晚晴的目光卻亮了起來，直接問道：“怎麼賣？”
老頭抓起一隻小玻璃瓶，伸出了一隻手，亮出了五根手指。
慕晚晴狐疑道：“五萬一瓶？”
老頭一愣，隨即目露異彩，看來今天碰上有錢的凱子了，他伸出一隻手本來是五十塊一瓶的意思，好傢伙！
這女人竟然一開口就是五萬，翻了一千倍，慌不迭地點頭道：“買得多還有優惠。”
楊辰冷眼看著這老頭，已經要發飆了，誰知慕晚晴回頭問道：“楊辰，要不買一瓶回去給你試試？”
這話引得邊上的攤主都齊齊看來，看向楊辰的眼神都憋著笑。
楊辰狂暈，這女人搞什麼搞，老子是有心理障礙，不是不舉好不好，被你這樣一說，你看看大家都用什麼眼神看老子，你生怕別人不知道我不行嗎？
最讓楊辰差點暈倒在地的是，慕晚晴竟然當眾把他名字給點了出來，這臉丟得地球上都沒地方擱了。
“就一假藥販子，你還當真了。”楊辰一把將這蠢女人給拽了起來，拖著就走，也顧不得和攤主老頭發火，實在沒臉再呆下去了。
攤主老頭立刻蹦了起來，攔在了兩人身前，瞪大了眼睛看著楊辰憤慨道：“把話說清楚了，誰賣假藥了？”
偏偏慕晚晴還拉住楊辰幫腔道：“我可以拿去化驗下，確認無害後再給你喝，試試也沒關係的。”
看著一旁竊笑的攤主們，楊辰差點沒把鼻子給氣歪了，這輩子就沒這麼丟人過。